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猩红新娘(19)
陈老爷一边还一边怒骂道:
“不知道半道紧急刹车容易出交通事故么!”
余鹤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他心道别让他抓到碎瓷瓶那子,不然非让他体会体会二十一世纪新社会的文化有多厚重。
余鹤挨了二十板子的事马上如龙卷风般迅速刮过陈家大院每一处角落。
于是从上午开始,就有络绎不绝的人过来看望自己。
但余鹤也不傻,谁出于真心,谁是来看笑话的,余鹤心里可明亮着呢。
当然,往他这破屋走动的最多的还是苏荷和玉梓。
经过昨晚的崩溃大吵,苏荷现在还是不想和他话,但又禁不住心疼,所以也只是沉默地帮他上药。
自己的屁屁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妹子看见,虽然是亲妹,但余鹤还是不免红了脸。
苏荷一声不吭上完药,端着药瓶便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碰到陈家那少爷,袖子里还藏着什么东西正在门口假装看风景。
玉梓看到苏荷离开后才蹑手蹑脚进了门,但是一想,不对啊,这可是自己家,为什么要做贼一般。
于是他直接推开门,吓得正光着腚把药水晾干的余鹤一个激灵,忙伸手拉自己的裤子。
“听我爹爹赏了你二十大板?”玉梓坐到床边,假装没看见那白臀,漫不经心地道。
“是啊,还是他老人家亲自赏的。”余鹤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道。
“你活该,谁让你那么晚去找他的。”玉梓道。
“我觉得不是因为我深夜造访,而是我坏了他的好事。”余鹤抬起头,笑得贼兮兮的。
纯情的玉梓少爷还不明所以,好奇问了句:“什么好事。”
“还不就是,男欢女爱,春宵一夜之事。”
听到这句话,玉梓的脸瞬间冷了几分。
看他这副模样,余鹤倒是觉得稀奇。
本以为两句荤话这少爷肯定又要羞地骂自己无耻,结果天不遂人愿,这少爷却瞬间脸色大变。
“是和……妈么?”玉梓冷冷问了句。
妈?应该的就是那个刚进陈家门一个月不到的二姨太吧。
余鹤点点头:“对,就是那个大美人。”
一听这话,玉梓的脸变得煞白,他站起身,看起来有点激动:“美人应该是心善贤良且胸怀大义的,绝不是她那种人。”
余鹤一瞧,乐了。
不成想这少爷还是个硬骨头,见了美人都丝毫不为所动。
“那你觉得美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呀。”余鹤继续逗他。
玉梓撇着嘴,眼神不自觉地游离起来,一直游到余鹤身上,接着他马上扭过头:
“反正不是她那样的。”
余鹤这算是看出来了,这少爷可顶瞧不上他的这位漂亮后妈,甚至还毫不遮掩地表达自己对她的厌恶。
不过余鹤来陈家少也有一个月了,还是头一遭见这位妈,听她平时要么待在屋里涂脂抹粉,要么和其他大户人家的阔太太一起麻将,但是漂亮也是真的漂亮。
“而且她也不喜欢我和姐姐,我为什么要去喜欢她。”玉梓继续愤愤不平道。
余鹤内心OS: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你姐,这边建议亲如果眼睛用不到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没必要,一家人和气生财嘛。”余鹤心不在焉地劝慰道。
“你不懂别人的家事就不要劝和。”玉梓看起来确实生气了,语气极冷,扔了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
走半道,玉梓又想起来自己是给余鹤来擦药的。
他从袖子里拿出那瓶药膏,看了看,“呸”了声:
“疼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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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余鹤拖着他那破败不堪的屁屁一瘸一拐进了夜海城。
那些个客人一见他这德行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都在心照不宣地窃喜。
这殷池雪,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余鹤直接无视掉他们嘲笑的目光,一瘸一拐上了楼。
“你怎么了?”茗敏看到余鹤这样,赶紧上前来扶。
“哎呀,就是……做了次好人,挨了顿而已。”余鹤也不想多,出来不够丢人的。
“那你今晚能登台么?不碍事么?”茗敏担忧问道。
“这点伤,没关系的。”余鹤着,还竖起大拇指。
茗敏摇摇头,扶着他慢慢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刚坐了没一会儿,就见服务生上来下面有客人指定要茗敏登台献唱,茗敏又叮嘱了余鹤几句,便随服务生一道下了楼。
余鹤慢悠悠走到沙发旁边,犹如猛虎扑食一般扑进沙发中,轻轻揉着自己备受摧残的屁屁。
揉着揉着,他忽然看见旁边的茶几上放了一只锦盒,上书三个大字:
“余鹤收”
余鹤还以为是客人送的礼物,于是便迫不及待开。
结果盒子一开,便从里面飘出一张纸条。
除此之外,盒子中别无他物。
他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就见上面工工整整写了几个大字:
“保护好茗敏。”
余鹤翻过来看了看,其他什么话也没写,只写了这一句。
保护好茗敏?是什么意思呢。
他诧异瞧着这张纸条,电光火石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张纸,是典型的印纸纸质,而且上面的字是用水笔写的。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东西。
水笔和印纸,似乎是二十一世纪零几年才开始大批量投入使用的,那这样来,这张字条,可能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其中的一项任务?而放置字条的,有可能就是殷池雪?
不是夜海城的殷池雪,而是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的殷池雪?
余鹤立马惊坐起,也顾不得屁屁的疼痛,忙一瘸一拐地跑到殷池雪办公室。
他一定要抓到这个子,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大门被人猛地推开的瞬间,殷池雪被实实在在吓了一跳,甚至还颇没形象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抬眼看着这个没礼貌的人,但看到是余鹤后,立马又低下了头。
“殷池雪。”余鹤疾步走到他身边,把字条扔给他看,“殷池雪,你是不是一直在和我装蒜。”
殷池雪看了眼那字条,没话。
余鹤揪起他的衣领,质问道:“其实你根本没失忆,只是在耍我玩是吧。”
殷池雪不耐烦地推开余鹤的手:“你在什么,我听不明白。”
“殷池雪,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余鹤急了,又伸手去抓殷池雪的衣领。
“不行,你欠我的钱还没还清。”
余鹤愕然,缓缓松开双手,他仔细量着殷池雪,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他其实是在戏弄自己的蛛丝马迹。
但看了半天,很不幸,并没有。
“我是,送我回家吧,我还有报社的稿子没写完,我姨和我妹妹还在等我回去,她要是等不到我会急死的。”
殷池雪听着,眉头紧蹙。
他是真的听不懂余鹤到底在什么。
“啊,拜托了,我知道是你,知道你回来了,我是真的快崩溃了,昨天还被那姓陈的了二十大板,再待下去我命都要不保了。”
余鹤几乎是苦苦乞求道。
这时候,殷池雪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为什么你。”
“这不重要。”余鹤插嘴道。
“重要。”殷池雪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对我来非常重要。”
噗通——噗通——
这该死的没出息的心脏怎么回事啊,冷静点婊砸,那可是个男的,不要乱跳行不行。
“就,就不心把老爷最喜欢的瓷瓶碎了,挨了顿……”
“让我看看伤势。”着,殷池雪就要去扒他的裤子。
“住住!”余鹤赶紧叫停,“这样一点也不绅士。”
殷池雪一想,似乎觉得余鹤得有理,这才收回手:“涂药了没。”
“涂了涂了。”
刚哇这句话,殷池雪脸色又变了,煞白煞白的:“谁给你涂的。”
“我妹妹,我妹妹。”余鹤赶紧解释道。
听到是妹妹后,殷池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半晌,他又佯装心不在焉地问道:“那天在夜海城门口等你那个……那个男人是谁。”
“我帮工家的少爷。”余鹤诚实地回答道。
“他很喜欢你么。”
余鹤想了想:“是有点黏人,但喜欢应该算不上,顶多就是有点孤独想找个人陪着罢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的。”
殷池雪转着手中的钢笔,点点头:“今晚你不要登台了,先回去养伤吧。”
“那,今晚的工资……”
“工资照算。”殷池雪这话的时候特别无奈,甚至有种这人恃宠而骄的感觉。
难得的带薪休假,余鹤自然是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就跑出了夜海城,只是一出门——
余鹤脸绿了。
殷池雪脸也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