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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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李堂就提了25两银子的定金来找沈岳。

    大清早的,河边又湿又冷,沈岳将脑袋缩进衣领里,打着哆嗦道:“还有什么事吗?”

    正常情况下,老头子把银子给他,两个人订个契约就成了,把他拉到这里肯定是有话要。

    果不其然,李堂顿了一下,问道:“敢问沈哥家里有多少瓜子?”

    沈岳心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瓜子这东西还没传到江平府,豆芽菜当时种的量也不多,总共收了两百多斤。

    因着豆芽菜馋糖,中秋的时候对着林征拿回来的红糖流口水,他才决定把瓜子做成焦糖味的。

    这东西稀罕且焦糖味的成本高,他打一开始就没要卖给普通人。

    商人逐利,他这边举办草编包的培训班,肯定会有不少有心的人会过来,张双、李堂等人都是他计划中会出现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跑商的张双竟然没开口提瓜子的事,反而是沙河县的李堂对瓜子有兴趣。

    既然李堂都提了,沈岳就开门见山道:“这东西家里不多,只有两百多斤,若是卖,我只卖两百斤。”

    剩下二三十斤留着给豆芽菜当零食来嗑。

    豆芽菜虽然不,但可馋瓜子了,闻到味道就偷偷咽口水,不过是为了赚钱,现在愣是一颗都不舍得嗑了。

    懂事的不行不行的。

    沈岳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豆芽菜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好好宠宠他,毕竟他也不能给他一个娃娃呀

    沈岳突然发现自己思路跑的有点儿偏,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道:“而且瓜子成本高,一斤的价钱不会低于一只草编包。”

    李堂早有预感,因此笑了笑,“可以,不过这种子,你们可有留?”

    沈岳道:“留是有留,但数量太少,怕是不够李掌柜需要的量。李掌柜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院子里的张双,这种子就是他们跑商带回来卖给我媳妇的。而他们不久之后,就会出发再次跑商。”

    李掌柜眼睛一亮,拱道:“多谢哥提点。”

    沈岳见李堂做生意非常果断,且不斤斤计较利,对他印象不错,有心结交,就忍着河边的寒气,跟他多聊了

    一会儿。

    最终两人达成协议,去书房里找林征订契约,李堂又掏出二两半银子给沈岳,作为焦糖瓜子生意的定金。

    沈岳欣然笑纳。

    等李堂回到院子,林征冲沈岳竖起了大拇指,“弟夫厉害。”

    林家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但昨天这个弟夫和李堂定了2000只草编包买卖的事情,他这个写契约的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这才不过一天,就又定了瓜子生意,二两半的定金到就到,赚银子的速度比他老丈人宋知礼也不差哪去了。

    毕竟太河镇不大,老丈人是镇上首富,实际上一年也就入个两三百两,而沈岳这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给林家带来了七八十两银子的收入,可以是极厉害了。

    林征不像其他读书人那样眼里见不得铜臭,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些有能力的人的。

    沈岳被他夸多了,也不谦虚:“那是当然。”

    然后又臭不要脸地给自己拉投资:“以后若是做其他生意,还需要三哥多多支持。”

    现在里的银钱还不多,不过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到时候一定会用到这个大舅子的,因此要提前打好招呼。

    林征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但他一向好话,“弟夫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沈岳满意地点头,然后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便出了屋子,开始一天的忙碌。

    傍晚人们都散了的时候,张双找的几辆牛车到了。

    沈岳带着林家几个男人帮他把昨天没拉完的草编包给装到车上去。

    完事儿之后,张双冲沈岳拱:“多谢沈兄将李掌柜介绍给我们兄弟。”

    沈岳摆:“都是亲戚,不必客气。”

    张双见他如此,便不再什么,只把感激压到了心底。

    沈岳可能不清楚,但他跑了多年的商,哪里不知道李掌柜身后的实力。

    这次能和李掌柜搭上线,就算只是代买些葵花种子,也足够他们兄弟们高兴了。

    来日方长,一切都只会越来越好的。

    时间也不早了,张双把定金之外的银子全额付清之后,就带着人拉着牛车浩浩荡荡地回张家村了。

    而林家人却是连晚饭都吃的食不知味,全在偷瞄那放在堂屋桌子上的钱袋子。

    终于,大家

    熬过了晚饭,全员坐在了堂屋里。

    沈岳把脸色蜡黄,瘦成了皮包骨的林如松扶出来,林元便起身去关了堂屋的门。

    林如松在首位上坐定,沈岳便回了豆芽菜的身边,伸将桌子上的钱袋子翻转,将里面的银锭子倒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的上动作,生怕漏了一丝一毫。

    沈岳非常淡定,将银子倒出来之后,便道:“这是第一批培训的产出,一千只草编包,共卖了二十三两银子。”

    林如松点头:“不错。”

    林高氏也面露满意,扫了一圈人后,伸去拿银子,道:“那就把钱分了吧。”

    “慢着。”沈岳制止为了林高氏的动作,“娘,我还有个事情要,稍等片刻。”

    林高氏心情好,态度是少有的和颜悦色,“你。”

    冯氏和林艳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那么多银子,没有他们二房的份。

    不过现在林如松在上位坐着,林高氏明显对沈岳这个赘婿态度好了不少,她们也不能开口什么,只忍着气,决定听沈岳能出些什么来。

    沈岳就接着道:“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两千只草编包已经定出去了,现在对方已付了25两定金,若第二批和第三批培训班顺利结束,我们就能再赚50两银子。”

    “天,50两银子?”冯氏大呼。

    全场人除了已知情的沈岳和林征,全都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

    林高氏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不过再花十天时间,我们就可以再赚50两银子了?”

    沈岳点头。

    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衣袖,沈岳望了过去,发现是豆芽菜。

    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崇拜和骄傲:“相公,你的是真的吗?”

    豆芽菜虽然在问,但他眼里却没一丝怀疑,全是欢喜和激动。

    沈岳心里一软,摸摸他的脑袋,“是真的。”

    “太好了。”林元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微笑,他比划道:“相公,你太厉害了。”

    沈岳本来是有些别扭的,因为豆芽菜提出了要和他生娃娃。

    但是现在见这家伙满心满眼的都是崇拜和欢乐,他的别扭突然就全没了,好像莫名的就感受到了家伙的情绪,被感染的再也想不起别的杂念,心里

    只余欢喜。

    “咳。”林如松咳嗽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思绪都带回到了桌上。

    冯氏酸道:“弟夫也太能赚钱了吧,怎么当初就不把我们二房带上?”

    沈岳今晚心情好,不在意她的挑衅。

    不过林高氏却不允许大好的日子里,有人找事儿,板起脸道:“不会话就少话,当初的事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清楚,少红口白牙地颠倒是非。”

    林老二现在心里也不舒服,眼见着那么多银子跟他们二房无关,他心里都悔透了。

    不过当时沈岳确实是问了他的,他惧怕冯氏,也不愿做决定,就让冯氏来开口,这也就导致他们二房在这次生意中除了每天的二十文雇佣费,什么也没得。

    他心里也是有气的,因此狠狠地瞪了一眼冯氏,“没话就闭嘴,少歪歪咧咧的。”

    冯氏一怔,接着脸就涨红了,怒意瞬间达到了最高点,抓着林老二就尖声道:“你竟然敢骂我?”

    “大好日子里,你能不能别扫兴了?”林高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冯氏高涨的怒火一下子给拍了下去。

    冯氏憋屈地闭上了嘴,她脸皮涨的紫中发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后,既委屈又恶狠狠地盯着林老二,咬牙切齿地无声道:“你给我等着。”

    林老二吓的一缩脑袋,心中的愤懑顿时不见,只剩惧怕了。

    林高氏无奈地瞥了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想着,幸好还有个大孙子是不错的,不然她真想把这个二儿子回炉重造了。

    他们这几人的心思沈岳没在意,他无视了桌上的硝烟味,给大家分钱:“定金就先不分了,这23两银子,按照当时的投资比例,交公中三成后,大房得四两零39文钱,三房得二两零92文,四房得七两零3文,三家共交公6两零23文。爹娘投了500文,分得二两零9文,大家可有异议?”

    林如松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没有问题。”

    他一开口没问题,其他人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沈岳道:“既然没有异议,大家就把钱分了吧。”

    林元这个时候正好拿出一袋子铜板,他比划道:“家里没有戥子,这是一千文铜板,给大家换零。”

    沈岳见他准备充分,觉得应该给予表扬

    ,立马伸摸摸他的脑袋,夸道:“不错。”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豆芽菜今天晚上心情不错呢。

    沈岳心情也很好就是了。

    有铜板,钱就可以换开了,沈岳将八两银子拿到,豆芽菜便数出62个铜板放到桌子上。

    剩下的几人各拿各的钱,再相互兑换,最后桌子上剩余六两零23文钱。

    林高氏道:“这交公的钱我就收起来了。”着,就要伸将银子和铜板收起来。

    沈岳道:“娘,你先等一会儿,我有个事情想。”

    林高氏顿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沈岳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到了他这里,便开口道:“爹的脸色越来越差了,我想给他请个县里的大夫。”

    早上他和来自县里的李堂聊了聊,李堂建议他找县里的大夫,镇上的都是一群庸医,也就比村里的大夫多识些草药,实际上都治不了什么病。

    沈岳上一世的习惯,觉得既然要看病,当然是能找好大夫就找好大夫。

    况且现在里有了钱,真就不在意几两银子之差了。

    他这话也没跟谁商量,放到今晚这个时候,全家人都愣住了。

    林如松回过神来后,咳了一下,却摆了摆:“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个儿清楚,不用浪费钱。”

    要他,就他的破烂身子,药都不用喝,不过老太婆却不肯,隔一段时间就去村大夫那里抓药,非让他一顿都不能停。

    他为了安大家的心,每天都是捏着鼻子在喝药。

    找县里的大夫,他是不肯的。

    家里好不容易赚了些银钱,没得让他给浪费了。

    只是他摆不同意,桌子上的其他人却第一次无视了他。

    林高氏问道:“县里的大夫诊费要多少?”

    沈岳早就打听好了,“几百文到二两不等,看是什么病吧。”

    他道:“钱上娘不用担心,除了交公的,我和元元拿出四两银子给爹看病,若是后续还有需要,娘尽管开口。”

    林高氏和林如松都是一愣,林元也呆住了。

    林高氏嘴唇颤动,似是想什么,却什么也没能出口,眼眶一红,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林如松又咳了一下,叹了口气,“贤婿不必如此。”

    “我也出四两

    银子。”林征突然开口道,“爹就不用操心了,看病的事有我们在呢。”

    他这次赚了近三两银子,再加上给了宋氏生活费后剩余的一两多银子,凑凑正好能凑够四两银子。

    家里这阵子忙过之后,他要加紧时间抄书了。

    省的以后爹娘生病了,他这个儿子在出钱上,还比不上新来的弟夫。

    他这边悄悄地做了打算,二房那边却是一脸难看。

    他们根本没想到分钱的时候没有他们,但出钱的时候三房和四房都是这么大的笔。

    这要他们怎么弄?

    张氏捏了捏中的银角子,瞥了眼依偎在他身边的林宝,抬眼看向林高氏,犹豫着道:“大房出”

    “娘,大房只有大嫂和宝,他们就出和二房一样的银钱吧。”沈岳开口打断了张氏的话。

    他道:“家里有我们几个男人在,没得让孤儿寡母拿出全部积蓄的道理。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四房和三房出四两,大房和二房就各出一两,后续你那里银子不够了,我们再商量。”

    林高氏此时此刻已完全对沈岳改观了,自是能听进去他的话。

    她想着一两银子也不算多,二房完全能出得起,便点头道:“那大房和二房各出一两银子吧。”

    话都到这里了,张氏也不犹豫,当场掏出一两重的银块,放到了桌上。

    林元也掏出四两银子,放在了上面。

    林征从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银子,最终也凑够了数。

    然后全体看向了二房。

    “二房屋里没钱呀。”冯氏一脸为难,“娘,你也知道的,这次生意我们没参与。”

    林老二偷瞄林高氏,欲言又止,最终道:“娘,泽儿还要读书呢。”

    林高氏脸色瞬间铁青。

    林如松摇了摇头,他并不需要二房给钱,但其他孩子们都在尽孝心,就只有二房

    他也不什么,扶着拐杖站了起来,“沈岳扶我回房吧。”

    林高氏一时间有些茫然。

    沈岳则站起身来,扶着林如松回房。

    等沈岳送完林如松回到桌上,大家都还没走。

    林高氏脸上的茫然已经不见了,黑沉沉的。

    沈岳见豆芽菜有些困了,便道:“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林

    高氏脸色稍微好了点儿,“没什么事就去吧。”

    沈岳冲剩下的几人点了点头,拉起有些困顿的豆芽菜,转身就走。

    不过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头道:“娘,这次给爹看病的钱就只能用于给爹看病,少了我们兄弟几个再想办法凑,但一定不能给二房的人用。”

    他道:“爹娘有需要,就是把四房屋里压箱底的钱拿出来,我都是肯的,但是这钱一定要用在爹娘身上,倘若让我知道我们赚的钱用在了某些狼心狗肺的人身上,我以后不会再出一分钱,我到做到。我会孝顺爹娘,但也只孝顺爹娘,这是我的底线。”

    完,他便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脸色,揽着豆芽菜就走。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沈岳刚摸黑把油灯点燃,一回头便被一把抱住为了腰。

    看着在他胸前乱蹭的脑袋,沈岳一时间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半晌,他伸出指头戳了戳豆芽菜的后脑勺,“怎么,想撒娇了?”

    往常沈岳这么话,豆芽菜个傲娇鬼肯定一下子就炸了。

    但今天,当他完这句话,对方却并没有放开他,相反抱着他腰的两只胳膊更是圈紧了,一副他怎么都不会放的耍赖态度。

    两个人衣服不算厚,沈岳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至能听到对方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他有些不自在又有些紧张,但不顾豆芽菜的意愿,把他用力拉开,沈岳又怕会伤了豆芽菜的脸面。

    想了想,他就戳了戳豆芽菜的发髻,友情提示道:“跟你哦,抱着我,我也不会妥协,给你娃娃的。”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点炸了豆芽菜,对方一下子从沈岳的怀中跳了出去,满脸通红,一脸愤愤地比划道:“谁问你要娃娃了?”

    沈岳怀里失去了家伙,瞬间一凉,他竟然有些不习惯,咳了一声,无辜地耸了耸肩:“那你干嘛抱着我呀。”

    坏蛋,搞的他紧张死了。

    “我、我怕冷。”豆芽菜跺了跺脚,别扭地侧过脸,胡乱地比划了下。

    沈岳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冷了呀。”

    “就是冷了。”豆芽菜仰着下巴,气哼哼地比划。

    似是见沈岳

    一直看着他,眼中打趣意味越来越重,豆芽菜的脸更红了,他眼睛闪烁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了。

    最终,他心一横,将脸转过来正对着沈岳,噘着嘴比划道:“你不要欺负我。”

    他眼中慢慢起了水意,眸子既亮又润,眼神中羞涩夹杂着倔强,有点儿可爱。

    沈岳的心脏跳动有些不正常。

    他下意识挠了挠莫名有些发烫的脸颊,咳了一声,“谁敢欺负你呀。”

    欺负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他现在都感觉自己有点儿自作自受了。

    干嘛要去打趣豆芽菜。

    现在心脏都有点儿乱了。

    他也不敢多看豆芽菜,转身去拿靠墙放着的草垫子,开始铺床,边铺边道:“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然而他这话一出口,又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腰。

    对方的身体柔软且纤细,和自己这种大块头子不一样。

    沈岳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感受到,有人的身体和他的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脏又不正常地跳动了起来。

    沈岳有些迷茫,还有些紧张,但他顿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

    他打算跟豆芽菜讲清楚。

    然而他刚站起身,对方就放开了他。

    “谢谢你。”豆芽菜这次别过了脸,但已经平静了很多,他比划道,“谢谢你愿意出钱给爹看病。”

    豆芽菜似是怕沈岳再打趣他,完话之后,也不敢看沈岳的反应,鞋子一脱,就一下子扑到床上。

    然后被子往脑袋上胡乱一盖,就一动不动了。

    沈岳看着他衣服也不脱,被子就只盖个脑袋,满头黑线。

    敢情抱他就是为了这个?

    他还以为

    沈岳赶紧打住了自己越来越不正常的思想,上前两步,将豆芽菜往床里面推了推,“被子没盖好。”

    对方身子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好像比他还不好意思。

    沈岳嘴角抽搐着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抱过自己的被子往床铺上一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宋知礼派人送来了几包药材。

    林高氏神色淡淡的接过,道了句麻烦亲家了,就把此事略过不提了。

    林家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忙碌。

    沈岳和豆芽菜要比其他人更忙些,他们得

    晚上加班制作焦糖瓜子。

    好在一切付出都是有收获的。

    九月下旬,林家结束了第三批培训班,出完了全部的货,从李堂上获得了五十五两银子。

    四房分得了差不多十九两半的银子,沈岳做主,拿了近半两银子,给了在制作瓜子过程中给予帮忙的林宝朋友。

    张氏自是一顿推辞,不过大房和四房关系好,最终她还是替林宝收下了酬劳。

    自此,忙碌的秋季彻底过去,林家也开始进入过冬状态。

    林如松的身体县里大夫来瞧过了,让好好养着,别的啥话也没,就给开了药让吃着。

    县里大夫开的药方,一剂药就得差不多五百文,不过吃了十来天时间,五两银子就没了。

    林高氏心疼的不行,不过林如松的脸色却有好转,她心疼归心疼,到底没有让停了药。

    只有二房的冯氏提心吊胆的,总怕林高氏钱不够了去问他们要,日常老实的不行,自觉成为了隐形人。

    这天早上吃完饭,沈岳刚进屋,就见豆芽菜撅着屁股,埋头在床头的箱子里扒拉东西,一时有些心虚:“你在干什么?”

    豆芽菜不会又怀疑他藏了私房钱吧?

    豆芽菜没有搭理他,沈岳心里一时有些惴惴的。

    虽然他的钱没藏在箱子里,可担不住他心虚啊。

    然而豆芽菜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往外扒拉,最后在扒拉出一只棉袄的时候停了。

    沈岳定睛一看,这不是沈王氏,也就是他这个身体的娘,在他入赘的时候塞给他的衣服吗?

    沈岳最开始的一两多私房银子就是从这个破棉袄的口袋里找到的。

    “棉袄太破了,给你重新续上棉絮。”豆芽菜没发现他的异常,将厚重的棉袄递给沈岳,比划道:“帮我拿外头去。”

    沈岳这才反应过来豆芽菜是要干什么,他在心里地嘘了自己一声,然后摸了摸鼻子,老实地拎着棉袄出去了。

    外边早上太冷了,沈岳抱着破棉袄,找了个向阳背风的地方,将高粱杆子编的箔铺了下去,然后把棉袄扔在了上面。

    一会儿张氏也抱着旧棉袄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针线筐的林宝。

    “趁着天还不太冷,把这些旧棉袄都拾掇一下。”张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