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小产风波
“走走走,等本王穿件衣服,去兰心苑!”慕容诚推开秦时,径直走向书房。
二十分钟后。
“夫人,王爷来了!”夏兰的贴身丫鬟老远看到慕容诚带着秦时朝兰心苑而来,这可将她乐坏了,张牙舞爪的跑进夏兰的房间去报告这个好消息。
慕容诚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踏进这兰心苑了,这突然要来,夏兰还有些不适应。
“你可看得真切?”夏兰问道。
丫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是,千真万确,奴婢的眼睛可亮着呢!”
“快为我更衣,还有前几日打的那支钗子也给我拿出来!”夏兰兴喜若狂,一时间忙脚乱起来。
没多久,夏兰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藕色长裙,流云髻上斜插着镶嵌彩钻的银钗。
“妾身见过王爷!”
“嗯!”慕容诚被夏兰放在前面,有些不爽,可还是应了一声,看都没有多看夏兰一眼。
“知道王爷要过来,妾身已经让莲儿备好了茶水,”
慕容诚当即拒绝了夏兰的盛情邀请,“不必了,本王还有要事同九儿商量,晚些再过来吧!”
慕容诚完就绕过夏兰的身边继续走,夏兰虽然失望,可这些年终究还是习惯了。
“恐怕王爷要失望了,九儿和练姑娘已经离开有半盏茶的功夫了,九儿临走前,让妾身转告您,如果您一心只有美人,就没必要再寻她了,她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不必要的人的身上。”夏兰将九儿已经离去的消息告知于慕容诚。
看来这次,那丫头是真的生气了呢!慕容诚在心底暗暗后悔,可就算在后悔,那又能如何?
“她可还留下什么?”慕容诚不死心的问道,真希望九儿能留下更多的话,交代给自己,他自己慢慢习惯被九儿支配的感觉了!
“对了,九儿,如果您想通了,便让人去岐山通知她!”
“好,本王知道了,谢谢你!”慕容诚失落的转身。
他一直觉得九儿讨厌,什么事都为想好退路,只一味的教他如何如何做,现在九儿突然离开了,他竟然有太多的不习惯。
“那王爷还要再进来坐坐吗?”夏兰虽然之前被拒绝,可但凡有一丝会,她都要去争取。
慕容诚点点头,“也好,我许久未来你这里了,就进去坐坐吧!”
正当慕容诚要随着夏兰进屋的时候,有个脆生生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王爷,刚刚王妃去了一趟摇芙堂,我家夫人没过多久就突然觉得腹胀痛,您快去看看吧!”
慕容诚一眼便认出,这是苏音的侍女,听闻苏音有恙,慕容诚来不及多想飞奔似的回了摇芙堂,不顾身后夏兰哀怨的眼神。
秦时向夏兰行了告退礼这才离去,秦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同情夏兰。她进烨王府已经十几年,一直是妾,若不是苏音的缘故,她恐怕永远是妾,永远都做不了平妻。
这府中的三个女人,苏音拥有慕容诚全部的爱,路心莲掌管着家中经济大全,可唯独夏兰,她什么都没有!
“阿音!”
慕容诚狂奔到摇芙堂,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
看到苏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他的心几乎揪在一起,“还不快去请大夫!”
慕容诚几乎是吼的,让后面跟上来的秦时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他很少见到慕容诚这样,从前,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是三军阵前如鱼得水;他是兵临绝境时扭转乾坤。
可自从有了苏音,一切都变了,秦时苦恼,他不想看到慕容诚这样,这样的主子,不是他想要的。
“阿音,你怎么样了?”慕容诚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直接上了床榻,将苏音拥在怀里,试图给她温暖和安全感。
看着那床榻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就算他见惯了血流成河,亦觉得心惊,只因,那些血渍全是来源于苏音的身上,他见不得她受一点苦,受一点伤。
“慕容,阿音好怕!”苏音惶恐不安的慕容诚怀里颤抖。她现在是一身绯色长裙皱皱巴巴,原本梳得匀称的发髻也是蓬头垢面,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阿音莫怕,阿音莫怕,秦时马上就把大夫请来了,再坚持一会儿!”慕容诚尽量闻声细语的安慰着苏音,连分贝都张弛有度。
“慕容诚,阿音肚子好痛,像极了什么东西从这里慢慢流失,你阿音是不是快要死了!”苏音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在慕容诚怀里停止了颤抖,安静了下来。
慕容诚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舒展开,听闻她还在痛,内心的焦灼一路飙升,他恨不得代她去受这份罪。
“阿音怎么会死呢,阿音还要长命百岁,我会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慕容诚有节奏的拍打着苏音的背,像极了哄孩子入睡一般。
“爷,大夫来了!”秦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进来吧!”慕容诚一边着,一边抱起苏音,将他平稳的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草民!叩见王爷”三十而立的大夫作势就要下跪。
“不用了,快给夫人瞧瞧!”慕容诚抬制止了大夫的动作,只心急火燎的命令大夫替苏音看病。
“慕容,你先出去吧,阿音怕得什么怪病,吓着你!”她眸子里的柔情似水,一下子融化了慕容诚的心!
“好好好,只要你好好配合大夫,我什么都答应你!”慕容诚着,就带着秦时出了房间。
原本目光柔和的女子在慕容诚走后,一点一点的变得阴骘起来。
“夫人,你这是来葵水的缘故,因为有些受凉,才导致腹痛难忍,待草民开副方子,食之便好!还有,那避子药也不能再服用了,否则,恐会终身不孕”
听闻这话,苏音从容淡定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金元宝,递给那大夫,威胁着道“大夫,您可瞧仔细了,我这是产,不是葵水,方子开好,这便是你的,若错话,我保证,你今日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苏音的转变,那大夫也是见怪不怪,深院之中,哪里没有几个心狠辣,善于伪装的主儿!
秉着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皇族,大夫心翼翼的接过金元宝,点头哈腰的回道“草民知道该怎么做,请夫人放心!”
“好,你出去吧!”
大夫出门后,自然是要向慕容诚禀告苏音的情况,避无可避。
“夫人情况怎么样了?”慕容诚焦灼的拉着大夫的,眼里流露出的是担心之色。
“哎,王爷,夫人已经产,月份太,草民来得又晚,已经无力回天了!”那大夫故作惋惜的叹着气,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瞥向慕容诚,生怕他看出端倪。
慕容诚如遭雷击,向后踉跄了几步,好在秦时一直在他身后,这才没有摔倒。慕容诚因情绪低落,没有看出大夫眼底的惊慌,可秦时却是将之尽收眼底。
这也是九儿教他的,凡事不能光看表面,不能光听人言,演技再好,只要不是事实,它终有破绽之处,只有细心观察,不难看出。
慕容诚失魂落魄的甩开秦时搀扶着自己的,进了苏音的房中。秦时带着大夫去领银钱。
秦时里拿着准备好的银钱,却没有立即交到大夫上,眸光阴骘的看着大夫,“大夫,这烨王可是皇上的皇长子,若是了假话,相当于欺君,你可瞧仔细了?”
大夫慌不迭的点点头,额头上冒出一层层虚汗,心想着以烨王对那女子的紧张,应该不会去追究。
“好,你走吧,希望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秦时将银钱放到大夫的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快步走向路心莲的院子,因为他知道,此刻最疾恨苏音的就是烨王妃,他一个下人,自然从那大夫口中问不出什么,路心莲是当事人,以她的段,逼得那大夫在慕容诚脚下撕开苏音的真面目,并不难!
“王妃,秦副将来了!”丫鬟翠向路心莲禀报。
此刻的路心莲正心烦着呢,哪里还有心思见秦时,想着自己一个正妃,居然被苏音那个贱人嘲讽,她不过一个摆设,永远得不到烨王的宠爱,永远低她一头。
“不见!”路心莲一声怒吼,吓得翠怯怯的不敢抬头,可想到秦时的话,她还是鼓足勇气道“可是,王妃,秦副将,如果你不见他,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爷就要降罪给您了,因为因为苏夫人在您从摇芙堂出来后,产了!”
“什么?产”路心莲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脖子,苏音不产她不关心,可是以慕容诚对苏音的维护,一定会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那时那时恐怕这正妃之位就要不保了。
思及此处,路心莲才道“让他进来!”
“是!”
秦时见到路心莲后,抱拳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摇芙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路心莲心急,便开门见山问秦时来的目的。
“大夫苏夫人产了,而苏夫人最后一个见的,就是您,王爷肯定会将账都算到您头上!”
“这个本王妃自然知道,那你前来,是替王爷来请本王妃去问话,还是?”路心莲试图去打探秦时来的目的。
秦时也不拐弯抹角,“如果王妃想要掰回一局,就立刻绑了刚刚那个大夫,他一定替苏夫人隐藏了什么,如果王妃从那大夫口中得知什么,一定会对您有大用处的!”
“来人!”眼下路心莲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从秦时的建议,若是问不出什么,左右亦不过是面对事实!
待两个五大三粗的厮走进来,路心莲吩咐道“你们二人前去将刚才来府上的大夫给本王妃请来,事情完成,本王妃有重赏,但是不能让王爷知道!”
“是!”
路心莲在房中来回踱步,就等着厮将那大夫绑来,只听到一点动静,便出门去看。
没等来两个出门的厮,却等来了两个粗使婆子。
“王妃,王爷在摇芙堂等您,命奴婢二人来请!”其中一个婆子道。
“想来,王爷也不急,你二人回去告诉王爷,本王妃随后就来!”路心莲在淡定,眼中的慌乱还是骗不了自己。
“奴婢告退!”两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主子,得罪谁都不好,可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先离开,毕竟这烨王妃若发起狠来,恐怕要将他们生吞剥皮了!
路心莲在房中如坐针毡,终于等来了两个厮。
“王妃,人已带到!”两个厮将那大夫往地上一扔,站在一旁听候差遣。
那大夫颤抖着跪在地上,有些懵圈,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为苏音谎,却得罪了路心莲,“草民叩见王妃,不知王妃有何要事?”
“本王妃问你,你今日替那贱人看病,可看出了什么?”路心莲咬碎一口银牙,目光凌厉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大夫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路心莲吃人的目光,却又心虚、慌忙的低下头,牙齿发颤的道“夫人,她产了!”
路心莲一巴掌拍在金丝楠木圆桌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那大夫,“产?若你不实话,本王妃就请宫中的太医来诊脉,若有作假,你就给那贱人陪葬!”
一听要找太医来复诊,那大夫立即就怂了,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是草民见钱眼开,收了夫人的银两!”
那大夫着,慌慌忙忙的从怀中取出之前苏音给的封口费————金元宝!
“那个贱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你一五一十的出来,本王妃会给你更多的好处!”
“草民有罪,好处不敢奢望,只求王妃让草民戴罪立功!”
“!”
“夫人并未产,而是一月一次的葵水,夫人不仅没有产,草民还查出,夫人一直在喝避子药,恐怕在喝个半年,身子就要喝坏了!”那大夫在路心莲的威逼利诱之下,全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