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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阿离出宫的时候已经临近年关, 萧言磨磨蹭蹭几天终究还是选择放他回去。

    候在外面的车马阵势浩大, 萧言并非是让阿离偷偷摸摸的悄悄回去,而是要他以君后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宫省亲。

    阿离并不知道萧言是如何堵住朝臣们悠悠众口的,只站在车马前看着这仪仗都觉得梦幻。

    这是他这两年里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

    萧言站在他身旁,轻声,“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惯常给你看病的太医这次随你一起过去。”

    她怅然叹息, “我就不去了, 我觉得太傅并不待见我。”萧言垂眸看阿离, 嘴角牵起笑意,颇为心机的带了些苦涩感, 低声, “照顾好自己。”

    阿离对上她的视线, 长睫煽动略微低头垂眸,柔软的心尖上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下似的,酸酸软软的。

    摸着良心,萧言待他很好,两人又每天同床同枕同吃同睡,阿离想不动心真的很难。

    只是他伤怕了, 轻易不敢有所回应。

    宫使上前行礼,垂首道,“陛下,君后,都已准备妥当, 可以出发了。”

    阿离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萧言,“陛下,那臣上车了?”

    萧言站在阿离面前,看他今日气色尚可,心尖微痒。她垂眸伸手将阿离身后的兜帽给他戴上,阿离抬眸看她,两人眼里刹那间只有彼此。

    气氛太好,萧言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阿离走后她能后悔死。

    萧言人随心动,微微偏头,垂眸闭眼亲在阿离那张微凉的薄唇上。

    她手还攥着兜帽边沿,借着宽大的帽子遮住两人的动作,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两人是离的近些偏头在耳语,怎么都猜不到其实是在亲嘴。

    阿离眼睛睁大,惊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身上的冷香萦绕在鼻尖前,将他整个人从下至下笼罩包裹起来,原本冷冽的空气被夺走,兜帽里瞬间变的火热暧昧。

    阿离以为萧言跟平时一样,在他嘴角贴贴就会离开,谁知道片刻后唇瓣上竟有软玉探过来,试图从他微抿的唇缝里塞进去。

    阿离僵硬如石,萧言耐心厮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紧闭的薄唇终于略有松动,随后轻启露出缝隙。

    萧言心里大喜,睁开眼睛看阿离,他眼睛闭着,落下的眼睫颤动的厉害,呼吸都乱了。

    她毫不犹豫的将口中软物伸进他嘴里,搅着他的,贪婪的深吻。

    等两人再松开的时候,阿离腰腿都软了,颧骨上绯红一片,头低的厉害,呼吸不稳。

    萧言拇指指腹抚着阿离像是涂了颜色的红唇,笑着贴在他耳边,“这个吻不管是你急着走敷衍我,还是真心接受了我,我都很高兴。”

    她松开阿离,由侍从扶他坐上马车。顶着萧言火热的视线,阿离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手指紧攥压在双腿上,单薄的胸口处心脏跳动个不停,情绪复杂,余光瞥着那紧闭的车帘,明知道萧言的视线肯定落在那儿,却没伸手掀开再往车外看她一眼。

    刚才那个吻,亲的阿离心乱如麻。

    若是萧言强迫还好,偏偏是他自己鬼使神差主动回应了。

    等车马行远,萧言才收起追随阿离的视线,回味似的舔着嘴唇,心神荡.漾。

    寒冬即将过去,她觉得自己离春天不远了。

    阿离回府刘家是何情况萧言不去都能猜到,那一家子见到如今的阿离,十有八.九会聚在一起骂她,因为自己的两只耳朵自晌午起热度就没消过,红的烫人。

    阿离不在宫里,萧言每日依旧雷不动的睡在栖凤宫,俨然已经将那里当成了她的主殿。

    没了夫郎调.戏,萧言就把平王叫到宫里来查问功课。

    来了两次后,平王慢慢回过味来,当天下午出了宫就让人备上礼物前往刘府,美名曰年底拜访老师。

    平王府的下人谁不知道自家殿下见着刘太傅就跟老鼠见着猫一样,躲都来不及,怎会上赶着送上门?

    平王心里苦啊,皇姐她想姐夫了不敢明,只能迂回婉转的让她过去,意在指望君后看见她这个皇家人,能想起来宫里还有个姓萧的在等他。

    阿离回来住了五天,宫里的赏赐连续不断的送了五天,这些刘太傅还能厚着脸皮当做看不懂皇上的意思,可平王三天两头上门拜访,刘家人若是再装作愚笨那就不合适了。

    君后出宫十日,眼见着就快过年,哪怕再依依不舍,也是时候送他回去了。

    刘父红着眼眶拉着阿离的手,轻声嘟囔,“怎么就不能留在家里过个年呢,咱们自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

    这话就属于妄想了。

    且不阿离贵为君后,他就算嫁到寻常人家,那也没有出嫁后还回来过年的道理。

    刘太傅揽着刘父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如今瞧着刘家情势明朗,以后指不定还有机会再见到的。”

    她跟阿离,“你已贵为君后,母亲跟你大姐在宫外实在无法再多帮衬你什么,但阿离,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家人,不管你将来想做什么亦或是有何算,全家人都跟你站在一起,无条件支持信任你。”

    阿离心头微动,当下红了眼睛,低头“嗯”了声。

    被父母长姐目送坐在马车,阿离伸手挑开车帘往外看,视线从他们脸上,往上落在刘府的那块匾额上,最后放下车帘收回目光。

    那一瞬间,阿离觉得自己重回三年前,还是那个无所畏惧满心傲气的公子。

    坐着马车平缓悠闲的往宫里行驶,越接近宫门阿离越紧张。平日里身旁多睡个人他都习惯了,猛的回到府里自己单睡,他还难得不适应了两三天。

    想起出宫时的那个深吻,阿离脸颊略微有些发烫,不管回想过多少遍,他都会觉得脸红心跳。

    自己从未动心过,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一个人装在心里头,偶尔想起,就连眸光都柔如春水。

    萧言早早的等在宫门口,长身玉立,刻意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飒爽好看,看着那缓缓驶来的马车,她嘴角带笑,上前几步迎上去,将手伸出来扶着阿离的皓腕,低头贴耳柔声道,“为妻,恭迎君后回宫。”

    温热的声音拂在耳边,阿离的脸瞬间就红了。

    明明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这时候竟跟个二八少年似的羞涩拘谨起来,紧紧被萧言握着手腕,他就紧张的屏住呼吸,步子都乱了。

    萧言直接将人横抱起往栖凤宫走,进入内殿屏退众人,将阿离轻轻压在床上,手指贴着他的脸庞滑动,声音低沉沙哑,“胖了些。”

    能不胖吗。刘父每日生怕他饿着似的,一天四五顿投喂,顶着慈父的目光,阿离再不吃再不吃也比在宫里吃的多。

    “胖了好,胖了气色好,胖了身体好。”萧言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阿离脖颈处,唇瓣离肌肤若即若离,目光幽深滚烫,生生将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的绯红。

    明白萧言要做什么,阿离紧张的呼吸发.颤,手指虚搭在她肩膀上,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拒绝还是想顺从。

    吻试探性的落下来,阿离闷哼出声,紧张到声音低哑,长睫颤动,“陛下若真想做,那便轻、轻些。”

    上回他这话的时候萧言心软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良心这种东西,萧言能有个一两次已属难得,哪能次次都有。

    作者有话要:  萧言:呵,天真

    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二更来了~

    我突然觉得以这个阿离的性子,吃醋应该挺好玩的(就自己想多了的那种醋),自酿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