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抢玉石
“原来是这样。”顾影漠有种预感,梅落又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顾公子你想吃点什么呀?”
“给我来两个下酒的菜,再来壶梅花酿。剩下的,福新你来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那我要吃片烤鸭,再来个鸡炖蘑菇。”福新也不客气,反正他家少爷从来不在乎钱。
“好嘞。张,带顾公子上楼,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掌柜的差遣二将顾影漠带到楼上雅座。刚巧,这次的座位正式上次将军回城时与佟书公子拼桌时坐的位置。
顾影漠问二:“二,我想问问你,你可知道一位叫佟书的公子,他这几日还有来吗?”
“佟书公子,没见过,也没听过梅都中有这号人物,兴许是外乡人。”
“好,你先下去吧,我有需要再叫你。”顾影漠赏了一块碎银给店二。
“谢顾公子。”完便提溜着抹布下楼了。
“少爷,你到现在还记得那位佟书公子呀?”
“你不是也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子,简直比女子还漂亮。那和脸看上去也粉嫩粉嫩的。”
“你就只记得这个?”顾影漠敲了一下福新的脑门。
“那佟书公子的口音不像是外乡人,看她谈吐不凡,本想交个朋友,可是从上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我倒没见你对哪个朋友那么上心的,还不是因为佟书公子长得俊美,福新在心中腹诽。
“少爷你那么漂亮的公子,要是个姑娘该多好啊。”
“要是个姑娘跟你我有关吗?”
“要是个姑娘少爷可以娶来当媳妇呀,看的出来少爷对那个佟书公子很不一样呢?”
“你的意思是你家少爷有龙阳之好?”
“不敢不敢。”福新咽了下口水,不知如何是好,刚巧二把菜一一端了上来。
“少爷菜来了,我们还是先吃菜喝酒吧,呵呵呵。”
“你呀,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要是换了个主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不是福新运气好,遇上您这么个主子。”福新给顾影漠斟了杯酒。
“福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本月初一,再过两日就是梅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到时候街上肯定很热闹。”
“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那再过两天本少爷带你出来逛花灯会。”
他一直在关注政局变化,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梅都的大街巷了,
“真的呀,少爷不把自己闷在书房里攻书了?”
“不是你要劳逸结合的吗?”
福新撇嘴哦了声。
那位佟书公子似乎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不知道花灯会上会不会遇到佟书公子呢?
顾影漠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佟书总是有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他们还会再相见。要是能与他交个朋友也是一大幸事,否则这梅都城里都没有一个他能喝酒谈心的朋友。
自从梅君赐婚以来,佟筱菀的生活日常便愈发的百无聊赖,原本还能帮着泡茶、浇花、修剪枝叶,或是跑去厨房跟厨子们切磋厨艺。现在摇身成了大姐,反倒处处被下了禁制。这不能做,那又不能行,日子像是被无限拉长,无奈,她闲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思念欧阳御颖。
一转眼,太阳已经又东升西落了两个轮回。
“奶奶,我带福新出去玩啦。”
“好,街上人多,漠儿你心一些。”
奶奶见顾影漠又是原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下放心不少。
“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会心的。”顾影漠将脸贴近奶奶:“花灯节上想必街上姑娘也多,等漠儿去街上观望观望,看看有没有令我动心的姑娘,娶回来做妾。”
一听这话顾邢氏就急了:“什么混账话,将军千金都还没进门就想着纳妾了,奶奶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哈哈,孙儿开玩笑的。漠儿就是去散散心,看看花灯,不会给你带回一个孙媳妇的。奶奶我走了啊。”
“去吧。”这孙子实在让人窝心,没个正经。
漫天的烟火缤纷绽放,梅都的大街上行人们脚点脚、肩碰肩。路边的摊贩各尽其类,整个街道上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阿才哥,你就陪我出去嘛。听花灯节上姑娘们可以掩面上街,你陪我出去不定能遇上你心怡的姑娘呢。”
对于筱菀的撒娇,阿才向来有求必应,不过他这次却有些恼,这烦人的妮子居然要他上街寻对象。
“筱菀别闹,府中事务繁多,阿才哥没有时间出去。而且你一个订了亲的姑娘家,去什么花灯节。”
“就算阿才哥不陪我,我也是要去的,再过半年筱菀就要出嫁了,以后再也不能像这般自由自在的出门玩耍了。阿才哥你不带我我就自己偷偷溜出去,要是我上街被人群挤没了,我看你怎么跟我娘交待。”
阿才哭笑不得,筱菀大病一场后虽换了离魂症,脑袋瓜子却越来越灵活了,懂得抓人软肋了。
“我去向老爷夫人请示一下,你切不可擅自出府,街上人来人往,你又大病初愈,不可再出差错了。”
佟筱菀嗤之以鼻,生病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就只有阿才能对她事事挂心。
“好啊,那我去换男装。”
“也好。”
如今筱菀的身份不可招摇,换上男装确实能省掉不少麻烦。
阿才得了程戚风的应允带着筱菀上街去了。街上人挤人,阿才不得不用胳臂时时护着筱菀。佟筱菀也觉察到了,无奈:“阿才哥,我现在可是男人,你这么时时护着我叫人见了不太好吧。”
“咳——”阿才轻咳一声,也察觉到了尴尬之处,男人护着男人,画面感奇怪。
“那你自己心点,别磕着碰着——否则阿才哥不好跟夫人交待。”
“好嘞。”
这边福新与顾影漠也到了街面上,福新走在前面叽叽喳喳个不停,任何事物在他看来都值得热情以待。
“少爷啊,你看看那边的花灯真漂亮,今年有好多新的款式。”
“嗯。”对他来并没什么差别,他被命运选中,连自己未来的婚姻都是权术下的牺牲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正值得他高兴的吗?
街道中心处,似乎是有人摆了擂台,大街上人头攒动,都被擂台上的锣鼓声吸引去了。
“老朽经营善和玉庄几十年,承蒙各位父老乡亲信任和照顾,现今特地举办本次花灯会,老朽身后的二十个灯笼,每个灯笼下都挂了一个灯谜,十个灯笼为一局,如果哪位看官能把这二十个灯谜的答案全部猜出来,那么他便可获得我善和珠宝店的镇店之宝青玉司南佩。这块青玉产自凌云峰山脚,据得了梅神的灵气,能通人性,若是未婚男女得了它,能得梅神的庇佑,早日觅得佳偶。”
“少爷少爷,咱们去看一下吧。”
顾影漠被福新推着向擂台走去。
顾影漠将目光落在善和玉庄老板中的那块玉佩,那块青玉司南佩色泽温润,雕工精细浑然天成,的确是块上品,他腰间的玉佩磕掉了一个角,该换一换了。
花灯上的灯谜确实很有难度,几位跃跃欲试的书生上了台看了题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讪讪的下台。
佟筱菀远远听到那老先生报的灯谜:“九十九,有哪位看官能答出来。”
“阿才哥,你知道谜底吗?”
“怎么?筱菀想要那块玉佩?”
“是啊,你看那块玉佩泛着幽光一看你就知道是上品。”
“那我替你去赢过来。”阿才一跃纵上擂台:“可否让我一试。”
“请问这位公子,你的答案是?”
“九十九就是一百减一,我想是个白字。”
佟筱菀站在擂台下看着阿才,怎么看都不像个奴仆,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气,若是生在官宦家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不错,就是白字,公子好厉害,可有信心赢得这块青玉司南佩?”
“自然。”
“少爷少爷,你的青玉司南佩要被抢啦,你赶紧上台猜题啊。”
顾影漠看台上的人器宇轩昂,在梅落却不曾见过,看他样子定是人中龙凤也便来了兴致。
他一跃上了擂台,:“老板,方才那题我也猜了答案,不料却被这位公子抢先了,我对见对您家的青玉司南佩喜欢的紧,可否斗胆来与这位公子比上一比。”
和善珠宝店的老板见是丞相府公子来了忙:“当然可以,不过比赛还是以公平为准则,这一题就当是您和这位公子都答出来了,剩下的四十九题谁答的多谁就有资格拿走这青玉司南佩。这位公子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顾影漠与阿才一口同声地。
“好,公平起见,上纸笔,我们把答案写在纸上,一同亮出答案。”
“第二题:虽已分开,十月又相会。”
两人提笔写下同一个字,两人都写下了“蝴”字。顾影漠的笔锋豪迈行云流水不拘节。而阿才的,一笔一划不露锋芒好像在隐藏什么。
两位伙计将两人的答案一同亮出来,台下惊起一片掌声。
“很好,两位公子的答案都正确。请看下一题。”
珠宝店老板念出谜面:“嘴巴不多却能闹。两位公子请作答。”
“是个吵字。”
两人又同时答出来了正确答案,台下众看官来了兴致,大抵台上两个人是势均力敌,看样子今夜很难分出胜负了。
“旭日升空。”
“是个九字。”
“我写的也是九。”顾影漠举起白纸。
半个时辰已过,两人也分不出个胜负,老板扬声:“你看这灯谜只剩最后一个了,两位公子答的题也一样多,老朽看来字谜是难不倒二位了,老朽出个题,若是你们谁先答出来,这青玉司南佩归谁。”
“掌柜的您请出题。”
“盲人摸象,打一四字词语。”
“盲人摸象——盲人摸象——”顾影漠剑眉微蹙思考起来。
阿才思考了许久,竟也未能反应过来答案。台下的观众私下里交流也没能知道个答案。
佟筱菀原本不想在顾影漠面前露脸,但想着那块青玉司南佩真真是块上品,若放到现代拍卖,必定价值不菲,爸爸爱把玩玉石,自己也潜移默化的受了他影响。眼看就要到的玉佩,若是丢了实在是可惜,那顾影漠虽然长得与欧阳御颖一样,可是他们俩到底不是一个人,在她面前自己无需怯懦的是不是?
佟筱菀举扬声道:“老先生,这题在下知道,在下可否替我兄长作答。”
和善珠宝店的老板面露难色,且不比赛规则是两人竞赛,就看顾公子的身份地位,他若心有不平,那自己岂敢答应。
“佟书公子?”顾影漠惊诧地看着她:“佟书公子,你知道答案?”
“二位认识?”老板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
阿才看着上台来的筱菀,女儿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还有顾影漠看筱菀的眼神,绝不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顾公子,您可否允许这位佟书公子代替兄长答这最后一道题?”
“当然可以。”顾影漠做了个“请”的动作。
珠宝店老板松了气,:“那太好了,那请问佟书公子的答案是?”
“盲人摸象,不识大体。”
佟筱菀完惹来台下一阵哄笑。
佟筱菀莞尔一笑:“老先生,你我答得对吗?”
“对,就是不识大体。老朽的最后一题都被你解了,只是现在台上有三个人,而青玉司南佩只有一块,这要如何裁夺呢?”
顾影漠欠身施礼:“既然是佟书公子两兄弟猜得答案,这青玉司南佩自然是给他们。”
“多谢顾公子礼让。”和善玉庄的老板把青玉司南佩交到佟筱菀的上,青玉司南佩冰凉润滑的感让佟筱菀不禁一笑,真是块好玉。
顾影漠看得痴了,天底下竟有男子生得这般绝艳出尘,顾影漠见他捧着玉佩粲然一笑,心里似乎有块地方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像是一片死寂了多年的湖面突然被扔进一块石头。
那种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