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小青
一秒记住本站:9曾浪是孤儿,他穿越前从无父无母,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后来奶奶离世,他就靠自己勤工俭学念书,靠做游戏代练,才勉强维持生活。
没想到穿越后,曾浪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爹,当他一听到曾沙他没爹管教这句话时,顿时就火冒三丈,忍不住猛揍丫一顿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曾沙的这句话,对他都是极大的侮辱,不揍丫才怪呢!
直到把曾沙打得鼻青脸肿,在青的拉扯下,曾浪才停了。
十七岁的曾沙,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以前从来只有他欺负曾浪的份儿,哪曾想,今日曾浪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打得他根本没有还之力。
教训完曾沙,曾浪进了屋里喝茶,坐在竹椅休息片刻后,开始平静地思考以后该怎么过好自己的穿越生活。
现在是明弘治五年,今天是农历正月十六,下个月就考县试了。
这里是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吉安府吉水县桃源里禾田村。“桃源里”的名字,据是因这一带山岭有桃树成片,故而有此名。
现在这里实行的是里甲制度,以0户为一里,推粮多、丁多的0户为里长,另外00户,每0户为一甲,每一甲同样推举粮多、丁多的户为甲首。孟老秀才家,就是这里的其中户甲首。
曾浪家粮不多、人丁也不多,自曾浪已故祖父曾德全创建祖业以来,到现在可谓是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曾浪父亲曾晧昌与叔叔曾晧胜两兄弟分家,将曾家大屋一分二,一家住一半,现在曾晧昌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母亲柳氏、曾浪及丫鬟青三人。
曾浪也根本不是什么少爷,只有青会这么叫他。按照大明的律法,没有功名的老百姓养奴是犯法的,其实青是曾浪祖父买回来的,祖父曾经也是秀才,是有功名的。
而且曾浪父亲也考过了府试,是个童生,只可惜三年前得肺痨去世了,没能考上秀才,抱憾终身。
到了曾浪这里,居然连县试都考不过,而且考了十二年都还考不过,村里有些人就以为他读书读傻了,实际上呢,他是读书读“瞎”了
想到此处,曾浪想起检验一下自己现在是否近视
按照曾浪的要求,青拿着一本蓝皮线装的论语,站在三米开外,指头指着某个字让他辨认。
曾浪睁眼一瞧,就看清楚是个“學”字。
又辨认了几个字,曾浪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近视了,或者最多是假近视,不超过一百来度的那种,并不影响视力。
所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如果是高度近视的话,这时候又没有眼镜,给自己带来种种不便,就很不好玩喽。
倒没想到,鸠占鹊巢这具躯体后,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连近视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少爷,还指吗?”青问道。
曾浪摆摆:“不指了。”
青便将书放回到他的书桌上,然后收拾他落水后换下的湿衣裳,拿到河边去洗。
曾浪锁好家门后,也来到河边。
青在河边洗衣裳时,用杏木棒槌捶打衣裳,棒槌与石头撞击,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突然水花溅到脸上,她抬袖揩了揩,抬头看见曾浪,便笑了一笑。
曾浪回之一笑,随后就看到了那座石拱桥,走到石拱桥上时,虽然石拱桥距离河面只有两米多高,但是看着那深深的碧绿的河水,他还是有种恐惧感。
看了一眼河里,貌似有二指宽的鱼儿游来游去
“哞~”
夕阳西下,农户刘三赶着一头老牛过桥,曾浪忙下桥避让。
看那老牛一脚一脚行走在桥上,仿佛踏错一步就要掉进河里,曾浪回想起大家口中的“那么宽一座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桥也能算宽?
宽度也就大概0厘米—米吧,真的,一个现代人走在桥上,望着下面湍急的河水,很容易产生落水的幻觉,挺让人害怕的。
“曾家大子,你在这干啥呢?咋不在屋里念书呢?”刘三与曾浪打招呼,脸上的讥笑却十分明显。
没办法,曾浪读书读“傻”了的事迹,在禾田村无疑就是久经不衰的热点新闻。
村民们早就习惯将这件事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谈论。
曾浪脸上隐隐不悦,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见刘三挑着一粪箕的牛粪,在肩上一晃一晃的,莫名觉得好笑,于是计上心来,冲着刘三背影大声喊——
“刘三叔!你牛粪掉啦!”
刘三急忙回身来找,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一脸着急:“在哪呢!在哪呢?”
曾浪捧腹大笑:“哈哈!逗你玩呢!没掉!”
瞧他稀罕得跟掉了一百块钱似的,恐怕换作任何一个现代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开怀大笑。
“曾家大子,你变坏了哈。”刘三报之以贱兮兮的笑,转身继续荡着牛粪远去了。
望着刘三背影,曾浪眯眼冷笑,看来,这个村子确实有不少人真以为他读书读傻了啊。
不过,以后这些人就会知道,他们的认知是多么愚蠢
青拿着衣裳从河边上来,“少爷,衣服洗好啦!”
“嗯,很好。”曾浪微微颔首,要不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于这个事事都要来请示自己的丫鬟,一定会感到极不适应呢。
另一个记忆中,青出身贱籍,来到曾家服侍曾浪已经七八年了。
明朝的贱籍是指不属士、农、工、商的“贱民”,他们的籍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他们不能读书科举,也不能做官为吏。
这种“贱民”主要有浙江惰民、陕西乐籍、北京乐户、广东疍户、江苏丐民等。
相传,在陕西,明成祖朱棣起兵推翻建文帝政权后,将坚决拥护建文帝的官员的妻女,罚入教坊司,充当官妓,贬为贱籍。
而根据明朝法律规定,贱籍只能内部通婚,贱民之女也多半从事娼伶、媒婆、卖珠等活计,在明代,从事这些职业是非常受人瞧不起的。
青来到曾浪家一向勤劳踏实,每天一大早起来做早饭,中午割猪草或砍柴,下午浇菜或挖土、植菜,晚上收拾厨房锅灶,另外还要喂猪、洗衣服等等,由于曾浪家的田租给佃户种,自家靠收租过活,所以青干的以上这些活儿,几乎是家里全部的活计了。
而母亲则多半时间是在做女红,刺绣、针织,具体起来就是纳鞋垫、绣荷包、织团扇之类的,做成成品后,拿去集市卖钱,换些油盐酱醋回来,偶尔也会买些肉回来。
曾经曾浪亡父曾晧昌见青很能干很刻苦,便好心教了她识字,这对于出身贱籍的女子来,确实算是一件稀罕事儿。
“少爷,我看到那边有水芹,少爷能不能帮忙拿着衣裳,我过去摘。”青打断曾浪的回忆道。
于是,曾浪里拿着衣裳和棒槌,青去到了河岸边摘水芹。
岸边的水芹绿油绿油的,很鲜嫩,跟芹菜长得差不多,很茂盛,在河边长成一大片。
不一会儿,青就摘了一大把水芹,洗得干干净净的,根茎看着鲜嫩肥美。
“少爷,给我吧。”青要去拿曾浪里的衣服,而她里还捧着一大把水芹呢。
见她的在冷水浸泡下冻得通红通红的,曾浪也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
于是,他了一句:
“把水芹给我吧,衣服给你。”
青一愣,抢过曾浪中的衣服,嘴角弯起笑了笑,转身疾步走了。
唯剩里拿着一根杏木棒槌的曾浪,独自在黄昏中凌乱。
她,什么意思啊?
这表情明显是羞赧啊。
难道她?
哦,一定是这样!
曾浪自顾点了点头,相信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提着棒槌朝“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有些不对劲,好像很多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仿佛在吵架。
有一个嗓门特别大的泼妇骂道:“姓柳的!你儿子欺负我儿子,你看看!你看看!鼻子都被打得流血了!你必须给一个交代,现在就把你儿子交出来!”
一听到这个嗓门,曾浪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赶忙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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