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太失败
次日一早,云懿是在疼痛中醒来的,外头地天色依旧是发着青色的,她的身旁是冰凉一片,完全不像是有人存在的痕迹。
但是她身上的伤痕与疼痛却真实的提醒着她,那罪恶,痛苦,折磨的一夜,是完完全全,真实存在的。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只有昨夜,楼绥容那张如同鬼魅一般的面孔,身上动作不停,可是眼底却不带一丝情。
阴冷地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昨夜对于云懿而言,只有痛苦和无尽的折磨。
她捏了捏酸痛的肩膀,这两条胳膊昨天一直被人死死的摁着,现在还有青紫的指印,她叹了口气,也只觉得口干舌燥。
“咳咳。”
微微咳嗽一下,嗓子就如同着火一般的疼痛,她想起昨夜自己最后崩溃到失声痛哭
大抵是那时候弄坏了嗓子吧,她只好这样安慰着自己,慢慢下床,拖着残破的身躯找到了自己的外袍,轻轻批了上去。
云懿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以依赖的,信任的人了,她看着铜镜中破败的自己,嘲讽的笑了笑。
“呵,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云懿啊云懿,你真的太失败了。”
她不是没有忘记昨天楼绥容口中的话,那人在发泄过怒火之后仍然是清醒的状态,他撑着身子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溃不成军的自己。
“我会撤走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从今往后,你只能见我一人。”
罢之后楼绥容就又换成了那副虚假的温柔样子,他轻声哄着早已经脱力人睡了过去,而后发生的一切,云懿就回忆不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又一次不争气的盈满了泪水,她拼命的憋了回去,而后慢慢地开始梳妆,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又是那副精致的模样。
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那不的议论声。
“你这位夫人到底是怎么惹怒殿下了,所有侍奉的人都给赶出来了,而且还不轻易放人进去,老爷都不能进去。”
“谁知道,听是偷人被抓住了。”
“哎哟喂,可真是大罪过哟”
云懿心中原有的那意思期待也全部化为了灰烬,她看着镜子里虚假的自己,低声喃喃道。
“原来我早就没了斗志”
她沉默着坐在大堂中,等待着那两位送饭的嬷嬷进来,打开食盒看了看,那人倒还没有在饭食上亏待她。
云懿默默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却早已是冰凉,饭菜上也浮了一层油水,她嫌恶地看了看,但是考虑到她此刻干瘪地肚子,正要往嘴里塞得时候,一个犀利地女声响了起来。
“别吃了!”
声音冰冷又严肃,但是不难让人读出背后的关切,女子身着一袭深色长袍和玄色斗篷,目光所及之处就如同结了霜一般。
来人正是暗柳,她冷冷的撇着那两个送饭菜的婆子,拿起一碟子菜就放到她们面前。
“去,把饭菜热热,若是以后还让我发现夫人这里的饭菜是冷的,我一个都不放过!”
“还不快去!”
那两个嬷嬷早就吓傻了眼,那起菜就慌忙地跑了出去。
暗柳低垂着头,复又抬起,尽量挤出微笑亲昵的看着面前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女子。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那么能会道地人,今天怎么让她们欺负了去。”
云懿嘲讽的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她。
“暗柳,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
暗柳一下子被她噎住,她略显慌乱的搓了搓,眼神也有些闪躲。
“额,就是除去集市上转悠了转悠,哎呀今日的鱼可新鲜了,改日我买一条回来让厨娘做给你吃。”
云懿微微一笑,凤眸闪烁着亮光,看起来神态如常。
“是么,那是哪个集市,东市还是西市?”
被她紧紧盯住的女子明显的更加紧张了,她不住的搓着她的衣角,眼神一直在飘忽闪烁。
“额,就是东市,是了,就是东市。”
云懿点了点头,垂下眼睛,像是再看地面却又像是在紧盯着某一处,突然她猛地抬起来,眼神虽不上冷酷,却依旧是冷漠的。
“别撒谎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去东市了。”
她眼神撇了撇女子脚下的那双鹿皮靴子,微微勾了勾嘴角。
“昨日降了大雪,你若是今日出去,鞋底为何就这么少一点污渍,你一定是刚踏进这院里,可你的斗篷却明明有被雪扑过地痕迹。”
“所以你一定是去了一个地面被清理的被干净的地方,京城此时正是人心惶惶,若还是能有将雪清理干净的地方,除了皇宫,还能是哪里?”
她确实是想要从暗柳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来,但是暗柳这一次接到的任务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严重到暗柳宁可跪下去,也绝不开口。
“恕属下不能告知,只是,只是”
云懿明白了过来,她无奈的笑了笑,又一次把人扶了起来。
“行了,猜也猜得出来,你这次的任务不会太简单。”
她松开暗柳,转身坐到了饭桌前,那两个送饭的嬷嬷食盒重新走了进来,饭菜都是滚滚的冒着热气。
云懿不想再思考那些东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于是她彻底的无视掉女子,开始专心的用膳,可是那女子却显然还带了另一个大消息来。
她正夹起一块金黄的鸡蛋送到嘴边,就听到暗柳的声音怯生生的响了起来。
“那个,我今天还拦截到一封信,是从信鸽上。”
“而且而且”
云懿这才提起兴趣看着面前的女子,那个以往不可一世,吊儿郎当一副女痞子模样的女子,今日被吓成如此之态。
她也委实决出了诡异,但是她却不傻,一旦清醒冷静下来的云懿,智商和推理能里就如同开挂了一般。
“你没有告诉殿下?”
暗柳点了点头,然后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笺递给她。
她一眼就认得出这是清风阁她大师兄身为阁主才能用的信笺,只不过距离她上次写信回去,差不都有十天了。
她缓缓打开,果然就看到大师兄还以为他们现在在北境,云懿缓缓地叹了口气,把信笺一把扔进了炭盆中。
“你在哪里拦截到那只信鸽的?!”
暗柳的眼神朝着外面瞟了瞟。
“我从皇宫跳出来的时候,看着它累了飞不动了,于是就直接把它抓了下来,而且这只鸽子我上次在北境看见过。”
云懿点了点头,开始不住的沉思,看来这只鸽子果然是从北境又飞回了这里,可是他们在北境的人根本没有人认识这只鸽子。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一日的回忆,看来就是他了。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放心不下,这种被动的的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她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朝着书房走去,找到笔墨,写下一封求助信,大抵的意思是请大师兄多加留意一番皇宫的动向。
写到这里,暗柳走了进来,眼中似有一些不满,却又不敢出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懿抬起凤眸瞥了她一眼,而后又垂下去。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我不能这么被动的任人摆布。”
“况且,我也做不到袖旁观。”
她继续写着,却突然间笔尖一停,整个人顿时停在那里,然后抬起头肃穆的看着面前的暗柳,缓缓开口。
“我要是没猜错,今日,你们已经控制了牛伽祁的妻女,是不是?”
“所以今日派你进宫,目的就是为了探探楼荣膺的反应想不到这次的脚这么快。”
暗柳别扭的把头别了过去,不敢看她,却仍旧是不停的搓着衣角,掩饰着她内心的慌张。绕是端坐在书桌前的女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讽刺的笑了笑,而后便把目光挪了开来,上继续下笔不停。
“你即使不,我也一样能猜出来。”
既然知道了此时,她也顺便求助大师兄,盯住牛伽祁的妻女,以防止出一些不必要发生的意外,然后她心的将信笺折好。
暗柳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只是径直去了院子中把那只吃饱了的鸽子拿了进来,心翼翼的帮她绑了上去。
云懿看着向远处腾飞的白鸽,心中竟有些慌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次绝对是太自私了
“夫人在看什么?”
突然一个磁性非常的男声响了起来,楼绥容的身影霎时出现在院门口,他脸色如旧,面无表情,嘴角不曾勾起一丝弧度。
眼底尽是寒霜,应着地面的雪色,更显阴冷苍白。他缓缓地走近,暗柳早就隐匿了起来,逃离出这片磁场。
此时,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今日会不会下雪。”
云懿不愿意看他,于是一直低着头,完扭头就准备走,却不想被男人一把扯住,被拽到了男人宽阔伟岸的胸膛中。
“那可否告诉本王,夫人看到了什么,嗯?”
她别扭极了,全身僵硬着,就像是一盏冰雕一般,连带着声音都透露出比平日更加清冷的感觉。
“没有,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