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七月十五
叶南亭发现, 鲜嫩多汁的夏准师兄, 耳朵又又又红了!
叶南亭忍不住就想笑, 心夏准年轻的时候也太容易害羞了, 可是怎么过了几年之后就……
脸皮比城墙拐外还要厚了呢?真是不科学。
那边谭孟突然扑上去,夏睿可能是没有想到, 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差点给撞倒了,两个人跌跌撞撞的, 就靠在了对面一棵大树前。
这下子虽然两个人离叶南亭和夏准远了一点点,但是只要他们一抬头,仔细的那么一瞧,不定就能正好看到藏身草丛里的夏准和叶南亭。
夏准很尴尬, 但是也顾得太多了,将叶南亭往自己身边一拽, 低声道:“嘘——过来点,你那边容易被发现。”
叶南亭立刻点头,很主动的就凑到了夏准怀里, 两个人就紧紧贴在了一起,一点空隙也没有了。
眼瞧着夏睿愣住了,谭孟真是壮实断腕一般,死闭着眼睛不管三七二一就啃, 就好像在啃个没煮烂又放凉了的大猪蹄一样, 那表情真的非常狰狞。
夏准已经看不下去了, 侧过了目光不去瞧, 可是仍然觉得很尴尬。
叶南亭则是兴致勃勃,不只是瞧得兴致勃勃,还很兴致勃勃的想要调戏夏准。
叶南亭见夏准满面通红,耳朵还红了,就伸手蹭了蹭他的额头。
夏准顿时吓坏了,浑身一颤,满眼惊讶的看着叶南亭。
叶南亭感觉自己可能蛰了夏准一下,夏准反应也真是大,差点就从草丛里跳出来了。
叶南亭一本正经,指了指夏准的额头,凑过去声道:“师兄,你出了好多汗啊,我给你擦擦,不然夜风一吹你会着凉的。”
夏准听他这么一整个人都慌起来了,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叶南亭都快笑死了,然后故意拽了拽夏准的胳膊。
夏准看向他,他就示意自己的腿蹲麻了,快要蹲不住了。
两个人还没藏身多长时间,叶南亭就是没事找事儿呢,夏准伸手扶着他,叶南亭就干脆像是浑身都没骨头一样,直接瘫软进了夏准怀里,两个人亲密的不得了。
夏准尽量平稳呼吸,却还是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不规律。
叶南亭当然感觉的到,真是觉得又刺激又搞笑。
他干脆加把劲儿,决定再烧上一把柴火。
他们凑的本来就很近了,叶南亭还故意在夏准耳边呼吸,一进一出的热气都扫在夏准的耳边。
夏准忍了半天,似乎是忍不住了,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离叶南亭稍微远一点。
但是叶南亭就是不如他的愿,夏准动一点叶南亭就动一点。
最后夏准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侧头:“叶你……”
叶南亭就等着他侧头呢,他一侧头,叶南亭就非常巧的也侧头,将自己的嘴唇送过去。
一刹那间,两个人的嘴唇刷的一下就扫了过去,贴在了一起。
外面夏睿和谭孟的情况诡异的很,而草丛中叶南亭和夏准的情况也是非常的微妙。
夏准顿时懵了,怔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南亭,一时间都没动,嘴唇上的感觉让他异常贪恋,他甚至想要现在扑倒叶南亭,狠狠的吻他的嘴唇。
叶南亭感觉夏准的目光变得特别复杂,而且看起来真是“超凶”的!
叶南亭声:“师兄,你怎么又亲我啊?”
夏准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叶南亭,若是不跟叶南亭,叶南亭以后真的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可能会后悔,抱憾终生的。
夏准一把抓住了叶南亭的手腕,低声道:“叶我……”
“谭孟你疯了!”
外面夏睿的声音断了夏准的话。
谭孟一脸“这没什么”的样子,道:“你不是要睡吗?”
夏睿伸手扶额,看来他刚才提的要求,不过是故意为难谭孟的,死都没想到谭孟真的亲上来了。
夏睿一阵沉默,然后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很嫌弃的道:“我改变主意了。”
谭孟瞧他那嫌弃的动作,道:“呸,你还嫌弃我,我也很嫌弃你的好吗?你这人,出尔反尔,你想怎么样?”
夏睿笑了一声,道:“我就是人,你怎么不出去听听,别人都怎么我夏睿的?魔教中人,你觉得我会言而有信吗?”
“你……”
谭孟真是给他气死了,话不算数还这么高调!简直了!
夏睿摆摆手,道:“所以你救了我也算是白救。我现在要走了,你若是跟着我,我就断你的腿,你自己想想罢。”
谭孟气得头顶冒烟,眼看着夏睿真的要走,连头都不回。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不突然扑过去亲他了啊!亏本亏大发了。
谭孟咬着牙,一脸狠呆呆的样子,干脆往前跑去,追上了夏睿。
夏睿听到声音,无奈的道:“我了罢,你要是跟着我,我就……”
他话没完,“咚”的一声,就被谭孟给狠狠推了一把。
夏睿有伤在身,也没什么防备,被谭孟推的一个趔趄,竟然坐在了地上,看起来样子实在是狼狈。
谭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今天你不带着我,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大不了把山庄里的人都喊出来,你就永远别想走了,你会变成阶下囚的,人人喊,不定还要扒了衣服游街示众!”
夏睿:“……”
夏准似乎不太明白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南亭也是瞧得眼皮直跳。
夏睿无奈的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还有要事要做,没空和你玩耍。”
谭孟道:“你先告诉我,我爹的事情,我就让你走,随便你去做什么事情。”
夏睿道:“你爹……你爹的事情我不知道,之前因为要骗你救我,所以才那么的。”
夏睿看起来并不像不知道的样子,刚才他也了,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看起来他是不想告诉谭孟所以才那么的。
“什么?”谭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不可能,你肯定知道什么,你想骗我吗?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吗?我爹当年带着人去魔教围剿,为什么没有回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连尸首都没有。我叔父,他是被魔教的人分食了,连骨头都不剩下,可是……”
分食了?
叶南亭挑了挑眉,这一昙山庄的庄主也真能胡咧咧呢,还不如尸首坠下山崖,怎么找都找不到。
谭孟:“可是我不相信,你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夏睿坐在地上仰头瞧着他,道:“你这么执着,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你想给你爹报仇吗?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就是魔教之人,你爹爹确实是围剿魔教的时候死的。”
谭孟看着夏睿,道:“那么多年前,我爹上魔教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我杀了你做什么?”
虽然谭孟平时大大咧咧,看起来颇为不靠谱,但是脑子还真是不笨。
夏睿听了哈哈而笑,道:“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我没有看错。不过都了我不知道,那么就是不知道。”
夏睿一拍手就站起来了,又要走人,谭孟这回想拦住,但是夏睿有了准备,立刻出手如电,一下子就点住了谭孟的穴道。
谭孟不能动了,道:“你干什么?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人!你心遭报应!”
夏睿道:“我真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解开,解开之后就回去睡觉罢。孩子要早睡早起,否则不长个子。”
夏睿着拍了拍谭孟的头顶,气得谭孟又是哇哇大叫。
幸好这里是后山,山庄里的人就算耳目聪明,也听不到这边的动静,若是有路人经过,估摸着还以为谭孟的喊声是野兽在叫呢,叫的特别凄厉。
叶南亭琥珀色的眸子一转,突然从旁边地上摸了一颗石子出来。
夏准见了低声道:“叶,做什么?”
叶南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挑了挑眉,那意思是看好戏。
夏睿要去做什么,叶南亭有些想要知道,看来谭孟父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而且和一昙山庄的庄主有很大关系。一昙山庄的庄主又和叶南亭的师父有密切联系,这么一来,叶南亭就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定是个突破口。
夏睿这么就想走了,叶南亭怎么允许?
那边夏睿拍了拍谭孟的头顶,本来是要走了,但是谭孟骂的气劲儿,听得夏睿直皱眉。
夏睿便道:“那走之前,我就再给你点教训好了。”
谭孟一听有些害怕,难道夏睿要自己?砍断自己的胳膊或者腿儿吗?
谭孟一脸外强中干,道:“你这个大魔头!我是不会怕唔……”
话一半,谭孟就没声音了,夏睿突然弯下腰来,用他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夏睿的嘴唇,两个人瞬间吻在了一起。
“啪——”
一个响亮的嘴巴声,夏睿临走前还要戏弄谭孟一下,可是哪想到人果然是不能有坏心眼儿的,这才吻上,谭孟突然就能动了,狠狠甩了夏睿一个大嘴巴。
草丛中的夏准:“……”
谭孟下意识的给了夏睿一个大嘴巴,完了之后才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道:“怎么回事儿?我能动了?”
叶南亭差点笑出声来,谭孟能动了当然是叶南亭搞的鬼。
叶南亭将石子丢出去,正好在了谭孟的穴道上,解开了谭孟的定身。
而那个时候,夏睿正在亲吻戏弄谭孟,谭孟下意识就挥了一巴掌,给了夏睿俊脸一个完完整整的五指印。
夏睿也懵了,没想到自己点穴的功夫退步成了这样,难道其实谭孟是真人不露相?
谭孟顾不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解了穴道,赶忙拉住夏睿,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你休想跑掉,除非告诉我我爹怎么死的。”
夏睿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真的要跟着?”
“当然!”谭孟道。
夏睿笑了一声,道:“好啊,那我告诉你,我要去一昙山庄庄主的房间,我要去偷东西!你跟着我来好了。”
“偷?”谭孟愣了一下,道:“偷东西?偷什么?”
夏睿倒是一点也不遮着掩着,道:“一封信。你也知道的罢,九崇山的弟子送信给你叔父来了,我想要看看那封信上是什么内容。”
听到这里,叶南亭和夏准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九崇山的弟子,当然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叶南亭心想,原来不只是自己对那封信感兴趣,这个夏睿对信也是感兴趣的。
谭孟不解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偷看一封信做什么?”
“大有用处。”夏睿道:“我要知道你叔父,和九崇山的掌门准备密谋些什么,这很重要。”
叶南亭给夏准做了个手势,示意夏睿和谭孟离开,他们就跟上去。
夏准点了点头。
那边谭孟干脆一咬牙,道:“行啊,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偷信我也跟你去。”
夏睿头疼,道:“你这是当算夫唱妇随了吗?”
“你……”谭孟气得瞪了他一眼。
夏睿道:“可以啊,我偷了信之后,还算去九崇山弟子的厢房转一转,你也跟着我去罢。”
谭孟道:“你有病啊,去人家屋里干什么?”
夏睿一笑,道:“你管我去干什么,我要去劫财劫色,反正你愿意跟着就跟着罢。”
劫财?劫色?
叶南亭差点笑场,这夏睿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旁边的夏准一听,脸色都黑了。
叶南亭拍了拍夏准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冲动,先看看再。
夏睿要去偷信,这样很好啊,就免了叶南亭亲自动手,到时候直接不劳而获,半路截胡不就行了吗?
那边夏睿和谭孟吵了半天,谭孟竟然真的准备跟着夏睿去偷信了,一脸壮士断腕的样子。
叶南亭和夏准悄悄的跟在后面,一行人从后山回了山庄。
谭孟和夏睿就往一昙山庄庄主的院落而去了,叶南亭和夏准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之前又闹了事情才刚刚平息没多久,大家精疲力尽的,全都已经回了房间去休息,整个山庄除了巡逻弟子,几乎廖无人烟的样子。
那边叶南亭和夏准跟着他们到了一昙山庄庄主的院子外面,就没有再进去,免得被发现了,到时候情况就糟糕了,还要想着逃跑,慌里慌张的。
夏睿和谭孟进去很长时间,叶南亭都快等的不耐烦了,那边谭孟和夏睿才出来,两个人不敢停留,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踪影。
叶南亭和夏准再次跟上,这一瞧发现那两个人真的往他们的客房院落去了。
谭孟走到半路一把拉住前面的夏睿,道:“你干什么啊,真的去客房吗?”
“都了我要去九崇山弟子的房间看看。”夏睿道。
“去看什么啊?”谭孟道。
夏睿笑着道:“你吃醋了吗?那我只劫财,不劫色了,好不好?”
“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谭孟气得道。
夏睿道:“你别浪费我的时间,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若是再不行动,恐怕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你……”
谭孟还要再,但是夏睿已经跑了,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谭孟只好一咬牙跟了上去。
客房院落安静的很,谭孟和夏睿悄悄的进来,夏睿对他比了个手势,道:“我自己进去就好。”
他着,轻轻推开一个窗缝,往里扔了个东西。
谭孟问:“是什么?”
夏睿道:“当然是迷药,让他们睡得死一些。”
谭孟一脸不耻的样子,道:“下三滥的手段。”
“你有意见就别死缠烂着我。”夏睿道。
谭孟顿时不话了,那意思是就要死缠烂他不可。
他们在外面等了片刻,这才翻身从窗户进去,虽然夏睿让谭孟不要跟着,但是谭孟仍然非要跟着,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进去的。
屋里静悄悄的,谭孟进来立刻往床边走去,想要确定那两个九崇山弟子是否被迷晕了。
只是到了床边,夏睿就是一愣,赶忙伸手掀开被子,“哗啦”一声,被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屋里好像没人。
“怎么回事儿?”夏睿皱眉。
“师兄你看,劫财劫色的人终于来了。”
突然有人话,吓了谭孟一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看。
就瞧门口的位置,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不是夏准和叶南亭还能是谁。
叶南亭带着夏准,在这里等了他们半天了,就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的。
夏睿眯眼,一把抓住谭孟的手,似乎是想要带着他赶紧逃跑。
但是下一刻,谭孟还没怎么样,夏睿突然身体一个不稳,咕咚就倒在了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了。
叶南亭笑了,道:“只允许你从窗户扔迷药进来,就不允许我用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吗?你进屋之后,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夏睿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中技了,但是为为时已晚,他现在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
夏睿咬着牙道:“九崇山自诩名门正派,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什么卑鄙的手段?”叶南亭笑着走过来,蹲下看着他,道:“如果你没办法从这间房里走出去,那……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用什么样的手段了。”
“叶……叶师弟!”
谭孟吓坏了,赶忙拦在夏睿面前,道:“叶师弟……叶师弟你别冲动,其实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就是……”
夏睿眯着眼睛道:“谭孟你走罢,不用管我。你好歹是一昙山庄的少主,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总要顾忌九崇山和一昙山庄的面子。”
“啪啪啪!”
叶南亭鼓掌:“这算盘的,真是溜溜的。但是不巧,面子不面子的,对我来一文不值。”
他着将谭孟推开,然后就往夏睿身上去摸。
“叶……”
夏准终于看不下去,将叶南亭给拽了起来。
叶南亭道:“师兄,我在找信呢!”
夏准突然来捣乱,实在是他看不下去了,叶南亭在夏睿身上搜来搜去的,瞧得人直火大。
夏准干脆:“我来。”
夏准伸手一探,就将一封信从夏睿身上给拿了出来。
夏睿一件,顿时道:“住手!”
谭孟真是服了他了,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大喊大叫的,这不是找死吗?而且这大晚上的,他突然大喊一声,这是要把全山庄的人都招过来吗?
夏准拿到了信,展开来给叶南亭去看。
信上内容很多,毕竟九崇山的掌门和一昙山庄的庄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算是故交了,开篇寒暄了半天,各种问候各种闲聊什么的。
叶南亭皱了皱眉,道:“七月十五?”
夏准也皱了皱眉,信上提到了七月十五。
九重山庄的掌门,也就是叶南亭和夏准的师父,和一昙山庄的庄主约了七月十五相见,没有写相见的地址,不过日子已经明确了。
夏准道:“奇怪,师父每天七月十五都在闭关,为何会提出七月十五相见的约定?”
九崇山掌门一年闭关一次,闭关时间长达一个月之久,七月十五正好是闭关的日子,按理来是不可能离开九崇山的。
叶南亭也觉得奇怪,看了一眼夏睿,道:“你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意思吗?”
夏睿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睁眼看叶南亭,一副死也不的样子。
“啧啧,硬骨头啊。”叶南亭笑着道。
他着出手如电,突然一把将谭孟给抓了起来,伸手扣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不,我就杀了他。”
“你!”
夏睿道:“你敢!他可是一昙山庄的少主,你杀了他,一昙山庄的庄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笑话。”叶南亭不在意的笑了起来,:“我若是杀了他,估摸着一昙山庄的庄主会对我感激不尽呢,你是不是?”
他简直一句到点子上了,毕竟这山庄是谭孟他父亲的,因为谭孟的爹死了,他的叔父才继承了山庄,这么长时间以来,外人总是到这件事情,让一昙山庄庄主心里很是不爽快。
如果谭孟突然死了,那么一昙山庄才会真正变成谭孟叔父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谭孟瞬间有些没精采的,这话似乎一下子戳进了他的心窝一样。
夏睿瞪着眼睛,最后没有办法了,道:“你想做什么?”
“不是了吗?”叶南亭道:“就问问你七月十五什么意思。”
“七月十五是……”夏睿不情不愿的开口。
他才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音,隐约听到什么“又有刺客”之类的。
夏准道:“好像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我出去听一下。”
“师兄心。”叶南亭道。
夏准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到外面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外面刚才还静悄悄的,但是不消一会儿就灯火通明了,似乎全庄的人都跑了出来,都在搜索着刺客。
夏准面色不怎么好看,走进来道:“是一昙山庄的庄主东西被偷了,所以下令所有弟子立刻搜索刺客偷的踪迹。”
叶南亭一听,道:“是发现信件被偷了?”
“应该是。”夏准道。
叶南亭看了一眼地上的夏睿,道:“还真是麻烦呢。”
谭孟有点发慌,他们偷信的时候本来没有被发现的,但是如果弟子们搜到这里来,岂不是……
谭孟着急的道:“把信烧掉罢!不然来不及了!”
“不能烧!”
“不能烧!”
叶南亭和夏睿几乎是异口同声。
叶南亭觉得,自己师父和一昙山庄的庄主应该在密谋什么,这信件很诡异,其中必有蹊跷,绝对不能烧。若是真有什么,信件可以当做证据的,烧了不就什么也没了。
而夏睿也是非常不赞同烧掉信件,至于为什么,他自然是不肯出来的。
夏准眯了眯眼睛,道:“叶你把他们藏好,我可以假装刺客,把他们引开。”
“师兄!”叶南亭拉住夏准的手,道:“不行,你还中了毒,不能去,还是我去罢。”
“不可。”夏准又拦住了叶南亭道:“怎么能让你去,万一你受了伤,那我……”
夏准话一半,瞬间觉得自己的太多了,连忙咳嗽了一声。
倒在地上的夏睿都看不下去了,道:“呵呵,这都什么时候,你们怎么还黏黏糊糊的?”
“刺客!刺客找到了!”
外面有传来了弟子们的喊声,不过喊声比较远。
谭孟都糊涂了,偷刺客明明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刺客吗?这到底怎么个情况,莫名其妙的。
叶南亭和夏准也是不解,耳听着弟子们的声音已经追着刺客去的远了,叶南亭就走到窗口,轻轻的把窗户推开了。
外面静悄悄的,不过突然哗啦一声轻响,一个黑衣人就窜了过来,动作非常之快。
“心!”夏准立刻低喝了一声。
叶南亭眯了一下眼睛,不够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夏准,一脸惊讶的:“晗?”
一个黑影顺着开的窗户就窜了进来,瞬间落在了叶南亭的面前。
黑衣人将蒙面的纱布摘下来,叶南亭见了更是惊喜,道:“真的是你儿……”
叶南亭差点就叫了儿子,了一半赶忙住口。
来的人不是别人,这一身夜行衣的竟然是夏敬晗。
夏敬晗笑着道:“哥哥去把那些个弟子引走了,不用担心。”
之前夏敬渊找到了叶南亭,就立刻回去通知了弟弟一起来。不过没想到来的时候遇到了突发情况,那些个弟子正准备大肆搜庄,还丢了什么东西。
夏敬渊和夏敬晗一合计,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夏敬渊正好就顺便将那些弟子给引开了,让弟弟和爸爸们先汇合。
“叶……”夏准上下量了一眼夏敬晗,道:“这是……叶认识的人?”
叶南亭点头,拉着夏敬晗的手给夏准介绍:“这是我……朋友,叫夏敬晗。”
夏敬晗见爹爹还没恢复记忆,就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也没多。
叶南亭这边才介绍完了夏敬晗,窗外又有动静了,夏敬晗赶忙开窗子,一身夜行衣的夏敬渊也窜了进来,轻轻悄悄落了地。
夏敬渊道:“那些弟子追着我出庄了,应该不会立刻到这边来,暂时安全。”
叶南亭又给夏准介绍,:“这也是我朋友,夏敬渊。”
谭孟在旁边听着,先是看了一眼夏敬晗,又看了一眼夏敬渊,然后看了一眼夏准,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夏睿。
谭孟有点发懵,道:“额……大家都姓夏,真巧啊。”
真巧……
谭孟发现,不只是大家都姓夏,这几位还长得有点像呢,难道是传中的……大众脸?
眼看着危急突然解决,夏准就对着夏敬渊和夏敬晗抱拳一拜,道:“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
“呵……呵……”
夏敬渊可受不住自己爹对自己一拜,连忙还礼,道:“言重了,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我们和……和叶南亭,是好朋友……好朋友……”
夏敬晗站在一边,干脆不话,总觉得什么都好尴尬啊。
叶南亭摆摆手,道:“别这么多了,幸好你们把那些弟子引走了,我们这里有两个大炸/弹,不引走那些弟子,估摸着可有的麻烦了。”
叶南亭罢了瞧着夏睿道:“行了,现在危机解除,你可以继续了。”
夏睿咬了咬牙,被一断,瞬间又不想了似的。
叶南亭道:“七月十五到底是什么?”
夏睿消极抵抗了半天,看了一眼谭孟,最后还是开口道:“是一个地方。”
“地方?”叶南亭道:“不是时间吗?”
七月十五并不是一个日子,在信上指的竟然是一个地方。
夏睿道:“就是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在魔教的旧址,起来叶南亭“以前”还去过。但那个时候,魔教旧址早就荒废了,根本没有人告诉他那个地方叫“七月十五”。
夏准道:“奇怪,师父为什么会约了一昙山庄的庄主在魔教旧址见面?”
叶南亭也觉得奇怪,按照自己的记忆,那个地方根本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一片荒凉。
夏睿笑了一声,道:“那个地方有东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傀儡术。”
叶南亭道:“傀儡术?”
叶南亭的瞳术就类似于一种傀儡术,不过叶南亭的眼睛百年间都是独一无二的,根本别无分号,别人想要修炼这种瞳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傀儡术应该算是所有术法之中,最为高深的一门学问了,就算是宗师大家,会使用的也是寥寥无几。
傀儡术有一段时间被列为了邪魔外道的禁术,毕竟如果能大量的操控别人,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和后果。
叶南亭道:“傀儡术怎么了?”
夏睿道:“七月十五有个东西,可以帮助修炼傀儡术,是一种叫梦兰花的草。”
“轰隆——”一声。
叶南亭感觉脑子里一声惊雷,梦兰花!
叶南亭道:“梦兰花?七月十五有梦兰花?”
夏睿笑了,道:“是啊,不然你以为当年一昙山庄和那些名门大侠,为什么要围剿我们?难道真的是要伸张正义吗?不就是为了七月十五上生长的梦兰花。”
谭孟一瞬间也愣住了,他其实对自己爹的印象很模糊,毕竟他爹很久以前就死了,死在了魔教的山上。叔父当庄主以来,不能对他不好,但是谭孟觉得大家都很疏离,感觉并不是一家人。他很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放弃听。
只是这一瞬间,谭孟忽然有点摇动了,或许有的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不知道的时候,至少可以有些念想,而一旦知道,那么多年来的幻象就会一朝破灭。
“当年他们就是为了梦兰花去的。”夏睿。
只是当年,魔教虽然被攻破了,但是大家到达了七月十五,却没有看到所谓的梦兰花。七月十五光秃秃的,根本什么也没有。
当时所有人都愤怒了起来,他们死伤惨重,费尽心机,结果却是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愤怒让大家内讧了,他们开始互相埋怨,谭孟的爹开始发牢骚,就不该听信谣言,不该来这一趟。
大家越吵越凶,几乎要对自己人动手,谁都想要推脱责任。这次攻魔教损失了太多的弟子,回去之后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这个时候就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才行。
谭孟的爹不想承担责任,和谭孟的叔父吵了起来,后来……
夏睿冷淡的道:“后来他们就开始自相残杀了。”
谭孟万万没想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这样的经过……
谭孟的父亲不是死在魔教弟子手中的,是被他叔父杀死的,尸体不可能带回来,就被丢弃在了七月十五,埋在了地底下,被毁尸灭迹了。若是尸体带回来,恐怕会引起怀疑,所以只好是被魔教的人给分食了。
夏睿知道的很清楚,因为夏睿当时就在场。他贪玩的跑到禁地七月十五去玩耍,结果躲在暗处,瞧见了这一场完整的血雨腥风。
叶南亭皱眉道:“他们不是在七月十五什么都没找到吗?为什么现在却七月十五有梦兰花。”
“的确有,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够好罢了。”夏睿道:“当时梦兰花没有成熟,还没有开花。”
梦兰花不好栽培,因为梦兰花是食腐的,他需要尸体来供养,而且需要人的尸体,最好还是活尸,不能断气就被埋在土里,那样才能发芽,从土里钻出来。
当时那些名门正派来到七月十五的时候,梦兰花还在土里,并没有发芽,他们自然什么都没看到。
后来他们杀了谭孟的爹,其实谭孟的爹没有完全死掉,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但是他们活生生的就将人给埋了,埋在了土里。
于是……
没过多少天,梦兰花发芽了,从土里钻了出来。
叶南亭听得毛骨悚然,眯了眯眼睛进入了沉思之中。
夏睿冷笑:“梦兰花悄无声息的发芽了,我以为没人知道。但是不巧,那些人之中,竟然有人过了几天,不甘心的折返了回来,看到了梦兰花发芽。”
他着,目光幽幽的落在叶南亭和夏准的身上。
夏准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他在九崇山上生活了那么多年,一项最为尊敬的人就是师父,可是今天他在夏睿的口中听到了足以毁灭一切的事情。
夏睿道:“是九崇山的掌门人回来了,他看到了梦兰花发芽。”
叶南亭心里了一句果然,果然师父和梦兰花早就有关系了,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一直筹谋着。
夏睿道:“梦兰花刚刚发芽,而且毒性巨大,并不能直接带走。当时九崇山的掌门人欣喜若狂,但是也算是有耐心了,没有直接刨了梦兰花带走,而是决定在七月十五养着它。”
七月十五已经是魔教旧址,这里变得荒无人烟,传因为死了不少魔教人,所以会有魔教的鬼魂日夜徘徊,也没人敢上山,这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九崇山的掌门人干脆就将梦兰花养在了这最安全的地方,想要将梦兰花越养越多。
夏睿道:“九崇山的掌门人,每年七月十五左右就会上山一次,来看梦兰花的生长情况。”
叶南亭道:“原来不是闭关……”
师父每年闭关一个月,原来不过是个幌子,每一年都往魔教旧址去一趟,怪不得一个月不吃不喝的,一个人也不见。
叶南亭道:“但是……按照这么,就有些奇怪了。”
夏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你想问,九崇山的掌门人想要独吞梦兰花,为什么会写信给一昙山庄的庄主,让他也到七月十五去,是不是?”
叶南亭点头,道:“对。”
他完了,忽然心中有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
后来一昙山庄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梦兰花,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