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问我为什么昨天没有来上课，我只是不舒服。她自己来了例假昨天晚上还敢打篮球，我得了什么病不能来学校？以前我也没这么脆弱，她还记得，非典的时候我快乐得活蹦乱跳，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长结实了反而变得诚惶诚恐了？

    这个问题问得我实在哑口无言，于是我就没回答。

    啥病啥病，啥事啥事？

    然后我只能沉默，特别无语地看着她，眼神交流中她放弃了。

    “食堂的饭越来越糟糕了。”

    “我也觉得是，上次我在米饭里吃出沙子！”

    “我也是，上回吃牛肉面的时候只有三块牛肉，太偷工减料了。”

    “现在只有教师专用窗口卖的饭好吃了，就是太贵了，一顿要5块。”

    几天来我只试过有些发馊的面包，没想别的饭菜糟糕到这步田地。

    “我们写个联合抗议书吧！”欣欣建议道。她很快就掏出一张画有她专爱的人战场图的大部分都是空白的草稿，使劲擦掉画过的部分，然后想了想，开始起笔。

    经历了十分好奇她到底写了什么的二十分钟，下了车，她叫我们一一签上自己的名字，边走边写的前提下，我们的签名都十分难看，就算想到用捧着写也无济于事。早读还没开始，欣欣什么也不顾，忙着问班上的同学签名，大部分都义愤填膺，少数男生懒得签，被欣欣的架势吓到只好哆哆嗦嗦赶紧弄好。

    “全班都签名了！”欣欣特别高兴自己的成果，我偷偷觉得这根本无意义，不好当面打击她，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证明这根本没用。

    本来欣欣欢天喜地地给张老师送过去，午饭回来，她却哭丧着脸，依次摔了好几本书，影桐好心逗她却被她大嗓门骂回去了。好多人都围去看，我也成了观众。欣欣气得拖住自己的下巴，眼神狠狠地瞪着桌面。

    “咋回事啊？”我不禁被她吊住了胃口。按理应该有人给她办了奖状才是。

    “今天早上我不是给张老师送了那张签名表嘛，”欣欣着，便有点想哭的味道，“我本来吃完饭想去问一下张老师，结果我发现那张签名表扔在垃圾桶里。”

    “不会吧？”我愣了，赶忙去教师办公室，袁老师已经回来在座位上整理作文本，我偷偷望了下，什么都没看到。这时，我的举动引起了注意，袁老师询问了我一遍，开始我并不知道该怎么，没等我想好，江媛几个人一股脑冲进去，跟袁老师明了全部。袁老师点点头，答应一会儿会跟张老师商量一下。

    我无法相信，张老师是班主任都不管这件事，作为二班的班主任更没必要管了吧？口头上答应了只不过——是答应了，没有理由真的付出行动。

    操场上空无一人，如果中午不睡觉的话，我一般会在外围跑几圈，出过汗后就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也不是很保险，如果碰到巡逻的生活老师，就会被责令回教室。

    远远看去，刚跑了两圈，莫名出现在篮球外场（室外篮球场的对面）的一名奇怪的老师，原地打转，好像在玩什么幼稚的游戏。我想糟了，难道又碰见哪个会叫我回教室的生活老师吗？可是，她好像根本不在意操场上有没有逗留的学生。

    她变换了姿势，做起了标准操的伸展运动。我壮胆过去看清楚她到底是谁，一猜可能是体育老师，不过我所认识的那个体育老师可没这么好的雅兴，他一般轮流看管无人在的班级，参与评比哪个班午休表现最好的检查，没工夫在这发癫？我的修辞可能太过了，她做得十分标准。我靠近了外场的矮灌木，才发现那个人是有几面之缘的凌老师。

    “你是上回那个比赛的女生吧？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