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攘外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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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尺宽的枕木轨道上,一辆最新设计的重型马车,正在三匹雄骏的阿拉伯马‘得得’的马蹄声中,以铿锵而有力的节奏,哐当、哐当地前进着。

    这种宽轨马车是朱一贵带着依旧信任自己的老兄弟,来到兰芳岛召公港另起炉灶后的第一个杰作。

    这条可以运行重型马车的宽轨,应用了复轨设计,在七尺宽轨道之内,还有一条标准轨,是按照大宋目前流行的轻型马车轴距设计的。

    按照当初制定标准轨时的设想,目前大宋流行的轻型的马车都能适用于这种设计,只要把轻型马车的车轮换成轨道专用车轮,就能把轻型马车从夯实的碎石路上搬到轨道上行驶。

    更妙的是这种设计可以在不改变大宋现有马车产业格局前提下,利用现有的资源,在节约变革成本的同时,极大的提高大宋的运输能力。

    目前这条刚刚投入适用的宽轨,已经是大宋都城东京城与召公港之间的交通大动脉。

    依靠着极强的运输能力,以及比寻常货运马车还有快迅捷的运输速度,弥补了召公港相对于定公港地理上离大宋都城较远的劣势的同时,又以强悍的运输能力以及廉价的运输成本,让召公港有了追赶定公港的资本。

    再加上朱一贵有意识的将移民往召公港周边迁移,召公港在各种利好的政策下,依靠自身天然大港优势,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繁荣的时期。

    此时宽大的四轮车厢内,朱一贵喝着散发着浓郁香气咖啡,欣赏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热带风光,正听着朱惟贤兴奋地诉着今天发生在议会选举之上的得意之事。

    “大哥,开议会这一招你可使得真叫高明。

    打出天下为公的大义名分,既顺天心民意得了百姓拥戴,又逼得那张家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让他们地头蛇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

    想来也是可笑,他们不甘心失败,还想做垂死挣扎,想要靠钱财收买选民,选举他们上位。

    也不想想大宋如今这五十万国民,有多少是通过我们移民过来的,现在又有多少在靠我们吃饭。

    还没谁傻到那地步,为了一点钱财,砸了自己的饭碗。

    结果还不是我们复兴会以绝对优势,将绝大多数政务官收入囊中,而他们只能占据几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今天我们更是利用议会中的绝对优势,通过了一党制,确立了复兴会在大宋的领导地位。

    你是没看见一党制通过时,张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简直如丧考妣,一个劲地反对抗议。可这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更绝的是我们随后就表决通过了金融货币改革,一个杀招接着一个杀招,丝毫没有给他们喘息的会。

    咱们这样逼迫下,还怕他们不会乱了方寸,落入我们的圈套中。“

    朱一贵依旧是静静地欣赏着风景,品着香气浓郁的咖啡,不发一言,安静而优雅,有如贵族般绅士。

    比起初来这个世界,现在的朱一贵已经成熟了不少。

    就拿这次另起炉灶来,就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经历了种种挫折以后,朱一贵才学会了放下。

    他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叫放,有一种美叫距离。

    对于那些开始生出不信任的老兄弟,当他选择了放,选择了保持距离。

    原先的隔阂反而渐渐开始消散,兄弟间情谊又逐渐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朱一贵静静地听着,直到朱惟贤兴奋地着一切,他这才放下咖啡,收回视线,微笑着凝视着朱惟贤道:“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最终定论,谁能真正的笑到最后。“

    朱惟贤觉得大哥是在危言耸听,对张家人嗤之以鼻道:“就他们还想翻盘,想得也未免太美了。“

    朱一贵笑道:“张家确实已成冢中枯骨,可是这枯骨还是有着枯骨生肉,死而复生的会。他们可还另外有着万岛土王联盟,万岛荷兰总督府两大盟友,借助他们的力量张家未必没有翻盘的会。“

    朱惟贤听了很是震惊:“他们竟然敢勾结外人?“

    朱一贵从袖里掏出一份被卷着的情报,递给朱惟贤道:“这是我顺着李月娥这条线,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分析出的一些情报。

    张家不仅仅是与荷兰人有生意往来,雇佣了荷兰雇佣兵保护自己的产业那么简单,更是早已在李月娥的穿针引线之下,与荷兰人、土王三方勾结在一起,成了埋在我们大宋内部的一个大炸弹,随时可能把我们炸得粉身碎骨。

    现在他之所以有恃无恐,即便我们甩出了金融货币改革的大招,也要与我们死扛到底,就是因为他们有三方联盟这个底牌在上。我们动了张家,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局,引来荷兰人和土王们对我们发难。

    也许在张家人看来,只要能顶住我们最初攻势,撑到荷兰人和土王们前来驰援,我们定然会在三方夹击之下,落得饮恨败亡的下场。“

    朱惟贤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突然想到了送到他西岛案牍上的另一个情报,神色凝重道:“我最近收到一个情报,万岛荷兰总督府即将接收一批一等战列舰,总数量有十艘。

    我之前还纳闷荷兰人在南洋的海上力量已经是一等一的强,为何无缘无辜要增加在南洋的海上力量。按照大哥你现在这么,那就解释得通了,这些增加的战列舰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海战没有任何花哨,比拼的就是谁的吨位大,谁的炮口粗。现在咱们的一等战列舰,数量上还不到人家零头,如何能赢得了荷兰人?”

    朱一贵没有回答,反而是向车厢内另一个正在伏案疾书的年轻人招了招,问道:“李,你的设计图改完了吗?”

    那叫李的年轻人正埋头苦干时,听到朱一贵喊他,茫然地抬起头,愣了一会儿,才把自己从研究的状态转换过来,急忙把自己新设计的图纸拿给朱一贵看,道:“好了,我已经重新修改完毕。”

    朱一贵从李中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遍,方才点头道:“设计已经接近完美,就是这里的数据要修改一下。”

    着朱一贵在图纸上一点,把缺陷指给李道:“这飞剪船的设计不能光凭理论,还要结合实际加工能力。

    你这设计虽然好,符合流体力学。但若是就此冻结设计,用于实际生产那可就不行了。以你这设计进行实际加工时,会出现制造要求太高,无法利用现有的制造械进行生产,只能依靠人工来完成的情形。

    这样的生产不仅费时费工,存在性价比不高,无法批量生产等问题,还占用优质的人力资源,出现浪费宝贵的技师资源的情形。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设计上牺牲一些性能,让飞剪船的生产加工,不超过现有的制造基础,能够被大批量的制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