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事定
一秒记住本站:9城头上仅剩的数百名高昌人此时是绝望的,他们已经突围了无数次,可是除了留下越来越多的尸体外,对敌竟然连大的伤亡都做不到,曲文泽惊恐的看着被陌刀砍瓜切菜般屠戮的高昌骑兵,浑身冰冷,街道上,自己最后的杀锏就是那五百骑兵,可是只一个冲锋,就被屠戮殆尽,那些魔鬼所过之地,就连战马都无法留下全尸!
剩下的高昌人包括他们的大将曲文泽到崩溃的边缘了,他们退回城墙上,苦思怎么才能从哪些侩子中活下去,尉迟敬德端坐在马上,关野中拿着胡怀仁给自己准备的炸药包,药量比之雷多太多了。
“就在这儿放?”关野对中的炸药包没有一个直观的评估,但是单看药量的话估计顶四五个雷是没问题的。
“就这儿,瓜州城已经被打烂了,此后我们会暂时退回玉门关,所有人都带回去!”尉迟敬德的意思很明白,瓜州城已经没有留守的必要了,所有人都要退回关内,那还留着这城墙做什么,给蛮子?
“好!”关野不再多,正准备点燃引信。
尉迟敬德吩咐他暂停一下,然后让传令兵将截留的西突厥将领契苾何力带过来。
契苾何力不清楚尉迟敬德请他来是何事,唐军进城发现他们后并未发动攻击,显然是收到尉迟敬德的军令,这是一不错的信号,明唐国此时和东突厥对战激烈,此时并不希望再和他们西突厥对立,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突厥人也不敢走出那条街道,因为两边皆有一百陌刀蓄势待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契苾何力骑马而来,并未下马行礼,而是端坐马上抚胸行礼,尉迟敬德只是瞥了一眼便对着关野点了点头。
曲文泽一众人此时正聚集在破损的城墙上,一片闹哄哄的。突然,一个士兵大声呼喊有敌情,城头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战战兢兢,待看清只有一个人时,曲文泽羞怒不已,一刀背排在那名士兵脸上,打落几颗牙齿,还好,没有先放箭,要不然,和唐国最后谈判的会也就没了,唐将只派遣一个人来肯定是为了劝降,他此时愿意投降,只要不死,干什么都愿意!
他严令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尤其是弓箭不许举过女墙,既然有了一线生,那么姿态再如何低微也是值得的。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同时瞅着那一骑缓缓的行至墙根,蹲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立即翻身上马,策马远离城墙。
城墙上曲文泽听着士兵报告也觉得不太对,便趴在垛口朝下方看了下,一个包裹,难道是文书之类的劝降?那也不用跑呀?
隔着数百米,尉迟敬德看到一股巨大的蘑菇云伴随着开天辟地般的炸响,胯下的大宛良马焦躁的左右走动,身后一些普通马匹已经四蹄发软,屎尿齐流。
好一会儿,漫天的烟尘都没有散开,尉迟敬德瞪了眼关野,怪他没有提前讲清楚动静会这么大,后者只好苦笑,谁知道这子竟然又搞出这么厉害的玩意,好在那名军卒严格执行军令,点燃引信就跑,这会儿终于回来了,不过双腿和马儿一样,有些打摆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烟尘散尽,那段数十米长的城墙已经不复存在了,至于上面的人?凶多吉少。
最为震惊的是西突厥将领契苾何力,他见过雷炸开的样子,以为那已经是唐国最厉害的武器了,可是像今天这种直接摧城拔寨般的武器,让他止不住双颤抖,脑海中那副城墙炸开的画面久久不散,让他心生不可抗拒的感觉,唐国,天眷之国!
至此,高昌国在瓜州的兵力死伤殆尽。剩下的除了西突厥人,其余土鸡瓦狗般的被唐军在一天之内屠戮一空,除了那些室韦人被准许投降之外,其余三国即使扔下武器,同样被杀的干干净净,室韦奴隶人被彻底打散,一整天都在搬运尸体,清理城池。
次日,将军府,尉迟敬德大马金刀的坐在上位,两旁分别坐着一众牙将和西突厥将领,契苾何力坐在左侧最上首一脸苦笑:“将军何必如此,此次我国失礼在先,理应拿出诚意,可三千余匹战马都留下来,我等如何能走出这大漠戈壁,回到故国?此实在强人所难!”
其余突厥将领同样满面怒容,这可恶的黑脸唐将竟然想吞下他们所有的战马,让他们走着回西突厥吗?简直欺人太甚!
尉迟敬德喝了口葡萄酿,对西突厥众将的愤懑视而不见,等到稍微安静下来,才慢悠悠的话:“这次瓜州战事始末,契苾可汗心里有数,我大唐军卒死伤两千余,瓜州青壮几乎死伤殆尽,我可是听这里面可汗是出了大力的,就连那些室韦蛮子都被可汗找来了,摆明了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从腰间取下一根铁鞭,不轻不重的放在右边的桌子上,所有突厥人陡然紧张起来,有些已经伸放到腰间的刀柄上。
“放你们一条生路已经是我大唐仁义,不是老夫与尔等讨价还价,是留人,还是留马,可汗可自行决定。”尉迟敬德满面黑须,此时冷漠的盯着契苾何力的眼睛,他是真的很想杀光这些突厥人,可是国内现在战事如荼,他不可能为一己私欲而替国家再树强敌。
重新端起酒杯,尉迟敬德慢条斯理的再次开口:“晚间清点过,还剩五六百轻伤骆驼,便给你们留下,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
契苾何力脸色阴晴不定,不断地权衡利弊,草原人是不会在乎脸面,只在乎到的既得利益,既然这次没占到便宜,而且身不由己,由其想到那炸毁城墙的画面,他默默的起身,然后抚胸施礼:“大唐仁义,契苾感激不尽,尉迟将军,我们后会有期。”罢,便率领部下转身离去。
突厥人走后,关野才端起身前的酒水狠狠地灌了一口,长长的出了口气:“真想杀光这些狗日的!”
尉迟敬德没有话,关野细想了一下,也是语气低沉:“将军,北边战事如何?”
尉迟敬德让亲兵撤去酒杯:“这葡萄酿也没甚好喝的,北边情况不是很好,颉利王帐军已经快打到太原了,陛下曾有意让秦王殿下领兵驰援,被太子和齐王从中作梗,陛下一直也拿不定注意,只好派李绩、徐茂公等人前往晋城抵御,最新的战况老夫也不知!”
一名心腹偏将大口灌了一口酒,脸色潮红:“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忙着争权夺势。”
还待再,便被尉迟敬德打断:“闭上你的臭嘴,回去!那是你我能随便置评的吗?”那偏将也意识到刚才错话了,连忙装醉悻悻的走出大厅。
关野叹了口气,他久居关外,对长安城的事情所知不多,却也不算少,太子和秦王两大阵营早已势同水火,前些日子他竟然接连收到太子和齐王的私信,虽然都是托自己的表亲之寄来,但是作为边疆重臣,又岂能不知这样的事是犯忌讳的?出了事情一个私通藩王是跑不了的!
况且他也实不愿掺和进那趟浑水中去,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对于谁做皇帝,他并无太多想法,所以当即便断了和关内的联系,就连老父老母的信件都拒之门外。
现如今,看来将军也对自己存了戒心,也罢,他关野是将军一带出来的,怎么想是将军的事,怎么做是他的事,有些事情,他没办法解释,便不再话,沉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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