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park in 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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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祈热没听懂。

    “格斗。”陆时迦着, 伸手将祈热往里拉。

    祈热被拉进屋,房门在身后关紧, “我哪得赢你?”

    陆时迦松了她的手, “你没得选。”

    祈热站着没动,肩上包带往下滑, 她往上提了提,抬眼看着他,用了陈述的语气道:“你早就想这么做了。”

    陆时迦没有否认, “是,不过比预期的早。”

    他原本算再晚一些,但是想法到了嘴边,就那么了出来。

    祈热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神从起初的意味复杂慢慢变得通透, 她往前一步, 衣服是丝绸, 包带又一次滑落,她抬手摘下来,用了些力往陆时迦身前塞, 嘴里着:“原来你早就想揍我了,一直憋着呢。”

    陆时迦仍旧没有否认, 甚至平淡地:“祈老师, 你是欠揍。”

    “……”祈热张口哑言,嘴一合,继而去撸袖子, “那来吧。”见他站着不动,解释:“我就要现在比,鉴于你身体那么长,肉那么硬,你两只手都不准动。”

    陆时迦忍不住笑了,将她有些重量的包往旁边的柜子上放,再低头,看见她抱在胸前的手,纤细的无名指上那一圈银白十分显眼。只看一眼,人就跟着严肃起来,“祈老师,公平起见,我不会让你。”

    他眼神带几分狠劲儿,像是要上街群架。

    又见祈热动了动嘴唇像是有话要,知道她好胜心强,以为她临时退缩了,便问:“要先练几个星期么?”

    “不用!”祈热一口咬定,“练不练都没区别,教练都了,我不是这块料。”

    陆时迦听了没笑,而是问:“为什么要练这个?”

    祈热不甚在意地回:“你不是了么?欠揍啊。”

    被揍,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发泄方式。

    陆时迦仍没有笑,看她两三秒,转身往房间去,“我去拿拳套。”

    他步伐随意,背也挺得不直,却透露出一种坚毅,祈热便更清楚地明白,这场格斗的意义不似嘴上那般一时兴起。

    陆时迦出来得很快,早有准备似的,手里的拳套一大一,的那副像是特意为她准备。

    桌子和杯子已经被收走,两人站在被牛奶晕湿了一片的软垫上,陆时迦躬背给她戴上拳套,唇角平直,一言未发。

    祈热也没再话,低头看他熟练动作,却没有将细节落入眼里。

    头顶学钢琴的孩浮躁的心暂时得到平定,弹一曲德沃夏克的《幽默曲》,似乎是现在才将正常水平发挥出来,教人安定。

    风从阳台携着绿植的香气涌进来,带着东京夏末的黄昏,带着头顶的音乐和厨房飘来蒜香饭的味道,一齐挤进空旷的客厅。

    祈热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人,差点就要以为他们接下来不是要比赛,而是携手跳一支优雅的舞。

    这样一想,画面忽地变得有些搞笑。

    她见他仔细帮她穿戴好,再接着去给自己戴上,手腕处还未拉紧,祈热还没想明白,拳头便朝他身前挥了过去。

    陆时迦却像是猜到她会违规偷袭,手肘迅疾一别将她拳头格开,再动作飞速将手腕处按紧,耳边还是祈热刚才那句低呼,人也还未退回去,他便重心下沉,左脚迅速转体,带动左拳出击,拳头便在了祈热腹部,又快速收回。

    他力气没用实,且在出拳时稍稍偏了角度,却也足够让祈热往后一退,直接摔坐在软垫上。

    祈热腹部一痛,摔下去的同时,肩上又多两只手将她护住。

    她气恼地捂住肚子,人一侧,挣开那两只手,就听陆时迦蹲在她身后,问她“疼么”,她不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要开口吼问“你怎么来真的”,肩膀上一沉,人又被他扳回去。

    陆时迦刚才还是担忧的,这会儿和祈热眼神一对,脸色立即变得严肃,问她:“你为什么来日本?”

    祈热愣了愣,明白过来,又听他一句:“我要听实话,祈老师。”

    祈热当初问过他,他当时气恼地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分明清楚,不过是要她亲口承认。

    “因为你。”祈热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知道当初自己想错了,也知道自己放不下你,所以就自私地来了。”

    室内一时只剩钢琴声。

    “你没有告诉我。”陆时迦喉咙一滚,“他们也都不告诉我,祈凉你要去法国,我知道他在骗我,可是听到的时候还是想人,后来季阿姨让我给你带东西,我才知道你要来日本。”

    知道她来日本,到拿着东西去东外大找她之前,两三天里,他几乎没阖眼。他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日本,当然是假的,从季来烟口中得知的那刻,他就明白祈热要来做什么。

    他心情从来没有那样复杂,明明觉得生气应该多一些,气她当初想不明白,气她中间的没事人状态,又气她终于想明白然后追来日本,就如她自己所,她是自私的;她故意在家门口喊他名字,转眼又“没什么”,他气她这样耍他;还有她以往的那些话,给他带来的伤害也突然找了回来。

    可欣喜压过了一切。

    他甚至想好要把房子改租到两人学校的中间,想好要去浅草寺,去看花火大会,去东京塔,然后去附近的城市,名古屋、札幌旅游。

    想得很多很远,最后逼自己清醒过来。

    他清楚地知道,他要祈热,要祈热一直和他在一起,可又害怕她再次离开,所以逼自己不要那么快原谅,要她知道自己做的错误决定,也要她知道,他们彼此离不开。

    祈热像是读懂了他眼里的所有情绪,“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躲我。我一直都很自信,知道你还喜欢我,可是我也害怕,害怕你因为从我这里受到的,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害,不想理我了。”

    陆时迦听出她哽在喉咙里的情绪,心里滋味复杂,“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日本,不是么?”

    祈热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哭,所以迅速整理了心情,冲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陆时迦仍要她亲口出来。

    “因为我。”祈热语调平稳,“因为你过,要请我看花火大会,也了要去浅草寺,你要兑现承诺,所以来了。”

    陆时迦沉默着没回应,刚要伸手将她拉起,对面的人手肘已经推了过来。

    他本就是蹲着的,重心不稳,她力气不大,技术却在,一个左横击肘便将他推击在地,随后整个人猛地扑过去将他压住。

    陆时迦以为她要质问,却听她问:“还想问什么?”

    两人离得十分近,气息交融,若不是在正经地谈心,这会儿更适合接吻。

    两人却都心无旁骛。

    陆时迦侧身一翻,将她制服在下头,眉头皱着,问:“五月份你回去那次,是去找我爸妈的,对么?”

    祈热手被压着动不了,只能点头,“我来日本之前,护照寄到家里,是陆叔叔收的,我直接告诉他我要来日本,后来也告诉了柳阿姨,他们知道,可是还差一次正式的……讲和。”

    她私以为算是讲和,殊不知那几位长辈开玩笑,祈热那次上门,更像是提亲。

    提到这个,祈热又想到陆时迦和陆正午的关系,有些犹豫,“你和陆叔叔……”

    还没问完,身上的人动了动,伸手扯住她领口,另一只手护住她腰,带着她一同站起来,随即退后,与她分开一米距离。

    因为提到陆正午,陆时迦面色更难看了,“我和我爸的关系我会处理好,但不是现在,我还没原谅他。”

    祈热站着没动,她已然没了跟他格斗的想法,陆时迦的拳头却又挥了过来。

    很轻的一下,在她胸口,这一下,更像是提醒。

    “中间那么久,你没想过找我么?”

    陆时迦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祈热胸口的痛不及心里一绞,好在喉咙里的哽咽还未影响她话,“想过,想过很多次,可是我已经下决定了,下决定的时候我纠结了很久,后来就认准了死理,脑袋再也没有拐弯。”

    其实始终都在纠结,不过是那个洞太深,她一栽进去,反抗也不过是起的水花,没有作用。

    陆时迦的态度让她认为,他已经不喜欢她,可是后来她终于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爬出来,便坚定地认为,不管他还喜不喜欢,她都必须争取。

    她的这个回答,在陆时迦预料之中,因为他们刚分开的那一年多,她的纠结很大一部分都传达给了他。

    “那天早上我开车送你出门,问要不要等你,你不用等了,”陆时迦声音轻了许多,就要被钢琴声压过去,“我‘好’,其实我一直在门口,那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我。”

    祈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迅速将视线模糊。即便知道那会儿自己已经铁了心,即便知道自己那天看见了陆时迦,仍然会拒绝他,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她以为两人彻底斩断感情的那一次,陆时迦甚至还作了最后的努力,即使前一天她还将最恶毒的语言慢慢地敲进他心里,要他千疮百孔。

    “我……”她想抱歉,却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陆时迦就站在她跟前,她却看不清。

    她干脆闭上了眼,泪珠跟着一滚,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她将脸一扬,“你我吧,陆时迦。怎么都可以,”她还知道开玩笑,“反正我也不赢你。”

    陆时迦一时没有反应,只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不对,是太熟悉了,分明是他曾经跟她过的。

    他喉咙一紧,一句话从嘴里挤了出来,“我需要你还手。”

    他往后退一步,语气不含任何情绪,问:“祈老师,我是喻星淮的替代品么?”

    祈热睁了眼,眼泪瞬时跟着止住,对面站着的人便渐渐清晰起来,她摇着头,郑重其事地回:“不是。”

    陆时迦左右移步,拳头时刻准备着挥出去,提醒一句“我要你还手”,紧接着重复问:“我是替代品么?”

    他拳手终于挥了出去,对面祈热将他手臂一挡,这一回她主动进攻,将他手格开的同时,腿一曲,膝盖出去,顶在他腿上,声调高了许多,“不是!”声音很稳,眼泪却跟随动作一同落下来。

    她的力气在陆时迦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那一膝盖压根不顶用,陆时迦却情愿被她压制。

    因为这个问题,她的回答必须是对的,且是唯一的。

    他声音低下来,问第三遍,“是么?”

    祈热摇头,喉咙咽了几回,还是觉得难受,开口便哽咽了,“我爱你。”

    陆时迦整个人愣住,身前的人随即靠过来,耳边也是她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语气,倒像是誓言:“陆时迦,我只爱你。”

    陆时迦肚子里搁的那一番话,忽然就不想了。两人对视一会儿,陆时迦还是选择一勾腿,在祈热往后摔的同时捞住她腰,一矮身,与她一齐坐了下去。

    再问已经没什么意义,很多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将最后的问题问了出来,“我爸找你之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祈热本是低着头,闻言抬头看向他,就听他自己继续了下去,“因为你也认为我爸的是对的,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影响我,只有跟我分手,我才会过得更好,是么?”

    或许不能得这么绝对,但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祈热对着他点了点头。

    陆时迦早就过了生大气的阶段,这会儿只是暗暗叹了口气,他停了好一会儿,似是在为接下来的几番话酝酿,其实那些话早烂熟于心。

    “我爸是在你坐错地铁那天给我的电话,我知道之后很生气,但是他是我爸,我没法儿骂他。”

    也是那次电话之后,他去东外大找她拿御守,态度变了许多,结果她竟然坐那儿故意给柳佩君了电话,让他没法继续生那么大的气。

    “后来我想了很久,已经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很可笑。你和我爸一样,为了我好,但是都想错了。你们都错了,尤其是你,祈老师。你非要和我分手,不是帮我,是害我。”

    “你赞同我爸的看法,所以才会那么决绝。你甚至都没有告诉过我,也没有问我的想法,你始终把我当孩,所以什么决定都是你一个人做。你让我成年的第一天经历我最难过的离别,你要我去和别的女孩谈恋爱,”他笑了笑,带几分自嘲,“要是可以的话我真该去谈一谈,可是我只喜欢你。你甚至在我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后,还试图希望我们回到以前。你逼着我成长,逼着我学会这些道理,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公平么?”

    他并不需要祈热的回应,更像是长期压抑过后的释放,“明明是你教我的,有什么想法都要出来,你不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你教我的,自己却没有做到。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告诉我,我以为你不会像其他大人那样,擅自认为什么是对我好,认为和我在一起多么自私,又多么无私地放我走。可是你确实这么做了,你拿各种辞甚至不惜提起喻星淮,好让我放弃,那时候我相信你是真的累了。可是我以为的也错了,这件事里我也太自以为是,对你期许太多,我以为你本该是最懂得爱、最珍惜爱的,但我错了。”

    “你们祈家人是不是都这样?祈凉那次创业出事,他第一时间不是告诉身边的人,而是自己解决,甚至想去借高利贷。”

    他看到祈热滚下去的眼泪,也看到她这会儿眼底的诧异。

    “是不是根本想不到他会有这种想法,觉得这种行为很难理解?这也是我对你做法的不理解。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可是我不愧疚,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时候的你,我喜欢的是什么也不怕,张扬,知道自己缺点也还是一往无前,不完美的祈热,我希望这样的祈热可以在我以后犯错迷茫的时候提醒我,给我建议,陪在我身边。所以我一直在等,等那个原来的祈热来重新见我。但是我等太久了,祈老师,我每一次故意挂电话,每一次故意不话都是在等。我给了自己一个期限,我交换结束之前,如果你没有来,那我就真的不会等你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或许他们就会错过,只是陆时迦也不敢肯定,他给自己的那个期限作不作数,因为一开始他甚至想的是再也不要原谅她,连期限也没有,可最终还是比不过自己的心。

    “还好我等来了,一开始你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气。可是我又想明白了,这才是你,在我这里,你总是没理也要占理。”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跟你和好,因为想让你记住你自己想错了多少,记住我被你忽略了多少。我妈提醒过我很多次,你三十岁了,可是没有人会为你的年龄买单。你二十六岁的时候跟我在一起,一年不到我们就分手了,到现在的这三年,是你自己放弃的。三年时间对谁来都很宝贵,我们已经失去了,所以我不想再和你犯一样的错误。比起恨你怨你,祈老师,我更爱你,所以我希望可以尽力地让你明白,让你更珍惜我。”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变得不像自己,尤其是因为我。你教过我很多事情,可能是太不公平了,你唯独因为我犯错,走进了死胡同,所以现在要我来提醒你,要我和你一起承担这件事情的代价。”

    阳台的风还在往里吹,祈热早就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没有精力去听他那么多话,却一字一句都放进心里。

    陆时迦已经解下拳套,捧住她脸,用指腹将她眼泪擦掉,“别哭了,祈老师。”

    祈热一听这句,哭得愈加凶猛,嘴里着:“痛……”

    “哪里痛?”他贴近。

    祈热低着脑袋,语气不像是委屈,“被你的地方都痛……”

    陆时迦心里一疼,跟着弯下腰去看她,的却是:“我被你甩了的时候,比你痛多了。”

    祈热索性哭出了声,“你原来有这么多话要,早就想教训我了,你还我……”

    她哭得像个孩子,陆时迦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祈热挣扎着,边呜呜哭着,边:“你别碰我。”

    祈热只是一味地哭,陆时迦便手一用力,紧了紧她手臂,将她稍稍拉回了现实。

    “我也做错了祈老师,”陆时迦将她抱得更紧,“我那时候不该逼你逼得那么急,可能高三毕业我们再在一起,你压力就不会那么大。我也不该在明知道你很纠结的时候不帮你,反而把你逼得更紧。散伙饭的时候我喝醉,你去酒店看我;看我和祈凉故意发的消息,你气得把戒指扔掉,徐云柯也告诉我,你哭了。你在乎我,喜欢我,可是我的那些做法让你更加坚决地认为,我和你分手了真的可以过得更好。还有一起听腰的那次,跟你要回御守,我的话都是无心的。我气糊涂了,只想用更伤人心的话让你知道我很生气,我很失望。”

    祈热摇着脑袋,“我的话更难听……不对,你的话也难听……”

    她眼泪如同停不下的雨,一滴接着一滴,陆时迦便耐心地用指腹压净。

    “每个人都会犯错,你,我,任何人。虽然我生气的时候甚至想坐时光机倒回去,撬开你的脑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也算天天提这件事让你记住,但是我知道,你自己都明白了,所以这些话我只一次。”

    祈热拳头在他身前一捶,“你竟然还想天天教训我……”

    陆时迦笑了一声,很淡,随即将她扣紧。终于,低头用嘴唇去亲她脸上的眼泪,一寸也不愿放过,压低了声音诱惑她:“祈老师,我完了,你没生气,对么?”

    “你要是没生气,就亲亲我……”

    祈热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陆时迦用脸蹭着她,吻她嘴角,在她往后躲时低头去含舔她耳垂,声音与鼻息在她耳畔,“祈老师,还记得我跟你过的么?我给你睡……你睡了我,我就是你的。”

    他声音与软垫,与牛奶一样柔软,诱哄着她,边边将嘴唇印在她身上。

    祈热没力气躲,半推半就,眼泪一会儿就被他亲干净,过了会儿,她搂紧他脖子,鼻子蹭着他的,哭着:“我肚子疼……你刚才太用力了……我疼。”

    陆时迦已经帮她解开拳套,随即去解她衬衫扣子,解开她裤子拉链。

    紧跟着,去解开她的心。

    …………

    楼上的钢琴声还在,仍是熟悉的曲子,是陆时迦在散伙饭那次,看的那部电影《毕业生》里头的插曲,《Sound of Silence》的钢琴版。

    那会儿他因为和祈热分手,与主人公一样在毕业之后陷入迷茫,整个人压抑阴沉。

    现在再听,心境已然大变,是迷惘彷徨过后的透彻心扉,失而复得之后的欣喜不已,以及仇恨悲痛之后的尽情释然。

    ……

    拉下去之前,摸到她裤子口袋,果然摸出一枚安全套来。

    ……

    祈热喊出了声。

    可以确定,若是没有钢琴声遮掩,她这句已经教人听见。

    陆时迦又沿着她背脊线亲吻回去,最后到她脖子后,咬她耳朵,“祈老师,我这边隔音不好。”

    祈热痛苦地将脸埋在枕头上,哼唧一声,了句什么。

    陆时迦没听清,吻她肩胛骨,“什么?”

    “把音乐开上……”祈热侧个头,半边脸贴着枕头。

    陆时迦不听她话,歪头去亲她……软着声音,“我这边其他的不多,片子挺多的,你要看么?助兴……”

    祈热只顾着喘气,意识已经有些朦胧,压根不出话。

    ……

    阳台的门甚至没有关上,是该庆幸外面已经贴着区围墙,没有窗户供人窥见。

    ……

    陆时迦用行动催着她,在她耳边问:“想从前还是后?”

    祈热搂着他,陆时迦看她不话,像是在表达不满,便靠近她,她稍稍一退,脸埋进他脖颈,细声细语地:“从前,再从后,然后抱我起来,之后你看着办……”

    完抬了头,笑着去亲他,故意问:“满足不了?”

    陆时迦不回答,只问:“真的要我看着办么?”

    祈热听出他什么意思,随即脸一板,警告:“我停必须停!”

    ……

    先从前,从后,陆时迦听取她的,再将她抱起来,听她在混沌中断续地诉她曾做过的梦。

    她下巴磕在他肩头,然后忘记他先前干过的事情,深情地吻他,:“我看见绿洲了,陆时迦。”

    陆时迦在客厅来回走动,用卖力的离与合回应她。

    沙漠已退,绿洲重生。

    再次躺回去时,祈热休息了好一会儿,陆时迦再要贴过来,她手一推,再休息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她要让他爽回去。

    看不见的时候,感官便更加敏锐,陆时迦被祈热用他自己的领带蒙住双眼时,人顿时跟着紧张了起来。

    ……

    祈热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姿势与动作,也终于走对了路。

    其实她从来不是主导的那个,不过是仗着陆时迦放不下她,为所欲为,不然她脸皮根本不敢那么厚。

    真正掌握控制权的,是陆时迦。

    祈热也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往无前,以为自己会一直果断勇敢,但不是的,大错错她都会犯,甚至不止一次,但这一次,她再不会放手。

    她更加地明白,不是祈热的时候,她自己有多么难受,像是被抽筋剥骨。她经过努力捡回来一些,但最重要的那根骨头,这一刻才拾了回来。

    她现在要将这根骨头融于血肉,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有人要取,只能将她一起带走。若是她自己要丢,那她自己也再一次跟着迷失。

    然而只要与他在一起,怎么都不算丢。

    这场格斗,结局早已注定——

    她只许失败,不许成功。

    作者有话要:  为了不影响观感,第一处省略号开始:霓虹飞行N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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