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就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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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梦带着玉烟染往池塘上的亭子去。

    日薄西山,满池碧水融成金色,水波粼粼,水中倒映了几人修长的身影,宛如画中景。

    不知谁了句:公主来了,凉亭上几人从闲适散漫的状态中回神,起身望过来,一同冲她打招呼:“公主。”

    百里渔有些忐忑地望着她,白弋仍旧面目凶悍,岳琮表情恬淡,翁誉笑得亲和,并且道:“公主,誉要向你介绍一人。”

    他退开一步,露出身后被捆在一张椅子上的陶砾。

    陶砾抬起头,玉烟染看到,他的眼上盖着一层锦锻,双双脚被都被绑在椅子上。

    “这是??”玉烟染疑惑又震惊。

    “公主,这位是月氏国质子殿下陶砾。”翁誉道。

    “”玉烟染心你彬彬有礼地介绍人家是属国王子,还把人家五花大绑扔在此处,你们的心真是够黑啊,比我还黑。

    不过翁誉和白弋都不是没分寸的人,敢这么做,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她悄悄打量陶砾,声问翁誉:“他怎么一句话也不?”

    翁誉回道:“他特别怕黑,只要眼前看不见,就变得很老实。”

    “”

    玉烟染上前两步,抽走了他头上绑着的锦缎。

    两息后,陶砾的视线恢复正常。

    一片白光中,他逐渐看清了站在她身前的女子。

    她穿着一条粉蓝色长裙,乌发中插着一把扇一样的银簪子,打扮素净清凉。

    一张脸不施粉黛,目光安宁略有迷茫,嘴唇很薄,嘴角天然含笑,一眼看去,的确让人惊艳,又美又秀气。

    “你就是柔缈公主?”陶砾试探着问。

    “嗯。”玉烟染轻轻颔首。

    “你放我出去!放开我,我不要留在这里,笨蛋白弋还有笨蛋翁誉!你们给本大爷等着!你们敢绑本大爷,我定要把你们都揍趴下!既然你们见色忘义、忘恩负义、无情无义、我”

    陶砾的怒吼声被打断了,因为玉烟染默默将那条锦缎盖了回去。

    果然,周围一下子清静了。

    白弋翁誉几人在一旁摸了摸耳朵。

    陶砾嘴巴紧抿,看起来很紧张,玉烟染心道,这几人竟然如此不同情他的遭遇,太坏了他们。

    她出声,声音略低:“本宫可以为你解下锦缎,但是你不许再出言不逊数落其他殿下了,可好?”

    陶砾犹豫片刻,到底选择屈从,点了头。

    玉烟染依照承诺让他重见阳光。

    她走到桌子边的石凳上坐下,道:“本宫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分别把事情的始末一下,百里,从你开始。”

    一番解释,玉烟染总算明白了。

    她抽了抽嘴角,所以翁誉和白弋是在她不在府期间擅自做主,给她收了第五位面首?!

    陶砾恶狠狠地望着白弋,气呼呼道:“就是他,不仅自己要当面首,还非要留下我!”

    翁誉笑道:“也不能都怪白弋呢,我也帮腔了,我也有错。”

    玉烟染看向白弋,高大皮肤黑的白弋很难被看出脸红,但他此刻神情的确很不自在。

    白弋用生涩的中原话解释道:“那个,一生气,就做主留下他了。”

    “”玉烟染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以后得跟他们提前好,免得这些思维神奇的殿下们再养成给她收面首的习惯

    陶砾尤不解气,瞪着玉烟染道:“还有你!你这女人太狡猾了!竟然让下人诱我进府,诱我猝不及防看到他们,对他们大打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阴谋!”

    玉烟染一脸懵然,心跟我有何关系?我明明刚刚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但她的性子一向是容不得旁人对她出言不逊的,当即反唇相讥,抱臂笑道:“你对他们大打出?那你为何会到这步田地?”

    “哼,那是我怕伤到他们!”

    “哦?这么你武功很厉害?”

    “那是当然!我可练了许多年。”陶砾的眼睛翻看到天上,连余光都没瞄一下玉烟染。

    “既然如此,白弋你给他松绑,你起来我们比试一番,你若打赢了,不仅送你回驿馆,本宫还让他们四个给你道歉,你看如何?”

    陶砾心道,这倒是个逃出生天的好会,他上下打量玉烟染。柔缈公主虽然个子与他差不多高,但她是女子,身量纤细又瘦弱,一定没多少力气。

    嗯,打赢她,不成问题!

    他痛快答应。

    “但是若你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乖乖留下,明白?”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快点开始!”陶砾捏起拳头,把关节捏得啪啪响。

    玉烟染笑着看白弋,冲他眨了眨眼睛,白弋沉默上前,替陶砾解了绳子。

    众人退开,两人相隔数丈远。

    陶砾转着腕,晃了晃脖子,扯出一个酷酷的笑容,道:“公主,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玉烟染弯起唇角,“巧了,本宫也是。”

    陶砾神色一肃,突然提着拳头疾奔而来。

    单看这一拳,力道不,若是砸中玉烟染,不定要折断她几根骨头。

    但众人为她捏着把汗,她却一点没当回事,不躲不闪,笑吟吟地站在亭子尽头。

    云梦急了,上前就喊:“公主!”

    就在陶砾奔到她身前一丈处,一个高大人影携着劲风一闪而过,陶砾再次被掀翻在地。

    顿时,四下寂静。

    “陶砾殿下,你输了。”玉烟染站在一旁,挑眉俯视他。

    陶砾一骨碌从地上弹起来,气急败坏道:“白弋!你怎么耍赖,我明明是跟公主比试,这下不算!”

    “怎么不算?我我们来比试一下,是指我方跟你方比,我方人多了,我又没自己要跟你比试,我让白弋代表我,不犯规。”

    陶砾目瞪口呆,“你,你强词夺理!”

    玉烟染摊了摊,撇嘴道:“陶砾殿下好没趣儿,输了比试就赖账,罢了,你想走就走,本宫才不要留爱耍赖的人。”

    陶砾眼睛都发红了,他使劲抽了抽鼻子,道:“谁要耍赖了?谁要耍赖了!你以为我真打不过白弋啊?本殿下刚刚不过是,是怕打伤了你,只用了两分力而已。”

    玉烟染看他那副神情,不再逗他,缓和道:“殿下得是,但是殿下输了,按照约定就要留下。翁誉,你先带他去你那里坐坐,本宫让下人给他收拾个院子。”

    “是,公主。”

    “哼!留下就留下,先好,这可是你们非要让我留下的,往后可别后悔!”陶砾一屁股坐到石凳上,鼻孔冲天。

    玉烟染笑笑,跟百里渔几个了些其他事,岳琮虽然不插言,但也含笑听着,看得出来,他们已相处得极好。

    陶砾不由自主吃味起来,遥想从前在驿馆,他们彼此从陌生到熟识,也经历了许多。

    可是转眼间,他们甩甩袖子就跟着眼前这个女人走了!

    都怪她!他沉默地坐在一旁,偷瞄了玉烟染好几眼。

    这公主是生得挺美,笑起来也好看,难怪他们都被迷了魂。

    可好看有什么用?品味奇差!性子奇差!还满腹算计!

    既然他注定要留下,绝对不能让她好过,必要给她找找麻烦才好。

    对,他可不是为了别的留下,就是为了给她添堵才留下的!

    陶砾在经历了一番复杂迅速的心理挣扎后,终于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