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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怎么来了?”林高氏站了起来,神色淡淡的。
院子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拐过头去看院门口的人。
宋知礼是镇上首富,院子里的人们可能没见过,但大都听过林家有一个镇上首富的亲家。
如今见来人五六十岁的模样,乘着宽大的马车,身材圆润,细皮嫩肉,掂着肚子走路,都一个穿金戴银的女子搀扶着,赶马厮和侍候的婢女都穿着样式时兴的细棉布衣服,哪里还不清楚他的身份,因此都停下了头的动作,激动地围观着据是镇上最富有的人。
而林家院子里,有一半都是本村人,他们是清楚林家和宋家的龃龉的,现在林家正在教授大家编织草编包,原本抢了林家生意且多年未曾登门的宋首富却到了,林家村人都有种要热闹了的预感。
“亲家母啊,我是来看看你们的。”宋知礼掂着大肚子,笑眯眯的,他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惊讶道:“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家里怎么这么多人。”
林高氏嘴唇张了张,正想些什么,林征从堂屋里跑了出来,“岳父,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屋。”
“哎,贤婿慢着。”宋知礼摆了摆,叹了口气,道:“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他脸色放了下来,一把抓过背后低着头的宋氏,将宋氏拽的一个趔趄,两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众人面前。
宋知礼一脸惭愧地道:“我今天是带青青来赔罪的。”
“我这个女儿啊,先前跟我想要个店铺做生意,我想着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她想干什么就支持什么。于是我也就没想到她会偷学婆家的草编包样式,做出抢生意这种事来。要不是掌柜的跟我林家在做草编生意,挤兑的宋家生意没法做,我都没想到两家还有这种事儿,一查原因,竟是我这个女儿做了错事,所以今天我带她来给宋家赔罪了。”
宋知礼愧疚地冲林高氏做了个揖,“对不起了,亲家母。”
林高氏看了眼低着头的宋氏,神色淡淡道:“担不起亲家的道歉。”
宋知礼见林高氏不吃这一套,脸色一变,却是推了一下一直垂着头不话的
宋氏一下,“快跟你婆婆道歉。”
宋氏被推的后退了几步,却是依旧低着头不话。
宋知礼顿时大怒,轮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挥向了宋氏,“你是不是到了现在都不认错?”
“我看时我没把你教好,今天要是你婆婆不原谅你,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非打死你不可。”
他一个大男人劲道可不,场里顿时响起一声脆亮的巴掌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宋氏的半张脸一下子肿了起来。
“哎,岳父,别打青青了。”林征回过神来,忙去拉宋知礼。
“亲家母不原谅她,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宋知礼一脸气愤,指着宋氏对在场的人们道:“我宋家不差钱,她从要什么我都是给什么,就是平时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干出这种伤害两家感情的事情来。”
“我怎么会养出这种女儿呢?不行,今天非得打的她道歉不可。”着话,就轮起巴掌,又一下挥向了宋氏。
眼看着宋知礼一脸怒意,气势汹汹,林征顿时大惊,“岳父,不可。”
然而他那瘦弱的书生身板哪里拉得动肥硕的岳父,见拉扯毫无用处,便下意识就抬步挡在了宋氏的身前。
宋知礼这次是抡圆了胳膊的,林征知道一掌下去,他的脸怕是要废了的,吓的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只等这一巴掌落在脸上,好让他痛快点儿。
然而,就在猛烈的掌风呼向脸颊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往后提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声巴掌甩在脸上的巨响,身后的空气震动,“咚”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林征下意识转头去看宋氏,就见宋氏一脸震惊地摔在了地上,脸上一个大巴掌印子,嘴角殷出了鲜红的血。
“青青。”林征大惊,挣扎着想去看看宋氏怎么样了,却发现自己脚都抬起来了却动不了,他的后衣领子还被人拽着。
林征着急,回头一看,发现正是他那弟夫,对方正提着他的后衣领,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岳父的方向。
岳父?
林征一愣,倏地看向了宋知礼。
宋知礼本是一脸懊恼和遗憾,不过他很快就隐去了表情,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宋氏。
林征没发现他岳
父的神色变化,皱眉道:“岳父,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
宋知礼面上怒意不减,“这个不孝女儿打死了就打死了,省的惹的你爹娘生气。”
林征登时不话了,因为他发现院子里参加培训的人都不赞同地看着他娘,而她娘正脸色漆黑。
“亲家,你收拾教训女儿就在自个儿家教训得了,拉到我林家做样子是要干什么?”
“娘,是我错了,我道歉。”刚刚一直不吭声的宋氏突然出了声,扑到林高氏脚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哭道:“娘,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林高氏甩了甩腿却没甩开,一脸不耐烦:“我没什么可原谅你的。”
她是真烦了宋氏,之前对草编包抱有多大希望只有她自己知道,老头子生病了要吃药,大孙子还在要钱读书,她里就剩几百文了,连租牛耕地都能让她愁的大把掉头发。
草编包当时就是她的希望,但是宋氏中秋节一过,就把他们一下子推入了深坑。
要不是赘婿想出了办法,他们到现在怕都是在抠抠搜搜过日子,饭吃不饱,觉睡不好,老头子的身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是恨宋氏的。
而现在,宋家生意不好做了,宋知礼假惺惺地拉着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上演苦肉计,林高氏是不想接受任何道歉的。
然而她不接受也不行,宋氏一听她的话,顿时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娘,要不是为了林征,我也不会这样啊。”
“为什么是为了林秀才?”院子里有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添油加柴。
宋氏抽噎了一下,一脸委屈:“都知道相公出身一般,而科考需要那么多银子,他又不愿问婆婆要钱,我就不得不为他打算了。”
沈岳觉得这次演戏的人水平不错,于是转身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把椅子放下,然后把一脸愤愤的豆芽菜拉过来,笑眯眯道:“有啥好气的,有我在,你娘和你三哥吃不了亏的,来看戏,接下来估计会更精彩。”
正暗自着急的林元:“”
他嘴角抽搐地看着兴趣盎然的相公,想到这人了会帮忙,就甩了甩脑袋,决定不管了,乖乖地任人拉着腕,坐到了椅子上。
还别,视野还真挺不赖的,她娘的表情、宋氏和宋知礼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沈岳扫了一眼其他无关人员,觉得人都站在那里,有些影响镜头效果,就招呼大家,“大嫂、二嫂、宝还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招呼了啊,你们去搬把椅子过来,坐下面,别一个个的杵在那里,挡了大家的视线。”
林高氏&p;林征:“”
宋氏&p;宋知礼:“”
院子里的所有培训人员:“”
冯氏嘴角抽搐,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弟夫骨骼如此清奇呢。
她张嘴就道:“那么多人呢,你这是干什么?”
林高氏眉头也皱的老高,觉得他这个赘婿太上不得台面了,哪有招呼别人看自家笑话的。
沈岳感觉到了林高氏不满意的视线,不过他就当没看到。
老太太干啥都直来直去,对付宋氏和宋知礼这类人,若是不讲究策略,只会掉入人家的挖的坑里,越陷越深。
他漫不经心道:“林家培训的事,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专挑今天过来,还当众打女儿施展苦肉计,这难道不是专门表演给大家看的?”
“既然想演,那就演全套吧,正好大家编草编包编了半天了,也累了,看场戏娱乐一下,也挺不错的。”
“你们呢?”他转头看向来培训的学员。
“好。”有二货们立马响应,还拍起了,大呼:“这戏确实不赖,比镇上戏班子演的要好多了。”
人群顿时大笑,看向宋氏和宋知礼的眼神立马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大家虽然不是仇富的那种人,但是能事不关己地看富人的笑话,心里还是有不的快感的。
于是的,大家也不懵逼无措了,纷纷津津有味地盯着前面的宋氏和宋知礼,好像真把他们当成了戏子。
张双今天也来了,他下午要取货,早上天还没亮就赶了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蹭中午的饭。
见院子里气氛热烈,立马举道:“宋家姐赶紧的呀,你刚刚到了相公出身一般,然后为了他做了昧良心的事,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不是责任就全推到相公和婆家头上了呀?”
“这个套路太老套,不想听这个,宋家姐换个法吧。”
宋氏顿时满脸通红,气急地跺了跺脚:“你们别太过分了!”
宋知礼的脸青了红,红了紫的,非常难看,“亲家母,你这赘婿就这个样子,你也不管管?”
林高氏经沈岳提醒,已经明白这两人根本不是来道歉的,是来使坏的,一脸恼火:“沈岳就是再不对,亲家,若不是你挑了今天来,我林家会被人这么围观着看笑话吗?”
宋知礼顿时噎住。
他没想到林家竟然有人能这么豁出去。
还以为都是林如松、林征那类放不开脸皮,好面子的人呢。
想了想,宋知礼到底是咽不下气,道:“你家贫寒,贤婿科考又不能依靠林家,只能依靠宋家,我那傻女儿怕他靠岳家供养心里不舒服,就想着做点儿生意,赚些钱来供他读书。只是事先没跟你们商量好,导致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执意打压青青的生意,还免费教那么多人编织,自断后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带着青青过来给你们道个歉,把事情开了。”
宋知礼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不管如何,咱们两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贤婿好啊。”
“我就青青一个女儿,将来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留给她的,留给她就是留给林征这个女婿的,到底宋家挣的钱不过是这个衣服口袋换到那个衣服口袋,最后都是林征的呀。我们怎么会去做故意抢林家的生意这种无意义的事呢。”
“倒是林家,不惜血本,一声不吭地往死里挤压宋家的生意,让我大吃了一惊。”
他一副难过的模样,而院子里的吃瓜群众们都已经惊呆了。
原来宋家所有的财产都会是林征的吗?
那林家现在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不过大家现在都靠着林家培训,当然会替林家着想,替林家话,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觉得林家有些计较了。
不过,正是林家的“计较”他们才有了参加培训的会啊。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唾弃林家的肚鸡肠,还是该感激它的斤斤计较了。
但对林家的印象确实不怎么好了。
沈岳就坐在场下,自然能感到外人们的情绪,见林高氏、冯氏都一副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的模样,他就知道林家
这两个还算有点儿战斗力的女人靠不住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我觉得宋老爷可能误会了几件事。”
众人全都一愣,没想到他这个原本专注看戏的人,竟也会开口,全转头看向了他。
“这么吧,首先,草编生意是我提出的,同时一并将技术教给了全家人,让大家一块做生意,三嫂就算要道歉,也不是找娘道歉,而是要向我道歉。”
“其次,这道歉我不会接受,偷人技术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断人血脉,特别是在林家穷的一文钱就要精打细算的时候,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三嫂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偷了技术,自己做生意,使得爹生了病差点儿没钱买药,秋种没有钱租牛,林家当时差点儿就要过不下去了。”
“最后,我要郑重、严肃、认真地明一件事。教授大家草编技术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林家日子不好过,十里八乡大部分人家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我想着草编如果能赚钱,就把技术教给大家,让大家好有个进项,而不是你所的教授大家草编技术,是用来打压挤兑你们宋家生意的短视段。”
“这可以从我早就给林家出售的草编包编了号来证明,因为我原本就是想着卖出几批后,让大家凭借着编号来参加培训,所以当你宋家做草编生意差点儿逼的林家过不下去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降价,而是一直按照最开始的价格计划走的。”
沈岳刚想结束发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三哥也不需要三嫂做生意来支持他读书,你宋家虽然有钱,但自他娶了三嫂后,从未在读书上花费你宋家半分钱,他靠不了原生家庭,但他也从未靠过你宋家,我把话出来,希望大家都知道,林秀才他是读书人,有傲骨有胸襟,很多事情不解释,不代表他要被泼一辈子脏水。”
“好了,我的话完了,请你们继续表演。”
现场的人安静了一瞬后,顿时拍大呼:“的好。”
张双大声道:“原来人家早就打算要给我们免费培训了,沈哥真是太仁义了。”
一直蹲在人群中的老实人赵闯也吭吭哧哧地大声道:“我、我就知道沈、沈哥是个好的呢。”
第一批培训的前一天,老娘生病了,他有些担心,就没过来。昨天老娘身体好点儿了,他就收拾了东西,今天过来了。
没想到还遇到了这种事情呢。
男人们那边是纷纷支援,女人们和哥儿们这边则嘀嘀咕咕起了八卦。
“原来林秀才这么多年是这么过来的呀,我还以为真像传的那样呢。”
“可不是,今天可真是让大家知道真相了。”
“看来林秀才真是个很不错的呢。”
“不错也晚了,人家都结婚了。”
“可惜他那老婆宋氏好像不怎么样啊。”
院子里男男女女的都是大嗓门,话也没个遮掩,导致林家和宋家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林高氏这才从她的三要发财了的幻想中醒了过来,她更不喜欢宋氏了,但想到宋知礼的话,她到底忍了之前的不快,转移话题道:“既然事情已经开了,是辈的事就让他们辈自己去解决吧,我一把年纪了就不掺和了。”
宋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而宋知礼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本想是当着众人面打压林家的,没想到训鹰反被鹰啄了眼。
不过他到底忍气功夫不错,道:“刚刚听你那赘婿亲家公生病了?我去看看他吧。我们也确实老了,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就不掺和了。”
林高氏扯着嘴角笑了笑,“确实如此,老头子生病了好一段时间了,不方便来迎接,请见谅一下。”
“哎,走,这有什么,原本就该我去拜见的。”
两个人就这么的走了。
沈岳见瓜已经没了,就站起了身,“好了,戏已经看完了,大家赶紧动起来,别忘了下午还有评选呢。”
“哇,净顾着看戏了,草编包都忘了编了。”
“要是刚刚能趁着大家看戏的时候偷编一只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想得美啊。”
院子里气氛又活络了起来,只是私底下眼神对接、暗流涌动却是一刻都没停的。
沈岳拉着豆芽菜,让他顶替林高氏的位置,两个人坐在了一起,开始编草编包。
冯氏见没人搭理她,便又拉着林老二一脸兴奋地回了厨房。
林征将来是要继承宋家家业的,
他们二房可得好好计划计划,要跟这个三叔打好关系了。
张氏则一脸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宝蹲在她旁边编自己的动物,时不时的抬眼瞧瞧叔,看看叔叔,再看看天空,日子无忧无虑,悠闲的很。
林征看了眼宋氏肿起的双颊,叹了口气,转身道:“家里也没有药,去屋里吧,我找点儿东西给你消消肿。”
宋氏顿了一下,抬脚跟在了他身后。
林征的心里是既难堪又失望的,弟夫把所有东西都摊开来,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也被放在了明面上,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被岳家被妻子看不起,甚至是被自己的妻子挖坑陷害简直没人比他更丢脸了,而他对宋氏希望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当然,难堪失望的同时,他心里又有解脱,一切肮脏丑陋摆在明面上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可害怕、顾忌的了。
从此,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众人面前直起腰来了。
“刚刚林六婶和草她们没出来?”豆芽菜悄悄比划。
今天林草也来玩了,他在帮林六婶剪花样。
沈岳点头,林六婶似乎不是个八卦爱好者。
“好吧。”豆芽菜轻轻地叹了口气,比划:“也不知道三哥心里难受不难受。”
沈岳每次见他这种大人式的操心就想笑,豆芽菜的年纪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无忧无虑只会惹是生非的年纪,在异世,他却总一副大人的模样,一会儿操心那个一会儿操心这个,总是各种担心。
他吐槽道:“他都不关心你,你还关心他干嘛,大人的事就让大人自己操心。”
豆芽菜不置可否地又点头又摇头的,最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斜着眼睛看着他,比划道:“我发现你这人心有点儿黑呀。”
沈岳:“”
豆芽菜这个年纪貌似是最喜欢满嘴正义、一腔热血故勇的中二年纪
自己不会是被嫌弃了吧?
要不,想个法子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正在他暗戳戳地打算改变在豆芽菜心中的形象时,就见豆芽菜冲他抛了个媚眼,贼兮兮地比划道:“不过,我喜欢。”
沈岳瞬间满头黑线。
得了!
这一位也是个
黑心眼子呢。
哪里用的着他害怕自个儿带坏了人家的哥儿。
人家本来就是个坏蛋。
想了想,他微微一笑,淡定地道:“没事,我也喜欢。”
豆芽菜脸上瞬间一片空白。
待他反应过来沈岳是个什么意思后,直接赠送他一个大白眼,比划道:“臭不要脸。”
沈岳见噎人成功,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骂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叫他总是被豆芽菜噎住,这可是他第一次噎住豆芽菜呢。
值得庆祝。
“沈哥,你们在讲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张双贱兮兮的开了口。
沈岳收了笑,无情地道:“一千只草编包的代价,你确定你想知道?”
“哎,哎,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张双立马摆,真诚脸道:“真的不想知道。”
众人哈哈大笑。
“不,他想知道,我作证。”
“我也作证。”
“哈哈哈哈,张哥你也太怂了吧?”
“一千只草编包是什么意思啊?”
张双忙求饶道:“哎哎,我错了,求放过,求不提。”
众人也没较真,只是哈哈笑他。
不过有心的人还是存在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岳被一个身穿簇新短打的老头儿拦住了,“哥可否借一步话。”
沈岳对这老头儿印象特别深,因为他每天过来都会换一身短打,眼神沉静犀利,根本不像是种田的。
老头儿叫李堂,沈岳有印象。
他也没拒绝,带着老头儿就熟练地往河边走,“吧,有什么事?”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老头也就是李堂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哥,我想买你家的草编包。”
沈岳心里一点儿都不意外,于是道:“其实李叔已经猜到了不是么,一千只草编包已经被人定了。”
李堂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我原本想着这批培训结束,再和你谈生意的事情,到时候把两千多只包一并买下,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沈岳不置可否,老头儿是为了一并拿下两千只包,还是为了等他里草编包挤压多了来压价,还是两者皆有,他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李叔也是做跑商生意的?”
李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