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广宁会战 第四节 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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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移交了那些作恶的溃兵之后,右卫队离开宋各庄,王俭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宋各庄待下去。

    快速的离开,得到了三河县令和当地官绅的称赞,为名除害、秋毫无犯的美誉开始四处流传。

    右卫队并没有在三河县呆上三天,王俭甚至委婉拒绝了进入县城参加宴席的邀请。

    接受了五千两的银子,右卫队开拔到三河县提供的一个村落里休整。

    王俭拒绝召开庆功会,这决不是一次功勋!但是他听从了裴俊的意见,召开了一次表彰会。

    在一颗大槐树下,右卫队全体集合,王俭高度赞扬了右卫队全体官兵忠诚勇敢的行为表现,特别表扬了火铳组旗副刘怀玉在战场上展现出的勇敢和果断,所有参战人员记功一次,宋各庄之战的火铳兵记功二次。

    三河县令送来肥猪和老酒,犒赏全队之后,右卫队再次启程。

    于此同时,三河县的官绅联名书写了一封信,信中高度赞扬了王俭和他的官兵为民除害、秋毫无犯的高尚行为。信件送抵顺天府巡抚衙门和巡按御史,顺天府巡抚和巡按御史又联名写了奏章,星夜送抵京师。

    三河距离山海关约六百里,穿过地形险要、防卫森严的蓟州时,王俭问裴俊:“如果一支上万人的军队从这里穿过,而不被城池里的守军发现,应该怎么做?”

    抬头看看四周的山峦、城池、哨卡,裴俊摇了摇头道:“别是上万的军队了,就是我们这八百多人,也无法做到不被发现。”

    王俭笑了笑,没有再什么。

    天启元年九月末,王俭帅右卫队抵达山海关。

    北接燕山、南连渤海,山海关被誉为天下第一关。这是一个巨大的军事防御体系,主城是关城,周长九里,四门设有瓮城,箭楼、角楼、护城河一应俱全,从关城伸出的长城一端经过南翼城,在宁海城进入大海,另一端经过北翼城后蜿蜒爬上燕山山脉。

    “真是雄伟啊!”

    裴俊几个人张着嘴巴,望着远方延绵不断的长城。见到这几个土包子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王俭有些卖弄的回答道:“关城北面还有东罗城与之相连,出了关还有威远城作为护卫。长城上了燕山,那上面还有关城。”

    听到王俭的描述,众人一副惊呆的模样,裴俊悄悄的凑了过来。

    “这样的城防,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年初的时候,在塞外的马头山上,王俭曾经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是讲述几十万人击败了上万万人的事情。裴俊记忆深刻,此时,他闹不明白,这么森严的防御体系是如何被突破的。

    王俭的面色有些难看。

    “如果我,是有人开了城门,放他们进来的,你信不信?”

    裴俊愕然。

    递交文书之后,一名辽镇的军官指引右卫队前往北翼城城外驻扎。

    “守备大人,你们带了这么多的马匹辎重啊!”

    兵部的守备任命兵部已经下达,递交的行军文书中写有大同左卫八墩堡守备王俭的字样,那名辽镇军官头一次看到如此年轻的守备,还有这位守备携带的大量马匹、辎重感到惊讶。

    “是啊,穷家富路。”

    王俭面带微笑应了一句。

    东西是带的很多,辎重里除了被服、军帐、军械之外,备用的鲁密铳二百支,火药早合二万发,这些东西是在路上买不到的,如果右卫队在广宁被围困,这些武器会让敌人吃尽苦头。三河县得到的银子,王俭让民生保的人带走了大半,做生意需要本钱,这个道理他是懂得的。

    “北翼城里还有一支大同的队伍,你们可以见到自己的老乡,如果通过了经略大人的审核,你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那名辽镇军官边边微笑的看着王俭。

    见到王俭使的眼色,裴俊刚忙将一锭银子塞进辽镇军官的中。那军官也没有歉让,顺将银子揣进腰间,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马上就去通报经略大人,很快就要开拔了。广宁那边有了动静,经略大人要带队去广宁。”

    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辽东经略熊廷弼,此时正驻扎在山海关关城。

    北翼城距离关城很近,话间,前面飞驰来几匹战马,在王俭前面忽得一下勒住,从马上跳下来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军官。

    “哈哈,是师弟啊!”

    “是大师兄啊!”

    曹文诏上前紧紧拉住王俭的,然后上下四处打量。

    “长大了,长大了。”

    完,他腾出一之,“啪”得拍了一下傍边的裴俊。

    “这个子,也长大了!今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来的还有杨三弟、郑献敏、谢富贵,对了,还有饺子。他们都在后面。”

    曹文诏顺着王俭的向前张望了一会,哈哈大笑的脸突然间有些僵硬。

    “这都是你带来的吗?”

    “是的,都是我们大同的子弟兵。”

    笑容凝结在大师兄的脸上,曹文诏带着招募的一百壮士到达山海关后,驻守在北翼城,直到熊廷弼到来,欣赏他的勇猛,给他的队伍配了马匹,成为一支骑兵,前几日又将他升为千总,真是双喜临门。正在春风得意之时,突然看到右卫队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种失落感不自觉的油然而发。

    “大师兄,师父给你带了红枣,师妹还给你做了一双鞋子。”王俭拉住大师兄有些僵硬的,打破了尴尬。

    “我决定了,将右卫队交给大师兄。”

    喝完了酒,王俭回到营帐背对着裴俊。裴俊吃了一惊,有些发蒙,他也感受到了曹文诏的尴尬,晚上喝酒的时候,几位大同的军官老乡前来敬酒,一口一个“守备大人”的称呼王俭,让曹文诏面红耳赤。但是此时王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裴俊不知道该些什么。

    “大师兄比我勇猛,比我阅历多,右卫队交给他,我放心,一定会比我带的好。”

    “可是,可是,可是”裴俊结结巴巴不出来话。

    “可是什么?你倒是啊!”

    “可是你的官是朝廷任命的,你交给大师兄,朝廷不会答应的吧!再,你也很勇敢,你也很会带兵啊!”

    心出了一把的汗,裴俊结结巴巴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意已决,明天我去面见经略大人,向经略大人提出来。经略大人一定有办法。”

    王俭背着,来回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我看经略大人不会答应,兵部那里我看也不会答应,还有大师兄也不会答应。”

    “总会有办法的。让李云璐过来。”

    听闻队官大人紧急召见,正在巡夜的李云璐挑着一盏灯笼,急急忙忙的跑来了。随着队官大人的讲述,军法组李旗官的面色开始变的苍白起来,甚至没有等到王俭把话讲完,李云璐打断了王俭的话语。

    “什么?大人,您什么?”

    “我的很清楚,你没有听见吗?”

    “大人深夜将人叫来,是让人听大人酒后胡言乱语的吗?”

    一丝猩红泛上了面颊,这是李云璐第一次正面反抗王俭的命令,王俭斜着眼睛瞪了这个竟然抗命的旗官一眼。

    “我没有胡言乱语,大师兄比我更勇敢,更能带好队伍!”

    “如果大人不是胡言乱语,那么我相信右卫队有许多弟兄会拔刀相见。”

    握紧了中的腰刀,李云璐扭身就要向帐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你去干什么?难道你想加害大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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