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
“念力锁?”逝云的左腿被一股力量死死拽住,他回头去看,发现正是躺在地上的儒皓朝逝云伸出一只手呈抓物状,正是那只隔着一段距离的手牵制住了逝云的行动。
儒皓手中空无一物,却似使出极大力量正抓着什么东西一般,较劲地:“贼,不准走!”
逝云虽然与儒皓间隔数丈之远,但是左腿却实实在在拉扯不出这念力束缚,也着急起来:“我不是把宗肃候府的令牌还给你了吗?”
“你还好意思,那其他的呢?”儒皓躺在地上,自己也是动弹不得的状况,咬着牙用力就是不让逝云走。
“你这人还挺有责任心的,”逝云似哭非笑地着,“你快放手,不然我抢你鱼型令牌了!”
“嗯?”儒皓愣了一下,但手里的力道依旧不减,坚定地,“我就是不放手,能让你走不远也能让你过不来!”
“这……”逝云在原地尝试双手一起用力都搬不动自己的左腿,无奈地跟儒皓,“你不让我走,我不让你动,这样耗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儒皓正气凌然张口就骂:“你这贼,偷了这么多要物起话来还理直气壮的,真是恬不知耻!我看你偷这些东西必定是别有用心,非送你归案好好审你一番!”
马蹄声由远至近,逝云一眼就看到了穿林而来的御璟,一下子整个人跟没了劲一般,对地上跟自己死磕的人:“真被你给害死了!”
儒皓也注意到远处有人骑马过来,笑道:“一定是来抓你的人!”
御璟转眼就到,看见面前这一幅逝云和儒皓分别困在一处还相互干瞪眼的景象心中莫名畅快,目光扫过逝云的脚踝还有儒皓身体上方的时候,逝云脚下一轻,终于能感觉到左腿又属于自己的了,而儒皓也感觉一身轻松,身上没有了气墙的重压马上就站了起来,他将御璟手上金镶玉的戒指一看便明了了对方的身份,:“金玉战将?”
御璟一把抓住逝云的衣袖,对儒皓挥挥手:“没你的事,赶快离开!”
儒皓话也不多,应了一声之后便捡起地上宗肃候府的令牌匆匆跑开。逝云长吁一口气,叹道:“我走哪条路不好,偏偏走了这条路。”
御璟也不多话,翻开逝云身上的布袋一看,全是各府的符节令牌,便毫不意外地:“果然东西都是你偷的,现在人赃并获!”
原本沮丧的逝云很快就换上了一脸笑意:“话怎么能得那么难听呢?其实这也不叫偷嘛,有借有还的!”
“少在那里狡辩!”御璟的态度与之截然相反,十分严正。
逝云似乎并没有从御璟的脸色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玩世不恭地提了要求:“你话能不能客气一点?”
这时,御璟的态度居然变好了一些问:“我请问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逝云的回答有些闪烁:“逝云啰。”
御璟忽然厉声问道:“全名!”
“逝云!”逝云睁大了眼睛看着御璟,有些不耐烦了。
“这不就得了,”御璟斩钉截铁般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自找的!”
逝云不得不好言相劝:“有话好好嘛,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好,回去进了牢房跟你慢慢商量!”着,御璟把逝云往马匹旁拉去。
逝云身不由己被御璟拽着往前走去,正苦恼如何脱身的时候,御璟全身的动作没由来的越来越慢,好似所有骨骼关节全部生了锈一般,最终居然静止不动了!
逝云看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御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原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僵硬的人偶,他用力扯出了自己的手臂,站在一边问:“喂,你怎么了?”
御璟没有答复,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一下,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绝,完全感知不到外部的事情变化,就在逝云好奇地伸出手指想戳一戳御璟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泓凌的大声警告:“不要碰他!”
逝云转头一看,发现泓凌站在不远处的树干后费力地向他招手:“还不快跑!”
“还以为你不讲义气自己溜了呢!”逝云喜出望外地扔下御璟,迅速朝泓凌那边跑去,边跑边笑,最后在经过泓凌身边的时候一把将他拉住,两个人一起逃离现场。
路上,逝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御璟,发现他还定在原地,便忍不住问泓凌:“你这定身术不像是念力使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泓凌虽然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但是丝毫不敢松懈,奋力奔跑的同时解释道:“那不是念力,那是时间控制!也就是短暂的时间静止,但是我不能坚持很久,而且只能是局部的,范围非常有限,这次能这么完整的暂停一个人的时间算是运气好的了!”
“太厉害了,现在能控制时间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逝云好似捡到宝一样开心的鼓起掌来。
“可是,暂停时间是非常消耗能量的,”泓凌越跑越慢,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的时候,才精疲力竭地停下来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太累了……我需要补充能量然后好好休息,那个人要追的是你,他也不知道是谁救走了你,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也好!”逝云用力地拍拍泓凌的肩膀,“难怪你吃的那么多,兄弟你简直就是前途无限,好好修习,以后得有所成的时候一定威力惊人。”
弘凌背靠着树干身体缓缓下滑,顺势坐在了地上,:“你快走吧,我不知道抓你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
“那你自己心了,如果让他看见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先走了!”话音方落,一阵风起,逝云又踏风而行,飞速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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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中空水球在半空之中慢腾腾地上下起伏着,被包裹在里面的人只有头部露出在外,如此才不至于被水淹死,其余四肢都在水球之中,不能得力控制行动,他已经无助地在林中大喊多时了:“救命啊--”
水球轻轻落在地面的时候,由于受到撞击便悠然向上弹起,水球向上过程中被细密的枝叶阻拦,便又向下偏移,林中树木生长较密,迟缓笨拙的水球还能从一个树干弹向另一个树干,奇怪的是与任何物体的接触都无法夺取水球中的水份。
水球中被困住的人焦急万分,不停地叫喊着:“用这种陷阱坑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夺了我的鱼型牌好歹放了我让我继续呀!”
“喂,”地面上忽然有人喊了他一声,“有没有看到一个驭风术极高的人从这里经过?”
横身在半空中的人随着水球缓慢下降,用力扭头一看,是一名黑衣少年,态度傲慢,但困境之中的人顾及不上别的,马上:“你弄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瞬影面带轻蔑之色,不屑多直接一步走开,水球中的人急了,当即改口:“见过、见过,穿白衣服的,能稳稳地站在风里,速度特别快!”
瞬影这才止步,抬头问:“往哪个方向走了?”
“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水球中的人挂在半空中,十分无助,生怕瞬影像刚才那样一声不吭就要走,急着还加了一句,“我保证不夺你身上的鱼型牌,一定走远去找别人的,你放我下来的恩情我会记住的,盛军大典十年一次,我不过是刚才不心中了陷阱,我真的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瞬影抬手一挥,一道风刃脱手而出,发至半空中,只听水球爆裂,水声哗然落地,原本水球里面的人也随之一同摔了下来,这个时候,有马蹄声正在靠近。
林地里出现了第三个人,刚刚从陷阱里掉落出来的人吃力地爬了起来,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怎么盛军大典还可以骑马的吗?”
瞬影看到清缘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笑道:“你倒是阴魂不散。原来这一路上都跟着我,我居然没有发现。”
“我没有跟着你呀!”清缘看到瞬影先是吃惊,而后是困扰,“可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瞬影不再理会清缘,而是对刚刚站起来的脱险者:“是哪个方向?”
“西边。”对方直觉瞬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清缘的脑子里却充满了疑问,虽然瞬影这人很难沟通,但有些事情还是得弄清楚:“刚才闯进来的是你吗?”
瞬影却觉得自己洞悉一切,冷冷地:“既然一路跟着我就应该知道我昨晚就到了,所以故意问我这么一句,是想让我觉得你并没有跟踪我?”
清缘从马上跳了下来,虽然特别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高傲自大的嘴脸,却也十分克制地跟他解释:“我真没跟着你,我也是才到的。”
瞬影听了她的话却更为恼火,逼近一步:“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好像每次碰面你都以为我跟踪你,”清缘难以理解地盯着瞬影,疲于应对又不愿意自己被人冤枉,“真的只是巧合,我家就在北华城,我给你看我的入城令牌!”
行囊在马背上,清缘马上伸手去拿,却被忍无可忍的瞬影一把抓住了手,他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清缘,皮笑肉不笑地:“把戏准备的倒挺多,你以为我会信?”
“你这人真是难以沟通!”清缘烦得终于克制不住了,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偏执的人,正想抽回自己的手,试了一下发现瞬影的手攥得非常紧根本挣脱不了,“放开我!”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瞬影却无动于衷,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叫清缘怎么答他,做好事没好报的憋屈劲现在一股脑的都冲上来了,拽着自己的手腕怼了过去:“你是前两天被烧糊涂了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吗!”
正在两人刚好拉扯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笑骂起来:“我你可真是不要脸啊!这试炼场里那么多人,你却偏偏要抢女孩子的东西?”