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Chapter.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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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因昼夜温差而自地面升腾起的水雾似一层轻盈梦幻的薄纱,遇冷液化,凝成颗颗晶莹玉润的露珠,附于新生的青翠草木之上。
安静的室内,清浅不甚明媚的光线透过渐变的深蓝色窗帘上的星形孔洞,柔柔地照射进来,似无形之中亦将天上的星辰揽入怀中、权作装点,此刻,唯有床头柜上摆放的正方形黑色石英闹钟正“滴滴——”作响,打碎了一室静谧。
我自深沉、不着边际的昏沉梦境中猝然睁眼,仿佛是溺水之人猛地将头伸出水面,狠狠地吸入几口新鲜、缓解肺部灼痛的清冽空气后,剧烈跳动的脆弱心脏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又梦到了四周目时坠楼的情景。
梦中很冷,雪还在下着,漫天都是白色的轻絮、飘飘洒洒,似乎从那一天起,京都的冬季再不曾过去。
我从高处坠落,重重地落在地上,起初很疼,但后来好像又没那么疼了,似乎全身上下都浸泡在一股粘稠的暖流当中,被尖锐的负面情绪所填充的大脑终于获得了久违的宁静,但胸腔内的心却很冰凉。
浓重的疲倦笼罩着我,渐渐地,连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仿佛有一层黑布蒙在了眼睛上,我看不清,也听不见,只记得一声极凄厉的鸟鸣与大雪纷飞下、一望无际的浩瀚长空。
好像位于生与死之间的那一条分割线被无限拉长,灵魂被拉扯、撕裂着,浑浑噩噩地飘荡在半空中,最后,我还是没有等到赤司征十郎。
“呼——”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抬拭去额头的薄汗,只觉得心悸。
仿佛现在这具躯壳中仍残留着过去那个自己所拥有的疯狂、阴郁的想法,这种可怕的念头好似附骨之疽,在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都令我感到冰冷,就好像有一只冰凉滑腻的掌,它悄然穿过皮肉、循着肋骨之间的缝隙深入,握住了我的心脏。
它伏在我的肩头,状似亲昵地凑近耳畔,是那样亲密,仿佛它生来便是与我一体的,然后,声道:你回头看啊。
可我不想这样,也不能够,因为回忆本身就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更毋论曾热烈生长于荒原上狂乱且坚韧的野草,最终也将消亡于寒冬。
杀伐与爱恨皆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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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常上班,即便前一个晚上才经历过了飙车、枪战、险些坠海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忙碌至凌晨两三点才拖着一具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但第二天睁眼醒来,却又好像是新的一天,我仍过着一种普通却宁静的生活。
悠闲地漫步在街道上,顺从便利商店买了一份松软香甜的牛角面包同一袋纯牛奶当做早餐,边吃边走着。
用完了早餐,差不多也走到了警视厅门口,大门两侧的执勤警卫对我也日渐熟悉起来,照例是检查证件,然后放行。
路过停车场,我又看见了那辆异常显眼的重型车,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这次没有遇到青峰大辉,却看见角落处的地面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几把猫粮,两只一大一看上去是母子关系的三花猫正埋头进食,两只尖耳朵一抖一抖的,听见有陌生人靠近的脚步声,还颇为警醒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身形紧绷着,好像一有不对劲就要立刻逃离。
见状,我忙往后退了几步以示自己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如此,两只猫咪方重新低下头去进食。
青峰大辉似乎很是喜爱这种弱的生物,总是随身携带着例如火腿肠、牛肉粒之类的零食,以备不时之需。
习惯性地扫描指纹、查验虹膜,我抬按下了电梯按钮,闪着银色金属光泽的电梯门在我面前合上,映出我模糊的脸庞,我的视线对上位于电梯顶部一角处的摄像头——
异能特务科的安保措施十分完备,走廊拐角连同办公室和茶水间皆装有监控装置,日夜不休,堪称全方位覆盖、没有一处死角。
经过这两日对身边同事若有若无的试探,我已经大概知道,森鸥外所让我寻找的名单,应该就是异能特务科安插在港口黑//党内部的卧底名单。
但因为我是才加入的新人,级别太低,还不足以接触像这样的绝密资料,而贸然询问,只会惹祸上身。
当然,我有羽生风太这条捷径可走,但是倘若游戏过程太过简单,未免也实在无趣,毕竟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份神秘的名单。人设也好、出身也罢,一切数据资料都是为了剧情攻略所服务,我想要的,是目标人物的心。
虽然我同青峰大辉接触的时间很短,他表面看上去桀骜不驯,整日骑着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连警服都不肯好好穿着,一副日本街头暴走族的打扮,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极富正义感,还很善良、怜惜弱。
我很好奇,这样一个人,如果知道了朝夕相处、战斗中可以托付后背的可靠伙伴竟然是地方卧底,他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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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沿着过道走至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路过邻座时,我顺拍了一下身旁人的肩膀,笑着同他打招呼道:“前辈,早啊。”
他面前的电脑没有打开,边的茶水也早已失了热气。
青峰大辉似乎正在专注地思考某些事情,猝不及防地被我拍了个正着,整个人抖了一下,还有些楞楞的:“早。”
仓促之下,他的态度有些不自然,好像在下意识地回避着同我四目相对。
好感度:3
经过一个晚上的酝酿,那个在双方情迷意乱下所发生的亲吻如同催化剂一般,将我们的关系猛地朝前推进了一大步,但与之对应的问题时,他对我的靠近产生了抗拒。
对此,我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处理起昨日残留的公务。
“咚咚——”突然,我的桌角被扣响。
见我抬头,对方抱着一堆足有一米高的文件,费力地从后面探出脑袋道:“科长让你们两个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我们两个?”
同事朝我身旁的座位抬了抬下巴:“喏,就是你和青峰啊,好像上面有新任务派发下来了呢,要好好加油哦。”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前辈。”
我尝试伸帮他分担一半文件,但对方后退了一步,笑着拒绝道:“不用了,你赶快去吧,羽生前辈不喜欢等人。”
待传话的人走后,我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仍坐着的青峰大辉,试探着开口道:“前辈我们,走吧?”
“哦哦,那走吧。”闻言,他这才回神,整个人猛地从座位上窜了起来,匆忙之中臂一挥直接带倒了桌面上的金属笔筒。
只听“哐当——”一声,数根黑色水笔连同直尺、胶水、剪刀等一应办公物品都掉落在地,青峰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然后连忙蹲下身飞快地捡起散了一地的文具,三下两下便将全部东西都胡乱地塞回了笔筒之中。
“走走吧。”他握成拳,抵在下唇上咳嗽了几声作为掩饰,随后率先迈开腿朝社长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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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欢迎欢迎”
推开门,羽生风太的声音从电脑后传来,只见他捧着一个茶杯,正十分惬意地枕在松软的靠背上,袅袅雾气自杯口升腾而起,而他不时低头酌几口。
“在我们科室还待得习惯吗?”见人员到齐,他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首先朝我问道。
“习惯,前辈们都很关照我。”
闻言,羽生风太点点头,笑着道:“那就好。”
他又看向青峰大辉,指一下一下“钝钝”地敲击着桌面:“大辉啊,上个月结案案件的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啊?”
“”青峰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然而仅这偷偷一眼便被羽生风太抓了个正着。
他状似苦恼地感叹道:“我过让你自己写的吧,毕竟你的组词造句可一直都是大问题啊。”
“明明天就好。前辈今天叫我们过来,是要下达什么任务吗?”青峰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总算将话题岔了开来。
思及正事,羽生风太便也不再开玩笑,他翻了翻边的文件:“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最近日本海关总署发现了一起军/火走私案,由于其中牵扯到异能者的问题,所以政府将这个案件移交给了我们科。”
他翻开至其中一页,反转至我们面前,顺势往前一推,然后食指点了点纸面上某处——
“见过这个图案吗?”
我同青峰两人凑近了观察。
那是一个精美的纹章:两把细长的枪支交叠,同下方盾牌相衬,正中央是一颗造型独特的子弹头,四周的繁复花纹似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枪与盾牌,而位于纹章的最上方则是一枚长着翅膀的贝壳。
“家徽?”青峰大辉最先开口。
闻言,羽生风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意大利黑//党组织彭格列的家族徽章。”
他一撑着下巴,另一则是十分悠闲地在纸面上圈圈画画:“蛤贝在意大利语中是‘vngl’的意思,翅膀代表自由,至于枪和盾牌,彭格列的前身是西西里岛的民间自卫队。而四周缠绕的花纹则意味着它在同盟中处于核心位置。”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组织,传承至今已经拥有十位首领。”他指尖一转,指向那枚特殊的子弹,随后摊开“啪”地整个覆盖在徽章上:“海关总署的调查人员翻阅查找相关入境记录,发现境外线索全部指向意大利,故他们推断这可能和日本国内黑帮有关。”
“彭格列是里世界中屈指可数的大型黑//党组织,无论是自身规模、掌握资产还是人脉声望皆是一流水准,但最令人忌惮的还是其首领同守护者所拥有的火焰异能。
但在过去,它从不插日本国内事务。”
羽生风太缓缓攥紧拳头,掌下那张印着彭格列家族徽章的纸张亦随之揉成一团,被他牢牢握于中,他微微一笑,然而那双莹黄色的瞳孔之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现在,显然情况有变。而我想要知道的是,他们在同谁交易,走私军/火具体数目、种类为何,以及,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