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掌中天地
掌中天地,内有乾坤。
仿佛成了凡人,吴青柳用不了任何的术法,神通,被剥夺了修士的一切,目力只能看见凡人能企及的地方,像是虚弱了,双唯有那点力量,很不适应。吴青柳唯一能确定的,便是自己还身在神弃之都。
掌中天地,逆运录上残篇所不具备的术法,即便卜算子的那些道君门徒,也唯有一个被传授了此法,卜算子一脉的神王并没出现在界战,吴青柳也没有对上过会掌中天地的那人,借此会先领教一番。
卜算子的那缕念头想借自己之,除去他,警醒卜算子的主身,吴青柳何尝又不想将计就计,这缕念头不愿自行散去,非要被灭掉,那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掌中天地是吧?卜算子,让我看看有何厉害。”吴青柳随意选了一处方向,独自一人走着。
这是一片没有生的世界,阳光有些灼热,吴青柳没走多久,便已经大汗淋漓,只能躲在大树底下乘凉,脚底下磨出了血泡,走起来疼痛难忍。
饿了,采些树上的果实咬着,渴了,咬嚼着树叶的嫩芽,折断树枝,吮吸着流出来的汁液,尽管很苦,吴青柳也只能忍受。
吴青柳数着时间,白日渐渐落到西山,黄昏的余晖,依然有些刺眼,吴青柳朝着旭阳的方向前行,走到黄日消失,天地归于黑暗。
没了阳光的普照,夜晚的寒冷侵袭。吴青柳看着皎洁的弯月,瑟瑟发抖,白日的凉风,舒爽清凉,但夜间的寒风,犹如刀割,吴青柳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要找个地方过夜。
孤寂的夜,没有鬼哭狼嚎,吴青柳没见过有任何的活物在这世界,倒也免去了遇见野兽的担忧,借着微亮的月光,吴青柳找着天然的山洞,或者是茂密的树林,只求能度过一晚。
寒风阵阵呼啸,起初被太阳烤得炙热的土地还有阵阵热气,走在上面不觉多冷,现在吴青柳觉得脚底有些麻木,指有些僵硬,畏缩着身子,弓着背,宛如迟暮的老人,很慢地走着。
左观右看,找不到合适的山洞,路过一片树林时,吴青柳便躲进了树林中,略微挡掉了些寒风。
天为被,地为床,那是盛夏之时或许才能有的壮举,现在夜间冷如冬日,不过缺了点雪白而已,吴青柳搜罗着落叶,底下先铺上一层,然后聚到一块,把自己埋进了落叶中,唯有如此,才能挨得过漫漫长夜,不被寒风带走体内为数不多的温暖。
吴青柳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就会醒过来,唯有寒风吹过树林的呼啸声,伴着入眠。
落叶之中,透过了一丝光亮,朝霞已经升起,吴青柳坐直了身子,身上的树叶哗啦掉下。
清晨还是有些凉,朝霞未能彻底祛除长夜的寒气,地上随处可见霜冻。
吴青柳活动着身子,又踏上了旅途。
依然走了没多久,灼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地上干燥得如同火炉,已经走不下去了。吴青柳看到了一条溪,跳进去洗了个痛快的澡,消去了体内的燥热。
水中依然没有生灵,吴青柳喝了水,眉头一皱,没有味道。
有水源的地方,便有草木森林,吴青柳在溪里游着,只期望能早点找到荫蔽处,溪的水慢慢暖了起来,这也不是久留之处,大正午时会烫得待不了。
僵硬的脚掌变得活络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痛觉,吴青柳找到了树林,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阴凉。
吴青柳脱下鞋,脚掌惨不忍睹,血泡磨破混合着血痂,在溪浸泡时血痂变得薄弱,在吴青柳脱鞋之时被撕开,吴青柳却没多大疼痛感,另一只脚大抵也是如此,宛如脱去了半层皮。
去往溪边,吴青柳泡着脚,洗去血污,撕下布条裹在脚掌上,简单处置着伤口,提着洗净的靴子走回森林,放在阳光处晾晒。
吴青柳依然吃着嫩芽,吮吸着树枝,一切都没了味道。吴青柳咬破了指一点皮,挤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放在嘴中,没有了那股咸猩之感。
路依然要走,吴青柳穿上了靴子,在黄昏中继续孤独地走着。
寒风无情,有了一日的体验,吴青柳没有在夜幕下走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山洞,躲在了山洞之中,用枯藤和碎石,去挡住洞口。任凭山洞之外寒风怎么呼啸,山洞之内响着滴答滴答的水声,吴青柳背靠着岩壁。
吴青柳思索着走出这片世界的方法,走到日落之地,或是日初之地,有些不太实际,光凭双腿是走不到的。
吴青柳觉得有些疲倦了,就睡了过去。
山洞内有些昏暗,只有顶上洒落下来几缕光明,吴青柳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外面风声依旧,刚撤回几块碎石,风沙就吹了进来,枯枝给吹落一地。
吴青柳掩住眼睛,抹去脸上的沙土,被吹了一个猝不及防,山洞里有处水洼,吴青柳去洗净了眼睛,然后走出了山洞。
日光有些昏暗,远处一片朦胧,山洞外飞沙走石。
吴青柳艰难地走了出去,山洞这里地势较高,风大,走在山脚的坡下,风沙略些。
走了一圈,吴青柳发觉自己的嗅觉没了,风沙再大,也没有什么不适。
吴青柳思索着经过,先是味觉,再是嗅觉,六感去了其二,有些明白了这掌中世界的厉害。
掌中世界,七日之杀,一天剥夺一感,到了第七日,吴青柳觉得应该就是身死道消的时候了。
吴青柳有些睁不开眼睛,看不清脚下的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擦破了一点皮,吴青柳挣扎起来,又踏到了空处,从半山腰滚落了下去。
吴青柳再有意识之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但风沙依旧,吴青柳左没了知觉,肩膀有些疼得厉害。
为了撑过寒冷的夜晚,吴青柳必须回到山洞之中,一只摸着地上,慢慢爬上山坡,找着山洞的所在。
大口喘气,感觉到了疲倦,爬回到了山洞之中,吴青柳躺倒在了地上,信念支撑着他爬回去。
吴青柳恢复了些力气,单抓着枯枝,遮蔽住山洞,做完后昏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