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诡异的渡船诡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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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死人不算人,只是一具死人的身体里装着一个灵魂,就像一个灌注了程序的器,没有温度,没有呼吸。却能和活人一样思考,话,行动在阳光之下。

    虽然我没有修习家传的秘技术法,但我也从家族里的记载和在程大河的交谈中了解了不少。炼制活死人需要高明的术法,足够的阴气。向来是一些大家族的不传之秘,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竟然能够看到。

    我急忙跟他出去,想见识一下传中的物事。没想到等我们出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到房间,我思索了一会儿,看着兴奋地程大河,问他:”世叔,现在还有能够祭练活死人的法师?“

    他抿了一口米酒,舒服的眯着眼品味了一下酒味,才看着我:“世侄啊,你是个好苗子,不修习术法浪费了,我今天就给讲解一下,如今的法师。”完,又是一口米酒下肚,打才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风水术法,是结合道法,巫蛊,还有一些远古传承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异术,修习有成者,古之成为地仙。不入天庭,不下地狱。但不能叫法师,而应该叫地师。祭练活死人是一种比较高深的术法,需要合适的阴地。可现在人口增多,许多地方都成了度假村,聚居地。那还有人修习这种繁琐的东西啊。“到这里,他打了个酒嗝,喷出一阵酒气,酒量不大的他已经有点酒意上头了。

    “我估计那个活死人和我们的来意可能有关联。”他靠近我的耳朵,低声出了他的判断。同样也是我的期盼。

    “世叔,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呢?”我问出了一路没有得到的答案,想趁着他的酒意,解开心中的谜团。

    但他丝毫没有不上当,嘻嘻哈哈的岔开了话题,躺在床上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发出震天的鼾声。

    我忍受不了他的雷鸣,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房间,想去旅店门口转转,轻松一下自己一直紧张的精神。

    旅店坐在距离河道不远的的偏僻街上,门口有一家卖水果和零食的店,里面老板是一位皮肤黝黑,看不清年龄的阿婆。

    我走进店,掏钱买了一些当地特有的零食,刚要出门,阿婆用字正腔圆的南京官话低声问:“你姓关?”

    我大惊,一个当地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阿婆会南京官话?还知道我姓关?

    她笑笑,黢黑的脸上带着笑容,让我看的毛骨悚然,因为从她眼里,我看到了血脉至亲的亲切。

    不可能!我家数代一脉单传,不会有女性的至亲,更何况在遥远的中缅边境。

    “不要怕,你应该叫我一声祖姑奶奶,你的指上的戒指是我们关家的标记。”她没有介意我的戒备,依旧亲切地解释了原因。

    “快看,那个斗笠青衣男子。”忽然,他让我注意一个从门外走过的人。那个人带着一顶自编的斗笠,尖尖的顶角那种,一身青色的当地土布做的宽大衣服,打着赤脚。在滚烫的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大步走过,进了旅店。

    “老巴子回来了,那是老巴子的舵工。千万记住,不要招惹老巴子,听从他的安排。要不,会有杀身之祸。回来的时候,来我这里走走,看看我。”到这里,她不自禁的流露出孤独寂寞的神情,十分可怜。我刚要些安慰的话,她却从水果摊下面拿出一把苗刀,塞到我上,用和刚才的官话截然不同的,我半懂不懂的当地话大声开始同我讨价还价。

    “苗刀,利,五百,最低。”活脱脱一个抓住了凯子的贪财妇人。我也灵的抓住苗刀,拿出钱包,做出一副喜欢还有点儿犹豫的神色,开始讲价。

    从门口进来的是一个白净的青年人,三十多岁,一副精明的模样。

    他扫视了一下我们。

    没有发现什么,却开口到:“管制刀具是违法的,心没收。还要被牵连。”完,挑了一些水果,付账离去。

    “心他,这个人不简单。我感到了威胁。”她又低声嘱咐我。“上船以后,不要出头。随应变。”完,从我的里拿过钱包,掏出五百元收起,却停下动作,发呆起来。她看到了我放在里面的爷爷的一张老照片。那上面,爷爷年轻有为,一身美式军装显得英俊潇洒。

    她摸索着照片,不离爷爷的脸,好久,才还给我。她的动作让我有吧照片抽出给她的冲动,她感觉到了,一笑,收起眼中的伤感,:“他还在世,你会见到他的。去吧,一路心。”

    我一头雾水,拿着苗刀,提着零食,回到了房间。程大河依旧在睡,这几天,我就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过担忧和害怕。也许吧,他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

    下午,旅店老板果然通知老巴子回来了,让大家去旅店的后院那个破旧狭的渡口看船,接受老巴子的挑选。

    白了,老巴子所谓的送人其实就是偷渡,不过,由于他在这里的关系过硬,所以名声很大,要坐他的船,还要看他的高兴。这是他的规矩,也许就是如此,坐他的船才能万无一失。

    在旅店望眼欲穿的人有十多个,我叫醒了程大河,洗澡吃饭过后,坐在房间等待着看船的时间到来。

    狭的渡口只能停下一条河船,那是一条有了年纪的木船,加装了尾部的柴油,成了动船。但斑驳的船身,和破旧的船篷引起了大家的担心,七嘴八舌的议论响起,惊动了船舱中的老巴子,他走了出来,只穿一条大裤衩的他显得干瘦有力,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刀削般的线条。

    锐利凶狠的眼神让议论声变低,停下。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家,就像一个挑选牲口的主人,扫视没有几眼,在他的挥之下,旅店老板开口让大家离去,一会儿自有人去房间通知谁入选,同时收钱上船。

    回到房间,程大河又神秘的附耳告诉我一件事:“那是一条百年以上的魂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