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最后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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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期,我参加了英语课外培训班,欣欣和影桐的成绩依旧挺好,所以她们不用强制性地补课。张老师的单独传授的课程是很奇怪的,班上都没几个人,还有其他班上的人,跟她们呆在一起觉得很陌生。

    我的情况很糟了,糟得一塌糊涂。

    那天从奥斯丁叔叔家回来后我竟然偷偷掉眼泪,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总有原因,可就算是老爱闹脾气的母亲,在那天也表现得十分安稳。我哭,都没有理由了。

    我没心思学习,却因为成绩退步得太多而被强制选进补课的班内,虽然只有半个月,可我没办法数数,好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上午的课结束后我就该回去了,不过我不想吃家里的午饭,一年下来我已经习惯中午不回家了,午后的院子气氛我一点也不适应,即使我对此根本就不应该在意。这也令我烦恼,甚至害怕。我不想回家,哪怕多留在学校一分钟也好。

    食堂的饭菜少了很多,一些炒饼、凉菜都收没了。我点了份标准餐,多要了点青菜,准备一个人好好吃完,有力气回家。

    欣欣、影桐在一块的时间越来越多,貌似很多时候都忽略了我,吃午饭的多数都忘了叫我一块去,等我自觉地找她们时,一张四人桌早就被别人占满了,认识的学生或者班上的同学,总之没了我的位置。学校暑期开办了艺术班,她们两个商量好一块参加,没有事先问过我要不要一块,显然她们早就以为我不可能陪她们一起去,直到在早上的公交车上偶遇我,和在中午饭的时候看见我一个人坐着,面对比以往安静许多的大空间里,她们才对我的存在有了知觉。

    她们为此还付出了不的代价,本来住宿是件很奇特的事,可是她们的舍友可不是单单那么有趣,本校的走读生和住宿生是不一样的分配,因为艺术班不限年龄,顾有很多高年级、低年级的一块跟她们住,一间宿舍四个人,除了她们两个以外,还有高一届的两个女生,准确地是一对,其中一个长得十分男性化,而且花花肠子多,喜欢勾搭美女,包括这两个家伙都被调戏过。虽然艺术班很好玩,但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一件事赶紧结束过。

    为了证实她们的话不假,培训的最后一天,她们特地带我去e座中央那个变态男必经的路上等待,没过多久我看见她的庐山真面目,还算帅气,关键是她连我都不放过,死死地盯着我半响,然后用舌头在嘴边划了个圈,右的指轻佻地拨拉她的下巴——标准的调戏动作,旁边的两人早就恶心得想吐了,我赶紧走吧,这娃咱们不要惹了。

    回头,却见到奥斯丁的朋友乔治正往洗间去,他刚打完篮球,浑身都是汗浸湿的鬼样子。看到我明显地,他非常生气。

    “我回教室了。”之后一个半月都不可能再在学校里见了,我匆匆地离开了欣欣和影桐。

    “站住。”

    我认定是他叫住了我,中文并不是很好却能让人听懂的调调我在奥斯丁身上听过很多次了。下一步,我是不是该微笑地问他“你有什么事吗?”这么简单?

    我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还不能对可爱的“家长”云淡风轻地提起过往。就当做没听见走人吧!

    “奥斯丁每天就去北京,下午的火车。”

    不能当做没听见。这几天,我都在极力避免的那个名字,忽然给了我一记重锤。

    “该死,那家伙就是爱上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弄不懂你们中国女孩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他这么问,我哑口无言,还没到一定的阶段——我能明白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在街上遇见奥斯丁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外国女孩逛街的时候,我努力不让他发现我,甚至还想躲在桌子底下永远不出来。”

    “你在列安娜?你发现什么了?”乔治感觉不可思议。“反正,我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奥斯丁走了,一个人回国,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你怎么想的,有没有任何感觉?”

    我可以回答,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可我不想管了,“有,很糟糕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奥斯丁母亲的提议?我问过了。”他摆摆。

    “很简单,我才5岁,还不想随便给人生决定什么。”

    “所以你情愿一直这么糟糕下去?gd,我还真是弄不明白”他决定不再跟我罗嗦,转身准备走。

    他,如今,是我联系到奥斯丁的最后一个媒介了。

    “等一下!”

    篮球场上,我曾经和他因为胜利而欢呼过。

    一次走廊的阳下窗口,我忽然发现这个男生令我心动。

    缺氧的地方,我想拯救他,不让他受欺负,不想让他再痛苦半年来,我好像并不如原来那样孤单,虽然不再和朋友腻歪,虽然父母还是老样子但我真的认为,有些事变了,我不再计较原先很在意的事因为奥斯丁,我可能喜欢这个男生的事实,让我觉得安心。

    我不能就这么走呆着,一句再见也不,心平静和地等他走人,我不能。

    “我喜欢奥斯丁,真的喜欢,但是,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没权利现在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你是他的朋友,你告诉我,我可以做什么,做什么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不行了,我已经开始哭了,我的心在抖、在挣扎、在迷茫、在割舍、在带动我的全身躯干——感伤不已。

    “”他没有走,从中裤多数兜内掏出一张火车票,“我本来打算去送他的,不过更好的选择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