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是不知道,善恶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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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呼!”陈风笑叫住他,指着案上狼藉酒菜吩咐道:“撤了去,再依样重新上一份!”这才招呼张猛子坐下,笑道:“招呼不周,万兀担待!”

    张猛子嘻嘻媚笑:“哪里话,一看兄弟就是个讲究人。我这人就是耳朵长嘴巴短耐不住冷清,喜欢到处凑热闹,您有什么要知道的尽管吩咐就是。也不是吹牛胡,白石镇这一带没有我张猛子不认识的人和事儿!”

    “我欲去大寒山,你先跟我此地最近有什蹊跷事吧!”陈风笑不置可否,他之前在中州城也是个有名的混蛋癞皮,偷抢蒙骗哪个没做过。

    张猛子嘟哝道:“白石镇已属于大寒山啦!再往里面就是蛮子地界了,都是商队成群结队走的,寻常人少有敢进去的,据有仙人妖兽什么的,吓人的很!若蹊跷事前些日子还真有一桩,不知兄弟喜不喜欢听?”

    “什事?”陈风笑淡然道,迎面丢了一两银子过去。

    张猛子急忙接住,喜道:“也就是兄弟你,换作旁人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讲!那个据白沙帮一个多月前莫名其妙消失了许多人,要知道这些人可全是商队里面的,不乏铜卫、铁卫这等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诡异不诡异!”

    陈风笑眉眼一挑,笑道:“是谁人干的?”

    正在此时伙计托着个大传盘过来,一一把酒菜摆上雕案,酒菜香浓直勾的张猛子脚软肚响馋涎欲滴,搓着嘻嘻笑道:“见笑,见笑,我就是耳朵长嘴巴短。”话间夺过酒壶对着嘴儿猛灌几口,赤抓了一块鹿肉塞在口中,这才吧嗒着嘴,摆着道:“谁知道呢!不是了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高眼睁睁的人间蒸发了!有仙人的,有是黑吃黑旁的邦国干的,反正是众纷纭没个定论!”

    陈风笑冷喝道:“你在寻老子开心?”

    张猛子丢了酒肉,急忙拱赔笑:“哪里敢,哪里敢,的确实是不知道呀!这个这个,委实难为的了,你看看。”

    陈风笑淡然道:“老子问个简单的,若还答不上来!哼,哼,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还回来!”

    张猛子讪讪道:“您!”

    当下细细把“懒馋先生”的年纪、经历依着孙信起讲的又复了一遍。待他完张猛子强颜欢笑道:“这个,要不这样您给我三天时间,只要是老头子来过这一带,张猛子定给爷您打听到?”

    陈风笑本就不抱期望,你想孙信起的段可比他厉害的多了,到现在也都不确定这个“懒馋先生”在何处。之所以把他派到这里来,不过是凭着一点莫须有的猜测罢了,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想及此,甩又扔出二两银子,肃容道:“好,我便在此店中等你三日,若有消息必定有重赏!”

    张猛子即刻眉眼绽放笑不拢嘴,探抓住银子,站起身来打着躬,媚笑道:“一看您就是个讲信誉的大爷,您那尽管放宽心,等着听好吧!”完倒退着出去了。

    一般大酒楼都是前面饮宴后面住宿的格局,时下称做“金银双聚”,聚福酒楼自然不能免俗。陈风笑便叫来店家,开了一间客房住了下来。这两天也出去走动打探,可惜均是杳无声息一无所获。

    匆匆三日过去,这天一早,晨光熹微时候。陈风笑正自房内练功,房门忽然被“笃笃”敲响,便问:“谁人?”

    “爷,外间酒楼内张大哥找您呢!”

    陈风笑打着哈欠,吩咐道:“知道了,先下去吧!”稍一洗漱才慢悠悠迈着方步朝前面过来。

    想是等的心急,方进酒楼内张猛子就迎上来,急声喊道:“爷,快跟我走!”

    陈风笑凝眉道:“慌什么,慢慢来!”

    张猛子急道:“哎呦,我的爷!这回真是您命好福气,我都以为打听不到了呢。这不我正好有个码头上做工的兄弟,七八个月前在一座楼船上听过这个人的名号儿。神秘兮兮的我没敢多问,您亲自过去问一问吧!”

    陈风笑眉眼忽张,拍笑道:“甚好,前面带路!”

    张猛子也不多废话,转身就急急往外闯。两人穿街过巷行了许久,渐觉房屋稀疏,野林渐起。待走到一处破落石坊近前。张猛子忽然停住身,转头笑道:“让您见笑,我这兄弟家贫,住在远处棚子里。”

    陈风笑歪嘴一笑,徒然喝道:“什么棚子屋子的,把他们都请出来吧!”

    张猛子闻声飞身跃开,嘻嘻笑道:“你倒是警的很,可惜已经晚了。兄弟们莫藏啦,出来干活!”

    话音未落就从乱石高树后面跳出四个青年,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各个歪带巾子、斜挎衣衫,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好货。当中一个丰胖青年啧啧笑道:“猛子哥,你可真是饥不择食呀!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有钱的主儿,这等刚出窝的兔子能有什么油水?”

    张猛子斜眼骂道:“就你他娘的话多,老子什么时候走过眼!费胖子,今日你给老子来打头阵。赶紧的料理了,咱们一起去品花院快活快活。”

    丰胖青年嘻嘻笑道:“好,好!这个自然,你瞧着吧!”

    话间运起力气直扑上来,身材虽胖硕力气却非凡,只听拳风呼啸少也有先天三四层功力,以他年纪来看倒也不赖。可惜碰上的是陈风笑,方一交就觉拳臂交接之处空荡荡的,如击棉絮浑不着力。“呀?”还未惊叫出口,徒然一股大力顺着臂膀涌荡而来,力量之大如雄山崩塌、瀚海倾覆。不急转念身子一软,凌空跌飞出去,径直撞在一棵合抱粗的橡子树上,刹间浑身筋骨寸断,眼见没气了!

    余下四人见了,俱都肝胆俱裂。他们平素好勇斗狠这些事情没少去做,知道此时合则聚,不合则散。陈风笑又年幼,不定使几下就没了力气。张猛子大喝一声:“兄弟们,杀了他!”四人纵身急扑,顷刻间劲气鸣空呼喝连声。约莫过了一刻钟,徒然炸起来几声凄厉叫声,围攻几人一发跌飞出去,各个摔得七荤八素嚎叫连连,筋骨催折扑跌在地爬不起来。

    陈风笑目瞪寒光,切齿骂道:“这点本事也出来混,当真是嫌命长!老子最恨你们这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腌臜泼皮,既然撞到老子,只能是报应不爽!”

    话中跨步走到近前,抬脚把几人心脉一一踢碎,登时几人各自凄厉痛嚎声震林野,不过几息便活活痛死。待走到张猛子近前,后者早就吓得浑身筛糠屎尿淋漓,双唇颤颤连呼喊“饶命”的力气也没了。陈风笑冷眼蔑道:“下辈子一定记得做个好人!”抬脚便踢将过去,生死之际张猛子也不知哪来的勇力,颤声高喊:“‘懒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