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物降一物
来也是奇怪,这向来冷冷酷酷、一不二的的墨子非,就在丁零抱上他的那一刹那,一整座的棱角林立大冰山居然就真在下一刻变得柔和了起来。
要知道这墨子非最厌恶人威胁自己,然,丁零的威胁却能屡屡奏效,就像那次在军营,丁零威胁墨子非,只要他敢不好好养伤,下了床,她便要把他的整个军营掀个底朝天;就像这次,他只要敢走,她便敢这般赖着他出了这门。墨子非不禁不恼,反而竟然会乖乖听话,温顺配合着让丁零次次得。
还真应了那一句俗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宇宙万物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有一种事物,就会有另一种事物来制服它。按照这么来,那丁零与墨子非亦算是相生相克了,亦或是,这也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墨子非望着窗外的迎风而动的翠绿枝叶,那明明是无奈的叹气里,却偏偏又横生出了许多的怜爱,道:“你现在可以放了。”即使他与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接触,然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所以心中虽有不舍,亦只得这般要求。
然,丁零却头也不抬,倔强道:“我不放。”
墨子非听了这话,突然就笑了,之前他看到丁零与墨子然、墨子奕没大没的打闹,看她毫无戒备的撒泼,他墨子非是有些嫉妒与醋意,然这嫉妒与醋意并不是简单的只为她与他们的亲近与不用的避嫌,亦是因为丁零在他面前从来都不够放的开与下意识,在他面前,丁零的自我总是带有些心与谨慎。
而此刻,墨子非突然笑了,便是心中觉得此刻的丁零对他亦是随心随性、至情至性,亦会胡闹纠缠、撒泼耍赖,思及至此便,柔着声音“我不走了。”
丁零半信半疑道:“你的可是真的?”
墨子非点头应允道:“嗯。”
听了墨子非答复,丁零这才收,站直了身子,满脸阳光的笑着抬起了脸,再问道:“那左岸可是不生气了吗?”
丁零望着墨子非眸中的浅笑,原以为他会点头在会一句“嗯”,不想那双刀锋般的俊眉不禁没有笑弯了腰,反而立马竖立了起来,那仅有的一点点温柔也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丁零心中大喊一声:不好,这天怕是又要变了。
“左岸你”丁零正欲再问原因,却发现墨子非此刻正垂着眸子望着她的脚下,丁零迅速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着脚丫子,火烧屁股了一般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瞧了瞧的衣着,猛地想起自己刚刚火着收拾墨子奕,竟然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下了床闹腾半天。
而如今又是以这般疯癫邋遢的形象,没脸没皮的同那么整洁干净的墨子非赖了许久,心中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叫墨子非如何看她呀,又叫她情何以堪,这以后可还怎么见人呀?
想到这其中的种种,丁零一以宽袖遮脸,也不等墨子非训话,便一把拉了墨子非急急把其半拉半推的请出了门外,嘴里还不忘叨叨,“左岸你先出去,跟他们喝喝茶,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出去”
墨子非倒也半推半就顺着丁零出了房门,只是那唇边的笑却越大的明朗起来。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惊得院中的三人秒看过去,却见墨子非笔直的站在门前,虽不像是吃了闭门羹的神情,依旧惹得三人大笑。
“原来,丁零这丫头胆子肥不是吹的呀,竟然敢把我们战神都轰出门,还真是不简单呀。”墨子然打趣儿儿,一旁的墨子奕虽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取笑,亦是笑的前俯后仰,只有墨子轩一脸安静,抬倒了茶水,道:“五弟,来喝杯茶吧!”
大家以为依着墨子非平日的作风,定然会一言不发的冷然离去,不想,今日竟然走了过来,与众人喝起了茶,甚至意外。
玉弦院终是归于平静,然秦府却是地动山摇、鸡飞狗跳。
太后吃过早饭,便着常德安前去秦府传话,常德安自是愿意亲自前往,是呀,他得看看平日里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秦月仪秦大姐最失魂落魄、最伤心痛苦的模样。
话,哀莫大于心死,其实不然,常德安倒是觉得哀莫大于心不死。这心活着,便会盼着,然盼着却得不到,得不到又不愿意放,这世间还有比得不到还苦的煎熬吗?明明已经是走到了尽头,却偏偏不想死心,那就只能日日疼着、痛着、折磨着,生不得,亦死不得。
常德安站在秦府的大厅,坐得笔直,秦俊竭尽全力巴结奉承着,只是常德安却不为所动,下人们已经去唤秦月仪了,而他只是在等,等着这个秦月仪前来,告诉她她应承担的后果,亦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常公公,昨日的那物件不知可否能入的了常公公的眼,日后如若常公公”
“秦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公公”
“秦大人,常德安只是前来传太后口谕给秦月仪,其他无关之事休要提起。”常德安着,话语中满是不耐烦与嫌恶。
“常公公的是,的是。”秦俊只得应允,换了个话题,“常公公,太后的懿旨”
“秦大人,太后的懿旨是给秦月仪的,你就等等吧。”
“常公公,女无知,还请公公在太后面前多多帮衬呀。”
“你家女无知?秦月仪吗?”常德安听着秦俊的话满目的鄙夷与不屑。
“还请公公多多提点。”
“秦大人,你家秦大姐只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并非是愚蠢之辈,这你大可放心。”
秦俊听后有些不明白,正要问:“常公公”却见女儿秦月仪正跑了进了大厅,便只得止住了话语,朝着秦月仪喊道:“月仪,赶紧过来见过常公公。”
秦月仪听到父亲的话,略微迟疑后,这才走过来,行礼,道:“女秦月仪见过常公公。”
“秦大姐这礼,常德安只是一个阉人,怎么能受得起。”这话虽是自贬,然常德安那神色却没有分毫的卑微之意,反倒是有些趾高气昂情绪。
秦俊昨日盘问过秦月仪的随行丫鬟,对昨晚太后宫中之事亦是猜了个大概,此刻看到常德安的这副神态,更是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与关键,心中懊恼昨晚自个无论如何应留住常德安,安抚好常德安的恼怒,也许今日便会是另一幅画面了,然,一切都已晚了。
秦月仪侧目,望着自己的父亲秦俊,满心的不安与无措都写在了脸上,见父亲示意,犹豫片刻,便断然跪在了常德安面前,道:“常公公,昨夜是月仪愚蠢,行为鲁莽、出言不逊,打扰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清梦,亦冲撞了常公公您,还请公公大人大量谅解月仪,如若公公肯原谅月仪,月仪将永世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秦俊亦是赶忙应允道:“是啊是啊,只要常公公肯消气,我秦府上下亦世世代代感激不尽,愿为公公你效犬马之劳。”
秦月仪的话已经出到了如此境地,秦俊亦是如此承诺,按照常理,这常德安亦是该解气了,只是被揭人伤疤之痛,外人怎么看常德安不知,然在常德安看来却好比被人刨祖坟之恨,难道真会如此草草了事吗?
只见,常德安起身,望着跪在地上的不可一世的秦月仪,唇边露出了极其鄙夷的笑容,缓缓道:“既然秦大姐都已经跪下了,那就听天后口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