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朝堂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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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府一夜乱未平,李乾策已经自顾不暇,只能将林风秀送回了大理寺。

    “姐,您没事吧?”“无事!”林风秀以眼神安抚了连杏,二人还是回到之前的角落中,林风秀轻轻在连杏上放置了几块糕点,连杏紧紧捏住,却是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

    “被提审还竟然还换了件干净衣服,真是稀奇。”“是啊,还似乎洗了个干净澡呢!

    看着林风秀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回来,娇姨娘和巧姨娘都声嘀咕着,却是不敢在大姐面前直接出的。

    靳府靳阁老书房

    “这么晚了,你去哪的?”

    “儿子一直在院中!”

    靳阁老突然脸色阴沉,拐杖狠狠地戳向地面。

    “好,好,好,我靳川经历三朝,保我靳氏荣光,却不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将靳府至于危险之地!好,好得很呐!咳咳咳——”

    “都是闵之的不是,您莫要动怒!”

    靳闵之看着头上花白地父亲,连忙上前替他顺气。

    “滚!给我跪下!”

    “噗通!”

    靳闵之两个膝盖重重着地,跪在了青石板地上。

    “那林家的丫头是使了什么段,竟然将你迷惑至此,你现在可是长了本事了,还敢独身闯那皇子府,你是脑子被屎糊了吗,啊?”

    “”

    “要不是今日碰巧那三皇子府还有一伙人捣乱,老夫派去接应你的人去的及时,你以为你能安然回来了?还敢跟我谎?你——你,咳咳咳!”

    “还请爹不要动怒,不要为儿子伤了身子!”

    “你可知那林府的林葵英但是与当今陛下乃是同师之谊,便是怎么也不会出事的,左右不过吃一顿苦头便放出来罢了!”

    “”

    “哼,你便全都清楚的吧,却还是舍不得那林家姐羊入虎口,被那三皇子糟蹋了去,怎么?我儿,你当初不是厌恶那林风秀地很,如今又后悔了?”

    “请父亲责罚!”

    “罢罢罢,罢了,若是不帮你把那林姐娶进来,怕是不知还要生多少事端!”

    “父亲?”

    “看我作甚,怎么?不乐意?那我索性也不插这事了!”

    靳闵之似乎觉得置身于棉团中,一时找不到方向,一瞬之后,整个毛孔都透露出一丝狂喜之色。

    “哼,没想到我靳川倒是老年得子得了个色胚!”

    “闵之,多谢父亲!”

    “先别忙着谢,皇权未定,我靳氏不能与三皇子正面为敌,不过日后可不定了!”

    靳川脸色露出一丝深意,靳闵之心中一凛,看来父亲是绝不会选择支持三皇子的了,那三皇子虽得陛下盛宠,确是个刚愎自用心狠辣之主,绝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

    “好了,你先跪着吧,老夫写个折子,明日便递上去。”

    “闵之愿为父亲代笔,您,早些歇息吧!”

    “臭子,还算没白养你!”

    靳闵之在靳阁老走后深思熟虑,很快便提笔在奏折上写好了一封,写完这才放心了些,又翻过来看了一遍,这才离开了靳阁老的书案。

    第二日皇城宣政殿

    “今日朕听闻一桩大事,三皇子竟差点被贼人所害,最后却是刘爱卿的千金代为受过,朕心中有愧,不知令嫒如今可安好?”

    刘尚书连忙出列,抹着袖子擦拭着泪水,跪道:

    “老臣谢圣上关心,女能为三殿下挡了一劫,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女如今还卧病再床,不时口吐鲜血,不过幸得太医诊治后,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微臣为人父者,实在心疼,只恨不是老臣替了三皇子啊!”

    “爱卿莫要难过,令嫒此番便是立了大功,皇后此前也与朕提过令嫒与三皇子的亲事,此番朕便在此宣布,即日便赐下圣旨,令嫒必是皇子正妃。”

    “谢陛下恩典,微臣代女谢主隆恩!”

    靳阁老冷眼看着那刘尚书还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那刘姐早就没了大碍,若不是林家那边救的及时,早没命了,没想到这刘老狐狸还要置那一大家于死地,可真是铁心驴肝了。

    “令朕还,昔日朕的老师林太师独子林侍郎一家也被打入大理寺,此事可有法?”

    大理寺卿连忙上前一步回道:

    “微臣正是考虑林太师的缘故,并未将那一干嫌犯打入刑部大牢,而是先关在大理寺严加看守,毕竟毒药是放置在林家长女亲所做的鱼汤中。”

    “噢?那卿家如今可能确定林家就是要行刺之人呢?”

    “回,回陛下,这还有待微臣进一步取证调查!”

    “呵!”

    本来故作镇定的大理寺卿如今已是汗流浃背,中握住的笏板差点都捏不住了,如今听到皇帝一声冷笑,一下子跪倒在大殿前。

    “调查了这么几日,半点线索也无,朕倒听闻那关着的林侍郎一家都快饿死了,难道,你是想屈打成招吗,啊?好大的胆子啊!”

    “陛下,陛下饶命,微臣绝无屈打成招之意,微臣只是,只是唯恐下毒之人在那群仆役中也不定,这才出此下策,绝没有要用私刑之意啊!”

    “哼,你既主动将嫌犯压入大理寺,却四日内都无任何进展,也不必做这大理寺卿了!”

    “微臣,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大理寺卿脸上灰黑一片,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敢再行辩解,只恹恹地缩在一边,只等下了朝便脱了这身白鹤五彩织锦的官服了。

    “刑部李章何在?”

    “臣在!”

    “速将案件真相始末诉来!”

    “是!微臣已经多番打探到那日的情形,却是林家长女亲烧制的河豚鱼,也是亲自尝了第一口,随后是林大人尝的第二口,而剩下便被三殿下的侍从盛出后,端到了三皇子面前。”

    “微臣认为,在那侍从端走那盘鱼肉前,那盘鱼是并无毒素的,而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侍从端着鱼到那主桌的短短十几步路上被下了毒,而最大嫌疑人便是那三皇子的贴身侍从了。”

    “噢?卿家可有严加拷问那侍从?”

    “微臣惭愧,那侍从一开始只呼冤枉,什么都不知,用了重刑后,却一下子承认了,怕只是屈打成招了。”

    “那据卿家描述,既是一桩无头悬案了?”

    皇帝的脸上瞬间阴郁了起来,刑部尚书李章虽有紧迫之感,却也没有失了方寸。

    “回禀陛下,微臣着人画了当日侍郎府宴客的位置图,却是发现左相及其夫人与那侍从有过不出半米的距离。”

    “李章,你不要血口喷人!”

    左相祝佳穹此刻已是按捺不住,立刻跪倒在皇帝面前,直呼冤枉。

    “李章,你继续!祝卿家稍安勿躁!”

    看着皇帝带着警告的眼神,祝佳穹也只能不敢吱声了。

    “后来微臣在那侍卫的描述中也发现一件疑惑的事情,他走到左相府祝夫人身边之时,祝夫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陛下,陛下,我夫人绝不会是那下毒之人,老臣从陛下年幼便辅佐,到现在已经22个年头了,陛下要相信老臣啊!”

    李章完后便拱退了回去,留皇帝一些思虑的时间。

    “即日起,左相府一干人等一个不许出入,李卿!”

    “臣在!”

    “朕命你在三日内,找出意图杀害皇子的真凶!”

    “臣——领旨!”

    退朝后,刑部尚书李章与靳阁老走在了一处,两人却是眼神交流了番,都没有话,只回头看了看那面如木鸡,惶惶走着的原大理寺卿,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此番早朝看起来是为三皇子寻找行刺真凶,却是明里暗里拔出了三皇子势力内的两大助力,一方是朝中人皆知的大理寺卿,另一方便是一直风向四面倒的左相,却也一直没有断过与三皇子的联络。

    陛下只要想知道的事,必是事无巨细,三皇子在那林侍郎府的宴会上,却是太过嚣张跋扈,竟然差点要了那林侍郎的命。

    而当今陛下又甚为爱惜羽毛,恩师早亡,就让其家人一溜全部打入大牢,还差点冠上个谋杀皇子的罪名,只会让天下人觉得人走茶凉,皇室果真薄凉之感,陛下自然是不会允许这般事情发生的。

    朝堂势力经此一役,也是愈加破朔迷离,三皇子失了势力,却是得了一个老奸巨猾的刘尚书,此人在朝中根基极深。

    “圣心难测啊——”

    李章与靳川都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发出一声感慨。

    大理寺监牢

    “出去了,终于出去了!”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我们终于不用死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那纡尊降贵到大理寺监牢来的皇帝的寝宫侍候太监崔公公了皇帝的口谕,林府众人都霎时喜极而泣,大呼皇恩浩荡。

    崔公公看着眼前的情况,似乎甚是满意,便甚是倨傲地端着个态度,看到众人又是一番感谢后,这才回去复命了。

    皇帝似乎为了补偿林府众人,竟然派了宫中的车碾送这些女眷们回去,林风秀自然是与连杏独坐一辆马车。

    “姐,你受苦了,幸好陛下明察秋毫!”

    “是啊,幸好祖父当年却是细心教导过陛下呢,此番回去我必在祠堂为祖父祈福斋戒三日!”

    “姐,连杏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