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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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你的对,这种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再次提起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如果我真的在你身上撒气的话,我那妹妹肯定也不会轻饶了我,这种事情,实在是唉!”

    李韵的亲哥哥也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会跟高俅真的闹起来了。

    其实在眼睛刚受伤的时候,李韵的哥哥也是十分的烦躁,想要找那个伤害了自己眼睛的人报仇,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事情他也就想开了,毕竟一切的起因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要找别人的麻烦,想要发泄,却也只是一种气愤的表现罢了。

    今天知道高俅就是当初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人,李韵的哥哥确实是有些愤怒,可是冷静下来想一下,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妹夫,真要是动了,那算是怎么回事呢?更何况人家受到的伤害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妹妹跟自己过的那些关于高俅的情况。

    虽然自己是瞎了一只左眼,可是高俅却是实实在在的脏腑受伤,就算是有了这么多年的休养,也不过是才刚刚和正常人一样,而且还是跟正常人之中那种先天就营养不良的人一样。不管是幸福、开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都是比较出来的,当你觉得自己不幸的时候,看一看活的比你更惨的人,其实你所经历的这一切就都不算什么了,因为那些真正连比较对象都找不到的‘世间最惨’的人,早就已经化为了一抔黄土了。

    想到高俅这么多年以来所受的折磨,李韵的哥哥心里面就宽慰了很多,伸出来拍了拍高俅的肩膀,同时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道:“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啊,这样的日子不好受吧?”

    “哪里哪里,虽然不是很好受,可是用了那么多的药材来治疗,总归是好了不少,而且不管怎么,我现在也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总是比不得那些受到外伤的,坏掉了一个部件之后,想要治好,却是再也没有希望了啊!”

    高俅是何等的聪慧,自然是听出来了李韵的哥哥话里面的嘲讽的意思,不过高俅又岂是一个肯吃亏的人?哪怕是当今的皇上赵佶来了,高俅翻脸也就翻脸了,这个时候被李韵的哥哥冷嘲热讽,自然也是要直接反击了。

    正如高俅所的,虽然高俅身体所受的创伤极重,几乎就要了他的命,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活下来了,并且在天长日久的药物治疗之中,也是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是李韵的哥哥所受到的伤害却是不一样,左眼被穿着糖塠儿的竹签子扎中了,这种伤害就算是放到了后世那个医疗已经相当不错的年代,也是完全没有治好的可能的,更何况是在宋朝这个时候呢?

    高俅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嘲讽我这些年来所受的痛苦,那我就攻击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的伤势,斗嘴这件事情上,高俅上辈子还怕过一些不要脸面的‘键盘侠’,可是这辈子,却是无所畏惧了。

    果不其然,李韵的哥哥在听到了高俅的这番话之后,当时脸色就由阴转晴,再也没有刚才的从容了,上前一步,近乎是贴在高俅的身前一样,俯视着高俅,咬着牙,狠声问道:“子,你敢再一遍吗?”

    见到这种情形,李韵自然是十分忧心的,忧心高俅的同时,也在担心自己的哥哥。因为就在李韵的哥哥逼近高俅的同一时间,张千的严重闪过了一丝寒芒,紧跟着也凑了上来,只要李韵的哥哥一动,张千这边的攻击必定随之到来。

    “再一遍?你别开玩笑了,你让我我就,你当本大人是什么人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高俅没有顺着李韵的哥哥再一遍。

    倒也不能是怕了对方,毕竟有张千在现场,而且离得这么近,对方就算是想要伤害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真正的问题在于,高俅不能让李韵太难办了,毕竟面前这个自己不知道姓名的人,是李韵的亲哥哥啊!

    “哼哼!你子啊!”

    面对着这种情况,对于高俅的应答,李韵的亲哥哥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下去。

    虽然也是有顾忌自己妹妹感受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李韵的哥哥却也没有多么在乎这一点,毕竟大舅子教训妹夫这种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出来挑毛病的,最多他把高俅教训一顿的时候,不教训的那么惨也就是了。真正让李韵的哥哥不敢动的原因,其实还是身边的那一股子寒意,旁人或许不是很清楚,可是像他这种混江湖的人怎么能够不明白呢?

    李韵的哥哥心里面清楚得很,如果自己真的对高俅动了,别事情发生之后妹妹怎么指责自己的事情,单单是动之后的那一瞬间,自己肯定是要吃个大亏的——人家在你背后出,本来就占据了优势,你要是不出也就算了,要是出了,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李韵的哥哥就算是想要教训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夫’一番,也是只能就此作罢了。

    “哼哼!”

    高俅也知道自己占了个便宜,也没有‘趁胜追击’,哼了两声之后,便绕过了李韵的哥哥,往他身后的马车去了。

    李韵的哥哥也没有阻拦高俅,直接转过身去,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张千,“你这个家伙,我们一家人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

    张千白了对方一眼,没有话,转过身去开始准备起来。

    李韵的亲哥哥讨了个没趣,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子,便没有再纠缠张千了,只不过最里面一直是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的着闲话。

    过了一会,花想容等人也上了车,基本上算是准备完毕,高俅一行人便往西湖的方向行去了。

    一路之上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赶车的两个人——张千和李韵的亲哥哥,两个人较上了劲,一路你追我赶的,速度倒是比往常快了不止三分。马车之内的过倒是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从到大,他有不少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的,只不过这却是苦了高俅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高俅从到大坐马车就没有这么赶过,偶尔的几次着急赶路的时候也是提前在马车之中布置好了软垫,这样高俅才能勉强坐好。不过现在高俅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因此这一次花想容也就没有再做这样的布置,可怜了高俅,两世加起来也没有坐过这样颠簸的马车,着实是受了不的罪。要知道,这个年代的马车可不像是后世的汽车,一点的减震、缓冲都没有,就这样坐在马车之中,其实跟坐在马背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时间一直到了快要中午,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其实起来这也是跟张千和李韵的哥哥两个人的较劲有关,本来马车行驶在路上就不能太快,不然就容易对行人造成危险,可是这两个人却是疯了一样的来回抢道,以至于差点没有躲开一个过路的青年。

    虽然是没有直接撞上那个青年,可是却也是挂到了哪青年的衣衫,等李韵的哥哥驾车从这个青年的身边擦肩而过,直接将这个青年给带倒在了路上。

    听见外面的惊呼声,高俅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连忙下令让张千停车,不过就算是下令及时,马车也已经跑出了二十来米远了。下了车之后,高俅先是狠狠地瞪了张千一眼,随后才快步向着马车后面那个摔倒的青年走去。

    将青年扶起来之后,高俅拍打了一下青年身上的浮土,然后又仔细的询问着对方是否受伤了。不过对方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注意到高俅在跟他着些什么。

    “喂!喂!回魂了!回魂了!”

    看着青年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高俅还以为对方是被疾驰而过的马车给吓到了,连忙开口叫喊起对方来。

    “嗯?啊!怎么了?”

    被高俅这样连忙喊叫给惊醒了,青年总算是回过了身来,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悲伤。

    “你没事吧?”

    高俅闹不准对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还是再次问了起来,不过高俅也没打算着一直问下去,如果对方还不回话,高俅也就不会再搭理对方了

    只是这一次,没等青年回话,高俅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苏符吗?你不在家里面伺候,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话的是苏过,本来以为高俅能够快速解决掉事情的他一开始没有下车,不过等了一会之后还是没有等到高俅回来,有些等不及的他就也下了马车,只是下车之后看见了青年的模样却是愣住了。这青年高俅不认识,可是苏过却很是熟悉,这正是自己大哥的二儿子——苏符!

    “嗯?三叔,您怎么在这里?”

    青年听见了苏过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过去,紧跟着双目之中就被泪水充满了,然后就连声音都哽咽了。

    “我?我到杭州府办点事情,正好今天准备回去看看,你这幅模样,难道是家里面出事情了?”

    去找高俅的事情苏过并没有跟苏轼那边,所以自己的这个侄子不知道也很是正常,只是看苏符的样子,苏过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苏过的话完之后,苏符眼中蓄积的泪水忽然间就像决堤了一般,滚滚而下,紧走几步来到了苏过的面前,苏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尘土之中,哭着道:“三叔,祖翁他老了!”

    “什么?!你什么?!”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见苏符的话之后,苏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别是苏过,就算是高俅,在听见这番话之后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别的人或许不明白,但是已经活了两辈子的高俅,却是很清楚苏符到底了些什么——‘老了’,这是一种隐语,的是老人辞世。可是就在之前的时候李韵的哥哥送药材过去的时候,回来的时候才跟自己过,苏轼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是不错,可是怎么突然就辞世了呢?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苏符,你在撒谎是不是?先生原来就喜欢开玩笑,今天也是在开玩笑,是不是?!”

    高俅质问着苏符,但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其实就算是高俅自己,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报以任何的希望。

    苏轼原先的时候是很爱开玩笑,尤其是跟高俅和苏过两个人,更是如此,可是不管是什么时候开的什么玩笑,也从没有开过这种玩笑——这是忌讳!苏轼不会拿着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可是虽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却不可能是假的。高俅死死的盯着苏符,期待这苏符能突然间跳起来,满脸得逞的笑容,着‘你们都上当了’,虽然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可是高俅就是希望对方是在谎。

    苏符回过头来看了看高俅,满脸苦涩,微微摇了摇头。

    就是苏符的这一摇头,高俅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整个人就呆住了,好一会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向着马车走去,最里面还一直嘀咕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花想容想上去劝一下高俅,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做。

    就在众人都在犹豫的时候,高俅已经一翻身上了马车,谁都没有看见,在高俅撩开车帘钻进车厢之中的同时,两行热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流了出来,进了马车之后,高俅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直接摔在了车厢里面。

    听着马车之中传来的闷响,苏过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苏过转身走向了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