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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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惜惜极力否认,脸严肃,义正言辞质问:“你听谁的?”

    和舫气得差点仰倒,混蛋还敢否认,除了她没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怒道:“还用听谁?除了你谁有胆造我的谣?”

    程惜惜挣开他的手,抚了抚被抓皱的衣袖,心痛的道:“哎哟,本来就不结实的衣衫,都快被你抓破了。我这么穷,你又抢走了我银票不还,没有银子去买冬衣,大冬天的,你是不是想冻死我?”

    和舫怒不可遏,混账不但不承认,还想倒一耙讹诈,他脸色黑沉如锅底,神色狰狞,“程惜惜,我干脆掐死你做数。”

    程惜惜往后闪躲,大叫道:“断袖怎么啦?只要是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你还胡!”和舫拔腿追赶,吼道:“程惜惜,你有胆别跑。”

    程惜惜绕着廊檐,像只灵活的鹿跳跃躲闪,不时对和舫龇牙咧嘴做鬼脸,尖叫道:“哎哟,大官欺负良民啦,救命呀救命呀。”

    和舫发狠,纵身扑上去揪住程惜惜,长臂一卷圈住她脖子,抬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两人都愣住。

    手心温温软软的触觉,让和舫心跳飞快,耳尖微微发红。

    程惜惜垂眸,看到自己眼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口水。

    和舫深吸口气,再睁眼已神色平静。

    他放开程惜惜,掏出帕子仔细拭去手心的口水,讲了平生第一句粗话:“程惜惜,你真他大爷的邋遢。”

    程惜惜冷哼,余光瞄到院门,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笑嘻嘻的道:“哎,和大人,你另外半片袖子来啦。”

    和舫抬眼看去,见周泰怒容满面,冲进门扯着嗓子高呼:“程惜惜呢,程惜惜,你给我出来!”

    程惜惜哎哟一声,跳到和舫身后,脆生生的答道:“齐王爷,我就在这里呀。”

    周泰跳起来去抓程惜惜,和舫眼眸微敛,抬手挡住了他,“些许事,何用如此大动干戈?”

    “你!”周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和舫这般云淡风轻,他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程惜惜笑眯眯的从和舫身后探出头,附和道:“对呀对呀,你看我都一点不气。”

    和舫伸手按回程惜惜的头,低喝道:“安分点。”

    周泰脸色精彩纷呈,眼神不住在两人身上转。

    程惜惜不死心,歪着脖子侧脸笑,“齐王爷,人都庸人自扰。你都妻妾成群儿女满地跑,只要自身立得正,你何须在意那些世人评?”

    周泰瞪眼正要骂,见她一指和舫,“你看,和大人一大把年纪,还未娶亲都不在意。”

    和舫冷着脸,抬手拍向那只乱指的手指。

    周泰顿时哈哈大笑。

    笑毕,他瞄了一眼和舫,“既然阿舫不计较,我也就不计较了。”

    程惜惜立刻跳出来,对他叉手施礼,豪迈的道:“好好,你的知己好友程怜怜卧病在床,大家熟归熟,礼不可废,下次记得备上礼品,人参燕窝,你看着准备些就成。”

    周泰面无表情看向和舫,“阿舫,你书房那幅钟大家的字,我想再去品评品评。”

    和舫眼睛微眯,周泰寸步不让。

    片刻后,和舫终于咬牙点了点头。

    程惜惜心头一动,笑咪咪的道:“钟大家的字啊,我这里有一幅。”

    周泰失声叫嚷起来,“不可能。”

    程惜惜得意的道:“我在大相国寺前万姓交易中淘到的宝贝,没办法,老实人运势就是好。”

    周泰急不可耐催促,“别废话,快带我去看看。”

    三人进屋,程惜惜去东厢房拿来一个发黄的卷轴,摊开在案几上。

    半晌后,周泰拍掌大叫:“洛洲赋,这真是钟大家的洛洲赋!”

    和舫也目不转睛看着卷轴,一手巧夺天工的草书,豪迈奔放几欲破书而出,如钟大家本人那般,狂放不羁。

    “如何?”程惜惜笑问。

    周泰激动得直搓手,“程惜惜,不,霸爷,这幅字你可否割爱?”

    程惜惜一脸高深莫测,只淡笑不语。

    “霸爷,一千两?五千两?”周泰愈发的急,不停往上加银子。

    和舫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丝念头,他伸手拦住周泰,“你且先回,这幅字我过后差人送到你府上。”

    周泰愣了下,虽然和舫书房那副字没了,可白得了这幅,也算有了收获,笑得牙不见眼心满意足离去。

    程惜惜坐在榻上,眼里放冷刀,直想一刀刀刮了和舫,他却不在意,抬眉问道:“程惜惜,你做假字画,骗了多少银子?”

    “哪里假了?”程惜惜手指不断点着字画,探身过去喷道:“你睁大你的眼好好瞧瞧,究竟哪个字假?”

    和舫被程惜惜喷得直往后仰,他抬袖挡住脸,嫌弃的道:“程惜惜,你给我坐下,话就话,你瞧你,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我喷你!我还想杀了你。”程惜惜简直暴跳如雷,“一次次挡我财路,你究竟是何居心?”

    和舫理了理袖子,神色淡然,“既不是假,钟大家的字,你还怕没人买么?”

    “呸!”程惜惜叉腰直骂,“别人能像齐王爷那样出手大方?你以为冤大头遍京城?”

    和舫瞪着她,“程惜惜,你真是谁的银子都敢赚。”

    程惜惜白眼一翻,干脆至极的道:“真是得轻巧。你不是这幅字你会送到齐王府么,那好,一万两,你爱买不买。”

    “强盗。”和舫冷哼,转而笑起来,“闻二可是满京城在找你,不仅如此,赌坊也在四下听你。”

    程惜惜低头咒骂,再抬头,脸上已堆满笑,“哎呀真是,既与和大人相熟,就个对折,五千两你拿去便是。”

    “二百两。”和舫神色淡然,不疾不徐的道:“赌坊那边,我帮你挡过去。”

    程惜惜泪流满面,只得忍痛应下。赌坊那边,以自己平时的本事,他们要对付自己也需费一番功夫。

    可与高四那一架,得算是轰轰烈烈,现在已避之不及,更是分身乏术。

    程惜惜的心痛还未缓解,因与高四架之事,被带去了衙门。

    作者有话要:  程惜惜:这三天两头的,牢狱衙门都快被我承包了。

    和舫:承包,你有银子吗?

    女主在京城站稳脚跟的第一战,绞尽脑汁存稿中,希望能让你们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