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罪恶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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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子身上的疤不仅是烙印在他的身上,也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围观百姓的心上,虽然在他的口述中,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经了他的,可是并没有一个父母去怪罪于他。

    因为,他们的恨意,此刻,都深深的转移到了还活着的刘员外身上。

    而刘员外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高喊冤枉,“草民冤枉,实在是冤枉啊,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一定要查明真相,切不可因为此子的一面之词,而冤枉了草民!”

    “噢,那刘员外冤在何处,来,本王听听!”

    秦时冷漠的面容,真真是像极了慕容诚,让底下一直看热闹的练无心在心底默默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鹿子,草民在家中长子的房中开了密道,还建了密室,如今草民受人冤枉,也不怕大人带人前去查看,若情况属实,草民无话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是草民的确受人诬陷,也还望大人和王爷能秉公处理!”

    事情都到了如此地步,九儿都不知道这刘员外是有多大的自信还硬撑着死不认账,还不怕让人去搜。

    “既然刘员外如此坦诚,那也不能辜负了刘员外的一片赤子之心,李县令,你派一对人马前去刘府查看!”秦时着,看了看刘员外,果然,他很镇定,没有露出一丝紧张的表情,看来,早已做好了准备。

    不等刘员外缓一口气,秦时接着道“练盟主,还得麻烦你和师爷带一对人马前去查看鹿子口中所那个从密道中通往外面的洞口,证明鹿子所是否属实!”

    “没问题!”练无心着,给了师爷一个眼神,先行离开了县衙。

    “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审!”秦时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让李县令想话又不敢话。

    李县令也就这会儿找到了话的会,连忙指着地上的虎子道“那你,你能证明什么?”

    虎子从进入堂中开始,一直离鹿子有些远,毕竟,在密室中那些日子,他可是见证了不少鹿子取人心头血事,鹿子对于他,就是个可怕的存在。那种怕,仿佛是与生俱来!

    虎子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鹿子,哆哆嗦嗦的道“草民,两年前在街头乞讨,有一天,一个自称刘府的管家找到了草民,问草民是否愿意去刘府谋差事,是日后吃香喝辣都不是问题,草民实在是厌倦了流离失所,三餐不饱的日子,就答应了那刘管家,跟他去了刘府。

    而且,那一次去刘府,除了草民,还有许多同伴,进了刘府,吃是吃到了从前没有吃过的好东西,可没过两天,管家就将草民一行人带去了密室。

    在那密室里,鹿子的师傅每天都会带着鹿子来取血,命大的还能勉强活下去,有些在被取血后,直接死掉!如果不是昨夜得几个姐姐相助,恐怕,连草民都要葬身在那密室里了。”

    “几位姐姐?你可知救你之人,是何人,是你身后这位吗?”李县令凝眉问道。

    虎子回头看了一眼朱玉兰,再三确认后,摇摇头“回禀大人,并非此人,草民只记得,有两位是刚刚走的那位红衣姐姐还有这个与草民年纪相仿的姐姐!”

    虎子着,指已经指向了在一旁伫立许久的九儿。被虎子众目睽睽之下指认出来,九儿也没有辩驳,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至于他为何没有认出朱玉兰?那来倒是简单了,当日朱玉兰顶着刚嫁进门的刘家大少夫人方素然的脸进的密室,可救出人后,回了乡下老家,便换上了自己的真容,虎子没有认出来,也实属正常。

    李县令听闻是九儿和练无心参与的救人,便问道“你可能够详细的明当时你是如何进的密室,救的人?好做呈堂供词。”

    九儿看了朱玉兰一眼,这才慢慢道“我当时误打误撞进了刘府,本是想讨杯喜酒喝喝,谁知席间听闻刘大公子有急症,而方家姐又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呢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人。刘员外财大气粗,就忍不住想到,恐怕这娘子是被逼婚而来,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嫁给一个残废”

    "给我住口,想不到你年纪,话却是这么没有分寸,若非我儿经历那一场天灾人祸,又怎会变成如今这样?"听闻有人自己的孩子是个残废,没有任何一个做父母的能够做到镇定自若,刘员外也是如此。

    此刻的他,已经老脸憋红,愤愤起身。

    见身旁顶着慕容诚皮相的秦时脸色不大好,李县令只能无奈狂敲着惊堂木,“肃静,肃静!”

    “人证,你继续!”李县令怒瞪了一眼九儿,迫不得已的让九儿继续话。

    九儿继续道“我感到婚房时,与新娘子产生了些矛盾,后来才知道,那新娘子并不是方家姐方素然,而是冒名顶替的朱玉兰,从朱玉兰口中得知这塘下镇发生的一系列孩童失踪的前因后果为求真相,在夜里去而往返,与朱玉兰潜入刘大公子的房中,进了密室,我们进入密室时,曾留下一个同伴来看守出口。

    在朱玉兰的带领下,解救了被困的几十名孩童,同时,我们也发现了鹿子所的那条同样外面的密道,解救的孩子由朱玉兰和练盟主从那里带离,而我,则返回刘大公子的房中来接同伴,可好巧不巧,正好遇到刘员外带人来围杀我的同伴,在打斗中,我与同伴退回密道,这才得已逃脱,我想,这一点,刘员外应该很清楚吧?”

    九儿完,转头阴侧侧的看着刘员外。

    刘员外再次站起身,怒视着九儿,“谎,大人,她谎,我刘府娶亲之时,是草民的儿子前去接亲,他不可能不认识方家姐,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有会冒名顶替呢?”

    李县令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娶进门的儿媳妇,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吧?这让他顿时有了疑惑,“证人,原告,你们都一同指认被告,现在被告提出疑问,你们可还有何话?”

    九儿和朱玉兰对视一眼,像是在无形之中达成什么默契。

    打定主意后,朱玉兰道“启禀大人,民女家中,世代相传一种化妆术,虽不可改人五官轮廓,却可造成视觉上的错觉。至于这一点,民女可当场展示,作为证据,证明民女在刘府发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李县令当下拿不定主意,转头看了看秦时,“殿下,您看,这”

    秦时抬打断李县令的话,道“看你信誓旦旦,本王就信你一回,再者,本王也是听过有这种改头换面的法,所以,就不必展示了,这会儿,前去刘府的人也该回来了,听听他们怎么!”

    果不其然,秦时话音刚落,去刘府查看的衙役已经回来了。

    “启禀殿下,大人,我等在刘大公子房中,并未发现密道入口!”领头的衙役道。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就是从刘寿的房中进去的,绝对不可能没有!”朱玉兰刚听到消息,就不淡定了,她辛辛苦苦的努力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因为衙役的一句没有发现密道入口就毁于一旦。

    “原告肃静!”李县令这会儿心下刚刚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讲,两边不得罪,就是最好的结局。

    秦时也是纳闷儿了,就算这刘员外能够未卜先知,填补了密道入口,可也不能做到天衣无缝的,那这些衙役为何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呢?

    “噢,刘大公子的房间位于西厢苑!”衙役的话声刚落下,所有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朱玉兰揪住漏洞,连忙道“大人,刘大公子的房间可不在西厢苑,而是在东边的沁竹园!”

    “回禀大人,我等到达刘府时,是管家招待的,得知我们的目标是刘大公子的房间,他便将我等待到了西厢苑,而刘大公子确确实实也在西厢苑住着,至于东边的沁竹园,管家,不心走水,火势刚被扑灭,因着公务,所以没有进行查探!”领头的衙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去刘府的经过。

    “恐怕不是走水,而是掩盖罪证吧!”练无心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之外。

    有的伸长着脖子、有的竖着耳朵,无一不是静等她的到来。

    那师爷走上前,看了一眼李县令,又看了一眼秦时,这才道“启禀殿下,启禀大人,属下确实跟着练盟主到了鹿子的郊外,也确实找到了那个通道,可是,我们没走多久,前方通道就被堵住了,所以,这才折了回来。”

    “依本王看,目前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李大人,您这起案子该如何判?”秦时将难题抛向了李县令,静等着他的答案。

    “这这”李县令一时语塞,眼睛咕噜噜的转向刘员外的方向。

    “草民冤枉,冤枉啊,府中究竟为何走水,草民确实不知,至于那通道入口,草民就更加不知道了,还请殿下,大人明察秋毫,为草民做主!”刘员外起身,跪在大堂中央,接二连三的磕头。

    “殿下,这案子要不要在详查详查?”李县令声的问着秦时。

    秦时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视汹汹的道“本王看你是冥顽不灵,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喊冤,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背了那么多条命,你就不知道忏悔吗?”

    秦时一番话完,令箭一扔,对着衙役吼道“来人,将此人给本王打入死牢,刘府家产充入国库,立刻捉拿刘府一家,明日本王亲自监斩!”

    刘员外顿时如跌入深渊之人,一下子陷入绝望,跌坐在地上,任由着衙役给他套上脚镣和链。

    “真是个好王爷呐!”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判决一下,围观百姓纷纷跪了一地。衙役也在第一时间,抓了刘府的人,抄了刘府的家产,总归结局,还是保证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当日下午,从刘府密道救出的孩子被一一送回父母身边,而那些乞儿

    “你们可还想在日后过着从前的乞讨生活?”九儿双附立于身后,看着眼前那十几个乞儿。

    一双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九儿,摇摇头,谁会想乞讨?谁会想过人下人的生活?

    “你们想过三餐吃饱,丰衣足食的生活吗?”九儿继续诱惑着。

    听闻三餐吃饱,乞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点头。

    九儿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拿在中,“如果你们愿意,拿着这把匕首一直往南边走,去往戍城,到岳王府,将它交给岳王,是匕首的主人交代过,要你们在那里等我。待你们在见我时,我会告诉你们该做什么!如果愿意,就请取走我中的匕首!”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咬咬牙,握了握拳头,走上前,伸出道“我愿意为后半生做任何事!”

    九儿将匕首交到他上,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等我再回戍城时,还能再见到你!”

    “一定会的!”那孩子将匕首紧紧的抱在胸前,那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对了,姐姐,我们都还没有名字,你可否会我们取个名?”那孩子想了想,才问出口。无数个夜里,他也曾梦想过有个完整的家,有最亲近的人,有个名字。

    九儿想了想,目光在那一群孩子的身上游走着,最后道“你们按年龄大顺序排序!”

    不出九儿意料,那接过匕首的孩子就是年龄最大,她按年龄从到大,一一取名“君一,君二,君三君十五!”

    十五个从生活在乞儿窝的孩子这才有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