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主持公道
“叶……”
夏准又懵了, 叶南亭突然扑上来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脑子里的唯一想法就是, 叶的酒疯看来是还没撒完呢。
那边夏敬渊躲在屋里一瞧, 好机会,赶紧就从窗户一个纵身溜了出去, 跑了,先溜之大吉再。
夏准的确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但是根本顾不上了。
夏准觉得喝醉的那个可能是自己, 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竟然实现了,但是……
夏准感觉自己有点招架不住,叶南亭吻技也太好了, 让夏准觉得自己一比也太青涩了。
叶南亭可是一块老姜了,吻技能不好吗?都是和夏准千锤百炼过的。这会儿夏准突然变成了一个青瓜蛋子, 叶南亭简直游刃有余,撩的夏准不要不要的。
叶南亭吻得那叫一个带劲儿,不过吻到一半就纠结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要不然还是装死算了。
于是叶南亭很机智的身体一软,就靠在了夏准怀里,假装喝的太多醉过去了的样子。
“叶?”
夏准感觉自己嘴唇火辣辣,一手搂住叶南亭, 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只是嘴唇, 心跳也异常的不得了, 感觉已经要呼吸不畅到窒息了。
叶南亭被夏准抱到了床上去, 给他盖好被子。
叶南亭松了口气,心想着应该是蒙混过关了。
夏准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看着叶南亭忍不住出神,想到了很多事情,随即有些没忍住,又低下头来,轻轻的吻了一下叶南亭的嘴唇。
叶南亭感觉有点痒,心想夏准这个闷骚果然是个大色鬼,亲的嘴巴都疼了,竟然还没亲够吗?
夏准也只是亲了他一下,像是个晚安吻一样,就没有再干什么其他的。
虽然床很大,不过夏准没有躺上去,他感觉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和叶南亭同塌而眠,那样很容易出事情的。
夏准干脆坐在了茶桌旁边,伸手支着头,算在这里坐一晚上,就这么睡了。
叶南亭听了半天没动静,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看到桌边的夏准,忍不住就想笑,坐一晚上明天肯定腰疼的要死罢?
叶南亭心夏准这个人真是让自己操不完的心。
干脆叶南亭一个翻身,假装梦呓了一声。
夏准立刻听到了动静,站起来走回来床边,低声道:“叶?怎么了?不舒服吗?”
“师兄……”
叶南亭又梦呓了一声,趁着夏准俯身下来的机会,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当然并没有睁开眼睛,就好像真的在做梦一样。
夏准不敢用力拽自己的袖子,怕把叶南亭给吵醒了。
叶南亭不松手,反而又一个翻身,往里翻了过去,这下好了,夏准的动作更难拿了,可不是弯着腰就行的,他整个人都快压在叶南亭身上了。
夏准僵持了半天,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好轻轻的躺在了叶南亭的身边。
叶南亭得逞了,揪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免得自己一松手夏准又要回到桌边去坐着睡觉。
夏准叹了口气,这些天赶路实在是很累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一昙山庄,但是今天晚上恐怕也别想睡了,可能睁着眼睛就这么看到日出。
叶南亭不老实的又翻了个身,嘴角噙着笑意,一伸手,倒是放开了夏准的袖子,却搂住了夏准的腰,将人抱得死死的。
夏准呼吸都停止了,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叶南亭准备安然入睡的时候,屋外“咯吱”了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踩到了落在地上的叶子,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有不速之客……
叶南亭顿时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的猛跳,怎么进了一昙山庄就这么不踏实?天黑之后这都是第几波了?真是算不让人睡觉了。
夏敬渊刚走了没多久,叶南亭听声音觉得不像是儿子们,不知道是什么人。
叶南亭正警觉着,那边夏准也听到了,立刻睁开眼睛轻轻的翻身坐了起来。
叶南亭睁开眼,夏准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有人来了,叶别出声。”
叶南亭对他点了点头。
那人来的很快,叶南亭才点了头,房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口子。
那人并没有立刻进来,倒是从门缝里扔进来一个球一样的东西,球轻轻的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咕噜噜的往里滚着。
叶南亭虽然看不到门口的情况,不过心里立刻就知道不妙。
夏准也是暗道一声不好,赶忙抬手捂住了叶南亭的口鼻,道:“叶,闭气。”
那球是类似于迷香一样的东西,滚进来没多久,就开始冒烟了,一股股的白烟蒸腾而起,屋里瞬间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这等把戏,在叶南亭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夏准虽然现在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老成持重,也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立刻就动,只是闭气凝神的待在原地,想要等那人进来,瞧瞧他要做什么。
隔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开,果然有个人进来了。
仍然是个蒙面的黑衣人,不过肯定不是之前那个。之前那个被叶南亭伤了,腿上的上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痊愈,动作不可能这么灵活。
黑衣人进了房间,立刻开始四处翻找东西,这动作倒是和第一个黑衣人如出一辙。
叶南亭皱眉,觉得实在是奇怪了,为什么总有黑衣人跑到他们的房间来翻东西?自己和夏准身上带了什么奇珍异宝吗?
夏准也皱着眉头,看起来同样想不明白黑衣人在找什么东西。
夏准轻轻拍了一下叶南亭的手,意思是让叶南亭不要动。而下一刻,夏准已经先动了,突然抢出,一个翻身就逼到了那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吓了一跳,没成想屋里的人根本没有昏倒,赶忙侧身躲避。
黑衣人堪堪避过夏准第一招,不过也只是恰好而已,夏准紧接着就又是一掌,那黑衣人已然来不及了,当胸就被重击一记,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上。
黑衣人顺势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根本不敢停留就想要逃走。只是他一转身,已然被挡住了去路。
叶南亭就站在他面前,笑眯眯的道:“要去哪里啊?让你走了吗?”
黑衣人眼见叶南亭似乎比较好欺负,毕竟夏准看起来比叶南亭稳重太多了,叶南亭看起来也年轻很多,所谓柿子找软的捏,估摸着黑衣人就是把叶南亭当成软柿子了。
黑衣人大喊了一声,抬掌就拍了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还虚化了半个圆。
叶南亭冷笑了一声,原来这次的黑衣人比上一次的要有些技术含量,修为不算太低,但是仍然只能算是三脚猫的行列。
“心!叶!”
夏准立刻就冲过来想要帮忙,不过距离有些远,一眨眼的功夫根本来不及。
叶南亭并不把黑衣人放在眼里,错开一步,然后抬掌迎上。
就听“嘭”的一声,黑衣人那点修为和叶南亭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就是云泥之别,这一掌击在一起,黑衣人顿觉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的移动了位置,嗓子里也是腥甜无比,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间,差点就喷涌而出了。
叶南亭道:“要偷什么东西?还不快快招认,否则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那黑衣人咬牙没有吐出鲜血来,也知道自己不能恋战,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他根本无法逃跑,夏准和叶南亭前后夹击,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嗬——”
霎时间,夏准忽然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竟然咕咚一下子就双膝跪在了地上。
“夏准?!”
叶南亭吓了一跳,还以为夏准突然被偷袭了。但是夏准旁边并无别人,也没见夏准被什么暗器所伤,夏准却已经跪在地上,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叶南亭吓坏了,顾不得那黑衣人,连忙跑到夏准身边,将人给扶了起来。
夏准身体有些发软,根本站不住,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融化了一般,目光也没什么焦距。
叶南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伸手快速的搭了一下夏准的脉搏,果然是中毒的迹象,而且中毒不轻。
黑衣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突发情况,来不及惊讶,赶忙一个起落就抢了出去,夺门逃走溜之大吉。
叶南亭不顾上那黑衣人,赶紧把夏准扶到了桌边去休息,让他好歹先坐下来。
“叶……”
叶南亭急的不行,赶忙用内力和修为护住了夏准的心脉,先强行将毒气从夏准体内逼出。不过这种办法太过于强势了,对夏准的身体会是第二次重创,叶南亭也不敢用力过猛,也只能减轻毒性,是不能根除的。
夏准好歹目光有了些焦距,虚弱无比的叫着叶南亭的名字。
“夏准,你感觉怎么样了?”叶南亭握着夏准的手。
夏准道:“叶……你没事罢……你怎么……样……”
叶南亭道:“我没事,师兄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刚才的迷香是没有毒性的,只是能让人昏迷致幻,这一点叶南亭很清楚,夏准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就不能确定了。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这种毒和梦兰花比起来真是不言,幸好并不是梦兰花的毒性,否则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夏准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
叶南亭和夏准一同来一昙山庄,一路上都是同吃同住的,恨不得用一个碗喝水,一路上都没有中毒的机会和迹象。
叶南亭眯了一下眼睛,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刚刚……
刚才夏准独自去赴宴,顺便将信件交给一昙山庄的庄主,而叶南亭留在了房间里,也只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分开了。
叶南亭连忙道:“师兄,刚才接风宴,你可吃东西了?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夏准虚弱到几乎不了话,深吸了几口气才点了点头。
夏准刚刚去接风宴,若是不吃不喝的,看起来实在是不给面子,所以的确喝了几杯酒,还吃了些东西。但是没坐多久,因为担心叶南亭一个人,就身体不适急匆匆的告辞了。
叶南亭顿时就火了,一昙山庄的庄主不是什么好人,难道他要暗算夏准?但是他为什么要暗算夏准?!
“有刺客!!”
外面有弟子的大喊声,很快客房院子也涌入了不少弟子。
他们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弟子举着火把就冲了进来,道:“两位少侠,可看到了刺客?”
“少侠怎么受伤了?”
夏准受伤的消息立刻就传了出去,没过多久,一昙山庄的庄主带着不少人急匆匆的就过来了,其中还有谭孟。
谭孟听到叶南亭和夏准出了事情,也跑了过来。
他刚才喝了不少酒,虽然酒气醒了一些,但是脸色还是驼红色的,身上的酒气味儿也是很大。
一昙山庄的庄主在客房院门口正好撞见了谭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谭孟!你怎么又喝这么多?是不是又去找你那些不成器的朋友了?叔父都与你了多少次了,你怎么……怎么唉……”
谭孟被数落了,垂着头没有话,仿佛认错很真诚的样子。
一昙山庄的庄主也没时间责骂他了,赶忙急匆匆的就进了院落,去看夏准和叶南亭。
夏准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一昙山庄的庄主带着弟子们进来探病,还带来了大夫。
大夫给夏准诊治了一下,道:“需尽快调配解药,若是没有解药,恐怕对身体的损伤会更大。不过也是幸好施救及时,不然的话,这位少侠恐怕已经是个残废了,日后也无法再恢复。”
叶南亭这么一听,目光都变得阴森了起来,冷笑一声道:“庄主大人,不知道您是不是能给我们这些辈儿一个交代。”
“这……”一昙山庄的庄主为难的道:“贤侄稍安勿躁,这件事情老夫会查清楚的,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叶南亭道:“我师兄才到了你们这里,就中了毒,刚刚还去赴了接风宴。请问庄主,我师兄有没有可能是在接风宴上,被人下毒的?”
“大胆!”
旁的弟子听到叶南亭的话,大喊了一声,道:“你这辈如何这般大胆妄为,怎敢如此对我师父话?谁知道他刚才自己干什么去了,不定……”
“嘎巴——”
叶南亭用力握拳,骨骼咯咯作响,看来已经被成功的激怒了。
“叶……”
夏准正好悠悠转醒,虚弱的伸手握住了叶南亭的手,道:“稍安勿躁……这里是一昙山庄,我想庄主声名在外,肯定会给我们这些辈一个交代的。”
夏准的规规矩矩,不过倒是把一昙山庄庄主的路给堵死了。
庄主道:“夏贤侄的不错,老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刚才老夫看到一黑衣人在山庄内游走,不定就是那黑衣人下的毒,老夫这就令人搜庄!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搜庄?”
谭孟站在旁边一直没话,似乎是怕叔父责骂,但是这个时候,忍不住惊讶的出了声。
“不好了!不好了!庄主!”
又有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连忙禀报道:“庄主!闻师妹她中毒了!情况非常危急!”
“什么?”一昙山庄的庄主大惊失色,连忙道:“我这就去看看。”
不只是夏准中毒了,连闻雪叶也中毒了,而且所中之毒和夏准的一模一样。但是闻雪叶就没有夏准幸运了。
夏准毒发的时候,叶南亭立刻护住了夏准的心脉对他施救。叶南亭这会儿的武功和修为可不容觑,恐怕在整个武林之中能比他厉害的也是屈指可数。夏准体内的毒气大多数都被逼出。
而闻雪叶呢,也是突然吐血昏迷,她身边的师姐妹们吓坏了,乱作一团,叫人的叫人,叫大夫的叫大夫,等着大夫来看的时候,时间早就被耽误了。
大夫闻雪叶恐怕就算拿到解药治好了,后半辈子也是不能习武了,就算是完了,若是解药长时间拿不到,恐怕会影响到走路或者日常生活。
毒素残留在身体里,会渐渐让闻雪叶的双腿不能行走,然后慢慢转移到上半身,双手也会不听使唤,再严重到了脑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昙山庄的庄主大发雷霆,闻雪叶可是他的外甥女儿,好像是亲女儿一样,一直待她非常的好,这个大家都知道。
一昙山庄庄主呵斥道:“立刻搜庄!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把解药找出来!找出来!”
“可是叔父……”
谭孟有些焦虑的样子,道:“可是……”
“谭孟!”庄主呵斥道:“你回房间去,不许出来,喝这么多酒,帮不上忙你还想要添乱吗?”
谭孟被呵斥了,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庄主就令身边的弟子押送谭孟回房间去,不允许他出来。
叶南亭觉得奇怪,谭孟好像有什么顾虑,不想让一昙山庄的庄主搜庄,但是谭孟具体怎么想的,叶南亭就不知道了。
那边夏准感觉好多了,已经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叶南亭在他身边照顾着,问:“师兄,你怎么样了?”
“吓到你了罢?”夏准微笑着道:“对不起叶,师兄没事的。”
叶南亭道:“师兄你还是别话了,赶紧好好的休息罢。”
“嗯。”夏准点点头。
就在他们话的功夫,门外有叩叩的敲门声。
叶南亭去开门,就看到一昙山庄的庄主带着几个弟子站在门外。
叶南亭没什么好脸色,倒是一昙山庄的庄主很谦和的样子。
庄主:“我带来了药材,可以给夏贤侄先用上。”
“不必。”叶南亭道:“药材我们有。”
“还是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罢。”一昙山庄的庄主道:“哦对了,还有老夫已经下令搜庄,所以……两位贤侄的房间,也理应让我们搜一搜。”
“搜我们?”叶南亭冷笑道:“真是好啊,我师兄在你们的山庄中毒了,然后现在还要搜我们房间。晚辈敢问庄主大人,你们一昙山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昙山庄庄主脸上尴尬极了,没想到叶南亭话这么直白难听。
旁边弟子呵斥道:“竟然对庄主无礼!”
那弟子着要拔剑,嗤的一声。叶南亭都没有抬眼去瞧那个弟子,只是挑唇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叮”的一声脆响。
转瞬之间的事情,那弟子拔出佩剑,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讶的发现佩剑断了,而且是齐根折断,剑刃整个折断在了剑鞘里,自己只是拿着一个剑柄对着叶南亭。
叶南亭“啪啪啪”的鼓掌,道:“一昙山庄的人都很是有趣啊。”
一昙山庄的庄主也吃了一惊,脸上更是尴尬了,这分明是叶南亭搞得把戏,但是竟然能在他面前,眼皮子底下搞把戏,的确足以让大家吃惊震撼了。
夏准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叶南亭听到动静,直接丢下了一群人,跑回了夏准的身边,道:“师兄你怎么下来了?”
夏准道:“已经无妨了,既然庄主要搜,就让庄主搜好了。只是我师兄弟二人皆涉世不深,在此又无依无靠,还请庄主给我们主持公道,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的话,这事情传出去,也会有损一昙山庄的威望。”
一昙山庄庄主道:“贤侄放心,老夫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一昙山庄庄主挥了挥手,示意弟子,那些个弟子进了房间,立刻就搜索了起来。
叶南亭眯着眼睛,见他们翻的仔细,包裹都给开了,衣服也都展开了,仔仔细细的摸了好几遍。
之前有黑衣人突然出现,而且不只是一个黑衣人,全都跑到他们房间来找东西。如今一昙山庄的庄主也趁机到他们这里来仔细的搜。叶南亭不得不多想一些,尤其一昙山庄的庄主在他心里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人。
一昙山庄的庄主在找什么?
弟子们搜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一昙山庄的庄主皱着眉头,问:“都已经搜好了?”
弟子们点头。
一昙山庄的庄主一时间没有话。
叶南亭笑着道:“看来庄主是没有搜的尽兴,要不然再搜一遍,反正来都来了,闲着也是闲着。”
一昙山庄庄主脸色不好看,又被叶南亭给奚落了,这会儿连客套话都不想了,转身就走了,那些个弟子跟着也退了出去。
叶南亭将门关上,走回来才道:“师兄,你他们在找什么?我觉得肯定不是在找刺客和毒/药。”
夏准摇了摇头,道:“万事心。”
“师兄才应该心。”叶南亭道:“你就离开我一会儿,自己去参加了一个接风宴,结果就中毒了。要我,肯定是一昙山庄的人搞的鬼,趁着接风宴在你的饭菜里下了毒。”
夏准沉吟了一会儿,道:“但是闻师妹……”
闻雪叶也中毒了,而且情况非常的不乐观,若是一昙山庄的人下毒,那手段也太狠了,怎么还拉上一个闻雪叶做垫背呢?
叶南亭道:“不拉一个垫背,我们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他们的诡计了?但是就算拉了个垫背也没用,他们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
“嘘——”
夏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心隔墙有耳。”
他们这会儿还在一昙山庄里呢,若是被人听了去,恐怕之后还是要有麻烦的。
叶南亭才不怕他们,若是任由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话,他现在早就把一昙山庄给拆了,然后杀了一昙山庄的庄主,砍了他的脑袋祭祀自己的爹娘。
只是……
叶南亭真是忍了又忍啊,杀了一昙山庄的庄主是事儿,但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他以前不知道一昙山庄和自己的师父还有联系。一昙山庄所有人身上为什么会突然都出现了梦兰花,为什么会被师父全都杀死,这些叶南亭想要知道,他更想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师父的真面目。
夏准因为梦兰花受尽了痛苦,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全须全影的报复回来。
夏准见叶南亭眯着眼睛,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把嘴唇给咬破了,马上要出血。
夏准连忙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叶南亭的嘴唇,道:“叶?”
叶南亭这才回神,道:“怎么了?”
“你都咬流血了。”夏准道。
他心疼的轻轻蹭着叶南亭的嘴唇,将血珠擦掉。只是擦完了之后,夏准才是一愣,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过于暧昧了。
叶南亭被他摸得有点痒,但是瞧见夏准那慌乱的眼神,又觉得很有意思。
夏准咳嗽了一声,道:“叶刚才在想什么?”
叶南亭并不想告诉他太多的烦心事,琥珀色的眸子一转,笑着道:“哦,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想谭孟。”
“谭孟?”
叶南亭一,夏准的脸色果然变了,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叶南亭瞧的直想笑,夏准就是个大醋坛子,真的非常非常容易吃醋的。
夏准道:“想谭师弟做什么?”
叶南亭道:“也没什么,就觉得谭孟有点奇怪。”
第一个黑衣人钻进了谭孟的房间,后来谭孟来找叶南亭喝酒,但是像是有心事,自己喝醉了。后来谭孟听要搜庄,整个人都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其实叶南亭还是相信谭孟的,毕竟这么多个世界走过来,谭孟一直都是叶南亭的朋友,就算叶南亭感情用事,叶南亭也还是觉得,谭孟是好人,一定会是好人,一定还会是自己那个好朋友。
所以,这会儿叶南亭其实是在担心谭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夏准道:“谭师弟的确很可疑,难道黑衣人和毒/药都和他有关系?”
叶南亭一脸忍笑的样子,瞧着夏准,把夏准都给看毛了。
夏准道:“怎么这么看我?”
叶南亭没话,不过心想着夏准吃起醋来真不一般啊,谭孟都要成背锅侠了。
叶南亭道:“好了师兄,你先躺下休息罢,我出去一趟。”
“叶?”夏准抓住叶南亭的手道:“你要去做什么?”
叶南亭担心谭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想要去瞧瞧他。
叶南亭道:“师兄不是谭孟可疑吗?所以我去监视他一下啊。”
“不行!”夏准立刻道:“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不危险的,”叶南亭道:“我就看看,我绝对不会瞎闹的。”
“那也不行。”夏准干脆道:“我和你一起去。”
“师兄,你的伤……”叶南亭哪里肯,夏准中毒了啊,刚刚好一点就要折腾。
夏准其实感觉没什么了,有叶南亭的帮忙,他现在身体里虽然残留着毒素,但恢复力真的很惊人,刚才还虚弱的无法话,这会儿已经感觉和平常无异了。
夏准坚持要和叶南亭一起去,否则就不让叶南亭去。
叶南亭真的无奈了,不去了,夏准反而又要去了。
在夏准眼里,果然谭孟这个“情敌”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所以一定要去揭穿他的鬼面具不可。
最后叶南亭没办法了,和夏准一起悄悄出了门,两个人往谭孟的院落而去。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就看到有个人影,也悄悄摸摸的,比他们更像是做贼的。
是谭孟。
叶南亭给夏准了个眼色,夏准点了点头,两个人就立刻跟了上去。
谭孟三更半夜不睡觉,突然从房间里溜出来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他捡着偏僻的路走,很快就绕出了山庄,继续往外走。
叶南亭一瞧,谭孟这是要去一昙山庄的后山吗?大半夜的,也不怕遇到野狼什么的。
谭孟果然是要去后山的,一路走一路跑,他的酒气还没完全消散呢,走的跌跌撞撞的,好几次差点摔个大马趴。
很快的,前面竟然有个木屋,看起来虽然有点简陋,但是可以住人。
那个地方是一昙山庄思过的地方,以前会有弟子受罚在这里思过。不过这边已经好久好久没人用了,看起来破败也是正常。
木屋黑压压的,里面没有点灯,看起来仿佛没有人住过。不过当谭孟走过去的时候,木屋的房门吱呀一声就自己开了。
叶南亭和夏准藏身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免被谭孟发现了。
就瞧一个人影从木屋里走出来,身量挺高的,应该是个男人。他慢慢从黑漆漆的木屋里走出来,借着月光,能模糊的看到那个人的轮廓。
夏准眯着眼睛,道:“是什么人?看不清楚。”
的确看不清楚,但是叶南亭还是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什么人。因为那个人叶南亭以前见过,还挺熟悉的,所以只看了个轮廓,就大体辨认了出来。
“夏睿!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谭孟。
夏睿!果然是夏睿!
叶南亭发现自己没看错,真的是夏睿。
“夏睿?”夏准喃喃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叶南亭声道:“你认识吗?”
在之前那的世界里,夏睿和夏准可是亲戚啊。不知道这会儿,夏睿是不是夏准的亲戚。
夏准道:“不认识,但是听过他的名字。”
“哦?”叶南亭道:“难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
“呵——”夏准笑了一声,道:“大侠?是魔教赫赫有名的长老。”
“魔教?”叶南亭惊讶的。
叶南亭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突然之间也觉得夏睿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了。
叶南亭当年叛出师门,变成了人人喊的过街老鼠。那个时候他虽然修为武功有成,但是万万不及现在的他。
后来叶南亭游走江湖,遇到了很多事情,成为了让三界六合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叶南亭之所以被叫做大魔头,其实还因为他住在魔教以前的旧址里。
在叶南亭成名被人闻风丧胆的时候,魔教已经覆灭了,什么都不剩下。他也是无意间救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作为回报,可以带他去一个地方避难,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他。
后来叶南亭就跟去了,那个地方就是魔教的旧址,里面有无数的秘籍和金子,只是根本毫无人烟,仿佛是一片废墟一样。
叶南亭在那里见过夏睿的名字,是在书卷里,但是因为只看过一眼,所以并无什么深刻印象。
如今夏准提起来,叶南亭才想起,夏睿果然是个魔教长老。不过数年之后,魔教旧址荒废了,夏睿也早就死了,不复存在。
叶南亭道:“夏睿怎么会在这里?”
夏准道:“我也想知道。”
夏睿这个时候就开口了,道:“一昙山庄里闹的风风火火的,我不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被抓到了恐怕就要变成肉泥了罢?”
谭孟:“幸亏也是你跑的快,不然真的就完了,吓死我了。”
夏睿一听就笑了,道:“怎么?这么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谭孟道:“我把你捡回来,那是有原因的好不好?”
夏睿走向谭孟,一下子两个人挨得特别近。
谭孟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道:“你……你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夏睿道:“就是想问问你,你救我是出于什么原因。”
“是……”
夏睿凑的太近了,谭孟退了好几步,两个人“咚”的一下,靠在了一颗大树上。谭孟就被夏睿给壁咚住了,动作还挺标准的。
叶南亭:“……”
叶南亭和夏准藏身在杂草之间,恰好就是那颗大树的后面,这会儿好了,本来离得不远不近正好偷听,现在都快挨上了。
夏准对叶南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叶南亭点点头,这会儿别是话了,他连呼吸都不敢了。
谭孟吓坏了,推了夏睿好几下。
夏睿笑着道:“你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叶南亭:“……”天煞的,这两个人是情骂俏起来了吗?看看地点和时间好不好?
谭孟瞬间慌了,都不敢看他的脸了,立刻狡辩道:“我呸!你……你长得那么丑,什么长得好看?而且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你长得太丑了好不好?我救你是因为我爹,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爹到底怎么死的。”
夏睿道:“是啊,我是过,不过我也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才会告诉你的。”
叶南亭听到这里,就有些好奇了。当年谭孟他爹还有现在的一昙山庄庄主去剿灭魔教,后来损失惨重,都是魔教教主杀了谭孟的爹,但是现在听起来,好像是有隐情的。
谭孟道:“你罢,要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谭孟壮士断腕一般,夏睿就笑了,笑的很愉快,道:“跟我睡一觉,怎么样?”
“什么?!”谭孟惊讶的瞠目结舌,道:“睡?什么意思?”
夏睿道:“不是罢?听你风流倜傥阅人无数,怎么连睡一觉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我……”谭孟道:“你疯了?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啊!怎么睡啊。”
夏睿道:“你躺平了,我就告诉你。”
谭孟脸都红了,道:“滚!老子救了你的命,你还敢戏弄老子!”
叶南亭一听,睿哥不愧是睿哥啊,一开口就惊天地泣鬼神。
叶南亭瞟了一眼旁边的夏准,夏准已经尴尬的不行了,估摸着现在后悔跑来听墙角了。若不是他们离得太近了,根本不能动,这会儿夏准真的很想抓着叶南亭赶紧跑。
夏睿道:“所以啊,你不答应我这个要求,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人!”谭孟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变成肉泥!我就不应该救你。”
“呵呵——”夏睿笑了,道:“我是魔教的长老啊,你在救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好的。再了……”
夏睿仿佛自然自语一般,低声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不知道。”
“你什么?”谭孟没听清楚,但是夏睿也没重复。
叶南亭挑了挑眉,总觉得夏睿像是在故意刁难谭孟。夏睿的最后一句话,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意思。
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夏睿转身要走了,对谭孟挥了挥手,道:“傻孩子,好自为之罢,我走了。”
夏准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心想着终于走了。
“夏睿!”
谭孟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夏睿的衣领,恶狠狠道:“睡就睡,谁怕谁!”
他着将人往下一拽,就主动的吻上了夏睿的嘴唇。
“嗬——”
叶南亭清晰的听到夏睿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估摸着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了的还有夏准,没想到跟踪听墙根,会意外的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下尴尬了,夏准可不想去偷窥别人接吻,赶忙移开目光。但是这一移开,顿时和身边的叶南亭目光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