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已经凌三点了。”
“我知道这对于一个老人来已经足够晚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可是他的声音里罕见的有一丝颤抖和疲惫,“可是我在等苏,她一定有话对我。”
西弗勒斯的面部肌肉隐隐抽搐了几下,却还是忍住了发火的冲动,他皱眉道:“我让你提早告诉她——”
他撑着桌面倾身到桌子另一边端正坐着的邓布利多跟前:“现在倒好,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伤心过!”
“时间来不及……”邓布利多叹道,“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而且全都凑在一起,让人始料未及。”
西弗勒斯气冲冲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苏会爱上一个——好吧,普通人。”
“大部分人心中都存在着爱的情感,你不也一样?”
西弗勒斯脸上显现出点不自然的神情来,半响,他才呐呐道:“她的遭遇和其他人不同……”
“正是这样,”邓布利多道,“西弗勒斯,你是世界上少有的几个知晓苏全部经历的人,也可以称作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你该清楚她的了不起之处,她是个多么坚定勇敢不可撼摇的人,哪怕比她差那么稍微一点点,恐怕也早就崩溃了。”
他停顿下来,目光温柔的看着福克斯,又好像注视着远方:“可是她一直都很好,不论是我们的工作,还是她自己的生活。最主要的是,在背弃了信任,遭遇了背叛之后,她依旧能去信任别人,能去爱别人和接受别人的爱,这真是难得可贵。”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相信她,”邓布利多缓缓道,“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半个时之后苏拂霍格沃兹,果然如同邓布利多所料,径直奔向他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回去了,办公室里只有校长静悄悄的等待。
秋天将要来临,夜深露重,苏拂进到屋子里时,斗篷上还沾着些冰凉的露珠。
她满脸疲惫和倦怠,却还是把斗篷搭在衣架上,顺手放下魔杖,坐在了刚才西弗勒斯坐过的位置上。
“我就知道您会等着我。”她道。
“路上还顺利吗?”邓布利多闲淡的问。
“还好,”苏拂靠在了椅子后背上,“就是这个时候不太好搭出租车,我给夏洛克念了昏迷咒,估计他醒来之后会埋怨我……”
“这么你知道——”
“是啊,”苏拂耸了耸肩,“您一向想的比我周到,他们俩熬制记忆药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三倍剂量可以抵消普通遗忘咒,可是我当时一下子蒙了,没想起来。”
“人之常情而已。”邓布利多亲切的安慰她。
“我不该把他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头来,”苏拂恹恹道,“他去查着案子玩挺好的,干嘛要替我操心什么魂器魔杖和黑魔王……”
“所以……”邓布利多抽出自己的魔杖点了点她放在桌子上的魔杖尖,轻声道:“Prior Intato (闪回前咒)。”
两根魔杖相连的地方缓缓冒出一缕红色的烟雾,邓布利多注视着那抹烟雾半响,叹道:“何必这样呢,抹除了你存在过的痕迹,以后——”
“也许不会有以后了,”苏拂挺直了肩膀,呢喃道,“只有夏洛克记得我,要是我们杀死了黑魔王,我就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重新开始生活,要是……要是我死了——”
她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瞳里却一点神采都没有,茫然而空洞,又异常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要是我死了,你就去给他真的念个遗忘咒吧。”
“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过了好半天,邓布利多才轻笑道:“你这个提议可不怎么好,老人一般会在年轻人之前去世呢。”
“暂时不这些了,”她吸了吸鼻子,正色道,“我有更重要的事告诉你——今晚在神秘事务司的预言球存放处,我抓到的那两个食死徒——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和阿米库斯·卡罗,他们在寻找一则预言,一则关于伏地魔和哈利的预言,可是伏地魔没有将整个预言听取完整,他现在迫切的想得知全部内容。”
“他才刚回来,就已经开始急躁了……”
苏拂皱眉:“那个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摇头轻笑:“我曾经向你提起过,但是——”
“就是那次,”苏拂的眉头皱的越深了些,“我问你西弗勒斯为什么会忽然倒戈,你是因为一则预言,和莉莉哈哈利有关?”
“我刚出预言两个字,你就和刚才一样断了我的话,”邓布利多道,“并一再强调自己对任何和占卜有关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我就再没有下去了。”
苏拂愣了半响,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相信了……”
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等到合适的时候……告诉哈利,那则预言室西比尔给我听得,其实——”
“过几天再告诉我吧,”苏拂摆了摆手,“我觉得很累,我想休息。”
“那么,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抱歉的道。
苏拂抬起头来。
他低声道:“你今晚,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神秘事务司?”
苏拂缓缓的把手伸进口袋,摸出来一个的玻璃球给他看。
不知道为什么,预言球一直都是温暖的触感,但是苏拂把它握在手里,想起特里劳妮腔调怪异的出“杀死”这个词的声音,她就觉得眼睛酸涩而鼓胀,仿佛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炸裂出来。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阿玛兰妲时的情景,她棕色柔软的长发,戴在发间的钻石发冠,她那柔和娇美的脸颊,和美丽又多情的灰眼睛……
最好的朋友,却葬命于她之手。
而最要命的是她懵懂了这么许多年,一直都处在迷雾里,不曾走出来过分毫。
她的祷告和悼念全都成了虚伪做作的惺惺作态,如果上天真的有神明关注着人世悲欢,想必会冷笑而嘲讽的看着她,拂袖转身时留一句“愚昧”的吧。
她闭了闭眼睛,却手指一蜷,把预言球收了起来。
“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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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春季的四棵枫树街上行道树刚刚生出碧色的枫叶,当然没有秋季如火如荼的枫云蔚为壮观,而这条街上来往的行人如今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几位,都抱着箱子进进出出,搬家公司的车来回穿梭着,把那些东西东西运出这条街。
这里要拆了。
或者,是要翻新重建了。
包括那些低矮的商铺,狭窄的巷子和道,还有老旧的公寓。
重型挖掘机第一铲斗挖下去,烟灰粉尘飞扬弥漫,遮盖了春天里刚生长出的一点新绿。
连半边天空都仿佛变成了灰黄色。
人们都躲得远远的。
除了那个站在路边的黑头发年轻人。
他草草的看了几眼,也转身离开了那座分崩离析的房子。
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头鹰落在了他的肩上。
年轻人边走边嘀咕道:“我们得搬走了,搬回贝克街去。”
猫头鹰不想理会他,偏头啄了啄的自己的羽毛,似乎嫌他走的太快了,又展开翅膀扇了一下他的耳朵。
然而他的步伐根本没有慢下来分毫。
猫头鹰气呼呼的瞪着锃亮的黑眼睛,模糊的叫了几声,飞起来几米高,又再次落回去。
他停下脚步,冷漠的道:“自己飞过去,不过赫德森太太肯定不记得你了,鬼知道她用了什么咒语,除了我之外的根本没人记得任何和她相关的事,但是显然你没有忘。”
猫头鹰很想翅膀一瘫躺在他面前,表示自己其实也没有躲过遗忘咒,但是好在它是只懂得审时度势的猫头鹰,现在躺在人行道,更大的可能是被谁捡回去煮了吃。
于是它审时度势的飞走了。
夏洛克去了巴茨医院。
曾经由属于爱德蒙·兰斯博士的实验室现在由他的学生茉莉·霍普管理应用,他们私交甚好,因此茉莉会时常帮他一点忙,比如……
找一具新鲜的尸体供他鞭挞过后以研究尸体的淤伤情况。
作者有话要: 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昨天吃撑了……就是明明只有半碗的胃,硬是吃了两碗这种情况。
然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就像一条无处安放的咸鱼一样在家里转来转去,吃消食药和酸奶都没用,我妈差点带我去医院。
然后今天也没吃饭。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临近过年,一定,千万,务必要注意饮食……
呃……零点又过了,记住这是1.28的更新。
29号的我白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