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锦绣天乐馆
一秒记住本站:9深夜,一道狼狈的人影出现在锦绣天乐馆外,躺在外墙的阴影里喘息。
月光皎洁,如纱覆盖大地。杂贺重市为自己捡回一条性命感到庆幸,坐骑被他丢在了来汉城的路上,那匹畜牲的臀部血肉模糊,速度越跑越慢,他耐不住,就丢下马,徒步奔跑。杂贺重市提起丝力气,从外墙翻入天乐馆中,刚落地,隐藏在黑暗中的忍者便迅速出现,三四口忍刀抵在杂贺重市身上要害。
猿飞瞳斩微醺的卧在雅致的房间中,一场歌舞不久前退下,他好一番犹豫才拒绝了那个身材妙曼的妖艳女人,想起她依依不舍,颇为怨念的眼神,猿飞瞳斩心里就痒痒的,思索是不是该叫她回来。一名甲贺忍者推门而入,半跪禀告道:“大人,捉住一名私闯天乐馆之人,他自称杂贺重市,请大人发落。”猿飞瞳斩精神一震,立即坐起,背对忍者,神色变换莫测,片刻后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他他是杂贺重市?”
甲贺忍者恭敬道:“是的,大人。”猿飞瞳斩再问道:“就他一人?”甲贺忍者称是。猿飞瞳斩撇过头,注视着忍者,厉声道:“带他进来!”
杂贺重市让两个甲贺忍者架住双臂,拖了进来,扔在地上。猿飞瞳斩阴冷的盯着他,不见百步丹生,表明任务多半失利,而这人竟然不继续执行,反而逃回了汉城,真是天大的胆子。杂贺重市见到猿飞瞳斩一惊,跪伏在地,也不敢先行辩解,静等着猿飞瞳斩的询问。
猿飞瞳斩挥令两个忍者退下,问道:“百步丹生呢?”杂贺重市道:“不幸失,被敌人所杀。”猿飞瞳斩道:“怎么死的?”杂贺重市心道:“若是讲被自己射杀,那自己如何也逃不过一死,何苦回这汉城。”于是,他转念道:“对方有三人,其中一个使剑又使掌的缠住百步丹生,另两人发现了我,从我里夺走铁炮,对百步君开了一枪,正中脑门!”猿飞瞳斩淡淡道:“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杂贺重市道:“是他们没杀我。”猿飞瞳斩一掌拍在茶几,厉喝道:“他们不是东瀛人,又怎么会用铁炮,是不是你为了活命,告诉了他们使用方法,他们这才放了你!”杂贺重市听见前半段心顿时凉透,自思必死,但后半段却又让他看见了一线希望,用力磕了几个响头,告饶道:“大人明察,一切正如大人所。人铁炮被抢,武功又低微,只得留下有用身,回来报信。”
猿飞瞳斩听到报信,眉毛微微一皱,慎重道:“你回来时,有没有人跟踪?”杂贺重市猛的抬起头,神情惶恐,他忽然想到那使剑又使掌的男人速度如此快,为何没有追上自己?一念到此,他脸上便冷汗直流,不出话。猿飞瞳斩看得一清二楚,喝道:“你这头猪!来人,来人!”
话音未毕,房门便被一道身影撞开,一名甲贺忍者飞了进来,一口忍刀在胸口没柄而入。杂贺重市慌忙低头,双护住后脑勺,甲贺忍者落在猿飞瞳斩茶几前,闷哼一声,没了气息。猿飞瞳斩冷冷的看向门外,一握上腰间短刀的刀柄,用汉语道:“谁?”
邵羡握着口忍刀与俏和尚联出现在门外,地上躺着四五名忍者,苏钟铭在两人身后心的戒备。锦绣天乐馆的防御在两人面前无声破碎,猿飞瞳斩心里一沉,杂贺重市连忙爬到一边。邵羡抱拳笑道:“大明邵羡、俏和尚,朝鲜苏钟铭,拜馆!”
猿飞瞳斩长身而起,松开刀柄,双臂使力一震,袖子旋转缠绕在臂上,紧紧束住。他原本阴沉的面色,忽的又拨云见日,高兴的伸请道:“贵客临门,岂不饮酒一杯?”邵羡笑道:“若是主人相邀,自该饮酒,可惜你我都是外人,在这朝鲜之地,岂能鸠占鹊巢。”猿飞瞳斩哈哈笑道:“那便借朝鲜之地,之酒,宴请几位豪侠如何?”
俏和尚道:“酒便不必,不若备些茶水。”猿飞瞳斩笑道:“好。”他瞥了眼龟缩在一旁的杂贺重市,道:“还不去替几位豪侠准备茶水。”杂贺重市应下,瞟了眼堵在门口的三人,徐徐退下。邵羡和俏和尚走进房间,让开出门的空隙,杂贺重市急忙跑了出去,苏钟铭看见他,也收剑迈入房中。
三人列站在门后不远的地方,邵羡道:“前些日子,有倭人闯入少林寺,不知阁下对此事有何见教?”猿飞瞳斩眸子微缩,笑道:“中原之事,阁下来朝鲜寻答案,岂有这样南辕北辙的?”邵羡道:“朝鲜是大明的番邦,关系密切,番邦有事,祸及大明,况且擅闯少林寺的倭人恰好是追寻一名朝鲜人而来,此事不知能否给中原武林一个交代?”
猿飞瞳斩道:“天下东瀛人众多,其间流派更是无数,我不过是甲贺忍者众的首领,从未涉及中原,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指定中原之事是我派人做的,是否太过霸道?难道明人便是这样的不讲理?”猿飞瞳斩目光炯炯,直视邵羡。
邵羡一笑,道:“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要派人追杀我们?而我们从天朝上国来,又岂会冤枉你一介下邦之民,此未免太失身份!”他面对猿飞瞳斩迫人的视线,自信而张扬。猿飞瞳斩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噙着微笑,道:“既然你们如此无礼,也休怪得我招待不周了。”猿飞瞳斩日语低喝一声,“出来!”
七八名甲贺忍者破窗而入,里握的不再是忍刀,而是锋利的打刀,门外影影倬倬,不知聚集了多少人,屋顶瓦片被掀开,一缕缕月光射进,十余双眼睛聚焦在邵羡三人身上。邵羡环视一圈,身陷重围亦不惊慌,道:“这便是你的底气?”猿飞瞳斩负,傲然道:“锦绣天乐馆内有上百东瀛高,你们今夜休想走掉!”
邵羡微笑道:“屋内七人,屋外二十一人,屋顶十一人,算上你共计四十人,恐怕这就是你能调集人的极限了。至于上百人,那你得调集整个汉城的倭人,不定能凑齐。”猿飞瞳斩心底大惊,这个人数也差不多是他内心预计杂贺重市叫来的人数,更让他惊讶的是邵羡的听觉,忍者脚步声很轻,甲贺众作为忍者中出名的组织,这点更是非凡,而邵羡依旧能听出,有这种本事的人,轻功往往也很高。
猿飞瞳斩道:“四十人难道杀不死你们三人?”邵羡道:“杀不死!”猿飞瞳斩冷笑道:“我倒想试试。”邵羡点点头,道:“我也想试试。”猿飞瞳斩一脚踹开茶几,日语轻喝:“八罗阵!”
一众忍者听令,里剑嗖嗖掷出,天罗地,四面八方,上下天地具是里剑的风声,密集得若乌黑匹练,不露一丝空隙,不给任何闪避的空间。
邵羡双转动,一股气势在掌心间诞生,朝气蓬勃,内敛而不外放,只听一声怒吼:“纯一真气!”
嘭的声,强大的气势散开,无形之气从邵羡四周往外扩散,风声啸啸,先头的里剑啪啪往后弹开,一枚枚叮当落地,啪啪声越来越隆,叮当声也越来越密。
猿飞瞳斩感到一阵劲风拍在身上,吹皱老脸,风中若夹刃般,刺得他不得不眯上眼。
一会儿后,风声静止,八罗阵也被破解,邵羡三人周围厚厚的堆了一圈里剑。猿飞瞳斩微睁开眼,却见一名白衣僧袭来,周围忍者反应不及,对他毫无阻拦。俏和尚掌一翻,使出七分力金刚掌,朝猿飞瞳斩拍下,猿飞瞳斩自不敢大意,瞧得出俏和尚这掌绝非普通,指缝间出现几个黑丸,一通射出,半空中嘭然爆开,大团黑烟自黑丸里冒出,弥漫在俏和尚前面。
俏和尚脚步一缓,退后数步,运起内力,使力挥袖,少林寺达摩心法刚正朴厚,一袖下,平地生风,吹散黑烟,离散的黑烟飘向旁边忍者,三名忍者嗅到立即昏迷倒地。俏和尚再度欺来,猿飞瞳斩不得已,只得与俏和尚对了一掌,甫接掌,猿飞瞳斩身躯便是一震,掌如同触碰在烧得通红的烙铁上,灼热无比,臂力渐渐不支,“哇”的声,猿飞瞳斩嘴里冒出一口血,身体倒飞出去,俏和尚正要上前擒拿,周边四名忍者疾奔而至,使刀砍向他。
俏和尚左右开弓,两指伸出,夹住两口刀,往旁一拽,借两人身体撞向另两人臂,顷刻间击倒四名忍者。可此时,猿飞瞳斩喘过一口气,拔出腰间短刀,怒啸着冲来,短刀虽,在他中却有一种不明觉厉的威势,显然猿飞瞳斩自有一种刀法。
短刀倏地劈向俏和尚,俏和尚侧身避让,短刀跟着一转,紧随上来,俏和尚再闪,短刀也变,换劈为刺,如蛆附骨,缠之难避。缠斗一会儿,俏和尚猛然后退一丈,猿飞瞳斩跟不上去,只好收了刀法,退后数步,戒备着三人。
屋外,甲贺忍者涌进十余人,摆出一字刀面阵,应付邵羡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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