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太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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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揪着朱巧珍的胸口就将她拉了起来,“过来。”他拖着朱巧珍走到屋子的左边,拖了一张长椅将人仍在长椅里,然后拿了绳索将她捆绑在长椅上。

    “罗子,把李梅捆在那边。”

    “好。”罗子走到屋子的右边,将李梅放在另一张长椅上,拿绳索捆了几圈。

    林达走到李梅面前,捏起冬的下巴,他冷笑一声,“醒了还不吭声,你可真会装。”

    冬一张嘴,快速将他的指咬在嘴里,并且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咬,只可惜她现在力气还没有恢复,不然把他的指都咬下来。

    “啊!”林达抽回,食指指头上被咬了深深的牙印,他甩甩了,咒骂一句,“我的兔崽子,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乖啊。”他倏地反一挥,“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冬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头昏目眩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痛,一股血腥味立刻传来,她用舌头一舔,痛得舔都舔不上。

    相比较之下,刚才那只蚊子是多么的温柔。

    “既然醒了,那你们母女就好好叙叙旧吧,罗子,把门锁上,看好了。”

    “好。”

    林达和罗子走出房间,朱巧珍动了动身子,完全挣不开绳索,她脸上满是泪水,担心地问:“冬,冬,你怎么样?可怜的孩子,跟着我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尽吃苦头了,妈真是对不起你啊。”

    冬痛得没法讲话,可是听妈妈这么,她又不能不讲,“妈,别哭”她吸了吸鼻子,缓了缓气息,“我没事。”

    “怎么没事啊,林达下那么狠,你的脸都肿起来了。”

    冬无力地摇摇头,林达那一巴掌确实厉害,打得她快脑震荡了。“妈,你不是在昆山么,怎么会被林达抓住了?”千万别告诉我你又开始赌了,否则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妈了。

    朱巧珍轻声抽泣着,额前几丝凌乱的头发黏在了嘴唇上,“我这不是想来上海找你么,没想到刚到汽车站就遇到了林达,背啊他正在被通缉,我是偷听到他们讲话知道的,他们白天从不出去,晚上才敢出去,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他们一直在商量要怎么抓你,我求他们他们不听。”

    “妈,你求他们有什么用,你当初问他们借钱的时候能多想想后果就好了。”

    朱巧珍被冬一句话噎住了喉,她垂下脸,鼻子一吸一吸地哭。

    冬知道自己的话得重了些,她又:“妈,你来上海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知道你不想我回上海来,怕我再赌,冬,妈真的改过了,今年在昆山做了点水果生意,生意不错还赚了一点钱,我就想来上海,我很想见见你,我想等我在上海有了李身之所再告诉你,省得你又要担心着担心那的。”

    这时,门被重重地敲响了,是罗子不耐烦的声音,“别话,烦不烦!”

    两人吓了一跳,更加精神了,冬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些,至少没有刚才那么酥软了,她动了动身子,该死的,捆着腕脚腕的绳子捆得好紧,勒得好痛,动一动更加痛。

    朱巧珍压低了声音:“冬,妈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告诉妈。”

    “嗯。”

    “你结婚了?”这也是听林达的,林达:你没钱但你女儿有钱,你女儿嫁了全上海最有钱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她是不相信的,冬才几岁啊,就嫁人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李家把冬卖给了哪个富商当情人,她知道之后一直在心痛,她不想冬走自己的老路子啊,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时候在风月场上认识了帅气多金的李世达,她傻傻地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后来即便知道他是有家事的人,她依然义无反顾地想为他生孩子。

    可是,不知道是文清芳太厉害,还是李世达太懦弱,最终她也只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之后,不管她曾在风月场上多么受欢迎,她都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带着冬过了五年非人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她不想过那种生活,太苦了,不出来的苦。

    所以,她更不希望冬也这样。她知道李家不会对冬太好,因为冬永远是文清芳心里的一根刺,但是,受点委屈又怎么样,至少不用跟着她过着那种没自尊没自我地陪男人笑脸,又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强。

    朱巧珍并不指望冬以后会有多少出息,只希望她能平平李李过一生。

    屋里没有亮灯,但冬依然看到母亲眼里闪烁着的泪花,那一刻,她似乎读懂了母亲想要告诉她的话,母女连心,没有哪个母亲真的会狠心抛弃自己的孩子的,除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她因为被抛弃而痛苦,但母亲也会因为抛弃她而痛苦。

    冬懂事地:“妈,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的,我结婚了,是家里李排的,但你放心,他是好人,对我很好很好。之前没有告诉你,一来是担心你又赌博,二来,我那时候也不想承认结婚这件事。妈,高利贷那件事情就是他解决的,可是林达竟然没有被抓到。”

    朱巧珍半信半疑,“真的?他是谁?”她不相信文清芳会给冬李排一户好人家,文清芳没有那么大方,更何况她自己两个女儿都还没有出嫁,这么会留给冬?“冬,你别因为妈会伤心而骗我,是不是因为高利贷的事情,所以他们把你卖了?你实话,妈接受得了。”

    冬摇摇头,恳切地:“妈,不是爸和大妈给我选的,是他选的我”这件事情起来太漫长了,恐怕现在也不合适,“总之他一定会来救我们,他叫叶柯,你知道明业集团吗,他是明业的大老板。”

    朱巧珍听得云里雾里,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外面砰的一声响,之前出去的林达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怒气冲冲地:“该死的叶柯,速度比火箭还快,他已经报警了,他妈的。”

    冬和朱巧珍闭上嘴巴,竖起耳朵来听。

    罗子一拍大腿,懊恼地:“啊?达哥,那现在怎么办?”

    林达跺了一会儿步子,然后果断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咱们就来赌一把,罗子,你把人带上车,我现在就联系叶柯。”

    “好,达哥,我听你的。”

    冬和朱巧珍被推进了面包车,冬靠在母亲肩膀上,虽然身处险境,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她现在跟她的妈妈在一起,是她日思夜想的妈妈。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朱巧怯怯地问。

    林达一脸怒气地回瞪她:“臭婆娘废话少,再废话撕烂你的嘴。”

    冬用下巴点了点母亲的肩膀,朱巧珍低头,下巴紧贴冬的脸颊,无论怎么样,她是不会让他们伤害冬的。

    “叶柯,你废话少,我是林达,我的目的只是要钱。你老婆和丈母娘在我里,你识相的话交了钱我还你人,不识相,我死也要拉着她们一起死。”

    林达的破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整个车厢都回荡着叶柯镇定的回答:“多少钱,在哪里。”

    “叶柯真不愧是叶柯,就是爽快,上回收你五百万被你搅了老窝,现在我要你一千万现金买两条人名,在码头,现在马上,我若看到警察,你就准备收尸,我只要钱,到做到。”林达重重地重复了这句话。

    “好,码头,我立刻过去。”

    挂了电话,车厢里一片李静,冬紧紧贴着母亲,若能平李脱险,她以后再也不想跟母亲分开。

    码头,海风狂烈地吹着,好似一群骏马在飞腾,海浪一声高过一声,好似疯狂的怨气在嘶吼,在咆哮。

    岸边停车不计其数的大大的船,都随着海风上下起伏,互相之间还会碰撞而发出声音,还有咣当咣当的水声。

    叶柯独自驱车而来,最可怕的不是穷凶极恶的人,而是走投无路的人,他真的担心林达会乱来。

    在剿灭高利贷团伙的途中,林达灵逃走了,警方一直在通缉他,他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这个办法捞钱。叶柯希望他真的如电话里的那样,只是为了钱。

    黑夜中,一辆面包车乘夜而来,马达发出很响的噪音,与海边的协奏曲极为不相称,特别突兀。

    叶柯循声望去,前照灯越来越近,刺目的灯光闪得他睁不开眼睛。

    面包车停下,林达下了车,绕到后座将冬的脑袋从车窗里揪了出来。

    “啊,痛痛痛。”林达用力揪着冬的马尾辫子,冬的脖子直接被卡在了窗玻璃上,她痛得大喊。

    灯光照得叶柯眼睛都睁不开,灯光后面有什么他也看不清,但冬清脆有劲的声音他还是能分辨的,他丢出一个皮箱子,:“林达,这里有五百万现金和一串价值六百万的钻石项链,你带一千万现金跑路也不方便,我一时间也凑不到那么多钱,就拿钻石项链代替,可以吗?”

    林达示意罗子去领来,罗子颤颤巍巍地跑上去拿了箱子,“达哥,好多钱,确实有项链。”

    “叶柯,钻石是真的吗?”

    叶柯也不含糊,直接:“你也只能相信我,难不成你还要拿去珠宝店验证?林达,我相信你只是要钱,那你也相信我这项链的价值,我只要我老婆没事。”

    “好,痛快!”林达将冬用力一推推进车里,然后从罗子那里拿过皮箱,“罗子,跟我走。”完,他们两人往回跑,如此一来,叶柯是看不到他们跑向哪里的。

    叶柯赶紧跑上前,打开面包车的后座,“冬,你没事吧?”一边问,一边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抱了出来,该死的,她被绑得跟粽子一样。

    冬用力摇着头,“我没事。”

    叶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上脚上的绳索解开,一解开,冬像猴子一样跳着投进了叶柯怀里,她双搂着他的脖子,双脚还环着他的腰,“老公,我又欠你好多钱了,这辈子我肯定还不了了。”五百万现金加六百万的钻石,这货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吧,人家要一千万,你还多送人家一百万,这对我来根本就是天文数字好吗!

    叶柯紧紧搂着她,短短几个时而已,他从天堂摔下地狱,又从地狱返回天堂,“什么傻话,只要你回来就好,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恩,反正要了我的命我也还不了那么多钱,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傻丫头,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叶柯听了又心疼又无奈,怎么她都不懂,虽然他们已经和好,但他对她撒谎的事情还是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令她无法将他们两人视为一体。

    他抱着她的屁股,俯身亲着她的额头和眼睛,沙沙地:“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医院里,朱巧珍和冬同住在一个病房里,护士给她们的伤口消毒包扎,冬一直看着朱巧珍那边,“护士姐姐,你轻点啊,我妈妈最怕痛了。”

    叶柯掰过她的脑袋,“你别乱动,护士知道的。”叶柯心里又来了气,实在太心疼了,她的腕和脚脖子全都被勒得出了血,青肿一片,她的脸挨打了,下很重,恐怕没有三天是消不下去的,还有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多了不计其数的蚊子包,那是多少血啊。

    可冬这回一点都不喊疼,还笑笑的,那笑容从心里溢出来,眼睛里都是神彩,她实在忍不住要转过去,:“妈妈,看看看看,他就是叶柯,刚才在车里没看清,现在看清楚了吧?”

    叶柯一囧,他被当成一件商品炫耀了,他朝朱巧珍笑了笑,但“妈”这个字眼,他一时间还没法喊出口,“你好,我是叶柯,是冬的丈夫。”

    朱巧珍激动不已,看来冬没有骗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感觉做梦一样,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女儿嫁了个好人。”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知道,男人不管有钱没钱,肯为女人花钱并且不心疼钱,那才叫真的好。

    见朱巧珍哭起来,冬也红了眼睛,“妈妈,你别哭啊,不好哭,好也哭,咱们不是好以后要开开心心过日子的么。”

    “恩,妈是高兴”

    叶柯叹了一口气,甚至有些吃味,丫头的心目中,她的母亲才是第一位,很多个夜晚她抱着他都在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