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吴老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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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二月。

    距离县试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柳氏天天催促曾浪在家温习,而曾浪呢,总是偷偷溜出来,各种搞野——抓鱼,挖笋,挖蕨菜,设陷阱抓兔子等等。

    虽然并没有抓到兔子。

    没办法,在家里完全坐不住啊。

    而且整天对着那几本破书也头疼。

    再了,这些书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根本不用天天读背。

    母亲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她只是为他担心。毕竟他考了十二年了,连最基础的县试都没有中榜。

    虽然他曾告诉她,都是因为眼疾惹的祸,才没中榜,这次有信心中榜。但随着时间越靠近考试日期,母亲脸上的担忧之色就愈是明显。

    当看到母亲布满忧色的面容,曾浪不忍心了,便假装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

    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天天背四书五经,而是通过脑海里过目不忘的能力,将前世记忆中那些看过的,还未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诗词、段子、故事等誊写出来。

    这些东西他不一定会拿出来装逼,但是现在把自己关在家里,实在是无所事事,便把它们写成一个册子,就当是练字打发了。

    长篇他懒得写,太累了,靠毛笔写字创作出一本,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难怪曹雪芹创作红楼梦,写了二十年都没写完,真可谓呕心沥血,虽是他本人的大不幸,但确实中国古典文学之大幸。

    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曾浪没想过要做什么文魁名士,以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只要每天能吃饱饭,每天有肉吃,就很满足了。

    到吃,感觉肚子又有些饿了,曾浪起身走出房间。

    母亲居然坐在他门外刺绣,差点吓了他一跳。

    “我儿又想贪玩是不是?好好给我在屋里读书!”柳氏语气严肃地道。

    曾浪看着柳氏,道:“娘,你不必整天看着我读书,我很自觉的!”

    柳氏嗔了他一眼:“你呀!自从那天落水,就大变样了!”

    “娘,儿越变越好了是不是?”

    柳氏只是斜睨着他。

    “娘,我饿了,给我两文钱买柿饼吃!”曾浪伸出。

    柳氏摇了摇头,道:“你肯定又想去玩是不是?别以为娘不知道。”

    曾浪解释道:“娘,我真饿了,没心情看书了,给我两文钱买柿饼吧。”

    穷人家吃不起三顿饭,一天只有早晚两顿饭,到了中午十一二点开始,就饥肠辘辘了。

    曾浪是真饿了,见母亲不信,便摇了摇她肩膀:“娘,我最最美丽的亲娘,给孩儿两文钱吧!”

    柳氏被他弄得没法刺绣,拧了他胳膊一把薄嗔道:“你子哪学的这些?还最最美丽!浑子,看我不打你!”

    “娘是真的美啊。”曾浪嬉笑。

    “浑子”柳氏眯眼瞪着他,脸上却悄悄浮起红晕,“呸呸呸,娘都一把年纪了,还美什么美?不就是要钱嘛,来来,给你!”

    从荷包里拿出五文铜钱,塞到曾浪里。

    曾浪接过铜钱,给母亲一个飞吻,“娘,你真是太好了!”

    完,飞奔而去,就像出笼的鸟。

    望着他背影,柳氏摇了摇头:“浑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脸上的红晕,却一直未消退。

    禾田村有一家店,专门卖些油米酱醋之类,也会卖些零食。

    “郭老板,给我来两文钱柿饼!”

    通过窗子,曾浪将两文钱递了进去。

    店的主人姓郭,在村里没有田地,地位低下,原本是不在户籍的畸零户,后来不知怎的,在村口开了这间店铺,慢慢发迹起来了。

    但村里人大多没怎么瞧得起他,都叫他“老郭”。

    叫他“郭老板”的,曾浪是唯独一个。

    老郭拿起秤盘,抓了些柿饼秤了起来,准秤的时候,又往秤盘里多放了一个,瞥了曾浪一眼:“多给你一个!”

    “诶!谢谢郭老板!”

    “你子再多给一个!”

    柿饼用黄油纸包好,递到曾浪里,曾浪和老郭寒暄了一会儿,就拿着柿饼回家。

    没想路上碰到老人吴田。

    上次吴田向着吴氏的事情,曾浪都还记着呢,要不是自己碰瓷倒地,少不了又要吃他一顿亏。所以对这个吴田很没有好感。

    但毕竟他地位等同于村支书,招呼还是要打的,便躬身施礼。

    吴田应该是来挨家挨户劝农的,毕竟过了二月二,农民们应该开始泡稻种了。

    吴田瞧见曾浪里抓着一包东西,走过来时,便问:“子,里拿的什么?”

    语气很不客气了。

    曾浪告诉吴田是柿饼。

    吴田“哼”的一声,很生气地道:“不好好读书?成天跑出来瞎逛什么?”

    曾浪真想一句关你卵事!

    但慑于吴田的地位,毕竟还是没敢,将柿饼往腰间衣服里面一塞,朝吴田简单一拱,正要走

    吴田却忽然叫住他:“你等等!我来考考你:一亩甲字号水田,每年需交租八斗。我问你,若一佃农向地主租种三亩三分田,每年需向地主缴多少粮食?”

    你特么逗我!?

    学数学题目也拿来考我?

    曾浪无力吐槽,33=264(斗),再把斗换算成石,就是264石,即2石6斗4升。

    “应该要缴三石多吧。”

    听了曾浪的回答,吴田气呼呼地捋了捋胡子,指着曾浪骂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如此简单之题,居然算不出来!我看你呀,这次县试肯定又过不了!哼哼,还不如早点学着种田!”

    “我家是地主。”曾浪出声提醒道。

    “什么!你家是地主”吴田被气笑了:“你家是地主居然连收多少租都算不清呵呵!你还真是傻得可以!”

    “多谢吴老夸奖!”

    曾浪一拱就走了。

    吴田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夫在骂他,他居然还多谢夸奖,还真是个傻子!跟猪一样傻!”

    曾浪听见了,心里也记下了。

    村里人对他的嘲笑、辱骂,他会一笔一笔记下的,到时候,一笔一笔跟他们算账。

    回来时,柳氏看他脸色不对,便关心地问道:“我儿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曾浪咧嘴笑了笑:“没事,路上碰到一条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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