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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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商队四周都有沙匪,每个人都在拼命,现在就剩下胡怀仁和一众商人毫发无损的站在附近,眼看马车已经被一点一点的推开,就连胳膊尚未恢复的石松也已经左抽刀,快步的奔向缺口处。

    有石松的加入,很快就砍翻两个挡路的蛮子,局势有些好转,但是仍就有些晚了,缺口无可避免的扩大了,直到可以允许双马并行,两个悍匪仍然死死地抵着沉重的车辕,人早已咽气,浑身刀伤箭伤无数。

    游弋在外围的沙盗打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所有的匪盗便快速集结,然后冲着缺口处冲了过来。

    沙匪聚集冲击缺口处,镖师们也在快速的聚集向哪里,但是人力面对飞奔的马匹结局没有任何悬念,时间太短了,所以只能是这些汉子随便找了些破木板当做盾牌,简单的用绳索绷几个绊马索,用处真的不算大。

    为首的几人直接被马匹撞飞十几米距离,跌落地面后就一动不动凶多吉少,绊马索也只是放翻了前排的四匹骏马,沙匪骑术高超,瞬间控制马儿高高跃起,避免了连环相撞。

    越来越多的沙匪涌了进来,弯刀横劈竖斩,短兵相接,血腥的一幕开始了,商队的人不断被分割,然后砍杀,浓稠的血浆肆意喷洒,胡怀仁耳朵里听着人临死时凄厉的嘶吼,战马的嘶鸣,看着到处残肢断体,鲜血喷涌。

    整个世界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身体有些发抖,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对现状的无能为力让他甚至有些神经质的笑了下,几名沙匪冲到商人群中,一阵砍杀,老头张申通嘶吼着举起刀想拼命,可是还没落下,就被一刀砍掉臂,接着整个人被马撞飞。

    马儿进来后本来速度就慢了许多,这一冲撞速度骤然降了下来,几名商人挥刀砍在马腿上,马匹站立不稳,那沙匪便落下马来,几人便立即扑了过来,有的压住盗匪的胳膊,有的压住腿。

    胡怀仁看了眼跌落在身旁生死不知的老头张申通,立即抓起刀,连滚带爬的扑到那盗匪的头顶,用身体压住他的头,然后猛然抽刀,肚子上很快被喷射的鲜血浸湿,然后他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了看几乎被枭首的盗匪,有强烈的呕吐感。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另外几名盗匪的注意,他们怪叫着扬着弯刀向这边冲刺而来,几名商人身上也大大都是伤口,这时候也彻底没力气了,一个个仰躺着闭上了眼睛,其中一个睁着眼睛对着胡怀仁笑了笑,嘴巴无声的了两个字。

    “值了。”

    胡怀仁也想闭上眼睛,有些不甘,有些无奈,回头看了看已经冲出来的胡错,感觉对不住这孩子,也对不住老头子杨一,好了要好好照顾这孩子的,看来,承诺这东西,没事不要乱许。

    拿好刀子,对面的马匹还在加速,胡怀仁深呼吸,然后向着马匹冲了过去,闭眼等死,不至于,哪怕伤一下这些畜生的战马也行啊,带着执拗和不甘,他越跑越快,刀子举得笔直,眼睛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战马脖颈。

    “噗!”

    飞起来了,战马也受伤了,那个沙匪气急败坏,没想到一个瘦弱的崽子也能伤着自己的马儿,于是只能翻身下马,伸拦住其余几名准备继续冲击的同伴,抽出刀子,狞笑着一步一步走向胡怀仁跌落的地方,他要虐杀这个汉人崽子,把他的头颅砍下来插在旗杆上。

    胡怀仁的眼神逐渐模糊,最后一丝光亮里,那个沙匪已经走到自己身前,刀子举起,看样子是想砍了自己的脑袋。

    无所谓的笑笑,然后一篷鲜血从落在自己的脸上,那个沙匪捂着脖子,歪歪扭扭的倒了,胡怀仁也彻底昏睡过去。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前世自己的爱人,因为生活所迫,两人拮据的度日,家长里短没有钱哪来的生活,只有生存罢了。梦见自己的兄弟,大学毕业以后便各奔东西,每一年过年的时候一晚上的聚首就好像本来有不完的话就只能浓缩在一杯杯酒里,想的话太多,最后反而不如大醉一场。

    最后,梦见自己被山洪冲下的瞬间,看到了一个身影,应该是驴的身影,有些眼熟。

    “操!”

    胡怀仁睁开眼,旁边一个萝卜头被他这一声吼吓了一跳,但是随即眼睛彻底明亮起来,一溜烟钻出屋子大吼大叫。

    “大夫,大夫,醒了,我哥醒了!”

    胡怀仁没力气,嗓子像是彻底撕裂了,也发不出什么响声来,只能由着胡错跑了,瞪着眼睛打量房间周围的摆设,这次好像比上次在河滩的时候还惨。

    房子是标准的土木结构,四周的墙壁是杂草和泥土混合然后砌起来的,窗户很,顶梁是木头结构,整个房间倒还干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马札,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到汉人的建筑,对此胡怀仁倒没多少感慨,只是感觉自己命大,那种情况都没死,看来老天辛苦把自己弄到这里也不想就这么让自己死了。

    很快,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破布门帘被掀开,胡怀仁看到一个山羊胡子老头,眯眯眼,这是高度近视的表现,老头儿走的不快,心的避过门槛,然后胡错赶紧钻进来把那把椅子从旁边搬到老头子屁股底下。

    “嗯,不错,年轻人好运道,肺腑的伤已经渐愈,其他不足为虑,再好好将养些日子就生龙活虎,东西,你可以放心了,你哥哥倒是确实无碍了。”

    把完脉,山羊胡子老头便起身准备走了。

    “谢谢张大夫,谢谢,谢谢!”胡错跪在地上,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在地上邦邦响,老头儿赶紧去扶,可是等他摸着胡错脑袋,已经磕完了,本来想在孩子脑门上拍一巴掌,可是落下的时候不由变成了抚摸:“呵呵,好孩子!”

    也许是大夫有了指示,胡错这子终于想起来给自己喝点水了,一口一口的抿着,喉咙终于不再干涸,有了些许湿气,仍是不能话,便听着胡错一个人在旁边叽叽呱呱的着那天自己昏迷后的事情。

    千钧一发,一支利箭贯穿那凶徒的喉咙,随后大队的唐骑奔袭而至,人人着甲,远远的一道道铁爪钩甩在缺口旁边的车邦子上,然后数匹战马整齐发力,缺口瞬间被扩大数倍,然后,便是一面倒的屠戮。

    胡错的很高兴,着着,眼睛里突然就满是泪水,哇哇大哭起来:“坏人,他们都你要死了,我好害怕!我不要你死!”

    胡错大哭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掀开,探进来一颗驴脑袋,支棱这两只长长的大耳朵,湿漉漉的盯着胡怀仁,看到这头驴子,胡怀仁再结合梦境,真是恍如隔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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