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兄弟阋于墙似乎是最好的戏码

A+A-

    一秒记住本站:9徐言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推开门就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福叔与徐青站在父亲的身后。

    “父亲。”徐言微微弯腰躬身问候。

    “嗯。”徐彻点点头,“过来坐,有事情跟你。”

    徐言坐在了徐彻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看着徐彻,等着徐彻讲话。

    徐彻斟酌了一番,徐徐开口道:“你认识宋长亭么?”

    徐言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开口回答:“是的,我是他的朋友。”

    “嗯。”徐彻沉思,露出微笑:“听他的家境不是很好?”

    “是啊。”徐言,“他需要国家的助学金,听班上的同学他家里只有一个爷爷,所以他在生活里表现得一直都不怎么富裕。”

    “有一个老朋友跟我,让我去帮助一下他,只要经济上的就可以。”徐彻,“你们下午不是没有课了么!你邀请他出来,地点就约在兰桂坊49号公寓,我要见见他谈完就把钱转给他。”

    “好啊,这是好事。我一会儿就跟他,他不定会很高兴呢!”徐言笑了笑,问:“哪个老朋友?我认识么?”

    “生意场上的老朋友,几十年的交情了,他没来过咱们家,你不认识的。”徐彻,“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打电话去吧。”

    徐言笑着点头,他刚站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父亲,那位老朋友不会是韩成晨韩叔吧,嗯,一定是他了,那么善良的老人做好事儿还害羞”

    徐彻叹了口气,“你在什么胡话?你韩叔昨天就去世了。”

    徐言脸色变得僵硬,他认真的道:“父亲,你骗我!”

    徐彻皱眉,细想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在身后徐青,看着徐青一脸做错事想要道歉的表情,转过头一不二的做派:“知道瞒不过你的按我的去做就可以了,我累了。”徐言深深皱眉,他抿着嘴,仔细的看着徐彻,看了会儿他伸去拿茶杯,结果记错了茶杯的位置,茶杯被摔到了地板上。茶杯没有碎,只是里面的水在地板上流成一滩。

    徐言震惊的看着徐彻,不确定的问道:“韩成晨周佳佳?”

    徐彻皱着被精心修剪过的眉毛,深深的倒八字似乎想要将眉毛皱到眼睛下面:“你竟然知道了,无所谓,知道就知道了。”

    他看着徐言的眼睛接着问道:“让你做的事情你拒绝么?”

    徐言沉默良久,最后苦涩的:“不拒绝。”

    “嗯。”徐彻点点头,不再话,喝了一口茶水不再话。

    徐言知道父亲在等什么,他苦笑一声,颤抖着,艰难的拨通了宋长亭的号。电话拨通了徐言没有先话,宋长亭便笑着打招呼:“喂!徐哥?什么事?”

    徐言深吸一口气,努力笑着:“在哪呢?”

    “在食堂呢,刚吃完饭,现在正在我的宝座晒太阳呢!哎呦,吃饱喝足晒会太阳真是舒服死了。”

    “听上去很不错啊,哈哈,下次我也要试一试。”

    “行啊,下次一起。”

    “好啊你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我可没有安排,照常学会儿习,听会儿歌,然后睡觉。徐哥,怎么了?”

    “这么无聊啊。来我这里啊,咱俩喝点茶陶冶一下情操,晚上出去吃个饭昨天你请客,今天你就不要和我抢了!”

    “”宋长亭沉默了几秒,笑着:“好啊,今天少喝点酒,多喝点茶,好好聊聊天。”

    “行,我叫一辆滴滴打车到门口去接你”徐言话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意,可是从脸上却无法看出丝毫的笑容,“地点是兰桂坊4号,算了,我找一辆知道地点的滴滴司去接你。”

    “不用吧,我坐公交车就去了。”宋长亭声道:“滴滴打车太贵了。”

    “别,哪有叫人出来还让人家花钱的道理,坐车来。”徐言,“一定要坐车来。”

    “好勒!我去送餐盘,回寝室取点东西就到校门口等着。”宋长亭,“那我挂了啊,徐哥。”

    徐言率先挂断电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不舒服,脸上的阴影较重。

    “辛苦你了。”徐彻放下茶杯,赞赏道:“办得不错,希望一会能带来更好的消息。阿福,送我上楼。”

    福叔恭敬应着,推着徐彻到别墅的电梯门口,按了数字键2,门开后推着徐彻进入电梯。

    厅堂里只剩下徐言和徐青两兄弟。

    徐言嘴里发苦,弯腰拾起地上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他看到徐青笑嘻嘻的坐在徐彻刚刚坐过的位置,徐青笑呵呵的将脸上的器官皱成一团,“哥哥,你好惨啊。”

    徐言抿抿嘴不答话。

    “背叛兄弟也就算了,再在人家的后背狠狠插一刀,让人家不能回头看看是谁这么坏一刀捅了人家的后心宋长亭这个人啊,可是比你还惨啊,哥哥。”徐青窄窄的双眼亮晶晶,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戏精天赋发作,故作委屈的,“哎呦,你怎么下得去的,真是好狠的心啊。”

    徐言将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沉声,“你我兄弟一场,何至于此?”

    徐青点点头,“是啊是啊,兄弟么!你兄我弟,所以老爷子立了遗嘱,让你继承他的位置你好狠的心。”

    徐言摇着头否定,“这是父亲的决定,与我无关。而且我无意那种权势。”

    “怎么好意思出口呢!”徐青扭扭脖子,活动一下牙关,“从到大你就比我优秀,所以父亲将位置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你知道么?我从演白痴、演弱智,演得是多么的辛苦啊。结果到现在演戏演多了,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了。”

    “我知道。”徐言,“父亲也知道,所以你白白演了这么多场戏。”

    徐青摆摆,笑道:“没有白演啊,你们不是知道我是故意演白痴的么这样我的目标就达成了啊。我雄心壮志,我野心勃勃、我演了这么多年的戏,难道还表现不出我深厚的城府么?明明我更适合父亲那个尔虞我诈的位置啊真令人心寒。”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徐言。

    “我不要你不要的东西,自己喜欢的东西抢过来才值得品味我不接受施舍。”徐青弯下身子,点着身前的玻璃茶几,“还有你要记清,咱俩不是亲兄弟。”

    “好歹生活了这么年!”徐言不赞同。

    “我管你去死!”这一刻,徐青撕下了温文尔雅、可爱的邻家少年形象,尽显狰狞。

    “咳!”徐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失礼了!”

    “没关系!”徐言很认真的,“你是弟弟,我让着你。”

    “嗯!”徐青站起身,“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嗯,还读不读了?”

    徐言黯然,眼睛里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徐青继续问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乎?”

    “不会在读了。”徐言轻声,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他清楚自己丢弃了什么。

    徐青用力鼓掌哈哈哈大笑,“君子被世人所敬仰,人被世人所唾骂。君子与人的界限到底在哪?其实都是世人的一家之言啊,相貌堂堂,赏心悦目,温良谦恭、首孝悌谨这些君子的所作所为啊,都是极益于世人的,反观人,所作所为无不是与君子相互对立世人需要一些善良的、也需要一些丑陋的。所以君子、人便被世人言之于口。因为被需要,所以他们存在了。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你那里分得清一个人到底是君子还是人,君子与人是没有界限的——世人需要那种人,那些人就变成那种人。虚伪与真诚,假君子与真人,不一而足。君子偶尔做了件错事就被指责道貌岸然,人偶尔做了件好事就被称颂浪子回头,且口口相传。”

    “所以啊,君子与人分明就是一类人!”徐青出最后的结论。

    徐言略微思索,给出答案:“不一样,关乎于心”

    徐青打断了徐言的话,挑衅的道:“你配么?你哪里有资格这种话了?”

    徐言哑口无言。

    徐青背着走远了,嘴里不断用之乎者也的语气断句念诵:“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乎?言念君子”

    徐言握紧里的,看着徐青慢慢的走上楼。等徐青的背影彻底消失,他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腰肢,他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他放空了心思,一个数一个数的查着自己的心跳。

    徐言查了一百四十九个数,他听到了脚步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发现福叔走了过来。

    福叔和蔼的面庞有些难过,叹口气,端起茶几上的水果盘,安慰道:“不要难过了大少爷,毕竟父命难违。大少爷若实在对你那位同学过意不去,大可在事后给他的家里送一笔钱过去。”

    徐言勉强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福叔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向前走几步,贴近徐言后道:“心二少爷!”

    徐言睁开眼睛,盯着福叔看了一会,“谢谢福叔,我知道了。”

    福叔端着果盘上了楼,徐言继续闭目养神,尽力抚慰心海,因为就在刚刚,发生了级海啸。

    福叔上楼时碰到了徐青,他轻声道:“完了。”

    徐青笑道两眼弯弯,乐呵呵道:“谢谢福叔!”

    徐青下楼后大声道:“哥哥,父亲让我送你出去,你现在就去吧!”

    徐言站起身,向外走去。

    徐青跟在徐言身后,一言不发,两人走到大门外站了一会。

    “哥哥,父亲你不成功便成仁。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徐青笑着。

    “明白。”徐言,“心福叔。”

    “那是自然!”徐青笑嘻嘻点头,“老奸巨猾的东西自然得防。”

    “我走了。”徐言走向停在路旁的车。

    看着往日里腰杆笔直的徐言今日走路终于变得有些驼背,徐青肆无忌惮的笑着。一时间起了风雪,雪花弥漫空中,徐青看着徐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可是他明明是一个伪君子啊,怎么能成为留名青史的壮士呢?

    徐青背着,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