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理寺狱(一)
临安城西,钱塘门(临安十大城门之一,在今浙江省杭州市湖滨路西湖圣塘景区内)附近,行人稀少,杂草丛生,荒凉寂寥,唯一人多的地方就是南宋朝廷的大理寺监狱,除了这个阴森恐怖的监狱,方圆数里之内再无别的建筑物了。
大理寺监狱分为诏狱区、重犯羁押区和一般羁押区三个监区,监狱内还建有一个复式四角亭子,双层各四个角高高地向上翘着,取名为风波亭,涴纱河环绕监狱四周,只有东门口有一道桥跨越涴纱河,名曰风波桥,是监狱对外联系的唯一通道。
绍兴十一年冬,出奇的冷,监狱外荒草遍地,了无生,枯萎的柳条在寒风中无奈的飘荡,偶尔一二只寒鸦驻足柳树悲鸣几声,然后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牢房房檐下挂满一排排的冰棱,长短不一,寒风之中的大理寺监狱显得的特别凄凉和冷僻。
一般羁押区的一间牢房内,里面有五个人,岁数最长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看上去面容憔悴,饱受折磨,但刚毅不屈神色溢于言表,另外是四个少年,最大的十五六岁,最的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虽然蓬头垢面,但一眼就能瞧出这四名少年眉清目秀、果敢坚毅,俨然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之气。
牢房窗口下坐着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微闭着双眼正在休息,这时寒鸦的悲鸣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睛,这名少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衣着,又打量周边的一切。
这是哪个朝代?这是什么鬼地方?这几个人是谁?我在做梦?还是在演戏?一连串的疑问让这个少年感到费解和困惑。
“阿姨,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啊?”少年拘谨又不失礼貌的问话中年妇女。
奇怪的是中年妇女没有回答少年,沉默许久,她的眼睛不知觉地红了,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她看着少年,哽咽道:“霖儿,你这是怎么了?得癔症了吗?老爷啊,你睡卧马鞍、精忠报国,怎么就落得这个结果,霖儿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你啊,我怎么向你交代。”
岳霖一怔,什么情况?睡卧马鞍,还精忠报国,这不是南宋岳飞吗?霖儿,岳飞三子是我穿越的附身吗?
一脸懵逼的少年悄悄的用掐了一下大腿,有痛感,妈的,没有做梦,我穿越了,居然成了岳飞的三子岳霖。
这时,窗外吹进一阵冷风,少年打了一个寒颤,撇了一眼放在角落处的粪桶,鼻孔中吸入一股含有霉、酸、臭混合味道的气体,一阵作呕,差点吐了出来。
屋漏偏逢连日雨,这时有一只老鼠倏地窜进牢房,极其嚣张的晃了一圈,然后又窜出牢房。看到这场景,一向爱整洁的岳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唉,这样的牢房环境可比穿越前的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啊”,岳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穿越就穿越吧,好歹穿越到皇帝家,王爷家也行啊,过过舒服的日子,衣来伸饭来张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真是无辜啊,好歹我也是公安最高学府中国人民公安大学高材生,怎么一穿越就有牢狱之灾,是不是和岳霖同名同姓就该这样,老爸老妈谢谢你们给我起了个不错的名子,倒霉至极啊,岳霖一脸无辜。
恍惚之间,岳霖好像又回到北京木犀地的公安大学。
岳霖,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刑事侦查系大三的一名学生。本来岳霖喜欢历史专业,可他拗不过当警察的老爸,从就立志当警察,全心全意的做老爸的接班人成了自己的梦想追求,至于历史问题只能作为业余爱好啦。
岳霖的老爸岳春祥在江城市公安局可出名了,同事们都他倔,的好听一些就是做事专注,有毅力。
打的时候,老岳就立志把儿子培养成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老岳有个老友,人称潘三爷爷,大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在江城市看护烈士陵区。少年时,潘三爷爷拜少林寺一和尚为师,学了一身不错的武功。
那一年,岳霖刚上幼儿园中班,老岳就把儿子交给潘三爷爷,学习武功,做了潘三爷爷的关门弟子。
夏练三伏,冬练四九,一练就是十四个年头,直至高中毕业。什么黑虎拳、大洪拳等拳术他娴熟自如,五虎断门枪、八法双刀等枪械他得心应。潘三爷爷逢人便夸,岳霖这孩子聪明,悟性高,是我最最得意的徒弟。
刚上大学,岳霖就因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深受体能训教老师的器重。后来,他又凭借自己勤学好问,刑事侦查专业成绩在糸里他是第二,没有人敢第一,是公大有名的高材生。
暖冬,艳阳高照,天气非常好,让人没有一点冬的感觉。星期天一大早,公安大学三年级刑事侦查系同学如约驱车去北京北侧的燕山攀崖。
燕山山脉,雾灵山,海拨2米,植被繁多茂盛,道路蜿蜒曲折,山峰险峻奇险,景色秀丽迷人。
公安大学刑事侦查系大三的二十六名同学沿着京密公路,驱车一个时,来到雾灵山下。同学们相互帮助,克服艰难,最终全体攀爬上主峰,无一人掉队。看到雾灵山云起雾涌的雄伟景观,同学们豪情满怀,畅谈人生。
有美女同学提议岳霖唱一首歌,庆祝大伙攀崖成功。提议一出,众人应和。
多才多艺的岳霖没有偭腆,他胸有成竹,很自信地跳上一块石头,大声唱道:“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问天下谁是英雄”
就在大伙兴高采烈烈之时,主峰西北侧,大约五百米不到的一处山崖处传来微弱短促的呼救声。
“救人啊,救命啊!”
“闻警而动,救助群众”是人民警察的天职,听到救助声后,同学们迅速行动,大家发力冲向求助地点。
体能良好的岳霖毫无悬念地冲在第一个,不到十分钟的样子,岳霖来到一处山崖边,循声往下寻找,发现一中年男子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贴身靠在山崖,居压顶有二十米,居崖底有一百余米的样子。
可能因站立崖壁太久,加之心情紧张,少年紧闭双眼默不作声,中年男子话时哆嗦无力:“同志,请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此情此景,岳霖无语了。心道:“又是一个好强的老爸,把儿子逼到悬崖练胆了,也不怕一失足酿成千古恨。”有感而发,岳霖越发同情起落难的少年,何其相似,苦难的少年啊,逼迫的感觉好不好?
此时,岳霖十分紧张,心跳加剧,心出汗,他大声叫道:“你们保持身体平衡,不要紧张,不要乱动!”。
话间,同学们陆续赶到。当即,岳霖和同学们商讨解救办法,大家认为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稳定这对父子的情绪。
同学们向父子俩表明警校学生的身份,告知他们自己有专业的解救技能,让父亲在外侧贴紧儿子,安慰儿子,并尽量保持身体平衡。
万分紧张之际,岳霖掷地有声地:“父子缺少攀崖专用器械,攀崖技能也比较差,应固定好攀崖绳,由他下移到父子处,再先父后子实施救助。”
体能技能就是话的资本,况且岳霖的的确有这样的实力,同学们很快认同了岳霖救援办法。
就这样,岳霖取出两条登山绳,用钢勾固定在崖顶的岩石上,缓缓放下登山绳,然后他顺着绳子滑倒这队父子身侧,先将父亲固定好,让他自己拽着绳子慢慢爬上崖顶。
见到父亲脱险后,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少年却不敢独自攀崖。岳霖估算少年最多九十斤重,十多米的攀爬应该不存问题。无奈之下,岳霖让少年抱紧自己,他用力慢慢向上攀爬。
距离逐渐缩,岳霖和少年离崖顶越来越近,快脱险了,同学们欢欣鼓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少年的父亲液喜极而泣。
离崖顶还有一米的样子,意外出现了!
扣在岩石上的钢勾出现松动,岩石不堪负重突然碎裂。千钧一发之际,岳霖本能地用有力的右抓住少年,使劲甩向崖顶,少年获救了,岳霖却失去依托摔向崖底
“霖儿,你怎么啦,别吓唬为娘,”李氏夫人略带哭腔的声音惊醒了岳霖。
看着李氏夫人慈爱的眼神和关切的询问,岳霖心中一阵温暖,岳飞三子就岳飞三子,怎么也是民族英雄的儿子。
想到不久蒙元兴起,先后灭金亡宋,实行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四等人等级制,从此大宋子民饱受异族欺凌,岳霖百感交集,难以释怀。
“穿越就穿越吧,我要改变历史,还大宋子民安宁,还大宋安宁,”岳霖坚定无比,转而声安慰李氏夫人:“母亲,是孩儿想父亲,一时糊涂了。”
就在母子话的时候,牢头钱三麻子闯了进来。
“妈的,岳家的三崽子跟老子出去,好好谈谈你爹谋逆的事情。”钱三麻子恶狠狠地叫道。
见状,李氏夫人哭求道:“你们行行好吧,放过老三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钱三麻子骂道:“丞相大人了岳飞谋逆罪不容赦,你们一家都是谋反的逆贼,这个三崽子老子要慢慢审问。”完,钱三麻子一把拽住岳霖的膀子就往外拖。
幼的岳霖无力挣扎,他大声劝慰:“母亲不要求他,孩儿不怕,父亲是抗金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