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和姐姐两个人的日子
自从妈妈离开后,南瓜对爸爸的印象也越来越淡了,好像他回家的次数比以前更少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住在哪里。
好在,南瓜姐妹俩从就跟爸爸的感情比较淡薄,虽然爸爸偶尔会带点好吃的回来,但他在不在家,真的不太重要。
有的时候,南瓜甚至不喜欢爸爸在家,每次他在家家里都会充满火药味儿,然后她和姐姐就得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这种感觉太压抑了,导致很多时候,爸爸的面貌在南瓜心中都是异常模糊的,好像她的生命中就不存在这个人似的。
所以,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南瓜都是和姐姐在一起过日子。偶尔,远在其他县城的外婆会来看看她们,但每次外婆来不到一天就要回去,因为外公也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他觉得妈妈生了两个女儿,给他丢了脸,所以他几乎不会到南瓜家里来,也不让外婆来。
外婆没有办法,她虽然心疼两个外孙女,但她长期处于外公的压迫下,根本不敢反抗,有时候多一句,都会被外公打可怜的外婆,她只能偷偷摸摸地看望南瓜和姐姐。
好在,姐姐这个人是相当靠得住的,不仅学习成绩好,个性还很强,南瓜觉得只要有她在,天塌下来也不是什么事儿。
就是有一点,她太冷酷了,根本不会照顾南瓜的任何情绪,什么事情都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每到这种时候,南瓜就觉得姐姐特别可恨,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姐姐。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南瓜对姐姐的印象又好了起来。
由于姐姐是个特别懂事的、节约的孩子,而且家里又只有她和南瓜,所以每天她放学回家都要给自己和南瓜做饭吃。
可姐姐也才上学四年级呀,妈妈走的时候留下的20块钱根本撑不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寄钱回来,爸爸也不管她们,所以她花钱花得非常仔细。
可即便再仔细也还是每天要买菜吃饭的,20块钱两个月就用完了,姐姐到后来实在找不出什么好吃的来,没办法,只好每天弄点咸菜给南瓜下饭吃。
南瓜可不干了,她还是个宝宝呢,她不要每天都吃咸菜。所以,认定了是姐姐太气的她,在某天趁姐姐放学回家之前摸进了厨房,她要自己做顿好吃的,再也不吃姐姐的咸菜了。
南瓜摸进平时不让她单独进入的厨房后,在里面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中午吃剩的白米饭。
南瓜正觉得委屈,却抬眼看到了家里的油缸,啊,还有这么多油哪,来炒个油盐饭吃吧!
毫无做饭经验的南瓜模仿着平时姐姐做饭的样子,将米饭全部倒进锅里,再倒进去几勺菜油,想了想,觉得还应该奢侈点,便又多倒了几勺,然后才开始点火烧柴。
家里的蜂窝煤也早已用完,从好久之前就开始用姐姐周末出去捡回来的柴火做饭了。
只是南瓜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啦,她根本点不燃那些柴火。她忙脚乱灰头土脸地忙了好大一阵,直姐姐回到家也没点着火。
看着一脸怒气的姐姐,南瓜又哭了,她觉得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不希望姐姐生气。
姐姐很无奈,南瓜就会哭,还会帮倒忙,但又不能不管她,她自己还想哭呢。
她瞪着南瓜看了好大一会,心里酝酿着要怎么教训她一顿才好。而南瓜看着姐姐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更害怕了,哭得也更大声了。
终于,看着南瓜哭得那么可怜的样子,姐姐这次终于心软了,破天荒的没有骂她,反而生硬地安慰她:
“没关系,别哭了,姐姐来给你炒好吃的油盐饭。”
所以呢,在姐姐的补救下,那一碗带着油腥味的油盐饭终于做成了。虽然没烧热就放进米饭里的油真的很腥很腥,可南瓜却吃得特别特别高兴,因为这个饭也有她一半的功劳呢!
也更因为,这次姐姐不仅没有责怪她,还承诺以后会经常给她炒油盐饭吃
虽然姐姐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仍然很生硬,样子也不亲切,可这个时候,南瓜真的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她决定以后自己也要乖乖的,尽量不再惹姐姐生气了。
除了要照顾南瓜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姐姐还充当着南瓜的保镖角色。
自从妈妈离开后,南瓜越来越不喜欢出门,性格也越来越沉默,所以一些调皮的男孩们,也开始要欺负南瓜了。
这天,隔壁家和南瓜一般大的兰兰非要拉着南瓜道她家门口画粉笔画玩。
兰兰是南瓜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如果是兰兰叫她,她还是愿意出门的。
南瓜和兰兰两人用白粉笔在家门口的水泥地上画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花呀,草呀,鸟呀,房子啊,还有些人儿。
两人正画得开心,另一条街上有名的捣蛋鬼虎和他的两个伙伴玩玩闹闹地过来了。
他们看到两个女孩在地上画画,觉得很有意思,就跑过来直接从南瓜和兰兰上抢过粉笔,自己在地上画起来。
兰兰见粉笔被抢,哇地哭了起来,本来南瓜也是想哭的,可她此时却突然觉得很生气,生气的感觉盖过了想哭的感觉后,她直接走到虎跟前,趁他不注意又将粉笔抢了过来。
虎可是出了名的捣蛋鬼,从来也没有朋友敢从他里抢东西,这个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他二话不对着南瓜就是一推,南瓜一个站不稳就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在地上可真疼啊,但她忍住没有哭。
虎见状,又过来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还抠开她紧握的,抢她上的粉笔。
虎毕竟比南瓜要大一岁,南瓜怎么也抢不过他,看着里的粉笔生生被人夺走,南瓜伤心极了,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虎见自己已经抢到了粉笔,两个女娃又在哇哇大哭,害怕她们家有大人出来,便带着两个伙伴跑了,边跑还边回头叫着:
“爱哭鬼,没妈妈,爱哭鬼,没妈妈!”
这时,姐姐刚好放学回来了,正好撞到了回头要跑的虎。
姐姐眉头一皱,拧着虎的耳朵就将他拖到了南瓜和兰兰跟前。
姐姐问:“你们,他干什么了?”
兰兰这时已经哭得差不多了,抽抽搭搭道:“他抢我们的粉笔,还将南瓜推到地上,打了她。”
姐姐一听,怒火中烧,“啪!”地一巴掌,虎脸上立刻多了五个指印,烧得火辣辣地疼,他立刻开始哭天抢地嚎了起来。
姐姐也不管那么多,使劲拧着他的耳朵对他威胁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妹妹,我就把你耳朵割下来,快滚!”
虎毕竟还,听姐姐这样吓得跟什么似的,连滚带爬地跑回家了。
后来,虎的家长还带着虎来找姐姐理呢,可姐姐根本不理他们,他们也就没办法,毕竟南瓜和姐姐没有家长在,他们作为大人也不敢打姐妹俩,只好骂了她俩几句便回去了。
从那以后,南瓜更加佩服姐姐了,虽然后来奶奶有告诉她,以大欺可不好,可是,她怎么还是觉得姐姐简直是威风八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