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挂像
“姐,外面来了个老人家!”
杨孝悌正坐在房间里喝茶,会朵急匆匆的外面跑进来叫唤着。
姑娘一边一边酝酿着词:那老人家自己似乎还见过呢。
“谁?”
杨孝悌闻言一转身正看见赵康一身粗布衣衫从外面走进来!
“老头子赵康!”
听到了杨孝悌的这一声发问,赵康便自报家门:昨日来被赵顼那子拦下了,没有见到人,今日特意一大早的上门来,果然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运气好一些。
赵顼那子实在是没有女人缘的,即便是人就在他的府上,都见不到。
“您是那天的花匠?”
虽然没有戴帽子,但是这一身的粗布衣衫倒是错不了——永康王府里可没有几个穿着粗布的。
好歹人家也是个王府啊!
不过赵康这一身的粗布又与市井民所穿的粗布不一样,纹理清晰不,上面的绣工也是一流——虽然身着粗布,但是老先生的独特气质倒是掩饰不住的。
“你还记得啊!”
赵康显然是很高兴,一面之缘的女娃娃竟然还能记住老头子,看来自己也没有白惦记她啊!
“嗯!”
那么傲娇的姿态,还自己攀附皇亲,自己记不住才怪呢。
他刚刚他姓赵?
莫不是那个赵家人吧?
站起身来迎着赵康进了房间之后,杨孝悌站在一旁愣了一会这才想起来让老人家入座。
“您请坐。”
对于赵家人还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他了。
“不用拘谨,老头子来只是找你闲聊的。”
赵康一脸的和颜悦色。
杨孝悌嘴角一扯,尴尬的一笑:莫非又是来嘲笑自己已经成功的攀附皇亲了?
若真是如此用意的话,自己倒还真找不出辩解的理由来啊!
“你既已与那子订了亲便是我赵家的媳妇了,不必见外。”
见杨孝悌不话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赵康伸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拍了拍示意姑娘坐下来话。
之前在祠堂的时候不经意间翻出了赵顼那子年幼的时候所画的一副挂像——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他所画之人是她的母妃!
虽然那孩子画工卓越,可是毕竟只是个孩子,画上的人虽然美艳,却不似璧儿那般娇媚。
那孩子所画之人是他的心上人
自己与璧儿只当他是玩笑话,也就没有当真。
璧儿更是将那副画收藏了起来,甚至还找人装裱了起来挂在寝殿。
后来璧儿过世之后,自己便将她宫中之物尽数收起来,那副挂像图也被封藏在了箱底。
前几天去为璧儿守祠的时候将她曾经用过的旧物重新收拾了出来打扫祈福了一番,无意间就发现了那副挂像——正是画的眼前之人!
赵康想到此神色略微有些僵硬——十几年前,顼儿不过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眼前的丫头更是不知道有没有出生,不定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他竟能画出与眼前之人一般无二的画像出来,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
那日初见画像,自己以为画上之人是那已经香消玉殒的林乔妃!
可是林乔妃生前曾经几次来过府上,虽然没有正正式见过她,自己却也知道她为何事而来。
顼儿对此人的态度一向冷淡,所以画上之人定然不会是她!
倒是眼前的丫头——不但形似,神更像!
前些日子忽听那子又订了亲,自己都还觉得让人难以置信,甚至认为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对此漠不关心更不会在乎对方是谁,可是见了那画像之后,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太不了解那个孩子了。
他的心思,即便是自己这个看着他长大的皇叔都看不透啊!
“您这么——我还真是不适应呢!呵呵!”
艰涩的挤出一脸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老者自顾自的斟茶,品茶
他们赵家的儿媳妇——自己不想当好么!
不过这话可不敢当着眼前的老人家出来,这可是要对赵顼的话呢。
“不适应?”
赵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杨孝悌——果然长的标致啊!
竟比上次看上去更顺眼了几分呢。
毕竟是顼儿要真心相对的姑娘家啊,自己要投其所好才行呢。
“等进了门自然就适应了。”
赵康笑呵呵的把话完之后将中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那子幸福,自己去了地下也好与璧儿交待了。
“这还不好呢!”
杨孝悌与会朵对视了一眼:感情这老先生不是来嘲笑自己的啊!
看来自己是人之心了呢。
瞧着他这殷切的模样,倒真是想盼着儿孙寻找幸福的操心长辈呢。
不过自己也不怕现在伤了他老人家的心——毕竟自己与赵顼的关系,瓦解就瓦解了!
但是眼下清楚了,总好过让人家心有期待的等着吧。
“怎么?”
听杨孝悌这么一,赵康脸色里面沉下来:莫非还有人从中作梗?
瞅了一眼侧方的心阁,老头子的眼前一阵阴云笼罩:果然那个不安分的子插了一脚吗?
刚刚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赵邑那子看见自己之后鬼鬼祟祟的退回去了,想必老头子今日不过来的话,坐在这里的人就是赵邑那混子了
“这件事情,您还是去问赵顼吧!”
见赵康脸色一沉,杨孝悌心中一震:果然这老人家是认定了这件事情吗?
不过他的态度转换的还真是快呢。
犹记得在花圃之中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不屑与嫌弃呢,怎么今日竟然这么慈善了呢——话他是赵顼什么人啊,能来关心赵顼终身大事的人,身份应该不会低吧!
可是的是,对于皇室之人,自己并不熟络啊!
“不必问他!”
赵康一口回绝:自己不是没有试探过那子,可是他口风紧的很,任凭自己什么他都不回应,可是他越是如此自己就越觉得奇怪,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老头子这些年的耐性也不是白练的,自然也是沉得住气——不然的话,那副挂像早就甩到他的脸上去堵的他无话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