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神秘男生
我想我应该被打一顿,因为我做了十分可笑的事——训斥了一个成年人,而且是用冒充她的私生女的方式见到的面。
真的来不及想什么了,对她的畏惧,促使我连颤抖抖控制不住,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怎么安全地离开这里。但我留下了,出来,简单明了。奥斯丁很爱这个母亲,但他并不知道方式,巧合的是,这个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儿子相处。我曾幻想过,如果有会我能把我希望的一切告诉父母,而且他们也愿意聆听,我会些什么,会提出哪些建议。奇怪的是,父母总是给我一种我并不如他们的自卑感,让我无法张口。
周三下午的两节课,张老师希望占去一部分时间讨论放假前一天上午最后两节课各班活动的内容,下午便是统一的大型庆祝活动,听九年级不参加,各班活动也没有,照常上课,我的理解是,如果到了那个年级,一定很辛苦,索性还有一年零两个月。
欣欣把影桐从前排一直拽到最后,搬了两个没人要的椅子,一左一右地坐到我身旁。
“我们演话剧吧?”欣欣好像早就打算好了,草稿本上除了她爱画的打仗的人,就是列举的几个对话。
“好啊好啊,自己编还是?”影桐没什么主见,我感觉她的同意都有些牵强。
“刚学了一篇三国的文言文嘛,我找好了,演曹操刺杀董卓那段,柯西这么大个,演董卓刚好还形象,我演曹操,你演董卓身边拿宝刀的官员。”
“哎——你个魂淡!给我分配这么的角色!”影桐开始对欣欣实行推拉、揉捏的战术,试图捍卫自己的“角色”。
“哎呀!”欣欣假装甩开她,瞪着放大的眼睛,朝终于乖乖坐好保持僵硬表情的影桐的方向,“我给你编长点还不行吗?管他什么角色,咱们自己编,搞笑一点的。”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参与讨论就这么定下来了,欣欣干就干,从不气馁,一节课下来,虽然只有十几句话,但我们都很满意。
我想接下来去趟室内篮球馆,答应了凌老师的不能食言。不过我倒是没找到凌老师,室内篮球馆的场面让我有些惊讶,多了很多男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多的。室外,国外的留学生只剩下草草几个人了,没见到奥斯丁。
“呀喝!这不是我老婆嘛!”忽然感觉经历了很多,还是没办法适应徐浩打招呼的样子。
咚。徐浩的身后突然被一击篮球打中,他咆哮着往后:“谁干的!?给我出来!”没人应他,话他是如何服自己这么问了就会有人承认?“哪头猪扔的不长眼!”
若无其事地在打篮球丝毫没有在意徐浩同志的威胁的人——只有最靠里的右侧篮球架下练习投篮的一位了,他的发色有些奇怪,偏紫灰色,衬托他偏向于男人身材的紧身衬衫和牛仔裤有些令我迟疑地熟悉,我在哪见过他呢?
“是你吧?”徐浩还不笨,越是当没一回事的人,越可能是做了的人。
“误。”男生就是不想理他。
“道歉。”
“没门。”
“你***想死啊?!”徐浩准备推他一把,结果被他闪开了。
“癞蛤蟆一只,见到漂亮女生就流口水。”他很冷静地一字一顿地。
漂亮女生?难道是指我?等等,现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时候,徐浩的拳头我是见过的,他打人毫不留情。
谁也没反应过来,男生的拳头一击就把徐浩撂倒了。徐浩的背后站着卢帅,被可怜地连累成了徐浩的软垫。场内所有人都惊愕了,这个男生看起来并不如徐浩的厉害,但是轻轻松松就干掉了他?
徐浩快速爬起来,直直地盯着男生,抡起一巴掌,打空,然后骂了一句脏话,上了腿,砸中了男生的膝盖,他吃痛地半蹲下来,徐浩抓住会朝他的脑袋挥舞,唐腾也在场内,遏制了徐浩恐怖的打法,卢帅也爬起来,一同拉着徐浩到别的地方。
我害怕了。第一次。我实在没有想到徐浩厉害到这种程度,如果当初我打了他,他怒不可遏地还
“住、住!徐浩你冷静点!”
男生受不住膝盖上的力道,站不起,坐到地上。徐浩也冷静了,擦了把汗,谁也不搭理,甩开胳膊,好像跟谁都有仇。
“有病。”
我听见男生嘀咕了一句。
突然发现,无论是谁,碰到疯狂的事情,都不予接受。甚至感到恶心,反感,而可悲的是,很多时候,发疯的人自己并未察觉,相反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不容指责。
徐浩的确是一个疯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凌老师的胳膊间夹着一瓶矿泉水,迟到了。
“两个人打架嘞!”好心人指出。从来不去制止打架的人,往往先发制人告诉别人打架的事,而且内容还会添油加醋:“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大美女!”有些人齐刷刷地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弄得我还不好意思了。我连忙解释跟我无关,但凌老师聚精会神的眼神弄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那表情就像是“魅力无边啊你”——极其讽刺的意味。
男生从里门走掉,凌老师还没发现是哪两个人在大家,拍拍,吹哨集合,没顾得上离开的他。我跟了上去,反正顺路去多功能厅换衣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想找到关于他的记忆,我想知道他是谁。
我还没走到走廊的门口,黑色阴森的空间散发一种诡异的冷冻感,男生在我面前粗鲁地脱掉自己的上衣,白衬衫在他的力道下,扬起一阵灰沫。跟生物书上的完全不同——起伏有力的胸口,光泽的暗色调的裸背,肌肉均匀分布,指纤长,未经刻意雕琢的一幅画似的。一会儿,淡雅的布料再次被他捡起,用来擦拭他的汗水,他看见了我的影子,转而好笑地看着我。“看够了没?”
我特傻吧地回答:“没”出于某种冲动,我不想挪开我的视线。
他愣了愣,显然没想我会这样回答,如此就好像他吃了亏,成了被窥视的娘子。赶紧地,穿上脏兮兮的衬衫,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