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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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出去一个月,人都给我带回来了?有本事啊。”楚瑾瑜从来没有这么冷嘲热讽地过话。

    “哥,哥,我这不是特地让您给看看么?”楚逍遥一听风向不对,赶紧服了个软。

    他哥向来最吃这套的。

    “她是凡人,你们不合适。你能成仙,活个于天地同寿,她行吗?不过短短几十春秋。”

    “跟她能有多少日子就多少日子。反正我也不想成仙。”逍遥最后一句又快又轻。

    楚瑾瑜拍了拍胸口,血气压不住地往上翻腾:“好这些你听不进去,那你拿什么身份去三媒六聘?你家住何处?家里有何许人?身份如何?你该如何?又当如何做?跟人你家住困龙山?到时候她在她父母家人和你之间选谁?她痛苦你乐意?”

    “她她父母遵从她的意愿。我信她。”

    “我也信,相信你眼光,也相信她的。但她父母不怕你?不信,你去试试?或者你问问她,如何你的身份。得通,我不反对。”

    逍遥没想到他哥这么开明:“谢谢哥。”转身就要走。

    “但是,从此以后你不得再上困龙山。”楚瑾瑜的每一字又慢又清楚,却像一声天雷炸在逍遥耳旁。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为何?哥哥为何赶我走?你不也喜欢谢姐姐吗?她不也是凡人吗?”

    楚瑾瑜一抬手,堵住了逍遥继续往下:“那天是你误会了。我跟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

    逍遥痛苦极了,怎么非要选择。

    “你是不是很难过?今日你的难过,他日林姑娘必定比你难过万分。一旦你跟她在一起,就不再适合待在困龙山,这里妖气太重,待久了不利于她。不是哥哥不要你,而且一旦有心人利用了她,我们困龙山又将陷入困境。”楚瑾瑜拍了拍他肩膀,逍遥已经有些想不过来了,“去吧,陪她们吃饭,然后快快送她们回去。”

    “哥……”

    楚瑾瑜捂着胸口单膝跪了下去,口里的血手掌都捂不住了,血顺着手腕往下。

    “哥,哥你怎么了?胡大哥,胡大哥……”逍遥慌忙扶他哥坐好,又一路喊着出了房门。

    叶法师,胡越等人匆匆赶来。

    胡越替他扎了针,忙活了好一会。

    杓替他净了手,换了衣裳。

    叶法师才开口:“你需要多调养,戒嗔戒怒,不要动气。”

    楚瑾瑜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多谢叶法师挂心,我已无碍。”

    “还是不能大意了。”

    “谨记大师教诲。”

    “这就是逍遥吧?多年不见,已是成人。”

    楚瑾瑜抬手招他弟过来:“逍遥,见过大师。”

    逍遥行了个礼:“见过大师。”

    叶法师掏出一串佛珠:“这物件,刚好你可以戴手上。”

    楚瑾瑜起身禁止:“大师不可,这太过于贵重。”

    这佛珠,一致,颗颗饱满圆润,清晰可见人影。

    叶法师大笑:“这佛珠名‘逍遥’,跟公子正好有缘。这东西不值钱,送给公子做个纪念。”

    逍遥双手接过:“多谢大师。弟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可否方便?”

    叶法师捏了一把胡须,声音洪亮:“除了占卜算卦,其他的事都可以问。”

    逍遥张了张嘴,一脸的无奈:“大师,我哥是怎么了?”

    “你哥没?”

    楚瑾瑜咳嗽了一声:“我还来不及这事。逍遥,你先去吃饭,我晚点跟你细。记得把姑娘安全送回,你不能逗留。”

    “喔。”逍遥无精采出了门,一路去了前院。

    “怎么?你不同意?”胡越拱了拱他。

    “你呢?”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也不至于大动肝火的把自己折腾到吐血啊。”胡越一展开扇子,“你别瞪我。其实吧,你就是母鸡护仔心情。好不容易养大了,自己还没回过神,就给老鹰叼走了。你这份慈母心,我深表遗憾。”

    若不是因为有伤在身,楚瑾瑜想扑过去一口咬死他:“让人大师见笑了。”

    大法师手一摇:“你们继续。我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亲眼看别人招猫逗狗,也是一件乐事。”

    胡越手一伸,五指张开,手掌平放,对着大法师。

    大法师摸出一个药丸放他手上:“戏票。”

    楚瑾瑜摸了摸胸口,还好,没有什么波动:“两位,能不能看在病人需要静养的份上,您二位先出去?”

    “哎呀,这么多年没见你了,你怎么还变本加厉地严肃了呢?就不喜欢笑,现在连话都不愿意了。你这样讨老婆都难咯。”叶大法师边摇头边惋惜。

    楚瑾瑜咬着牙齿:“我没记错的话,大师比我年长了500年,不知大师如今可是子孙绕膝?”

    大法师脸色一整:“我乃修道之人,不宜结尘缘。”

    胡越笑的捂着肚子:“大师,您这就错了。只要我家庄主要成亲,我家这庄子怕都被踩平了。他是不想。”

    这一刀补得结结实实。

    “这一个不想就太难办了。那为何他反对弟弟娶亲?”

    这两人一唱一和上了:“可能,稍微,有那么点点嫉妒。毕竟有人喜欢和喜欢他人都容易办到,两情相悦,就难咯。”

    “没想到胡大人深谙此道啊。”

    “那是自然……”胡越扇子一动,潇洒风流。

    旁边久久不吭声的楚瑾瑜来了一句:“恩,他是懂。不过也是纸上谈兵,喜欢人多年,别人还不知道呢。”

    叶大法师左右看了一眼那两位,再也绷不住了,朗朗大笑起来,边笑还掏出几锭金子扔在胡越扇子上,果然这样才有趣得紧那。

    胡越稳了稳气息,张嘴就要反击。

    楚瑾瑜一刀毙命:“杏儿,杏儿。”

    胡越赶紧整理了自个,老老实实坐好。

    叶大法师了然,又开怀大笑起来。

    一抹杏色裙衫走了进来:“庄主,请吩咐。”

    楚瑾瑜抬眼看了一眼杏儿,又看了一眼胡越,胡越绷直了上身,额头开始冒汗:“上茶。”

    “是。”

    裙衫拐弯都看不见了,胡越还盯着门口出神。

    “胡大人,胡大人……”叶法师叫了几声,胡越才回过神。

    顿时脸上红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变成正常的白里透红:“大师,请指点。”

    “我一个从未有过儿女私情的人,谈何指点?不如,你问那两位姑娘?”叶法师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你谢姑娘她俩?姑娘能懂?”胡越不信。

    “胡大人怎么一时糊涂?她俩正值双十年华,在凡间就是情窦初开,君子好逑的好岁月,怎会没有经验?另外,现在她们那有电视,,各种途径知道。不光这些她们还有什么教谈情爱的书和节目,不像你们,除了出自本能,谁还会刻意教你们啊。”

    这下楚瑾瑜和胡越脸都黑了。

    但为了自己的幸福,胡大人不计较:“那大师可懂一二?”

    大师头一摇:“我只知道,但没有钻研。所以才让你去问那。你不好意思去?那我替你去吧。”

    吓得胡越扇子都掉地上了:“不,不用,我自己去。谢谢大师。”

    “那你这事算解决了?”

    “解决了解决了。”胡越暗叹,这幸好是友非敌。

    话间,杏儿带人抱着茶具进了屋,放在矮案上。

    碳炉的火是早就生好的。杏儿将装有茶叶的红漆瓦罐置于碳炉上方,这瓦罐是专门煮茶用的。

    还不停用竹做的长筷翻动,茶香弥漫开来。

    杏儿将素净棉布垫在茶盘上,又用三角爪爪起瓦罐,将瓦罐放置在棉布上,避免温度将上好的茶盘烫坏。

    而后将壶中早已烧好的开水注入进去,茶香越来越浓。

    接着杏儿将瓦罐中的茶水全部掉到,再二次注入开水。

    茶杯全用开水烫过一次。

    这才将瓦罐中的茶水一一倒入茶杯中,再由下人给在座的三位奉茶。

    叶法师端详了半天,抿了口,赞叹:“好茶好茶。不知庄主可应我一事?”

    楚瑾瑜挑了挑眉:“请。”

    叶法师再抿了一口:“我那地方就没有一个像杏儿姑娘这么会泡茶的,我怕我回去太过于想念,不如你将杏儿借用我一段时间?待她教会我那些笨拙的丫头,我再亲自送她回来?”

    “不借。”楚瑾瑜一口回绝。

    胡越偷偷竖起大拇指。

    “那姑娘可愿意去?”

    杏儿行了个礼:“大师言重。因奴婢伺候庄主多年,陡然一次,庄主恐怕有诸多不便。不如大师在庄子多逗留些日子,我便可日日煮茶给大师喝。”杏儿转头又对楚大庄主,“如大师实在惦念奴婢泡茶技法,我愿意大师府上接一位过来,在无恨庄教她。”

    楚大庄主终于笑了笑:“大师,你意下如何啊?”

    “杏儿,你让你杓姐姐给你梳头一月,就是我的,去吧。”

    “谢庄主。大师告辞,胡大人告辞。”杏儿欢天喜地的跑了。

    大法师一脸惋惜:“好好的姑娘都被你带坏了。怎么梳头让她这么高兴?”

    “这就是大师有所不知,我们庄子的杓姑娘梳头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看。不如大师再派个人过来一起学了?”

    “你这是强行要留我了?”

    “实在是想念大师,诚心让大师多逗留几日。”

    “可是因为宋真宗之事?”

    “倒也不是。还是吴思思那事,十五日后,大师可能还是需要奔波受累一下。”

    “无妨。”

    “子怀还要多谢当年大师指点,协助宋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