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亲人
学子认为这就是他们见到的最大阵势了,岂不知在他们离去之后,李道兴又带着护卫了,李道兴前来并非来陪李宽一起去桃源村,而是邀请李宽等人去他的郡王府做客。
不过,听李宽要去桃源村祭拜母亲和外祖父母,要跟着一起去看看,也就留了下来,陪着李宽等人用了些早点,刚刚走出一间酒楼的总店,杜伏威带着儿子来了。
杜伏威倒是越活越年轻了,虽满头青丝中夹着银丝,但是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老态,骑马跟在杜伏威身后的杜煜博越发像杜伏威,就是没有时候那白胖白胖的样子可爱,如今黑壮壮的,壮的和一头熊差不多,和老爹一起瓮声瓮气的见礼。
见到李宽身边的两个孩子,显得异常兴奋,终于有和他同辈之人了。
在长安城,因为坑儿子的老爹的关系,凡是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子,都算是他长辈,这一直是杜煜博心中的痛,对于两个同辈的弟弟喜欢的紧,要和弟弟一起骑马去桃源村。
骑马自然是不行的,毕竟两个孩子才两岁不到,不过有徒弟在,让他陪杜煜博谈笑也不错,谁让冯凌云是杜煜博的大舅哥呢!
桃源村没什么变化,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庄子里少了那朗朗读书声和一丝人气,毕竟当年居住在桃源村的人大多都离开了,如今不是在闽州就是在台湾。
贵妃酒楼人声鼎沸,吟诗作对的学子在酒楼上显摆自己的学识,盼着自己能被桃花下的勋贵娘子相中。
李家沟两旁的桃花随意的飘落到沟渠之中,枝头上挂起了一些果子,只有指尖大,看得出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听随行的泗儿桃源村的桃子卖得很好,大家都在传桃源村的桃子受过文人的熏陶,所以桃子比其他地方的桃子卖得贵不,而且供不应求。
当年那荒秃秃的山包上如今郁郁葱葱,看着就喜庆,半人高的果树如今长成了大树,被庄户们修剪的很好,像似山包上长出的绿蘑菇一样。
一群老汉在桃树下喝茶聊天,见到李宽一行人茶也不喝了,天也不聊了,翻身从躺椅下来,那动作根本不像一个六七十的老汉该有的动作,整理衣袍的时候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庄主今日要回桃源村就该穿些好的。
别看这些老汉都是粗布麻衣,但实际上各个都是不差钱的主,哪怕与长安城中的人家相比也是家境不错的人家,就是多年的习惯让他们难以改变。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见几位老人迎头走来,李宽笑问道:“大家身子骨还硬朗!”
“硬朗硬朗庄主何时回来的?”大家笑容满面,陈老汉朝着泗儿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庄主回来,你咋不告诉咱们呢?”
长安城大名鼎鼎的李泗大总管,百姓谁敢踹他?也就桃源村的老爷子们不在乎泗儿的身份。
泗儿委屈道:“殿下昨夜才到长安,子哪有时间给大家啊!”
李宽笑呵呵的帮着泗儿解释一句,这才让老人们满意,喊来跟着胖子等人在溪边桃子的两个儿子,让两兄弟见礼。
主家给佃户见礼,自古就没有这个法,不过李宽不在意,两个孩子抱着拳弯腰行礼,有模有样的,惹得在场众人大笑不止。
孙道长、徐文远和众位老人散去,李宽这才带着一家走上了山包,脚下的路很平坦,当年的崎岖路已然成了一条康庄大道,平坦的水泥路面很干净,没有一片落叶,看来是有人时常打扫。
母亲和外祖父母的坟茔没有一根杂草,坟前有一堆灰烬,看样子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想来是清明时节有人来替自己扫过墓。
李宽很感激,不管是谁,李宽都很感激。
“二弟,婶婶是否还有兄弟姐妹尚在人间?”杜伏威突然问道。
他从没听李母起过母亲有兄弟姐妹,也没听庄子里的老人们提起过,杜伏威这么一问倒是把他问愣了,回神之后问道:“大哥此话何意?”
“这些年清明之时,我与你大嫂前来给婶婶扫墓,发现每年都有人提前来过,虽残余打理的很干净,但还是能发现一些痕迹,问庄子里的人,他们自己没提前来过,大哥在想是不是婶婶还有兄弟姐妹尚在。”
“对啊,二叔您仔细想想,今年咱们来的时候,我还发现了草丛里有灰烬呐。”杜煜博站在杜伏威身边指坟茔旁边的野草从。
“确实没听母亲过,待我拜祭完,去问问庄子里的老人就知道了。”李宽不在意的摆了摆。
元宝纸钱点燃,一缕缕轻烟随风飘荡,燃烧后的灰烬随风起舞,像似在笑一般。
安平自从懂事起就会跟着哥哥一起前来祭拜,很懂规矩,哥哥蹲着烧纸,她就在一旁跪着;以前只有安平和苏媚儿两人跪着,如今又有了两个孩子一同跪着。
“孩儿不孝,如今才回来看您们。”李宽的话音一落,苏媚儿和芷便带着两个孩子磕头。
“您老有孙儿了,大的叫李臻,的叫李哲,希望母亲和外祖父母别怪孩儿这些年没来看望您们,保佑两个孩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李宽跪在坟茔前断断续续的着话,杜煜博很懂规矩,带着拿来的鞭炮挂在了树上,掏出怀里的火折子便点,鞭炮声倒是没吓到两兄弟,没哭,就是不停的眨眼睛,鞭炮声响一下便眨一下,很可爱。
突然,坟头升起了一道青色光芒,在李渊眼中一闪而逝,揉了揉眼睛,又消失不见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了。
李渊没问,权当儿媳和两个素未谋面的亲家是在给孩子赐福,若是问了,李宽就会告诉他,其实就是
眼花了。
“祖父祖母、大哥,你们先回庄子!我陪母亲和外祖父母话。”李宽起身,看了眼跟在杜煜博身后捡炮仗的两个孩子,对着苏媚儿:“媚儿带着儿子也回去。”
送走了众人,李宽再次跪地,那动作仿佛没有一点变化,就是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两行清泪。
那山,那坟茔,那坟茔前跪着的孤身,形成了一幅画,满山的郁郁葱葱显得李宽越发的孤寂。
在坟前低声诉着这几年的情况,不过的却是好听的话,困苦没必要李母,生前便一直替他担忧,死后就应该高高兴兴的,让李母放心。
不知了多久,李宽才从地上起来,走了两步就是一个趔趄,腿跪麻了。
回到庄子,庄户们已经摆好了饭桌,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打谷场,不过谷场的变化很大,以前没有水泥路面,如今有了;以前堆放稻谷的草棚,如今被建成了砖瓦房;四周的老树焕发了第二春,郁郁葱葱,不时传来两声鹰啼。
片刻后便见着黑抓着一条蛇落到了谷场上。
见安平牵着两个侄儿走到黑身边教训黑不要把蛇、鼠带回来,杜伏威问道:“二弟,这只鹰是你养的?”
李宽点点头,没理会眼热的杜伏威,径直走到了李渊身边,问着陈老汉,李母是不是有兄弟姐妹,毕竟是庄子里的老人,对于张家以前的情况肯定是了解的。
陈老汉疑惑道:“庄主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刚问完,又连忙摇头没有。
看人的本事,李宽这些年学到了不少,一看就知道陈老汉在谎,笑道:“您又何必瞒本王呢?”
“庄主,不是俺瞒您,实在是二公子求着咱们大家不告诉您的。”一完,陈老汉自觉失言了,连忙端起茶杯喝茶,那样子就像似刚才的话不是他的一般。
“您既然已经了,咱们就!您也知道本王的性格,不打听清楚是不会罢休的。”
陈老汉看了一眼同桌的老人们,见老伙伴们给他翻白眼,也就了出来。
原来李宽还真有一个舅舅,叫张允。
当年天下大乱,年轻气盛的张允想要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不顾父母反对非要出门混出个人样,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被怒极的父亲逐出家门,自己也没混出个人样,毕竟当年敢出门混天下的人,谁人不是家学渊源深厚啊,一个寻常庄户的儿子哪又有什么本事在这些人中崛起。
自大唐建立后,当年雄心壮志的张家二公子灰溜溜的回来了,结果在回家的途中得知自己父母已经去世,自觉愧对父母,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也就没回来,想着自己混的好一些之后再次返回。
直到贞观五年,家境不错的张家二公子才从外地再次回张家庄,岂知张家庄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是闻名长安的桃源村,而他只是一个颇有资产的商户而已,他的侄儿却已贵为楚王,他在李宽面前完全不够看。
没想巴结权贵,能每年带着一家来扫扫墓,他便已心满意足,所以求着庄子里的宿老不要出他的消息。
听完自己这个舅舅的情况,李宽长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有些明白自己这个舅舅的想法,皆因这个舅舅心怀愧疚,钻进牛角尖,出不来。
“那母亲为何从未提起本王还有一个舅舅呢?”
“二公子离去之前老夫人便已进宫了,老夫人在世时,也曾问过老汉,老汉以为二公子当年就去了,老夫人恐怕也认为二公子去世了,可能也就没给庄主提起。”陈老汉出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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