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1 章
郯越返回魔界的时候,被一只鹅盯上了。
虽然对方长得眉清目秀,穿的也是魔界守卫军的护甲,无奈实在是眼瞎又聒噪,硬生生把他这个前魔界之主当成入侵魔族的卧底。
要不是郯越还记得这大白鹅是护在安安身边的,郯越回到魔界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红烧大白鹅了。
郯越瞅了一眼还在使劲扑腾着两只翅膀的大白鹅,啧啧感叹,“区区一只凡鹅,竟也能化形修道,这是走了多大的造化啊。”
“那是自然我白别的不,就运气特好,遇上的都是贵人。”白虽然被捆仙绳捆住了,被迫化成了本体,但郯越又没禁它的言,话的语气那叫得瑟,“而且还是天上地下独一个白鹅化形的,那可普通的妖要厉害得多了。”
“既然是天上地下独一份,那我更要尝尝这鹅肉是不是独一份的美味了。”郯越挑眉看着挣扎的大白鹅,正儿八经地,脸上压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白发出了一阵惨烈的鹅叫声,像个被侵害的良家妇女一样的瑟瑟发抖,“你你你,想不到你长得这么好看,心肠却如此歹毒!”
“殿下救我啊啊啊啊啊啊!”惨烈鹅叫声响彻整个山谷,听得郯越下意识地捂了下耳朵。
魔王殿,沈淮安放下中的账本,略显疑惑的目光投向主殿上的女人,道,“殿下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嗯?”沈安安从堆得满满的公文台上抬起头,露出一张英气而美艳的脸,目光很是沉静,“白?”
“好像还真是”沈淮安微点了下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左右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
自从某个不不负责任魔王一声不吭地撇下魔王印失踪之后,他们两兄妹可是忙得够喘的,沈淮安一个管账本的还好,但就难为了那时才十来岁的安安,年纪就担上了未来魔君的重任,这百年间从一个的豆芽菜成长为这般沉稳英气的女子,眉宇间还真有郯越当年几分的影子呢。
沈淮安看着自家妹子英气妩媚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笑容,还顺带问候了一下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也好。”现已经颇具上位者风范的沈安安放下中的竹简,望向自家的亲哥,轻轻点头。
“算来也一百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沈淮安叹息般道。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沈安安没有搭话,因为她一直都相信她的三哥一定会回来。
不定下次见面还能见到三嫂。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无用,还是快点去看看白出什么事了吧,沈安安记得白被她派去镇守魔界入口了,莫非是有什么异动了?
兄妹两个往魔界入口赶去,远远地就听到了白凄惨的叫声,“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殿下啊啊啊啊!”
郯越抱臂看着这只顽强求生的大白鹅,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了恶人的笑容,“啧,再叫就把你的毛都拔了。”
大白鹅本来是很绝望的,但在看到不远处那对兄妹之后,眼里一下就有了希望,他的殿下,他的救星终于来了!
今天他鹅将军一定要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知道他不是任人欺负的可怜!
“殿下,救我!”白瞪着一对绿豆眼巴巴地看着沈安安,然而他的殿下居然眼也不眨地盯着欺负他的那个歹毒男人看!
莫非殿下被这男人的美色迷住了!这可怎生是好?!
一瞬间白只觉得鹅生堪忧!
虽未正式登位,身边人大都以殿下来称呼沈安安,但是作为魔界第一任女君,沈安安在这百年间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这些成熟的伪装,在见到郯越之后,都土崩瓦解了。
“三哥!”沈安安本想像时候那样扑到自家三哥的怀里,但想到现在的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在伸求拥抱之前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眼眶微微有些红,嘴角却扬了起来,“回来了。”
郯越摸了摸沈安安的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不错。”
长大后久变得成熟稳重的沈安安差点没变成星星眼,她从最敬仰这个三哥了,能获得他的认可真的是太好了。
沈淮安却不似自家当了女君的妹妹一样克制,相反还很想揍他一顿,但想到郯越的武力值,还是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嘴里却没忍住损他,“好你个郯越,失踪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回来也不提前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啊。”沈淮安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郯越,见他身上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心里稍稍定了下来,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回来也不提前跟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啊。”
“来,这白得罪了你?”沈淮安注意到了境况凄惨的大白鹅,凉凉地问了一句。
“不如何,就是把我当卧底了。”郯越道。
“这傻鹅前几年修炼出了点岔子,丢了一些记忆,三哥别和这只傻鹅见怪。”她的话音刚落,就接收到了白比刚才更加哀怨的眼神,但沈安安现在一心都在自家三哥的身上,也就懒得去理会这只傻鹅了。
郯越也就是捉弄一下这只傻鹅,倒也没真打算对他做什么,挥挥衣袖就把放在大白鹅身上的法术撤了,大白鹅很快就变回了眉目清秀的少年,他自觉地站在沈安安的身后,壮着胆子瞄了郯越几眼,在场的三人却没空关注他。
毕竟郯越刚回来,两兄妹都有很多事情要问他,而郯越这个前任的魔君,也有必要了解一下魔界这百年间的变动,顺便见下他以前的部下。
如此下来,也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所幸沈安安做得很好,是个合格的继承人,郯越对她很放心。
寻思着找个良辰吉日把沈安安的继位大典举办,以后郯越就能真真正正地当个撒掌柜,和自家娘子去游山玩水了。
起来,这百年间,人神魔三界之间的交流不似以往那般闭塞了,百废待兴的神界暂且不,就魔界来,现在走在街上也会看到有人族出现,摩擦虽然也有,但总体也还算平和,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收起来,三哥之前不是要去找三嫂吗?现在三嫂人呢?”沈安安对郯越口中的三嫂是真的好奇得不得了,三哥本就是个颜控,性子来也有些散漫,得什么样的大美人才能让拴住三哥的心呢?
沈淮安听到这话,也燃起了八卦之魂,把目光投向郯越。
“想知道?”郯越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轻飘飘地看了两人一眼,待两人点头之后,才矜持道,“以后自然会见着的。”
“”
沈安安和沈淮安都觉得很无语。
“是人族?”沈安安问,她心里倒是依稀有个人选,就是不太敢确认。
“嗯”郯越犹豫半刻,“算是。”
“什么叫算是啊?”沈安安纠结,如果不是算是人族的话,那她想的那个人就不是三嫂了。
“准确来,应该是人神混血。”郯越道。
“啊?”这下两兄妹都惊讶了,神界复兴不过是百年间的事情,那这姑娘怎么算年纪也不大啊,他们三哥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她父君是亓昊,母亲是人族。”郯越见了两人的蠢样,干脆就不再瞒了,反正以后都会知道的。
“那位神人能把仙尊拉下神坛啊?!”两人更加惊讶了,那仙尊看着就不近人情,没有七情六欲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有了孩子,他们两兄妹好歹也是魔族的头领,没想到消息竟然已经闭塞到了这种地步!
“人族的红叶夫人。”
卧槽,高高在上的仙尊竟然!!!
两兄妹心中腹诽,却没胆子把话出来,毕竟那人的法力无边,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议论!
不过红叶夫人的女儿???那不就是江行云?!
“好了,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不顾两人诧异的脸色,郯越放下中的杯子,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
“可是你都不带我们见见三嫂的吗?”沈安安插了一句。
“时到了,自然会见到。”郯越消失在殿内,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兄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拿这个退位的魔君没有办法,不过他们和江行云也算是朋友,就算郯越不带三嫂来见他们,难道他们就不去自己去找人吗?
反正他们兄妹俩兢兢业业地为魔界干了这么久,给自己休假一下不过分吧?
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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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心,要是有不长眼的敢来招惹你,给我狠狠地打回去,江家从来都是你最大的后盾。”
在出发去连承舟的掌门继承大典之前,江笑天叮嘱了江行云一句,毕竟她这女儿睡了百年,修为虽也到底元婴后期,可是和差不多年龄的修士辈根本就无法比,无论是各种套路还是心性,江笑天觉得她这女儿完全就是傻白甜,性子又软,难保不被人欺负去了。
“我会看着她的。”冷面神一样伫立在一边的风逐云冷不丁地开口话。
江笑天欣慰地看了风逐云一眼,这子在修真界上的名声就是一大杀神,有他在身边真的就无人敢造次了。
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江行云心里默然叹了口气,想她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被当作傻白甜,做人果然还是太失败了吧。
江家向来财大气粗,方方面面都惯为奢靡,就连江行云坐的马车,都是由两匹珍贵的天马驱使的,在浩瀚的云海之中,洁白的大翅膀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让一些没见过世面的门派叹为观止。
许久没享受到这般的待遇的江行云本还觉得有些夸张,但是坐在平稳舒服的马车内,桌上还摆满了各式美食,丫鬟们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江行云爱看的话本,江行云很快就躺平享受了,不得不,有钱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对了,有一事,我想和你打听一下。”江行云合上话本,看向风逐云,忽然想起了一事。
“你。”风逐云道。
“楼星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前他有和我通信,信上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楼星河性子飞扬跋扈,又容易惹事,要不是又楼家护着他,怕是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放心,没死。”风逐云语气有些凉薄。
江行云松了一口气,心还没定下来,就见风逐云有抛出了一句话,“不过就是瘸了一条腿。”
江行云愣了愣,好半响才道,“那他现在过得还好?”
“这是记挂你旧情人?”风逐云的丹凤眼盯着江行云看。
“”江行云发现自从和风逐云把话开以后,对方变得刻薄了不少,往往一句话就能把她怼得半死。
“旧友。”江行云面无表情地更正。
风逐云轻嗤一声,倒也没再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本事不大,脾气和以前一样臭。”
听到这里,江行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昨日传讯给他,怎不见他回复?”
既然都开了这个口,江行云干脆把话一并问了。
“闭关。”风逐云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楼星河,话时的脸色阴沉。
江行云见此也就罢了,反正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来日再作了解也不迟。
东海和合欢宗相距甚远,好在他们的队伍本就是提前出发,并不急着赶路,加上每座城市都几乎有江家的产业,江行云每到一个新地方,下的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让江行云操半点儿心。
这日,江家一行人到了城中休息,此时距离合欢宗不过一城的距离,明儿就能到达,后日便是连承舟的册封大典。
风逐云这会不知跑去哪儿了,江行云乐得轻松,闲来无事便跑去酒楼听听曲看看戏。
以前她头上总是顶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觉得这世间种种不过如此,现在事情解决之后,江行云的心境大有不同,以前是拼命修炼,现在是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反正她有个天道爸爸,那些原始的仙君们也欠着她的人情,她娘亲也疼她,想想以后怎么折腾都可以啊。
就是别拉着她去做苦力就行了,毕竟现在仙界重建,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总之,现在的江行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玩,还要带上郯越,不然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在江行云畅想未来的时候,从客栈门口传来了不少的动静,江行云有些好奇,支着脑袋往那边看去。
首先入耳的是轮子轱辘的声音,入目是男人身上的一拢红衣,凤纹云袖,是楼家独有的标志,视线再稍稍往上移一点,便是如雪锦般华丽矜贵的脸,薄唇紧抿,眉眼轻扬,即使坐着,也仍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江行云勾起了嘴角,正想要不要去和楼星河打个招呼,却突然察觉到空气中有股微的灵力波动,电光火石之间,异变突生,一伙黑衣人突然从各处杀了出来,看情况明显是冲楼星河而去的。
“废物。”楼星河低咒一声,神色却丝毫未见慌张,腰间抽出了一条九节鞭,黑衣人还没近身便已经丧命。
但黑衣人的数目却占据了上风,而且按这不要命的打法,恐怕就是专门冲着楼星河来的,而楼星河身边只带了几个侍从,行动也有些不便,很快便让黑衣人占据了上风。
江行云没有贸然出,一方面是因为虽然她的境界虽在,但是许久没动,难免有些生疏,甚至比起楼星河可能还要略逊一筹,而黑衣人的修为多在金丹以上;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确认楼星河是否有后招,不然可能会打断楼星河的计划。
事实证明,江行云之前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因为很快就有另一批人加入了战斗之中,很明显是楼星河的人,没消多久便占据了上风,很快便扭转了局势。
“想办法留一个活口。”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楼星河似是有些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沾在身上的血,冷冷地吩咐。
江行云看着这样的楼星河,感觉到了有一丝丝的陌生,但也只有一丝丝而已。
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再原地踏步,若是有,那可能已经不在是世上了。
“看够了吗?”擦完血的楼星河把帕往地上一扔,锐利的眼神望向楼上某一个包箱,沉着脸道。
“还要我请你下来吗?”伴随着他话的声音,他腰间那条鞭子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般,带着凛冽的风声,精准地朝包间里的人袭去。
鞭子破窗而入,暗含杀,追着江行云不放,江行云无奈之下,只好从窗边跳了下来,落在楼星河的面前,半蹲着看他。
“家主!心!”一旁的侍卫拨剑相向。
“许久不见,你就这样招待我?”江行云维持着半蹲着的姿势不见,微微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有一刹那的茫然,男人下意识抬起了,指尖在快要碰到江行云脸庞的那一刻又迅速收回,盯着江行云看了半刻才开口,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江大姐,还想我怎么招待?”
江行云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所以,想听我解释一下吗?”
楼星河放在腿上的紧了紧,迟疑半响,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收拾一下这里,不必跟着我。”楼星河对后面的人吩咐道,自己转着轮子往前面而去。
“我来吧。”江行云走在了楼星河的背后,轻轻地推着轮椅,在他出声之前,首先开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红色。”
“嗯,习惯了,改不了。”楼星河道。
“功夫也长进了,刚才那一鞭子我差点招架不来。”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这么多年简直毫无长进。”楼星河沉声道。
江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这么多年,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楼星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却看不清表情。
“前阵子传闻的登仙路,你听了吗?”
“听了,莫非你的事和登仙路有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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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合欢宗
“师傅,不得了了,我刚竟然见着了比柳长老还美的人,当年柳长老可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呢,虽然后来被人挤下去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姐姐这的很美,我觉得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师傅,你这儿有女子双修的功法吗?我要向那位姐姐自荐枕席。”才十五六岁的姑娘跑到连承舟面前,气也不带喘的了一大段,脸色因激动而发红。
连承舟极为无奈地看了眼这个缺心眼的徒弟,“芽儿,你又在想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傅昨天教你的剑法可学会了?”
“当然学会啦。”
“那就再去练下一层,脑子里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连承舟看着中的竹简,用笔勾画着什么,眼皮也没抬。
“你先出去吧,为师待会要见一个旧友。”连承舟放下笔,对缺心眼的徒弟下了逐客令,起身来到院中,挥了挥衣袖,变出了一张桌子,上有菜几许,觥筹两盏,新挖的美酒一壶。
“哇,梨花落,这不是师傅珍藏许久的美酒吗?今天竟然舍得拿出来了。”
“这位客人定然对师傅很重要。”芽儿咽了咽口水,有理有据地猜测。
“既然知道是重要的客人,你还想在为师这逗留多久?”连承舟轻抚了下琴弦,挑眉问。
“那徒儿也可以帮师傅接待一下客人嘛,师傅不觉得这儿缺了一个服侍的人吗?”芽儿厚着脸皮自荐。
“不必了,你出去吧。”连承舟毫无所动。
“咳,我是不是来早了?”掌门之礼过后,江行云约了连承舟叙旧,却好像来得不太是时候,不得已出声提醒。
她一出声就引来了两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位少女的,眼神亮得吓人,江行云略为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姑娘,请与我双修吧!”
姑娘双眼发亮地冲到她面前。
“芽儿,你给我滚出去。”连承舟被这个缺心眼的徒弟气到了,提起她的衣领就把人丢了出去。
“这可不是我的错。”江行云耸耸肩,一脸无辜。
连承舟无奈摇头,“我这徒弟向来缺心眼得很,也不知怎么才能把她掰正过来。”
江行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眯起眼睛,慢悠悠道,“以后吃些教训就好。”
“话虽如此罢了,你我许久未见,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自然。”
两人在院中喝酒聊天便消磨了大半天,要不是连承舟身为新晋掌门还有许多事要忙,两人怕是能嗑唠上一张天。
话的人没了,江行云也觉得无趣,便抱着一壶梨花落摇摇晃晃地回去了,带着七分的醉意。
拐过廊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子声音,江行云扶着墙,眯起了眼睛,醉醺醺地想这人到底是谁。
“元澄,这百年以来你当真对我没半分感情。”妩媚动人的女子似是决绝般开口。
“阿弥陀佛,贫僧心中,惟大道尔。”白衣袈裟的僧人一如记忆那般神姿高彻,不染凡尘。
“那你可曾对旁人动过心?”
僧人中的念珠顿了顿,“不曾。”
往事种种皆是虚妄而已。
白衣僧人双合十,施礼过后,便转身离开了,不曾回过头。
没想到这柳妙言居然追元澄追了百年,也算是执着了,不过佛子可是一心向道的人啊,怎么会沾染情爱呢。
这柳姑娘还是尽早换个人喜欢吧,江行云贴在墙边,眯着眼睛想。
“没想到娘子还有偷听人话的癖好啊?”郯越向来神不知鬼不觉,出来的时候吓了江行云一跳。
没好气地看了满脸戏谑的男人一眼,江行云用拍了下郯越的胸膛,“你吓死我了。”
“谁在哪里?”柳妙言似乎发现了什么,厉声呵斥。
“那我们走吧。”郯越用披风把人拢在怀里,用瞬移离开了。
“想去哪里?”郯越低头笑看着醉得迷迷糊糊的江行云,在她耳边问。
江行云蹭了蹭郯越的脸,像个猫儿似的,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一起。”
“好,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一个名分啊?”郯越笑吟吟道。
“在现代不是结过了吗?”
“那不作数!”
“嗯成亲好麻烦的。”
“亲事交给我来办,你做新娘子就好了,可好?”郯越低声哄道。
“好。”
作者有话要: 没有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篇番外了,本文算是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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