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我来教你
“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简单的很,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断不会变的。”
而且皇室嫁娶,更非儿戏。
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就不信还有人敢来干涉赵顼的终身大事。
见杨孝悌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赵康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却知道从眼前这丫头的嘴里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自己在街上倒是听到过几句谣传,可是那种没有根据的传言应该不会是主要原因吧——关键还是在顼儿的身上。
不过,赵顼也不主动,眼前的丫头也什么都不,看来这两个人的事情只能老头子一个人来撮合了。
喝了两口茶,赵康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杨孝悌慢慢起了身,姑娘还以为他要走,刚想起身去送他,却听到赵康开口问道:“会不会下棋?”
赵顼那子棋艺精湛,可惜少了个对!
日后他二人琴瑟和鸣,棋逢对也应该是一段佳话啊!
“不会!”
“送”字都还没有出口就被赵康一句话给问住了。
姑娘心中一凉:压根就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啊!
“老头子来教你啊!”
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老者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老头子可是准备把这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你呢,旁人可是没有这份荣幸的。
“”
不想学三个字在心中酝酿了良久却始终是没有勇气出来:这个老人家的话,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呢。
“你若是同意了,我以后每日都会过来教你对弈!”
见杨孝悌不话,赵康只当她是默认了,双在身上的粗布长衫上轻轻拍了两下之后,老者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冉冉升起的红日——早上下了一阵雨,没想到天气竟还能放晴,看来今天的天儿不错啊!
“我先去花圃里看看,明日再过来!”
自顾自的完话之后,赵康眯起眼睛和颜悦色的看了看杨孝悌:倒是个乖巧的姑娘啊,又没有什么心思,原来顼儿喜欢的是这种类型啊!
“您慢走!”
终于送走了赵康,杨孝悌竟如释重负。
“不用送!”
已经走了两步的赵康突然回过身来看了看立在跟前的姑娘:想必璧儿也应该会喜欢她的吧!
等到目送着老人出了雅阁的院子之后,会朵这才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杨孝悌一脸好奇的问道:“姐,他是谁啊?”
穿的粗衣旧裤,可是却又不似一般的下人。
这个永康王府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呢。
“应该是赵顼的长辈吧!”
不出赵康的身份来,可是却知道不会是泛泛之辈。
一口一个赵顼的叫着,这可是赵邑都不敢的呢,若非是长辈还真是不过去了。
“哦!”
会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是特意来看姐的!
“会以呢?”
从早上醒来便没有看见会以,按早上还下着雨她应该是不会出门的,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也应该回来了!
“姐姐啊,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自己梳洗好了之后去打热水的时候看见姐姐急匆匆的出了门,叫了她两声她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是有点急事,办完之后马上就回来。
都没来的及问她是什么急事,她便头都不回的走了。
起来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怕是要出城都已经回来了。
“出去了?”
会以出去做什么?
她向来都是不喜欢出门的,而且就算是要出去也应该会跟自己禀报的吧,怎么可能一声不响的离开两个多时辰呢。
“嗯!”
会朵点点头,一脸的无奈!
可不要问自己原因,她也不清楚呢。
杨孝悌见状一耸肩:罢了,等她回来的时候问她好了。
不过从昨日回来开始,会以那丫头的神色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没有得了空去问她,毕竟自己也没有那些心思了。
起昨日的事情,杨孝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已经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自己总要有所作为吧!
“嗨孝悌,早啊!”
姑娘正深眉紧锁,外面便传来了赵邑的声音。
杨孝悌盯着院子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还以为他会安分的回到他的邑王府呢,没想到昨日傍晚时分了,他竟然又带着石振回来了,而且上还拿着包裹,看样子是要长住啊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服的那位瑜姐——自己倒是觉得,昨日那种情形,就是色诱都未必有用啊!
“邑王殿下,这都日上三竿了,可不早了!”
会朵见状横在了两人中间瞅了一眼外面的太阳,阳光正耀眼呢,雨过天晴,本是个好兆头,不过眼下来的“客人”可不顺人意。
赵邑嘴巴张张合合的没话——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时候不早了,可是谁叫皇叔早一步进院子呢,明知道他在的话,自己哪敢跟在后面进来啊。
皇叔自来都是最偏袒四哥的,这倒也没什么,自己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点,可是有事无事的皇叔都爱训斥自己几句,又不能反驳。若是辩解个几句的话——那老头子会动!
自己也不是打不过他,可他好歹是长辈,自己再混,也不会对长辈出啊!
再了,若是被四哥知道,自己对皇叔不敬的话,他那边都不过去。
“刚刚,皇叔来做什么?”
已经很尴尬了,赵邑只好岔开了话题。
皇叔这十几年来一直都住在四哥的府上,鲜少外出,按理应该是不会认识这丫头的,他一大早的过来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而且,昨日傍晚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厮传话,皇叔曾经去找过自己——不过恰巧就是自己回府的那段时间,所以并没有见到人。
虽然并没有留下什么口信,但是,皇叔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去见自己的,要么是他真有什么要事找自己,要么就是老头子烦闷了,想找个出气筒了
以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皇叔找自己的理由一般都是后者
所以一大早看见他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担心了一番,不过见他转进了前面的雅阁这才放下心来——提心吊胆的等到了现在才算是完全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不过自己好奇皇叔怎么会来找孝悌,所以见他一出门便跟过来看看了。
“皇叔?”
听赵邑这么称呼赵康,杨孝悌倒是并没有十分惊讶:原本就猜到一定是赵顼的长辈了,果然是被自己给中了。
“嗯!”
赵邑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你该不会不知道我皇叔的身份吧?”
眼前的丫头才从漠北回来没几个月,而皇叔一直在京城居住,他们二人还真是没有什么会见面啊!
“不知道!”
一面之缘罢了,自己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啊!
而且他刚刚来虽然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并没有身份啊——不过自己倒是猜的**不离十了。
“老头子赵康,是我父皇的弟弟!”
还是最的弟弟!
父王待皇叔不错,毕竟是一母同根的亲兄弟,所以即便皇叔的种种被世人所诟病,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什么都不知情的
不过从贤贵妃故去之后皇叔的性情便孤僻起来,之前的风流性情也都一去不复返,整日的与些花草为伴
四哥的永康王府原本就是皇叔开辟出来的花圃,只因为贤妃生前曾经在此处住过,他便将方圆的地界都开垦了出来
等到四哥长大成人可以离宫立府的时候,皇叔便去请父皇恩赐,让四哥在此建造永康王府!
那时候父皇很器重四哥,还去征求过四哥的意见,可是四哥向来对这些身外之事无感,如此,便顺了皇叔的愿,建了这偌大的府邸。
然后皇叔便长住不走了
起来,倒是让人觉得这是泼皮无赖的行径呢!
眼下,他虽然是年纪大了,可是这性子却是变本加厉了许多啊!
若是投了他的兴致,你怎么怎么做都可以,一切都好,可若是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不好意思,劈头盖脸的一顿训诫会让你直接怀疑人生的!
自己虽然怕四哥,可是四哥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让你无法辩驳!
可是自己同样惧怕皇叔——只是他老人家的段比起四哥来,显然是低级的多!
可是很多时候,不得不,皇叔的段又简单,又有效,更暴力!
听了赵邑的话,杨孝悌颔首应和着:就那老人家绝对不会只是个府上的花匠这么简单啊!
“我皇叔同你了些什么?”
从老家伙进门开始,自己便隔着院墙偷偷的察看着,他进门没有一个时辰也绝对超过半个时辰了,这期间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吧——干瞪眼吗?
皇叔虽然姿态高,可是估计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四哥么——倒是没问题!
“没什么!”
杨孝悌看了一眼赵邑:貌似的都是不想听的话题!
“以后教我下棋!”
见赵邑一脸的怀疑,杨孝悌拧着眉头一想:倒是有个无碍的话题可以。
“下棋?”
老头子喜欢下棋,赵邑自然是清楚,不过教孝悌下棋,这老家伙是太无聊了吗?
四哥府上那么多人,找谁都找不到这丫头头上啊!
老头子向来心疼四哥,莫不是知道他们订亲的事情,所以故意跑来拉拢这丫头了吧他还真是豁出去这张老脸来啊!
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想讨好四哥,竟然连曲线救国的招数都用上了。
“你若是想下棋,爷来教你啊!”
两人对弈讲究的是心境:整日对着一个糟老头子,这心情哪里好的了了!
有自己这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出楚宋国五殿下陪练,可是会事半功倍的哦
“不用!”
杨孝悌一个白眼丢过来:就知道这个男人嘴里没有一句正经。
话,这哪是自己想学下棋啊,明明就是他那个皇叔一个人拿的主意,更重要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推辞。
之前在莒城的时候大哥曾经请了先生到家里教过自己琴棋书画,那时候他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漠北,所以必须要学会楚宋国女子的该会的一切。
所以才十岁的自己被逼着每日学这学那,再加上大哥请来的先生,绣娘,还有琴师都是些无趣之人,俨然就是按照大哥自己的翻找来折磨自己的——所以学了半年,自己非但什么都没有学会,甚至还适得其反,厌倦了!
于是每日的与大哥勾心斗角斗智斗勇的日子便开始了
后来,除了用鞭子,估计大哥也是实在找不出能够跟自己好好“沟通”的方法了!
从懂事开始,自己便只对练武这一件事情感兴趣,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打败大哥不在败在他的皮鞭之下,不过理想倒是很远大,可是大哥可是战无不克的战神啊,他上的鞭子——自己这辈子都无望躲的过去啊!
后来大哥还算是良心发现,没有再让自己学那些无用的女红,而是让五哥教自己射箭,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苦成什么样呢。
“你是信不过本王的棋艺?”
听杨孝悌一口回绝,半丝犹豫都没有,赵邑一脸的挫败感!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的心是受到了严重的创击了!
自己的棋艺可是传自母妃的,多少人想随她学都学不到呢
不过也只是学到六岁而已了
“不是!”
杨孝悌摇摇头:他既然的出口了,棋艺自然不差的,可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对此压根就没有什么兴趣啊!
不过那位老皇叔既然已经出口了,想必一定会再来的,即便是不喜欢,还是要硬着头皮学两天再了——等到老人家自己发现自己确实不是那块料之后应该会自动放弃的吧!
“我已经答应你皇叔了。”
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赵邑: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不妨自己去找你的皇叔去吧!
若是能够的动他老人家,把这件事情推了的话,本姐还要感谢你呢!
对面的男人闻言嘴角一扬:这么快就学会拿皇叔做挡箭牌了,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