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正经医馆
焦文点了点头,就快速的跑进去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正对上一记白眼。
“你这么匆忙的把我拽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点了点头,把楼绥容请到了石桌上坐下,带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给他。
“委屈殿下了。”
楼绥容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还是一脸不悦的神情,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实话,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嘿嘿一笑,知道是瞒不过楼绥容的,于是她不好意思的了出来。
“那些人如果真是一洋舵的,肯定不会去正经医馆,所以。”
楼绥容这才是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他一把放下茶杯,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所以他们只能去鬼市就医,于是你就先拖上了我,预备着给鬼医准备点东西?”
她知道被人才出来之后,尴尬的搓了搓,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也是最近头有些紧,都谢殿下理解了。”
楼绥容看也不看她,倨傲的昂起头,但是嘴角的笑意确实绷不住的。
“那本皇子有个条件。”
她一听就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但是毕竟拿人的短,她恭敬的起身。
“好,属下明白,不就是晚膳,属下这就去准备。”
然后她就直接钻进了厨房,两人用毕晚膳,等到了天都黑了才等到焦文带着人气喘嘘嘘的跑进来,然后直接累瘫在石桌上。
“大人全京城的医馆都找遍了一个都没有”
她拍了拍焦文的后背,帮着他顺气,楼绥容问道。
“你怎么能确定他就一定会去就医?”
云懿皱眉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焦文里的飞镖,指给他看。
“我在这没飞镖的各个螺旋处都设计了血槽,只要扎进去,必定损伤血脉。”
完之后她就起身,然后看着暮色四合的天空若有所思。
“那就只能是那个地方了。”
楼绥容也站起身,两人并肩走回了大堂,焦文跟其余兄弟们已经在桌子上大快朵颐起来,他行至大堂之后关上门。
“看来又要去一趟鬼市了。”
云懿却放下飞镖,轻快的笑了笑。
“如果真是在鬼市,咱们倒不用着急了,反正鬼市就那么大点地方,涂虞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楼绥容点了点头,然后神秘的看向她。
“那云大人的意思是?”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同声同步的了出来。
“换衣服,一洋舵!”
两人身着夜行衣,一路飞檐走壁,没有西街,反而是绕着巷子的墙壁上头一直穿行到了一洋舵,外头自然贴着封条。
隔壁就是民宅,特么必须要不惊动任何人,否则一旦闹大了,就前功尽弃,而且也不好收场。
楼绥容摘下蒙面的黑巾,声的着。
“咱们直接翻墙过去,你没有问题吧。”
云懿没有摘下面巾,白了他一眼,然后二话不就蹭的一声调到了墙头上,倨傲的看着下面的人。
“殿下,有没有问题。”
堂堂七皇子被人白了一眼之后,却也没有生气,也一下子蹭的跳了进去,动作轻而利落,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看呆了,然后有些尴尬,自觉班门弄斧之感,她跳了下去。
“看不出来,殿下武功了得。”
楼绥容不理她,转身看着这破败的一洋舵,她顺着目光也看了过去,被吓了一跳,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这一洋舵上次出了那事之后,就在无人问津,就连那血迹也未曾有人清理,此刻乌黑的印迹满院都是,再加上这清冷的月光,和萧条的秋风。
她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恐怖片里的样子,她不敢往前走,揪了揪楼绥容的袖管。
“殿下殿下,且等等,这地方死过额不是,那么多人在这里去世过”
楼绥容回过头来,惊诧的看着她。
“你居然害怕这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懿,居然害怕了?”
她心的往墙根底下缩了缩,然后警惕的看着前面。
“毕竟这种事情要敬而远之,我们还是明天白天再来也不迟。”
突然破败的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倒了,然后隐约有稀碎的脚步声,云懿张大了嘴,大叫一声。
云懿站在阳光底下,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一旁隐匿在阴影中的人。
“殿下,这下可怎么办?”
楼绥容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就看见仵作又一次急忙的跑了回来。
“殿下,的漏了一事。”
站在院子中的云懿赶忙迎接了上去,扶住气喘吁吁的仵作,示意他赶紧。
“那具尸体,左边耳朵的后面,有一个刺青。”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绥容,两人都是紧蹙眉头,均不解其意,仵作继续着。
“那个图案,的是认识的,是京中以前那个一洋舵的刺青。”
仵作完这句话,两人都是吃惊的模样,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锁定了身份,他们将仵作送走之后,转身回了大堂。
“殿下,您,这一洋舵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是一团乱麻。”
云懿有些气恼地坐在了凳子上,然后看着堂堂的七皇子居然席地而坐,她有些诧异。
“殿下,您这是作什么?”
楼绥容没有转头,眨也不眨的盯着外面,只有声音传过来。
“我觉得整件事情的源头,还是在云秦氏一案,刚刚确定了那人是一洋舵的人之后,本皇子突然就想通了。”
她跑过去,也席地而坐,就坐在他旁边,严肃的看着他。
“殿下怎么认为?”
楼绥容轻轻了嗓子,站了起来,皱起眉头,在前面走来走去。
“云懿,现在咱们将两个案子从头梳理一遍。”
“首先,是云秦氏暴毙街头,然后查到穿肠欢,无功而返,继而我们搜查到了齐云镇,然后才牵扯出一洋舵。”
云懿点了点头,托着腮眯起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他继续分析着。
“但是你别忘了,一洋舵本身一开始就是为云秦氏一案所用。”
她点了点头,然后咋舌。
“这我知道。”
楼绥容让她打住,然后自己继续分析着。
“有没有可能一种可能,就是杀害这个人的凶,与杀害云秦氏的凶,有着某种联系。”
她听到这里,皱起了眉毛,思路霎时间被点开。
“殿下的意思是,这两宗命案,其实从本质上讲,根本就是一幢案件。”
楼绥容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不必然的巧合。”
她还是有些不确定,抬起头依旧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殿下,会有这么巧么?”
云懿挠了挠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她抱着膝盖,身子蜷成一团。
“虽然我心里很期待是这样子的,但那毕竟是侥幸心里,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楼绥容倨傲的看着她,挑了挑眉毛。
“怎么,云大人敢不敢打赌?”
听了这话,她一下子被激发起了斗志,噌的一下站起来,昂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楼绥容。
“赌就赌,殿下想怎么赌?”
楼绥容垂下头,狡黠的看着她,像一只刚出洞的千年老狐狸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精明。
“你若是赢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或者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本皇子都答应保你平安。”
她心中一乐,差一点就要笑出来,但是面上她还是用力的绷住了,摆出一副高傲的的样子,也学着他那股精明的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就赌这个。”
楼绥容听见她答应之后,眼底的精明更重了,还隐隐泛着寒星。
“那我若是赢了呢?”
她几乎是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凌厉的瞪住他。
“那我就义务给殿下做一年的饭。”
楼绥容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有着诡异的亮光。
“不分地点和时间?”
她甚至都没有思考就答应了,现在的云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种状态了。
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她身子都能感觉到两人眼光交汇时摩擦出的火花,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滴白色的鸟屎“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楼绥容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哈哈,殿下,啊哈哈哈。”
云懿整个人笑得直不起腰,弯着腰笑成了一个球状,全然没有顾虑到那位尊贵的七皇子气的青黑的脸色。
“殿下,真的,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哈哈哈。”
她完全止不住笑意,整个人几乎要笑翻过去了,楼绥容脸立刻拉长了,再加上生气和愤怒,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云懿。”
突然被点名,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尽量保持着严肃看着他。楼绥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她。
“中午吃烤乳鸽。”
然后袖子一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焦文还狗腿子一样的跟在他后面,但是楼绥容却直接将他关在了外面。她忍不住笑意了,但是又不敢出声,只能无声的笑着。
她抬眼,看着那支停在房檐上的白鸽,笑得更开心了。
“你啊你,还真是个聪明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