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一下就好了吧？”

    “不行，要缝针的，请您躺好，姐。”

    缝针？我从来没听过，普通的伤口不是用纱布包扎一下就好了吗？缝针是做什么的？

    护士请来了医生，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专注盯着我腿部的伤口，护士递给他一管注满液体的针头，医生在伤口附近依次打入，并不是很疼，只见液体残留在皮肤表层，鼓起一个个包，我在纳闷医生到底要干嘛时，他已经打完针管里的药液，等待伤口旁边的包慢慢吸收褪去。

    碗碟中注入了消毒水，当中安置了一个勾形的针头，十分细，一头绑着线，估计是要拿这个缝针。虽我的胆子不，不畏惧医疗用法，但一想到这个针头会在腿部的肉里窜来窜去，我就没办法不胆战心惊。

    “没事，刚打过麻药，不疼。”医生无聊的等待致使他给了我一句更无聊的安慰。

    他所的麻药，一会儿间我就感觉到了，腿部僵硬，毫无知觉，鼓起的包很快就消失了。医生用镊子夹起针头，开始在裂开的伤口处，像缝衣服一样，交叉缝制裂开的两层皮。我不敢继续看，尽可能不动自己的腿部，躺下来。

    医生的是真的，我真的感觉不疼，但是很怪异的是，我明知道他在拿着针缝我的皮肤——这么恐怖的事正在发生。

    医生的动作很均匀，我感到有些困，逐渐就真的睡着了。

    工厂、未完成的建筑物、汽车这几样徘徊在我的记忆和脑海。

    刚刚发生的所有，成了一场很诡异交错的梦，梦得我难以真正入睡。

    也可能是由于伤口感染了，导致发烧，令我胡思乱想吧，难以找到真正的原因。

    *

    她睡着了，护士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才能睡会儿。希望她能好点吧，不然我几个红灯是白闯了。

    柯西似乎还好，还没缝完针，就困得呼呼大睡，好在伤口没有感染，一点事也没有。

    老弟自从被绑架之后，收敛了很多，似乎只有经历过更可怕的事，才能学会停止制造麻烦，学会安稳。他陪在柯西身边，不去抽烟、不去喝酒、不去闲晃，难得看见他这么认真的表情，我却为他难受。柯西并不喜欢他，而且他们也太了，什么都不懂。

    口袋里的不适时地振动，我去门外接听，跟韩鹏约好一起去打球的时间刚好过了半个时，我只能抱歉，原因含糊地了。我可不想告诉他，因为老子的缘故，他的两个妹妹都躺在医院里受罪。

    “这是你的罚单。”挂了电话，背后被人用力一揪，幸亏我站得稳，才没有摔倒。没多想，敢这么对我的人，只有一个。

    “什么破罚单！老子不认。”

    “这位仁兄，对警察这个态度可不好。”他笑眯眯地将一堆罚单交予我，我无奈地收进裤兜。

    “长官，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见面不得好好打声招呼吗？”他叫黎冉，绰号“岛”，是当年潜入姜智仁一伙的卧底，这位同志被我揭发后，一点也没记仇，后期还帮了我不少事。

    “你升值了吧？都成了警长了，怎么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我亲爱的公民，高新区几段监控摄像头提供了几条我认为很可疑的线索，有三辆非法的车辆频频出入工厂、库房、搬家公司、施工建筑等等的路道，而且，我发现，这些地方都跟一个叫霍允的人有关系，对了，你并没有在霍允的公司上班对吧？请问，你为什么告诉护士，你是施工现场的工人？还有，你带来的女人是谁？是不是跟霍允有关？”

    他大概得知了柯西姐姐的情况，非常肯定不是我干的，这个“老朋友”也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现在毫不犹豫地信任我没有干，令我有些感动。

    不过他抛出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全部回答，如果把霍允交给他，最多关上三五年就出狱了，根本成不了教训，如果放在我这边，黎冉如果真的调查起来，我就成了罪犯，迟早要被收拾。这位“老朋友”经过十年，再也不是一看见要穿帮就逃命的菜鸟，他的调查稳扎稳打，丝毫不露，从推断可疑车辆到寻找医院就可以看出，任何细节他都不会放过，哪怕扑空，他也有会重来一遍。

    现在，我只能实话：“他现在在我里，不能交给你。”

    黎冉对我的诚实尽在意料之中：“我也只能推断到这里，霍允在哪儿我不关心，他的确是个畜生，我们警方也盯着他好些时候了，所搜集的罪名足够判他终身监禁，所以，我要求你不要做傻事，把他交给我。”

    我回答他：“没那么容易。”

    “好吧，”黎冉苦笑，“这方面我查不到，你做什么最好保守点，而且，尽可能别让我抓住把柄，我警告你，如果被我发现，你真的会坐牢。”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