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怪谁啊
一秒记住本站:9回到了寝室,宋长亭像是长跑十几公里后累瘫的死狗,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涂方至走在后面,随关门后脱掉厚重的羽绒服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他喘息了几口气,呼吸变得均匀后从桌子上拿出大堆的半截4纸,低着头开始快速折叠纸飞。
宋长亭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轻声问道:“要不要帮忙?”
“不用!”涂方至头也不抬闷声道。
宋长亭缓缓点头,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资料。总要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灵魂出窍并回到过去的缘由,又或者是心理学上侧写?宋长亭想要弄清楚,万一是一种病呢?
时间不断流失,寝室里能听见的只有鼠标点击与涂方至轻微的折纸声,终于,宋长亭浏览多数的国外期刊,终于在上找到一篇勉强可以得过去的论文。
宋长亭合上电脑,穿上睡衣后将靠近门口位置的灯关闭掉,上床后拿起放在筐子里的眼罩,戴上以后开始睡觉。
那篇文章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有些人天生便在某些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比如音乐、文学、艺术、逻辑思维、情感共鸣、温文尔雅、冷酷聪明有的天赋是先天的,而有些是由人们经过长期不断地磨练形成可以归类于后天天赋的技巧。
而这个世界上由两类人构成,一种是正常的,另外一种是异于正常的异类。正常的人随处可见,正常的定义就是于人们认知中的普通。而异类的定义是什么呢?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精神病态者’可以高效的进行形容。
这里的精神病态者并不专一指一经发现只能送进精神病院的精神病人,生活当中的精神病态者随处可见,他们大多数从事医生、律师、警察、政治家等职业。因为对于他们来,他们独有的精神特性会帮助他们更好适应职位,并做到游刃有余。
精神病态者最大的特点就是缺乏共情,甚至没有共情,他们有时堪称冷血。我们的研究团队做过多项实验,其中有一项便是邀请大学生做精神病态实验,实验内容是让他们观看极其血腥暴力引发不适的人体分肢术。实验的结果是这样的,在精神病态检测表上得分较低下的大学生观看影片后会迅速作呕、呕吐、流泪、面色苍白;而精神病态者检测表上得分较高的大学生观看影片后的表现就像是在看一部好莱坞新上映的轻型喜剧。
还有一种类型的人游离在两者之外,我的团队把他称为异类中的异类,他们是一种极端,因为他们拥有与精神病态者截然相反的人格特性:如果把精神病态者少的可怜的共情描述为不断趋近与0的下降函数,那么他们就是无限趋近于00的上升函数。
我们把这样的人格特性称为超共情。
换一个直观的法,优秀的心理学家可以再案发现场对案发时状态的侧写,然后给出准确率极高的侧写结果,准确率高到令人惊叹的地步。但是我告诉你,在超共情特性人格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在幼儿园里称王称霸幼稚的熊孩子。
可是这样的人太少了,我们走遍了美国的各个州,才发现了三个人,而同意配合研究的仅仅只有一个人。
如果你拥有类似于读心的能力,如果你可以极其敏锐的感受到别人心境,如果你有会经过案发现场,并感受到什么
请联系我,我们会满足你一切的愿望
折纸的声音微微有些刺耳,宋长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万中无一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呢?刚刚在体育场发生的也许只是托梦了呢。
睡觉睡觉睡觉宋长亭睡前反复念叨着。
一觉醒来,宋长亭坐在床上伸个懒腰,摘下眼罩后发现寝室已空无一人,他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钟了。宋长亭挠挠头,他突然想起今天星期一了,今天上午还有两节课呢。他接着挠头,又带上了眼罩,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回笼觉是最舒服的,宋长亭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睡了,真是身心放松。
人活着的时候想要得到很多东西,死后能够拥有的只有四四方方的盒子了,区别在于一个是大盒子,一个是盒子。南山公墓是一块了不得的风水宝地,曾经活跃在上流社会的堪舆大师清繁曾言‘风水宝地,吾得道后必葬于此’,使得此地一时间声名鹊起,令自认为有身份的人趋之若鹜。
品牌的高昂价位大多数体现在逼格上。风头出了、面子有了、显示身价地位了,与此同时付出的价格真是太划算了反正钱而已。
南山公墓建在山里,参考一下环山公路却没有那么密集。坟墓里也有它们的等级制度,金字塔的阶梯设计使得越向上价位越高,至于山顶上一览众山的数十块坟墓,就不是谈钱的问题了。清繁大师言‘山巅之上,俯一世繁华,佑子孙后代’,要求此地的经营者也要给他留一块,然后预定山顶坟墓的人便挣得头破血流。
王稚的坟墓位于半山腰上,本来这块地的名额是属于王稚母亲的,但人死之后急于入土为安,江岚蕙带着内疚与涂方至的父亲涂庆阁商量半刻,王稚便被安葬在这里。
当然由于涂家与南山集团有较深的合作,涂庆阁又与南山集团年轻的董事长有很好的关系,所以再预定两个位置也没什么关系的。
南山公墓一直以来流传一个法,无论死前是一个怎样的人,死后只要被葬在这里也算是彻底踏入了上流社会的圈子。可是上流社会是怎样被人定义的呢?这个没人明白具体含义,只知道有钱有势就能踏入圈子,却不知道进圈子需要扔掉什么东西。现在,王稚也算是一个死人上流社会里的体面人了。
可是啊,人都已经死了,哪里会在乎死后葬在哪里呢。
涂方至上山时走得很稳,相应的速度也变得很慢。自从王稚被葬在这里后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其实按照涂方至的想法应该是报复完那位公子哥之后再过来看望哥哥,可是他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想法,就提前过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两排步伐整齐的黑衣人,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一团移动中的乌云。今天的天气很好,中午十二点阳光洒在人的身体上,外加上微微起伏的西南风,让行走在山林间的涂方至感觉好极了。
踏上半山腰的道路,涂方至沿着路向墓地走去,而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则继续向上走。他的心情有些沉闷,点燃一根香烟站得远远的望着王稚的坟墓,吸完一整根香烟后才慢慢的走过去。
沿途路干干净净,雪被人扫到两边,墓地里的径同样如此。涂方至脱掉羽绒服随意的扔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长袖,他伸擦掉王稚墓碑上的积雪,然后盘腿坐在王稚的墓碑前面。
“哥哥啊,抱歉弟弟来得晚了。”涂方至拿出一张白纸,认真的开始折叠,“对不起啊,哥哥,我最近才回国内的,我要是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怪我!”
“前段时间啊,我在泰国与人打架的时候打丢了,当时光顾着逃跑了,所以重新补办卡的时候就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了,也没有想着问老妈要你的号码。那时我很快就要回国了,想着亲自管你要你知道的,我从就对数字头疼,要不然学的时候我也不会一直抄你的作业,现在我还记得带着厚重方框眼睛的数学老师拍着黑板‘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哈哈,数学老师的表情现在想着也很有趣啊可我怎么他妈的就没有记住你的号怪我!”
“的时候啊,你你长大了以后要去当警察,这样就可以保护弟弟了。我开玩笑长大了要当一个流氓,你就你不想抓我当,不想当警察了,你要去开飞,想着可以开飞拉我逃命可是哥哥啊!我已经能够保护你了,你怎么就死了呢都他妈怪我啊!”
涂方至泣不成声,脸上满是泪水。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个用报纸折叠的歪歪扭扭的纸飞,将其放在墓碑的顶部,自己拿起刚刚折叠好的纸飞,顺着风向轻轻的抛射出去。
纸飞在空中慢慢悠悠的远方滑去,纸飞还没飞远,天空中就出现了铺天盖地的纸飞,它们组成白色的洪流,在纯蓝的天空中划过;它们随风漂流,在天空中翱翔,它们每一只都好似拥有灵魂,好像一个人的每一天都在阳光下纯净的活着。
蔚为壮观。
“哥,起来看飞了。”涂方至仰望着天空,左搭在墓碑上,轻轻的着。
墓地里刮起轻轻的微风,好似有人在无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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