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逼婚
张雷皱眉,这家伙除了骚包点,可不像个傻子,怎么一进门就管自己妹子叫媳妇呢?
就在这时黄板牙却转头对刘巧妹道:“阿姨,我爸请人看过了,下月初九是好日子,诸事皆宜。
蕊,到时候咱们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张雷感觉到妹在簌簌发抖,然后疑惑地朝她望去,只见她紧咬下唇一动不动,泪珠却在眼里直打转。
刘巧妹颤声回道:“泉子,是不是太急了,蕊还不到二十呢!”
张雷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叫泉子的家伙,全名叫赵广泉,他老子赵玉阁正是老爸工作那座煤矿的承包人。
这家伙和妹是初中同学,怎么忽然就谈婚论嫁了?
从妹的凄楚模样和母亲无可奈何的神情上,他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事,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喏喏不言,张雷望向母亲,她还没开口就抹起泪来,“前年,你爸高烧不退,得去县里看病,亲戚邻居都借遍了,可,
后来没办法我就去了赵玉阁家。他钱没有,除非肯把蕊许给他家泉子,于是我就”
一直绷着不言语的妹这时也抽抽噎噎道:“妈,你别了,咱家借了那么多钱,总得还啊!什么都别了,我嫁!”
张雷只觉得脑子发懵,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看着欲哭无泪又满是歉疚的母亲,他觉得心如刀绞。
这不怪她,哪有父母不疼惜孩子的,要不是被逼得没了办法,谁肯走这一步?
见三人起来没完,黄板牙不乐意了,“哎,我你们商量完没有!彩礼我都下了,你们不会是想反悔吧?”
一直看戏的崔玉秀也凑了过来,腆脸笑道:“泉子,既然以后就是老张家女婿了,那你二叔再去矿上拉煤,可得照顾点!”
赵广泉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哎了一声就想伸拉扯张蕊。
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媳妇儿,拉拉有什么?
这家伙上学那会儿就对张蕊情有独钟,可人家学习好长得又漂亮,所以压根就不拿正眼瞧他。
上次刘巧妹去他家借钱,他就跟老爹赵玉阁撒泼耍浑,自己这辈子非张蕊不娶,让他看着办。
张雷知道母亲肯定是逼不得已,先不这子品性如何,就他那个老子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老爸的职业病赔偿款这么些年都一直拖着不给,娶媳妇就有钱了?
所以他抬就把赵广泉架开了。
赵广泉横惯了,哪受得了这个,登时眼睛一瞪,“呦,你谁呀?我拉我媳妇关你屁事,滚!”
他一张口,身后那些跟班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露胳膊挽袖子就想动。
张雷把眼一瞪,“我是她哥,怎么,想动?”
赵广泉仔细瞅了几眼才大概确认,可口风依旧强硬,“她哥咋啦?你们家彩礼都收了,还想反悔?”
张雷蹭了母亲一下,刘巧妹才结结巴巴,前前后后在老赵家拿了总共十一万。
她现在是真急了,怎么啥事都凑一块了?
要赵广泉不来,她多少还有些回旋余地,可现在,唉!
老赵家这时候过来日子,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当初想着先救命,只要人没事就总有还上的一天,没想到债务却像滚雪球般越积越多,眼看就要把这个家压垮了。
自己早早拿了人家的彩礼,就算把闺女卖给了人家,嫁过去之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眼看着自己青葱水灵的闺女要跳入火坑,刘巧妹不由得悲从中来!
赵广泉这子非但不傻,而且精明得很,也就审美差点。
他一见刘巧妹神情悲戚,再瞧瞧穿着普通的大舅哥,登时勇气大增。
于是他笑着道:“大舅哥,我早看上你妹子了,至于她能不能看上我,我不在乎。
不过,婚必须得结!下个月初九,我们家已经通知亲戚朋友了,你们也早点准备吧!”
着话他就想绕开张雷去跟张蕊话,没想到连续几次都被对方挡下。
赵广泉登时心头火起,“哎,我,别以为你是她哥我就不敢收拾你!告诉你,你妹子铁定是我媳妇,撕破脸对你可没好处。”
张蕊紧紧扯张雷衣角,不想让他出头,赵广泉一家有钱有势惹不起,来去就是家里穷,这就是命!
刘巧妹此时也连忙拉扯儿子,他知道儿子孝顺,跟闺女也最亲,所以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没敢告诉他,要不然他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张雷回头安慰娘儿俩,“没事,我跟他理!”
娘儿俩这才纷纷放,张雷瞪着眼往前走了几步,赵广泉一群人就被他压得往后退了几步
都居移气养移体,张雷觉得该再加一条,那就是打架涨气势。
连能止儿夜啼的凶人许三虎他都敢怼,一个乡镇二代可真不在他眼里。
赵广泉见张雷一瞪眼不由得心头一颤,下意识退出几步。
他想不通这家伙单枪匹马,怎么就能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尤其是那个眼神,太吓人了!
围观群众觉得有戏,登时屏住呼吸,有的干脆连饭都不吃了。
这当中最高兴的要算张雷的二婶崔玉秀,她知道老大家朝赵家借钱,可没想到是拿自己闺女作抵押,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最好能打起来,撕破脸后老大一家肯定得不了好处,到那时除了卖房恐怕再没第二条路好走,自己才好趁压压价。
张雷没话,只是瞪着眼睛往前走,却比一万句都管用。
赵广泉一伙人被他逼出屋子,终于在院子里止住身形,还下意识吁了一口气。
这家伙从锦衣玉食在蜜罐里长大,哪受过这欺负,压力顿减后立刻就恢复了本性,“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动?”
张雷满脸不屑,“你也配?”
赵广泉勃然色变,张口喊道:“打,给老子狠狠打!驳我的面子,老子就叫你彻底没面子。
张蕊,是你哥逼我的,可不怪我!”
他话音未落,那几个下就扑了上去。
而张雷却一直冲他冷笑不止,他回过头示意母亲妹稍安勿躁,然后瞅个空子就扑了过去
院子虽然有不少人,可中间位置,还是被围观群众主动腾了出来,没地方怎么看热闹?
戏是好戏,可就是时间短点儿。
有人也就偏头了句话,有人背过身腾地方,还没来得及转身,架就完了!
张雷大喇喇站在院里眼神冷峻,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群家伙已经躺在地上哀叫连天,看来都伤得不轻。
张蕊不敢看,声喊了句“心”就赶紧闭了双眼,可心里还是紧张哥哥,于是强迫自己睁眼,可就这么一睁一闭,一场架就过去了。
哥哥站在场间,气定神闲,赵广泉那些下已经全在地上躺着了。
她狐疑地看看母亲,母亲下意识摇头,俩人眼神闪烁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自己的亲人忽然就变得这么能打了?
现场一片寂静,一多半人还没搞清状况,所以不敢言语,至于见到真相的那一撮人已经傻掉了。
娘嘞!武打片哎!
这其中最受伤当属赵广泉,这子看架有个毛病,除了咬牙切齿还得不停叫唤打气。
大概是时候打游戏落下的毛病,可他也只挥拳扯嗓子喊了三声“操”而已。
要不是确定这些人都是自己带来的,他都能冲上去把这帮人狠狠踢一顿。
都什么人啊,还不如横店群演呢,主角还没亮相就躺倒一片!拍神剧呢?
可地上这些家伙一个个哀叫连天又确实不假,赵广泉这才望着眼前这个瘦瘦的男人,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叫恐惧的气息!
张雷笑吟吟朝他走来,依旧是单枪匹马气势逼人
赵广泉登时吓得一激灵,边退边结结巴巴道:“张张雷,咱们可是一家人,你你可别”
张雷“噌”的一下攥住赵广泉领口,眼瞅着就要把这家伙扔出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蹿出一人伸就把张雷拉住了,然后把眼一瞪,“雷子,放!”
张雷认得这是村书记张腊月,于是愤愤松,回到母亲身边。
“雷子,腊月叔可得你,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就该懂法吧?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还能动打人呢?”
刘巧妹娘儿俩已经傻了,除了傻呆呆看着张雷言语活动,脑子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张雷进门时就已经看到他在,可他那时候不站出来句公道话,却在此时现身,摆明就是要拉偏架。
于是他蔑了这家伙一眼,然后轻声言语,“腊月叔,想公道话,就得一碗水端平!”
张腊月不由得老脸一红,“你这孩子,老叔你一句还错了咋地?
我是这村的父母官,你父母都归我管,你子还能飞上天?”
事到如今,张雷也懒得跟他废话,看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再看看那些债主们,然后张口大喊:“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