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死罪难逃
“老爷,胤儿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难不成你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知州夫人不依不饶,自己这个为君为民的好夫君可以不管自己的儿子,可自己得管,谁让那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哼,他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目中无人,都是你平日给惯的!”
“慕容,阿音好怕!”苏音低头在慕容诚的怀里,越哭越厉害,让慕容诚的内心如火煎熬着。
“阿音别怕,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慕容诚温言细雨,却在下一刻,冷彻如霜,“秦时,请周公子走一趟驿馆!”
听到慕容诚的声音,周胤被吓得往自己娘亲怀里瑟缩,“娘,儿子好疼,儿子不要跟这个人走!他好凶,他会打死儿子的,娘,你保护我!”
就在秦时伸,要将周胤提起来的时候,知州夫人从地上站起,用身子挡住秦时的动作,言辞厉喝道“今日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休想带走我儿子,也不看看,你们脚下踩的是谁的土地,又是谁允许你们进我周府的?”
周敬辞想出声,却被慕容诚抬打断了,“好一个谁的土地,夫人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整个南楚,是慕容家的江山,慕容家的天下,难不成,什么时候变成你周家的了?”
周敬辞被慕容诚这句话,惊得腿肚子发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请罪,“殿下恕罪,是贱内无知,冲撞了殿下,今日儿犯罪,任凭殿下处置,下官毫无怨言!”
周胤终于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摊上大事儿了,不过他内心却不知悔改,只一个劲儿的怪自己运气不好,怎么第一次抢个姑娘回来,就偏偏抢了烨王的女人。
他现在才想起,在街头抢人时,那丫鬟口口声声,声称他们是烨王府上的,他还不信,还大言不惭的让他们来周府接人。
而现在知道这些,已经太晚了!
知州夫人见自己相公对眼前人的称呼,也知道自己今日得罪了人,眼神闪躲的跪在地上,“臣妇臣妇不知是烨王殿下,多有得罪,还还请殿下”
“算了,夫人不必如此,你周家的地太金贵,本王还是不要多做停留了!”慕容诚讽刺完知州夫人,继续命令着秦时“阿音累了,要回去休息,你将人带上!”
慕容诚正迈开他那一双大长腿,却被一双紧紧的抱住,“殿下,您大慈大悲,看在我儿无知的份儿上,您就放过他这一回,臣妇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夫人,请你放开,让王爷将人带走!”周敬辞那张老脸,从里头黑到外面。
听闻他家里出了事,此刻,门外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你拿什么保证?”慕容诚被抱着大腿,很不舒服,他想尽快将怀里的苏音带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一刻不愿停留。
“臣妇”听到有戏,知州夫人停止了哭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胤,咬咬牙继续道“我儿所犯之罪,一切后果皆由臣妇来承担,只请王爷放过我儿!”
知州夫人重重的一头磕在地上,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她的儿子,所谓为母则刚便是如此吧!
“娘,不要,他们会打死你的!”周胤一个大男人、江南纨绔届的翘楚,此刻悔之晚矣,哭成一个泪人!
“秦时,你告诉知州夫人,在我朝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所犯何罪!”
秦时上前,清了清嗓子,“自太祖皇帝创建南楚开始,历经三年,才完成了属于我国第一套维护我国长久治安的律法,其中,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者,当斩,强抢未遂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次我家主子来得及时,苏音姑娘身体上虽未受到实质伤害,可精神却受到了极大创伤,按律,可免死罪!”
“知情不报者,所犯哪条,你一一告知知州夫人!”慕容诚再次命令秦时一一清楚。
“我国刑法严明,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若发现有人行凶,或不上前制止,或隐瞒不报,皆以同谋论处,按律,当发配边疆,客死异乡!”秦时简明要害,却将地上的母子二人吓得不敢话。
一个妇人,一个纨绔,平日里只知吃香喝辣,不懂律法严明,只一心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罪,顶多受两年牢狱之灾,好在自家老爷就是这江南知州,那牢房也如自家后院,本着侥幸心理,却不曾想,这烨王咄咄逼人。
周敬辞哀叹连连,自己儿子干下这种畜生不如的勾当,自己的夫人还一个劲的偏袒,他一生为官,秉公执法,这一次却做不到大义灭亲!
周敬辞缓慢的走进自己的书房,不多时,双捧出自己折得整整齐齐的官服,上面覆着乌纱帽和他的知州官印。
行至慕容诚跟前,跪着地上,恭恭敬敬的将官服官帽以及官印交给慕容诚,“请求王爷允许下官辞官归隐!”
“本王一路行来,所见所闻都是百姓对周大人的一致认可,先前与大人也是相谈甚欢,如今你这后院起火,你也开始来为难本王了!周大人做官多年,不会不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以辞官要挟本王从轻发落吗?”此刻,慕容诚真真是失望极了,原本也只是想让秦时恐吓这母子二人一顿,随后将这周胤打一顿板子,给苏音出出气,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这周胤竟然要辞官。
周敬辞也感受到了慕容诚对自己的失望,可是一屋不平,何以平天下,他自认兢兢业业,可是这后院他的处理不好,若在为官,恐怕会让百姓寒了心。
"王爷,下官并非在为难你,您该怎么罚还得怎么罚,只是下官家中出现这样的事,已经再担不起知州一职,再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还请王爷允许!"
“不能啊,周大人是个好官,他辞官了,我们这些百姓可怎么办啊”
“是啊,周大人为官清廉,纵然周公子有什么不是,那也罪不及家人!”
“请王爷开恩,放过周家吧!我们不能没有周大人!”
“请王爷开恩!”
“请王爷开恩!”
一时之间,门外响声震天,百姓跪了一地,只为周家请命。
这让慕容诚不得不思考,这周敬辞为官究竟到了何种地步,让这些百姓可以因他一人而饶恕周胤这样的恶人!
“乡亲们,你们都起来吧,我儿有罪,饶恕不得,是我周敬辞养儿不教,大过也!你们就不要为难殿下了!”周敬辞虽谈不上老泪纵横却也是声嘶力竭的对着门外那一地的百姓呐喊。
“起来,起来,都起来,全都退让十米!”
盔甲摩擦发生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整齐的步伐,周府门外被官兵守住,百姓被彻底隔离在外面。
“王爷,这里可有用得上属下的?”冯黎从外面跑进来,本是笑呵呵的嘴脸,可看到如此严肃的场面,笑意一时僵在脸上。
“你来得正好,周公子犯了强抢民女罪,知州夫人伙同儿子犯罪,好在百姓为其请命,既然这等恶事都能被江南百姓所宽容,阿音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本王就当着江南百姓的面,从轻处罚!”
知州夫人听到从轻处罚,一颗高悬的心才渐渐落了下来。
这时慕容诚又道“你在周府外面,架个十字架,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属下明白!”冯黎回答时,眼角瞥了一眼地上的周胤,心里为他默哀了三秒,这么细皮嫩肉的身子骨,估计经不起折腾啊!
阳光赤裸裸的照射在大地上,晒得人们头脑发昏,可还是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在周府外面,他们今日要亲眼见证那京城来的王爷要如何处置周家这个恶霸,江南的最大毒瘤。
慕容诚将所有事情交于秦时和冯黎,自己就先带着苏音回了驿馆,这等血腥的场面,他不会让他的阿音亲眼目睹。
此刻,周胤一身狼藉的被两个士兵从院子里拖了出来,嘴角还带着血渍。
冯黎看着周胤身上那一身锦衣华服,觉得挺碍眼的,遂命令士兵“将他的外衣脱下,绑在架子上,受王爷之命,本将亲自行刑!”
果然,周胤被两个行为粗鲁的士兵扒了衣服,只剩下身的一条亵裤,将脚绑在十字架上。
他皮肤细嫩,红润有光泽,不用想,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两男一女,男子走到周敬辞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爹,二弟这是怎么了,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妇人打扮了女子也附和道“是啊,公爹,媳妇才和相公、玉茹姑回了一趟娘家,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了!”
“这事儿日后再与你们,不要多管!”周敬辞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好过。
他们话间,冯黎已经朝着那周胤身上甩了一鞭,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周公子,您多忍忍,本将也是奉命行事,您可要多多担待!”冯黎完,又是牟足了劲儿,甩了一鞭。
“啊,爹,娘,救我!”此刻周胤才挨了两鞭,就已经皮肉翻飞。
“儿啊!”知州夫人想要上前,被士兵拦下,秦时有些同情这一家人,遂冷冷的道“你你们劫谁不好,偏偏劫了苏音姑娘,那可是我们王爷的心头肉,周公子这次恐怕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冯黎甩了两鞭子下去,周胤直接开口受不了话,吓得知州夫人晕厥了过去,秦时示意士兵,将人抬走。
周胤的大哥周醒见自己弟弟伤成这样,也是心疼不已,毕竟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爹,您作为知州,难道还管不了这事儿了?”
“都给我闭嘴!”周敬辞的心何尝不疼呢,那是他的儿子,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呐!
周玉茹泪水簌簌而下,她知道自己这个二哥虽然荒唐,可平日里比谁对自己都好,也是见不到他受伤,转身就要跑出去。
周敬辞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