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知州的纨绔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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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贱蹄子,你,是不是你偷了本宫的镯子!”皇后怒目而视红衾,似乎要将她彻底看穿。

    红衾低着头,瑟瑟的道“娘娘,奴婢自跟在您身边,奴婢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您的东西!”

    红衾一番辞,动摇了皇后要处罚红衾的心。

    或许也是念及多年情分,皇后的面上才好看了几分,不过还是问道,“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本宫亦只信你,所以,本宫的首饰都是交于你看护,若不是太子接到线报,是本宫的翡翠镯子流落江南,现在在烨王里,本宫也不会想着查看首饰盒,可千不该万不该,本宫的翡翠镯子竟然还就真不见了!你那翡翠镯子究竟在何处?”

    此刻,红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还是故作轻松的抬头,盈盈一笑,“原来,娘娘的镯子,是太师送的那只翡翠镯子呀,奴婢知道那镯子是娘娘,娘家人送来的,爱护得紧,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戴,怕磕坏碰坏,所以,奴婢擅作主张,从您平时用的首饰盒里取出来放到不常用的库房里保存起来的,因为盒子不起眼,估计娘娘您查找的时候没有找到,奴婢这就去为娘娘取来!”

    听红衾得有鼻子有眼,心道:若真如她所言,那岂不是冤枉了她,伤了主仆情分!

    “罢了,本宫信你,折腾了一晚上,下去歇着吧,本宫也乏了!”

    “奴婢告退!”

    次日一早,在官员进宫上朝之期,早有太监等候在金銮殿的台阶之下,也是官员的必经之路。

    太子走到太监身旁,太监拱行礼,“李子给太子殿下请安,皇后娘娘拖奴才给您回话,那翡翠镯子安然无恙的在正阳宫,请殿外不要忧心!”

    太子点点头,挥退了李子,心中只以为是苏音传来的消息有误,毕竟她生于平民之家,只听摊贩一言,便以为真的是皇后之物,至于慕容诚买下,应该也只是觉得那镯子成色好看些罢了!

    而江南那边,知州周敬辞在得知巡查使已经进江南多日时,便身着整齐的官府马不停蹄的进了驿馆。

    “下官参见烨王殿下,直到殿下的官文送到下官中,下官才知殿下已到江南,还请烨王殿下恕罪!”周敬辞一见慕容诚,便是下跪请罪,倒让慕容诚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以商人的身份四处走访,才没有让人通报给各官员,到了江南亦是如此。

    不过,他还是得到了不少收益,知道哪个县有有好官,哪个县有贪官,哪些官员值得提携,哪些官员成了朝廷毒瘤。

    而在这些人中,数周敬辞的口碑最好,有百姓,江南水患时,周知州曾与他们同吃同住,将百姓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孙子还重要,那次水患,大水冲走了他刚刚两岁的孙子,他也没有就此颓废,将他库房里的粮食全都拿来赈灾,以致家中甚至揭不开锅,知州夫人每日又哭又闹。

    口碑太好,连慕容诚都忍不住想要快些见到这位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这周敬辞大概也就四十来岁,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已经成婚,做起了布匹生意,取了江南有名的绣娘——万绮罗,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可周敬辞和夫人对这儿媳却甚是满意。

    二儿子是整日不学无术,到处与狐朋狗友吃喝嫖赌,二十出头,尚未成家,这可愁坏了周知州。

    至于那女儿,倒是生得貌美端庄,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在长嫂的调教之下,也是绣了一好活!

    慕容诚连忙扶起周敬辞,“周大人,不必惊慌,本王来此,是代父皇前来巡查,没有提前告知你,也是怕惊扰了百姓,破坏了父皇的初衷!”

    周敬辞一生兢兢业业,只做好自己的本分,还从未见过慕容诚这个传中南楚的守护神,现在见他这般礼贤下士,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

    “看茶!”慕容诚一声令下,便有丫鬟上了沏好的茶!

    慕容诚抿了一口茶,笑着对周敬辞道“本王一路行来,听到的都是百姓对大人的赞扬,这让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本王都望尘莫及!”

    听闻慕容诚夸赞自己,惊得周敬辞放下茶杯,“殿下笑了,下官能做的都是些绵薄之力,难登大雅之堂,只是禀着吃一日皇粮,便为百姓做一天事的理念,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万万没有百姓的那般浮夸,倒是烨王殿下,每每战争爆发,都是第一个带兵上阵,一人撑起整个南楚安危,这等保家卫国的情怀,让我等匹夫才是真的望尘莫及!”

    慕容诚笑笑,“大人太谦虚了,本王走访各地,唯独这江南水乡治理得井井有条,山水水美人更美,让本王都乐不思蜀了!”

    “若是殿下真觉得这江南好,那便多住些时日,也好让下官多尽些地主之谊!”

    慕容诚抬谢绝了周敬辞的好意“本王来江南也有些时日了,本是奉了父皇之命,万不能因为贪图享乐而耽误行程,还得早早回朝复命!”

    周敬辞长长呼出一口气,语气里都是失望之情,“哎,这来回也太仓促了,下官已在陋室为殿下安排好,就等着来迎接殿下下榻,谁知殿下您这都要启程了!”

    由此看来,这周敬辞不仅为官清廉,却也是好客之人,这拂了周敬辞的面子,慕容诚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大人,这次因着的确有些仓促,待哪日边关无战事,百姓永享太平,我慕容诚做了闲散的官,再来这江南寻一处僻静屋舍,隐居于此,又未尝不可呢?到时还望大人多多关照!”

    “这天下,恐怕是难以太平咯,夜阑国皇帝生平好战,总是弄得两国民不聊生,若不是边关戍城有岳王坐镇,恐怕这短暂的安宁都没有了!”周敬辞摸一把长长的胡须,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

    慕容诚可以看出,这周敬辞虽是文臣,且只是一个地方知州,可骨子里却是有满满的爱国情怀,与他可谓是志趣相投,恨毒了这无休止的战争!

    “下官这一生,唯一觉得遗憾的,便是我那次子整日不学无术,连连气走多个教书先生,下官可否请求殿下将下官那不学无术的儿子收在帐下,多多磨砺,他日随军出战,报效朝廷!”周敬辞殷切切的目光看向慕容诚。

    自从收到官文,烨王奉命下江南巡查,他便也不能寐,与夫人多番商量,欲将次子送进军营改造,夫人终究是妇人,如何都不能接受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军营。

    战场刀剑无眼,万一有个好歹

    “大人,军营劳苦,每日操练都必不可少,且军纪严明,本王也是怕令公子过惯了奢靡的生活,习惯不了军营。正如你所,本王的军队在国家有难时,都是要上战场的,一旦上了战场,那可是生死由命了!”慕容诚出顾虑,毕竟在战场上,没有谁是特殊的,敌军杀来,只有奋起反抗,没有谁照顾得了谁。

    再者,像周敬辞儿子那般的纨绔子弟,一般进得军营,都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操练上,按照军纪,恐怕是还没有到上战场就被按藐视军法而问斩了!

    “哎,下官这也是没有办法,但凡他有我那大儿子一半的能力,下官也就心满意足了,就算不从官,他行商下官也是不介意的,只是哎”周敬辞一起自己那个儿子,一句话硬是叹了好几口气。

    “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花厅之中,她鲁莽的行为,让慕容诚心生不满,可也不好当着周敬辞的面苛责。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慕容诚责问一句。

    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吞了几口唾沫,才缓过神来,“今日,苏音姑娘王爷您忙,就让奴婢陪她上街买些胭脂水粉,可是谁知道苏音姑娘因为生得貌美,引起了那些混混的注意,那领头的混混执意要带走苏音姑娘,走的时候,还扬言他父亲是这里的知州,这片土地上没人管得了他,想要人的话,去周府,还让您快些,不然,今晚就要和苏音姑娘洞房花烛!”

    丫鬟一口气完,才感觉三魂七魄归位,毕竟刚才的一幕幕还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慕容诚一掌重重的拍子楠木桌上,桌子从中央生生折成两半,目光里透着杀戮,“周大人,本王只以为你那儿子只是有些荒唐,没想到竟然荒唐到在本王的头上撒野,还请您前面带路,本王替你管教管教儿子!”

    这生气的可不止慕容诚,就连周敬辞也是气得七窍生烟,“这个畜生,简直不是人,殿下随下官来,今日那畜生凭殿下发落!”

    秦时一知道发生大事后,早已备了三匹马,只有他随同慕容诚和周敬辞去了周府,冯黎留了下来!

    “娘子,你就从了本少爷吧,本少爷保证,一辈子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房间里传来男子淫恶的声音,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

    “公子,你放过我吧!”

    “别乱动!再不配合,爷就没那么温柔了!”

    “救救命啊”

    “别叫了,这可是周府,我爹今日不在,看谁管得了我!”

    “求你了,不要!”

    “娘子,别怕,爷会很温柔的!”

    知州夫人一身深紫色抹胸长裙,外罩同色外衫,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的样子。

    在丫鬟禀报她,今日少爷竟然撸来一个女子后,便急急忙忙的前来,谁知,自己这个儿子不听劝,竟将门从里面扣上,她怎么敲都没有反应。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时,她只恨自己从娇惯了这个儿子,从来舍不得下去教育他。

    这大好的姑娘,就这样被她强行撸来,想想罢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荒唐,或许也是真喜欢这姑娘,不如事后再问清楚家住哪里,自己厚着脸皮上门提亲,以这知州的家世,总不算辱没了人家姑娘。

    正要离开时,一转身便发现周敬辞黑着脸站在她身后,而慕容诚早已一脚踢开了房门,秦时紧跟着也进了屋中。

    知州夫人嘴角抽动了几下,上前拉住周敬辞的衣角,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老老爷”

    “别叫我,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脸都给丢尽了!”周敬辞一把甩开夫人的,成亲几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家夫人发这么大的火。

    知州夫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你哭你哭,你就知道哭,你告诉我,今日这事如何善了?”周敬辞言辞狠厉的指着自家夫人。

    知州夫人用丝帕抹着眼角的泪,低低的啜泣,“妾身从没见胤儿这么喜欢一个女子,索性也阻止不了,就打算着,日后将这女子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做个正房,也不算亏待了她!”

    “你”

    “彭”周敬辞想要什么,却被这一声巨响打断了。

    抬眼望去,秦时连刀也未拔,走在最前面,而慕容诚用外衫包裹着苏音,用公主抱的姿势走在秦时后面,而苏音正趴在慕容诚怀里,像受惊的兔子,低低哭泣。

    而那发出的声响,正是那周敬辞的儿子被秦时从里面一脚踢到外面发出来的。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知州夫人见自己的儿子被人像扔抹布一样的随扔在地上,心疼不已,忙奔过去,查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事。

    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哪里经得起秦时这一脚,嘴角不断冒着血泡,被自己母亲从地上扶起,一个劲的喊疼,“娘,我的后背,后背好疼,估计是骨头断了!”

    “来人呐,还不去给少爷请大夫!”知州夫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吓得身旁的贴身丫鬟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的去请大夫。

    “站住,给我回来,这个逆子,他就该死!”周敬辞一声怒喝,生生止住了丫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