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娘,是他先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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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曾浪拿棒槌来到家门口,暮色沉沉下,隐约看见“婶婶”吴氏在对自己“母亲”柳氏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旁边还有不少其它人,“叔叔”、“祖母”、曾沙,还有邻居等等。

    许多人站在曾家大屋门前,显得热闹。

    这时候,村民之间虽然吵架频繁,但对于围观者来,站在上帝视角看待他人的不幸和痛苦,并且以和稀泥的方式,对那些矛盾极深的两个人或两家人进行劝和,无疑是很爽很有成就感的,会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呢!

    不过这会儿还没闹清楚吵吵啥呢,也就都还没开腔。

    曾家大屋坐北朝南,中间是曾氏祠堂,东边是曾晧昌、曾浪家,西边是曾晧胜、曾沙家,此时此刻吴氏就站在祠堂门口叉着腰,俨然一副泼妇的模样。

    对于这个吴氏,曾浪可没有一点好感,记忆中吴氏永远都是一副爱占便宜且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而柳氏,虽然不算是他亲妈,但通过另外一个记忆也知道她是一位很好的母亲,曾经一直以来都极为善待自己这副躯体,就怕自己儿子饿着、冻着,从来只让自家儿子读书,绝不让他做家务和下地干活。

    “把你儿子交出来!我儿子不能白受这兔崽子欺负!”吴氏叉着腰大声囔囔。

    听吴氏骂了一阵,围观者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曾浪将曾沙揍了一顿,而且好像把曾沙打得不轻呢。

    不过大家心里就有疑问了,这曾浪不是“傻子”嘛,平时傻傻的、呆呆的,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叫一声,没一点儿礼貌,还总是缩着脖子,一副懦弱的样子,今儿居然还把曾沙狠揍了一顿?实话,大家心里都有点不太信。

    待松火、油灯亮起来时,有人就让曾沙坐在竹椅上,举着豆灯往他脸上瞅,这一瞅,哎呦喂,还真是惨呐!

    啧啧,这鼻子一吸一吸的,流血又流鼻涕,啧啧,这脸肿的呀,跟水蜜桃似的,啧啧,这

    “这下有点狠呀”

    “是啊,曾浪人也挺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亲兄弟啊,还下这么重。”

    “这傻子是根本就不知道轻重啊!”

    “”

    围观者你一句我一句,叽叽歪歪。

    吴氏见大家都站在她这边,越发壮起胆,走到柳氏面前,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继续叫囔:“姓柳的!你儿子呢!你把你儿子藏哪去了?别以为你藏起来就躲得过去!今天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我跟他没完!”

    “少爷他”

    青刚要张口话,吴氏就大声打断她:“你一个贱婢,谁要听你话!?你给我闭嘴!”

    被吴氏一顿训斥,青不敢再作声。

    “你呀!你把你儿子藏哪了!?”吴氏得寸进尺,用指指着柳氏。

    “泼妇!不准对我娘无礼!”曾浪这时刚好赶到,伸便是啪的一巴掌,把吴氏的打开了。

    吴氏顿时眉毛倒竖,一脸凶相:“哎呦!你敢打我!?”

    而这时柳氏见曾浪突然出现在身旁,眼里立刻溢出浓浓的关怀,“我儿终于回来啦,听青,你掉到河里去了?河水那么冷,是不是冻着啦?现在身体要不要紧?”

    “娘,我没事。”

    柳氏忍了吴氏辱骂那么久,一直都不吭一声,而一见到他,并没有立刻责怪他揍了曾沙,而是先关心他的身体,当听了柳氏这番温柔的关怀后,曾浪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在这一刻,他内心里真正把柳氏当作是自己的母亲。

    曾浪面对着吴氏,也叉起腰:“我叫你一声婶婶,不代表我愿意一辈子叫你婶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啊?我娘是你长嫂,你当着她儿子的面指着她,你这泼妇就很无礼,你知道吗?”

    “你这兔崽子,你谁是泼妇!?”

    “谁指着我娘,谁就是泼妇!”

    “你你”吴氏气得一扭头,瞪着正在给曾沙擦脸的曾晧胜,“当家的!你这侄子尾巴要翘上天了,你就不管管?”

    曾晧胜放下毛巾,叹口气:“行啦行啦,我婆娘你就别闹了,这大家伙都看着,多尴尬啊还有你,曾浪,你都十九岁了,也不是孩子了,下次下可不能这么重了,否则我这个做叔叔的也要生气,啊?”完,面带严肃看着曾浪。

    其实,曾沙虽然看上去鼻青脸肿,但受伤却并不重,擦掉脸上的血和污秽后,脸还是好端端的,用热水敷一敷,茶油抹一抹,也就没事了。

    所以曾晧胜也就认为这是两个大孩子打架的结果,既然是打架,那自家孩子肯定也有责任啊,这事儿也就没必要大吵大闹,弄得邻里皆知。

    “当家的!这兔崽子把咱们儿子都打成这样了,你看看!你看看!鼻子都流血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咱们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读书的好苗子,是咱们曾家的希望,以后呀,跟他爷爷一样考、秀、才,可不像某些人,读书读成了傻子。”吴氏戳来指去,语气尖酸刻薄。

    “这不没事嘛?”曾晧胜指了指儿子,然后扭头对柳氏道:“大嫂,管好你儿子嘛,让他下次不要再和沙儿打架了,这么大了还打架,真是丢人呢。”

    曾晧胜见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也不想把事闹大。

    柳氏道:“叔叔话虽如此,可事情好像还没弄清楚吧?这是谁先打的谁呀?我儿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为人温厚老实,从来都没有出伤人过,你们的儿子平日里就喜欢欺负我儿,今日这副模样,不定是他咎由自取呢?”

    这一番话,听得曾浪暗暗竖起拇指,娘,好样的!您真是我亲娘诶!

    在这时刻,曾浪毫无犹豫站了出来,带点儿撒娇道:“娘,是他先打的我!”

    “各位叔伯!各位姑婶!”曾浪朝围观的人拱拱,开始真真假假地编辞:“我以前虽然确实多次见到各位长辈没有行礼,但我其实那都是我的眼睛害的呀,我一直都有眼疾,一丈开外的东西,就都看不清楚。子在这儿先给各位长辈赔个不是!”着,弯腰行揖礼。

    听他这么一,众人喧哗。

    “有眼疾?年纪轻轻,你有什么眼疾啊?”

    “我听刘先生起过,确实有这么一,年轻人也会犯眼疾。”

    “老汉也听过,这眼疾可害人呐,人还没老,就跟瞎了似的,看不清东西”

    “”

    最后大家勉强原谅了曾浪以前跟他们见面却不叫人的无礼行为,“如果真是有眼疾,确实也怪不着你。”

    母亲柳氏听到曾浪有眼疾,蹙着眉,一脸惊忧:“我儿有眼疾怎么不和为娘呢?为娘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为你治好的!”

    “娘,您听我继续嘛”

    “今天我不心落水里了,被青和孟老爷救醒后,嘿,也奇怪,我的眼疾就好啦!我让青举着书本给我看字,隔着近丈远都能看清楚呢!这一点青可以作证!”

    青道:“是呀,夫人,少爷让我举着书本,我先给少爷指了一个‘學’字,然后指了一个‘聞’字,然后又”

    吴氏打断道:“谁要听你们讲怎么认字了!你刚才是我儿子先打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曾浪心里一笑,证据嘛,他还真没有,不过证人嘛,还是有滴

    于是,张了张口道:“青就可以作证啊,是他先动的,我这也是忍无可忍了,才反抗的。他还出言辱我,所以我就下重了些。这一点,青也可以作证。”

    “是不是啊?青?”曾浪看着青,见她有点懵,忙给她使眼色。

    青微愣,少爷明明是你先动的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夫人,少爷的句句是实话,确实是二少爷先动的,二少爷确实还还了很伤人的话。”

    听到青喊曾沙为“二少爷”,曾浪心里啐了一口:我呸,还二少爷?这子纯粹是个傻雕!

    不过青颇知礼数,而且不敢得罪曾家任何人,所以就忍气吞声称他“二少爷”,这一点他倒是能理解。

    柳氏听到青所言,蹙了蹙眉,“二少爷了什么很伤人的话?”

    青摇摇头,不敢。

    曾浪干脆代她出口:“这子我死了爹没人管教!”

    此话一出口,就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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