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追踪目标 & 档案室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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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月艰难脱逃。

    月光下,她的后面,远远跟着两条黑影。

    “你直接逼她全部交代不就行了。”李家鹏不理解夜色的最终想法。

    让耀月逃走,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

    “她除了交代出一个代号狐狸的女人外,你从中还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吗?”夜色问出一句话。

    耀月似乎难以忍受酷刑,似乎在他们前面投降了。

    李家鹏重新回忆一遍耀月的口供,不得不承认:“还真没有什么。”

    狐狸仅仅是两个字,可以按在任何人身上。

    龙虎大师也只是一个代号,逃走的人什么都没用。

    “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夜色轻叹一声。

    被抓到审讯室的女人,第一种不用用刑就招供,但是绝大部分就是被酷刑逼死,到最后都是铁嘴钢牙。

    两个人压住步子,跟着前面行走并不很快的耀月,寻找她的上家。

    “前面是柳宁街胡同,是条死胡同,长约三百米,住着七户人家。”李家鹏看见耀月的身影闪进了一条胡同。

    “下面就交给你了,枪毙她。”夜色停住脚步,看向李家鹏。

    七户人家,目标确定,耀月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留着毫无用途。

    “放心。”李家鹏拔出枪,冲向前面。

    耀月,见过他和夜色的本来面目,决不能留下活口。

    况且,她只要死了,林子轩案件就此画上句号,自己可以完美交差了。

    李家鹏的速度相比耀月的速度要快的多,他跑几步后,大声叫喊:“抓共党,抓共党。”

    他的声音传到耀月耳朵里时,引起她的高度惊恐。

    共党?为什么叫她共党?

    耀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还有死亡的味道。

    她拖着鞭打过后受伤的躯体,用尽所有力气朝前跑。

    她不想死,她想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再跑五十米,她就可以敲门求救了。

    李家鹏的叫声同时吸引路边不多的路人注意。

    “抓共党的,真可怜。”路人同情的看向前面的耀月。

    女人、受伤了、被追捕,真的很像。

    李家鹏发现路人的时候,抬起腕,瞄准耀月的背影,果断开枪。

    人证有了,他无所顾忌。

    几发子弹,连续击中耀月后背。

    她挣扎着站立不足十秒,一头扎倒路边,睁着一对不甘心的眼睛,去见阎王了。

    不大会功夫,胡同里跑进来三个持枪警察。

    “哪开枪的?”跑在最前面的警察问路人

    “前面。”路人指着李家鹏所在方向。

    听就在前面,三个警察猛地停下脚步,从肩膀上拿下长枪,拉开枪栓,端起来,做出瞄准姿势,心翼翼往前走。

    “给我过来,女共党,已经毙了。”李家鹏看见三个警察,没好气的吆喝。

    三人中的一个认识李家鹏,收好枪跑过来,敬了一个礼:“李探长,是您啊。”

    “女共党,我审了一天,让她跑了,你们把她抬走处理了。”李家鹏指着路边女尸。

    “是。”警察回答。

    三人弯腰抬走耀月,按照规矩,处理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扔到城外的乱坟岗子上去,对他们来,容易到连想都不用想的地步。

    枪毙逃跑共党,都好交代了。

    所有人都消失后,李家鹏重新和夜色见面。

    “查查这个胡同里面都住着什么人,谁是耀月最有可能投靠的人。”夜色。

    找到这个人,从耀月这里断了的线就能重新接上。

    “放心。”李家鹏大包大揽的应承。

    查户口、找人是他的强项。

    仅仅一天时间,七户人家的所有情况全被李家鹏摸得清清楚楚。

    七户人家之中,本地老门老户占据一半还多,五户。

    虽然这五家户口本上的人口多,但单纯,除了老两口外,孩子也是土生土长,没有离开过洛邑城,这五户一下被排除掉在外。

    第六家,很的一个院子,里面只有一正一道两间屋子,一个公用的灶房,住着两个年轻男人。

    一个在胡同尽头的路口开了一家烧饼店,名叫马福全,每天上午十点之后出摊,晚上七点左右守摊,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外面,接触的人多、人杂。

    另外一个是职员,外表斯斯文文,头发中分,姓倪,全名倪庆书,每天提着一个公文包,戴着一副眼镜,早晨七点半出门,晚上六点半回来,作息时间很固定,也是大半天不着家。

    第七家,和第六家正好相反,里面住的全是女子,风尘女子,一共五个,各个妖艳的不得了,出的话、看人的眼神、腰肢收缴的动作,能把人瞬间变成一滩泥。

    “谁最可疑?”曾云峰追问结果。

    “目前无法确定,还需要时间一个个排查。”李家鹏能确定不可疑的,但要确定可疑的,第六家、第七家所有七人都有嫌疑。

    “有没有更快的办法?”夜色明白李家鹏的没错。

    李家鹏摇头。

    “从现在开始查,越快越好。”夜色只能做出这种决定。

    他相信林苏、土肥甚至钱梅玲不会无所作为,他们骨子里嗜血的本性和侵略者的残忍,一定会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残害华夏百姓,攫取华夏资源。

    “知道,不过需要你们配合。”李家鹏看向曾云峰和夜色。

    他的下,包括夜色下,利用可以,真的调查不行。

    “从六家两个男人开始,你盯打烧饼的那个,我盯那个职员。第七户的几个女人,老曾和余、孔先盯着,看看能否确定重点嫌疑人。”夜色立刻开始分工。

    “好。”

    第二天清晨七点,夜色一身灰色短衣短裤,出现在胡同口的烧饼摊附近。

    这个路口,是上班职员的必经之路,两人同住一个院子,只要没有深仇大恨,打声招呼,甚至在烧饼摊上买个烧饼解决早饭问题,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七点十五分,胡同里面走出一个男人,个头、长相、连同胳肢窝下夹着的公文包,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的中分头发,长在白胖带着眼镜的脸上,夜色立刻就想把他当成汉奸。

    太像了。

    “走啊,倪大哥。”卖烧饼的马全福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啊、啊,”倪庆书敷衍着回答一声,眼睛没有正眼看向马全福,急匆匆从他的烧饼摊前经过,没有停留,更没买个烧饼充饥。

    清高骄傲的文人。

    这是夜色对他的第一印象。

    可是,这种印象恰恰反映出他的真实性,倪庆书不是一个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虚伪狡猾的男人。

    他有自己的价值、人生追求,对同住一个院子,以苦力谋生的同胞看不到眼里,但又害怕撕破脸,只能以躲的方式逃避他。

    夜色跟在倪庆书的后面。

    一路上,倪庆书全是靠走,并没叫黄包车,甚至没有买吃的,除非他自己在家里弄着吃,明他的经济状况并不太好。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倪庆书走进一家挂着大明贸易公司牌子的院子。

    院子内是一拉溜的平房,七八间,他推开门的是从东头数的第二间。

    夜色没有继续跟着,他返回特务处后换上军装,在办公室做了一个来时,自己一个人晃悠着出了大院,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洛邑市府大院内的工商局。

    “这位长官,您有什么事?”推门走进工商局的夜色被门口的一位职员拦住询问。

    夜色掏出自己的证件,在职员眼前一晃:“特务处的,办案,你们的档案放在哪里?”

    特务处,这三个字比市长大人的命令还管用,职员点头哈腰在前面带路,把夜色直接领到一楼东头的一个房间前,恭恭敬敬的:“就是这里,您请进。”

    “你的证件。”夜色伸。

    职员赶紧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国民身份证,双奉上。

    “左桂生,桂花胡同2号,一子一女,不错,圆满的家庭。”夜色对着国民身份证上的信息念出来。

    “是是是,人左桂生,”左桂生吓出一声冷汗。

    念他的名字是白念的么?那个军官还在告诉他,我记住你的名字、住的地方和家里人了。

    “对别人你会怎么?”夜色睥睨着,质问着。

    “我什么也没见。”左桂生不停的点头鞠躬。

    “走吧。”夜色挥。

    “是。”左桂生捡了一条命似的庆幸,跑着消失在夜色眼前。

    夜色右插在兜里,握住枪,左推来档案室的屋门。

    “谁?”一个女孩的声音。

    从一排柜子后面走出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一身时髦的衣服,看起来家境不错。

    “你是谁?”面对身穿军装的夜色,这个女孩一点也不怯场,反而理直气壮。

    “特务处的,办案,麻烦姐配合一下。”夜色还是刚才的话。

    “怎么配合?”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要查些档案,麻烦你回避一下。”夜色看着眼前的女孩,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普通家庭出身,否则她不敢这么嚣张。

    对,就是嚣张,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目空一切的态度,令人不快。

    “我是管档案的,这里我最熟悉,就是按照制度,我也不能离开,你是特务处的,这点应该最清楚。”女孩坚持己见,被挑逗起来的战斗火焰已经熊熊燃烧。

    “我来查没问题吧?”夜色淡淡一笑。

    这种被宠坏的女孩,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没问题,你们有这种权利。”女孩理智的回答。

    “你很了解我们,家里有人干这行?”夜色不经意间问。

    “差不多。”女孩相当骄傲、自负。

    “漂亮、有本事、有家世的女孩子怎么甘心窝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呢?”夜色恭维道。

    “漂亮、有本事、有家世的女孩子窝在什么样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孩子反唇相讥。

    “正确,我叫夜色,特务处副处长,姐是否方便让我知道芳名呢?”夜色伸出。

    女孩抿嘴一笑:“你的抗压性很强,能经受得住打击。”

    “我不仅抗压性很强,打压性更强。”夜色报以同样的笑容。

    他的臂闪电一般,搂住女孩纤细腰肢,一转、一退,直接把女孩按压在墙上。

    女孩脸色轰的一下整个变红了,一双带着惊吓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夜色。

    “别乱来,你承担不起后果。”女孩第一个想到的是威胁,她的家世果然是她最能依靠的底牌。

    夜色轻声一笑:“放心,要干的活永远干不完,但漂亮姐一旦得罪了永远无法弥补。”

    女孩的脸色在夜色更加明目张胆的调戏下更加红艳,她压着下唇,眨了眨眼,双抬起,猛地向后一推。

    夜色趁势后退几步,放开女孩,他的臂投降状举起来,耸耸肩,认输。

    “走了,就当我没来过,我要办的事,推掉不干了。”他没有继续纠缠,转身走出档案室的房门,故意沉重的步子在走廊内发出蹬蹬蹬的声音。

    他的步履不快,很稳,以每分钟平均七八十步的速度往外走,一直走出工商局的院门。

    夜色做出的样子,是给那个女孩看的。

    骄傲的女孩,看不起狂傲的男人,同样看不起唯唯诺诺的男人。

    他把自己定位在两者中间,留个背影给骄傲的女孩。

    夜色并没走远,他走到路口后绕了一个圈,拐到工行局院子的后面,翻墙跳进院子。

    刚才他和档案室女孩的僵持,并非只为调戏。

    他眼神的余光,观察着目光所及之处是否有藏身的地方;档案室的窗户是否打开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进来。

    只要他能从窗户跳进去,下班后的时间,就可以随意翻阅档案。

    结果,他看到窗户正好打开着。

    现在,夜色蹲在窗户下,支着耳朵,从女孩高跟鞋的声音中辨别她的方位。

    “蹬蹬蹬,”就像他刚才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女孩的高跟鞋声已经离开档案室,夜色抬腕看看表,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

    这个时候出去,倒茶杯、去厕所,总之在为下班做准备。

    夜色脱掉皮鞋,贴着墙根放好,双臂撑住窗台,稍微一用力,右腿抬起,整个人已经站在窗台上,轻轻一挑,进入档案室内。

    他刚刚走到档案室的里面,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已经走进屋子里。

    女孩的速度,超乎夜色的想象。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藏身地方。

    “咚,”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夜色贴着档案柜,凝住呼吸,一动不动,等着女孩关窗、锁门。

    不料,他再次听见高跟鞋移动的声音,从门口向里面走来,一步、一步,和他的距离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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