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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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宇文决将韩魁斩杀了,颍州百姓,无人不拍称赞。有人更是痛哭流涕,自己能活着见到韩魁死在前面,这一辈子无憾了。再,自从宇文决来颍州控制疫情,民众的生活不知道改善了多少。大家的眼睛都是亮的,没人不对宇文决感恩颂德。

    太守府,宇文渊已然将宇文决先前所有关乎颍州的善后之事都接过来,宇文决如同被人囚禁太守府一般,但宇文渊担心事情有变,对宇文决处处显露杀意,想要永绝后患。

    隔离区,看着之前一个接一个的重症感染之人全都好了,几个月来,孟轻遥心情终于轻松愉悦起来。

    “好了,你完全好了,可以离开了。”

    “谢谢姚大夫谢谢谢谢”

    也许从进来隔离区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还能活着出去!就像是此刻,从孟轻遥的嘴里面出来无事的时候,这人就如同被赦重生一般,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自己还笑着从娘胎出来估计都没流过这么多的泪。

    纵是午五,向来冷暖自知、不问人间,看了这番,也不禁心中动容。

    “师父,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把疫情控制住,终于把这些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孟轻遥的神情难掩欣喜,看着那些尚有一口气的垂死之人如今活蹦乱跳的离开,眼眶渐渐红起来。

    午五轻轻拍了拍孟轻遥背上,当是附和,而对孟轻遥,他作为师傅更多的却是钦佩。

    医者仁心,午五素来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孟轻遥却用她的一言一行、一点一点的诠释了对生命的尊重。孟轻遥面对病人,不管是任何情况下,未曾有过丝毫糊弄和嫌恶,就当做是最亲的人般对待。孟轻遥曾经一连数十日不曾休息,埋头防治疫情,她她在和死神抢人、抢时间,而且她一定要赢。

    绿意看着自家姐开心,自己的眼眸里也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等到大家都离开了,我们最后善后,一两日便可走了。”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宇文决了,孟轻遥心里面竟然有些迫切,若不是善后工作,她作为大夫理应承担这份职责,恐怕现在就忍不住奔着去找宇文决了。

    隔离区虽然被隔离在郊区,远离颍州,但这些时日,孟轻遥也让绿意打听了不少消息,知道了宇文渊被朝廷派遣而来的事情。

    想到宇文渊,孟轻遥脸上的喜悦渐渐褪散,笼罩了一层担心。

    转身看向刚刚闲下来的午五,孟轻遥忖度问道:“师傅,你听宇文渊来颍州的消息了吗?”

    午五点头,不觉得叹了口气。

    “听了,宇文渊行事张扬,况且在这时候的颍州,消息传得更快,不用打听,这里都谈论的沸沸扬扬。”

    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孟轻遥,果然是一脸的担忧。

    “遥儿,你是不是在担心宇文决的处境?”

    孟轻遥点了点头,“绿意打听了不少消息,虽然整个颍州人心所向都向着宇文决,可是皇上被蒙蔽,又将重权交于宇文渊,他一定会对宇文决下。”

    孟轻遥前世可是同宇文渊做了半世夫妻,对宇文渊的行事了如指掌,他心狠辣,做事向来永绝后患。他视宇文决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不知道这次他又是使了什么段使得皇上将重权委任于他,但行事鬼祟,过于阴狠,不容轻视。

    午五对孟轻遥的担心未置可否,劝慰道:“宇文决不会有事的!”

    午五不擅长宽慰人,也定然不会为了让人心中好受一些不置可否的话,之所以这么应当是有所笃定,或者是已经料算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孟轻遥好奇问他为何这般。

    午五轻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颍州百姓对宇文决歌功颂德,人心所向,宇文渊若是轻易下,恐怕整个颍州都是不让他的,到时候惊动了上面动静大了,不定之前的事情也都翻出来了。他不蠢,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午五的不无道理,这样一来,孟轻遥感觉一下子释然了许多,只想着赶忙将隔离区的善后工作做完,马上回到宇文决身边。

    太守府,宇文渊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旁的人看了也不敢出声,生怕一句话不对便惹来杀身之祸。

    “大皇子,皇上究竟是怎么的?”

    宇文决怎么都也是三皇子,就算是做了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勾当,终的还是需要皇上定夺,宇文渊同是皇子,自然做何事都不需太过顾忌,可底下的这些官员不同,天威难测,若是到时候怪罪他们对皇子不利,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得抵了罪,人家皇室终归是一家亲,他们也最多不过是争权利用的筹码罢了!

    看到下面的人一个个唯唯诺诺,问话也全然试探,宇文渊怒气攻心,将边的茶杯全部摔了去。

    “都是一群废物,赶紧滚!”

    那些官员恨不能赶紧离开,趁这空当全都麻溜的爬着滚了。只剩下之前暗中安插在太守府邸监视的人,几个人也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按照宇文渊的计划,本来皇上对宇文决斩杀朝廷命官一事就勃然大怒,宇文渊奉旨前来调查,到时候就算是将宇文决杀了,也可以再杀几个官员将罪状全都推在宇文决的头上,就是民愤难平,给天下人个法,保留皇家颜面,不得不将宇文决斩杀。

    就算是事后皇上幡然,万事尘埃落定,也无计可施了。他宇文渊怎么的也是大皇子,大不了受些责罚罢了。

    可宇文渊怎么也没成想这颍州百姓跟发疯似的用性命护着宇文决,到真是不知道宇文决如何收买得人心。

    忽然,一人上前,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明有事禀告。

    宇文渊摆示意他,可不耐烦的样子却分明未对他抱有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